“青青。”秦之墨伸手:“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嗯?”张芷青很意外秦之墨会如此亲昵的叫她,这比叫“宝宝”更让她觉得苏,她眨眨眼:“你刚叫我什么?” 秦之墨:“不喜欢?” 张芷青弯起眼,点头说:“很喜欢,以后就这么叫吧。” 她将手放进他掌心:“要跟我说什么?” “去外面说。”秦之墨说:“他们刚加了菜,还要喝一会儿,陪你出去坐坐。” “好呀。” 等小女孩的妈妈回来,秦之墨才拉着张芷青离开。 张芷青难得细腻地发现了他的体贴,想起他同事对他的评价,有些惭愧。这么多年,她竟然没发现秦之墨胆大心细的特点。 被她忽视的应该不止是这些,未来还有很多时间,她可以慢慢发掘。 小餐馆对面是镇上的广场。 一群大爷阿姨正在跳广场舞,张芷青走到花坛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秦之墨出来时拿了她的保温杯,张芷青有随身携带保温杯的习惯,她爱喝热水。 她没有富家千金的挑剔娇气跟包袱,也不给自己立什么资本大小姐人设,任何基层集体她都能迅速融入,也享受这种简单平淡的快乐。 人只有实现财富自由,才能丢开攀比的包袱活得洒脱自在。 能让张芷青无忧无虑享受理想生活,秦之墨觉得他那些年所受的苦难都值得。 以秦之墨现在的资产,哪怕他披个麻袋也有一群名利场的老总围着他赔笑脸。 他手头的钱,能让张芷青挥霍一辈子。 她不用看任何人脸色,想怎么懒都行。 “要跟我说什么?”听着节奏欢快的舞曲,张芷青的语调不自觉也变得欢快:“说吧。” 秦之墨拧开保温杯递给她,说:“我打算卖掉海外部分产业。” 张芷青喝了一口水,腮帮鼓起看他两秒,咽下水,说:“你的资产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特意跟我商量。” 秦之墨用指腹抹掉她嘴角的水渍,眼神认真:“我的都是你的。” 张芷青:“真的?” “真的。”秦之墨点头,一对黑眸在月色下尤其深邃剔亮,他问:“你现在想要什么?” “我呀。”张芷青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想要很多,很多的钱。花不完的钱。” 张芷青虽然不缺钱,但还没有钱到任意挥霍的地步。爸妈给她留下的产业她不会动,而且也要考虑公司股东和元老的意见。再厉害的企业,流动资金也有限。老品牌这几年追不上热潮,其实不太景气,全靠小叔的人脉帮忙撑着。小叔现在结婚了,她不能再乱花他的钱,这两年她其实很节俭。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支撑“等人”继续做慈善了。 “我得想个办法。”张芷青说,“得一边挣钱,一边享受帮助别人的快乐。” “钱我来挣。”秦之墨说,“你负责享受就行。” * 还有一天放年假。 张芷青给店员发完红包,等人都走了,才拎起包包准备回家。 没走出店门,突然听见有人叫:“张老板,请留步。” 是隔壁街道那间奶茶店的老板。 张芷青放下包包,热情道:“王老板新年好呀,您喝点儿什么?” “我哪敢劳您大驾。”姓王的中年男人阴阳怪气道:“您是不知道,有您张大老板在,我们整个古镇的普通小老板都开始跟着做慈善。” 来者不善啊这是。 “王老板,您一杯三块钱的奶茶卖十八,这么奸诈,怎么好意思说自个儿在做慈善?”张芷青冷笑一声:“我看呀,您就是来找茬的。”她拉开椅子坐下,“说吧,我哪儿得罪你了。” “你得罪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是整个古镇上的生意人!” “您何出此言?” “少跟我玩文绉绉那一套,你说你一个富二代上哪玩不好,非得来我们这穷乡僻壤跟我们小老百姓抢饭碗?” “我怎么跟你们抢饭碗了?”张芷青觉得荒谬:“咱们各卖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客人选择谁家那是谁家的本事不是吗?” “你们三天两头的砸钱搞宣传,找来一堆网红给你们到处打广告,这不是欺负我们乡下人不会上网?你这跟恶性竞争有什么分别!” 张芷青气鼓鼓:“我可没找,我还亏本呢。” “得了吧,都是千年老狐狸装什么无辜!没好处,谁会干赔本买卖?” “我乐意。” 张芷青看了眼时间,秦之墨快到了,她懒得浪费时间在这儿跟这人掰扯:“你说吧,想怎么着?” 见她这么轻易就退让,姓王的来劲了:“首先第一点啊,你,以后不能再找网红给你们店做宣传。第二点,降低员工工资,你把工资拉太高害我们招不到人,这口气我忍你很久了。” “那真是辛苦您了。” “你什么意思?不答应是吧?”姓王的态度强硬:“你今儿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咱们谁也别想好好过年。” “我建议你赶紧走。”张芷青说:“我老公快来了,被他知道有人找我麻烦,我拦不住他的。” “威胁我?”姓王的笑出声,语气嘲讽:“就你家那小白脸老公?笑死,他敢——” 一道黑影闪过,那人踩着桌面跃过去,男人被飞起一脚踹翻倒地,连呼痛都来不及。 秦之墨扣住他的喉咙,分明是一只冷白漂亮的手,小臂青筋却带劲地突起,臂弯肌肉结实,简单的动作,男人被摁住命脉一般根本动弹不得,他瞪着眼,只有一张嘴还能骂:“你他妈谁啊?!” 秦之墨侧头,将脸转过去让他看得清楚,他表情平静,语气冷淡:“她家小白脸老公。” “嘶。”张芷青伤脑筋地扶额:“我说什么来着?你说你,没事儿惹我干嘛。” “你老公打人你不拉着,你还搁旁边看戏,疯了吧!?” “谁打你了,我老公?”张芷青笑了笑:“他就一小白脸,哪有什么劲儿?帮你松骨呢,怎么样,舒服吗?” “松你——”姓王的想开骂,对上秦之墨慑人的眼睛,后半句话生生咽回肚里。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小白脸眼神太狠了,跟个不要命的一样,劲儿也大得离谱,他体重一百八十几,被这人一只手擒住,居然完全动弹不了。 真把他惹毛了,不是今天就是改天,他感觉真的会被打死。 姓王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舒、舒服,谢谢啊。” 不堪一击,也敢欺负他的人。 秦之墨冷笑一声,收回手,缓缓直起身子。 张芷青忙从包里掏出湿纸巾递给他。 秦之墨接过,歪着头垂眸,仔仔细细一根根擦拭修长的手指,几秒后,他漫不经心偏过头,薄薄的眼皮轻轻一掀。 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立刻爬起来:“我滚,不用您说,我自己滚。” “等等。” 这冷淡的声线刺进耳里,跟索命阎罗王似的骇人,中年男人僵硬地转身,识趣地朝张芷青鞠躬道歉:“张老板,对不起!” “没关系。”张芷青大方地笑道:“欢迎下次再来。” “不不不来了,不来了。”姓王的擦了把汗:“以后我再也不敢找您麻烦,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松骨就算了,我不受力,不敢享受,不敢享受。” “那我们走咯。”张芷青拎起包包,看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王老板,麻烦您帮我把垃圾收拾一下,顺便把门锁上,谢咯。” “应该的,应该的。” 姓王的看着走远的一对男女,捂着红肿的脸龇牙咧嘴:“这两口子,真他娘恐怖。” * 秦之墨已经九年没过过年。 以前每年都是跟张芷青一起,没她在身边,再喜庆的节日也没滋没味。 两人到爷爷家一起下厨烧饭,一起贴对联,秦之墨在上面挂灯笼,张芷青在下面帮他扶凳子。 除夕夜,两人坐在客厅看春晚,跟她在一起,无聊的事也变得有趣。 跨年的钟声响起,秦之墨低头跟她接吻。 晚上做了好几次。 秦之墨像是要把过去九年的都补上,张芷青头一回感到吃力,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但是很舒服。 …… 年初二家里来了很多客人。 张芷青今天穿着大红毛呢外套,再艳俗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被衬得明媚,她挽起了头发,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低领羊绒衫被扎进鱼尾裙,臀线翘挺,裙摆下的小腿又白又细,脚腕皮肤上还留有昨晚的红痕。 秦之墨坐在旁边泡茶,眼神追随着她。 她站在一群七姑八姨当中,朝他投来求助的可怜眼神,表情生动有趣,又格外可爱。 秦之墨正准备过去解救她,被老爷子叫去书房,他双眸带笑,回应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放下茶杯,起身去书房。 三姑六婆问张芷青什么时候生,开启逢年过节必备的催生话题。 张芷青头快炸了,眼睁睁看着秦之墨无情的背影,脸上还要保持微笑:“二姑婆刚才说什么?” “不是她说的,是我说。我问你,上回我给你介绍的那老中医怎么样?开的药,之墨吃着还好吧?” 张芷青敷衍道:“挺好,挺好。” “嘶,那不对呀?这都半年多了。” 三姑六婆又问:“你们现在,几天过一次夫妻生活?” 张芷青心想,你应该问一天过几次。
第44章 三姑六婆建议颇多, 张芷青挨个应下。 在讨长辈欢心这件事上,张芷青敢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几乎没有长辈不喜欢她, 对她的评价也很一致:乖巧。 而她们对秦之墨的评价则是:乖顺。 两个这么乖的孩子,又都这么单纯,凑一块儿也不知道这日子咋过。 俩小孩儿打小没爹没妈,也没人给他们科普这种知识,长辈们操碎了心:“新闻上不是有俩博士吗, 结了婚,每天盖棉被睡觉, 盖了一年多都没怀上, 去医院挂号,医生一问,才知道这俩压根没进去过!” “还真是!之墨也是博士。”二姨婆恍然大悟, 拨拨张芷青的肩确认道:“青青,你跟之墨, 该不会也是只一块儿躺着,别的什么都不干吧?” “我们……”张芷青咽了咽口水:“干。” “干就好,”二姨婆松了口气, 点头:“干就好。” 张芷青:“……” “那这也不对呀, 我给你介绍那老中医绝对靠谱的, 人都帮几百对夫妻看大肚子了, 你咋一点儿没发生动静?一定是你俩哪里做的不对。” 秦之墨压根就没打算要孩子,措施做得比她还要好, 别说老中医, 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拯救不了一点。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1 首页 上一页 4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