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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680元住宿，吃饭被她强压在200块，其他零用钱也一个月不过百，但这么下去，她手里的余额也只能勉强撑到初二。 直到五月，叶舟在学校看见江过的日子单手都能数过来。 还是听见初三女生私底下说，江过最近就是上午来睡个觉，宿舍也早就退了。 眼看着初三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 五月连休，初三生都在备考，自然这浓郁学习氛围组里不会有江过。 江过一直不是什么尖子生，但他以前的基础不差，考个高中应该不是问题。 叶舟整整三个月没离开过学校，今天宿舍没人，她也打算出门。 天气转暖，再换上去年的衣服都显得有些肥大的不合身。 她这三个月没长个子，劲瘦到腰身不足一握，露在外面的双臂也是小竹竿。 叶舟在包子铺附近蹲了一天，白天也没看见四胖回来。 日落影长，叶舟突然凑过去，一把拉住刚刚回来的四胖，“司强哥。” 四胖回头勉强一笑，“是小叶呢。”嘴角挂着淤青，强颜遮掩。 “家里有点儿忙，我先进去了。”连四胖都开始搪塞她。 叶舟单刀直入，“我哥呢？他在哪儿？” 四胖挠挠头，“这我上哪儿知道啊。”还是憨憨笑，明明是在撒谎。 人正要走，叶舟揪着他衣角不放，“我想买包子。” “你去买吧。我妈在，她不会多收你钱。”四胖朝着铺子努努嘴，不似以前那般热情，也没再说别的。 叶舟包子是买了，但人没走，一个包子坐在四胖家的马路对面，吃到下半夜。 五月入夏，比冬天好过，一整夜过去，没见江过身影。 第二天一大早，四胖送过来豆浆油条放在一旁，“这是你哥买的，你拿回去吃吧。”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轻声劝劝。 刚打开袋子，就看见一卷红票子，叶舟没碰，“司强哥，麻烦你告诉江过，这个我不要，让他回来中考。” 叶舟没拿钱； 江过也没回学校。 之后，叶舟只听说，江过在厕所抽烟，在校外打架，被记了两次过。 而叶舟数学奥林匹克复赛夺牌，她的相片跟江过的名字都在大厅橱窗展示着。 一个是成绩，引以为荣；一个是耻辱，引以为戒，鲜明对照组。 本来也是，他姓江，她姓叶，没人记得他们是兄妹。 直到中考前一天，江过也没来学校。 中考当天，初夏细雨蒙蒙，考场外面挤满了盼子成龙成凤的家长们。 叶舟从赵老师那里查到江过的考场考号，她一大早就守在考场门口。 倒计时半个钟头，十分钟，五分钟……眼看着操场的大门要拉上。 一把黑伞下面，黑色短袖体恤，健硕的臂膀，脊柱骨骼嶙峋的身影几分落寂苍劲，如果不是一条二中的校服裤子，差点儿认不出是应届考生。 叶舟才不在乎周围多少人，怎么看她，她双手硬扒拉开人群，几秒钟穿过熙攘人流，挤到最前面。 众目睽睽下，喊不出名字，叫不出一声哥，她尖着嗓子对着江过：“笨蛋，加油。” 不知这是在雨里站了多久，毛毛细雨却把她浇透，碎发挂着雨滴，从眼角边流淌，顺着尖尖下巴在滴水。 江过侧过脸，剑眉微挑，“呆子，撑着。” 黑伞收了，稳稳抛在她怀里。 【📢作者有话说】 不尴尬小剧场了，晚上再来————下一章还是“惹他”
第19章 惹他 ◎“江过，下面！”◎ 等两个人回去, 烟花灯光秀刚好结束。 散场时，许箐箐和叶舟挽着胳膊站着，仿佛情深似水的姐妹。 江过本来也不大说话, 一个人叼着根烟，单独倚着栏杆靠着。 蓝景航看着眼前几个人, 婉拒了李总提供的温泉乡留宿邀请。 他把司机叫来, GL8停靠在眼前主动邀请大家一起回邺城。 司机闻声过来，毕恭毕敬拉开车门等在一旁。 江过掐了烟, 说他已经叫了代驾。 许箐箐本来还跟叶舟挽着胳膊，两个人好像还正聊的热乎, 大有难舍难分的意思, 但听见要各自回去，瞬间断舍离, 相序挥手下次再见。 GL8还是跟来时一样, 只有叶舟跟蓝景航并肩坐在中排。 蓝景航温文尔雅但也心思细腻, 避开烟火秀不提似乎是一种默契, 他主动开口聊的是别人, “许小姐是你哥哥最近交往的女朋友吗？”其实他平时并不喜欢聊别人的八卦。 叶舟抿嘴笑笑, “他们应该关系不错，我也不太清楚, 蓝总怎么看？” 蓝景航想了想, “我看不出来。人很漂亮, 看着跟你哥哥也般配。是我问得唐突了。” 见过的人，他都会过目不忘。 一周前跟邺城李总刚认识的时候, 他就记得李总旁边的陪酒女, 就是许箐箐, 不会出差。 只不过, 他没必要再插足多嘴。 欲言又止的样子可不是蓝总的作风，这个曾经的上司可是出了名的只谈事儿不谈人，叶舟很清楚。 她难免好奇，“蓝总是不是之前见过箐箐啊？” 蓝景航笑起来总是春风和煦又很谦虚谨慎，“应该是我看错人了。”他并没多话。 之后，路上蓝景航把话题岔到这次参观的文旅项目上，转换成工作态度在询问叶舟的意见。 就算蓝景航不问，职业习惯，白天她也观察细致，她的观点阐述地简单扼要。 “……市场人群定向不明朗。继续扩建马场，被叫做葫芦搅茄子的乱炖打法。这种海外高端集客的方案，在三线小县城并不适用。” “在国内，高尔夫的爱好者，和钟爱马场的客层，几乎完全没有交集。前者偏向中老年，后者以富裕层年轻人为主……” 叶舟思维敏锐，好像是为了回去的车程，特意准备过腹稿，一路滔滔不绝。 不知不觉，廖侃中赶回邺城，已是深夜。 GL8停在破旧小区的门口。 “小叶，自己能上去吗？”蓝景航把人送到楼栋口，没跟进去。 “没问题的。今天谢谢蓝总。”两个人隔着半米商务距离，都很客气。 “小叶，你不用太拘谨。希望下次我们之间的话题，能从投资项目换成别的。”蓝景航抬头看看窗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倚在厨房窗边。 他很识趣，连着对小叶哥哥的谢意一并传达之后，随即离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GL8安静发动引擎，似乎担心吵到居民，安静地滑动着悄然驶去。 叶舟站在楼栋里，等车身消失，才从楼栋里出来。 【我到家门口了。现在上去方便吗？】 她掏出手机，撇撇嘴，先给江过发了个短信。就是要多此一举。 听见二楼大门打开的声音，叶舟踩着小高跟叮叮咚咚故意弄出声音。 屋子里干净地多一个人都阔燥，根本没有来过其他人的迹象。 一场四人约会回来，屋子里氛围依旧淡然。 叶舟洗完手没擦，甩着水，笑着走出来，“怎么，看不上我男朋友？” “你这老板还挺接地气。不错。”江过放下一碗蜂蜜水，只说四胖找他，没跟她多聊，一出门晚上没再回来。 其实，四胖找他不假，只不过是寄养在四胖家的猫生了病——那只小叶曾经捡回来的‘大船’，江过一个字没提。 入秋之后，天气减凉，似乎成了习惯，叶舟不管什么时候，去哪儿上课，江过都会开着小红旗把人送过去。 只是，晚上，要等叶舟的联系，有蓝景航的日子，江过这个司机就被解雇放假。 他好像成了真正的便宜哥哥。 叶舟做义工的日子每周都能碰上蓝景航两三天，周末他也会带着她或是健身，或是爬山，或是看展看剧，生活小资又丰富。 只是，需要陪酒的商业饭局，他从来都不会勉强叶舟。 到了中秋，连着过节，其实蓝景航应该是挺忙的，但只要叶舟有时间，他都可以是一身轻的温润总裁：不用随叫随到，一直无处不在。 中秋放假，四个人一起吃过一顿火锅，蓝景航挑着话题，气氛一直融洽。 试试两三个月，这样的男朋友，于情于理都很难过了试用期把人踢走。 叶舟有许箐箐的微信，拉粉做专辑，她不是专业，却也很卖力，架不住蓝景航也暗处使劲儿，许箐箐想不红都难，一个月接广告接商演，忙得饭都吃不上。 周末出去玩，只要不是离开邺城的远地方，看电影保龄球水族馆……叶舟都会跟许箐箐打个招呼，当然，她人太忙，来不了。 可是，不管许箐箐多忙，她的微信限定朋友圈里，都会积极晒她跟江过约会的照片。 电影院门口，两个人并肩合影。 水族馆玻璃窗前，两个人并肩合影。 保龄球馆休息室，两个人并肩合影。 …… 俨然我们也到此一游的打卡记录片。 每一条朋友圈，叶舟都能看见一个赞，江过点的。 好像上学时春游打卡，一班同学去过，二班同学也要去。 幼稚地较劲儿！好你个江过，你有种……叶舟握紧手机使劲儿砸在枕头上。 十月末最后一个周末。 天空湛蓝无云，暖阳温润洒下。 金黄色的银杏叶子铺满邺城新区街道，好一条浪漫又绚丽的情侣大道。 叶舟双手插兜，跟蓝景航并肩走着，听他介绍这家新开业的拳馆。 在这一片岁月静好中，对面迎来一道不算友好的目光。 前面不远处正是江过和许箐箐，一前一后，隔着小半米。 四目对视，许箐箐快跑几步，迎上来，笑盈盈看着叶舟，挽上江过的胳膊，声音娇软，“江哥，你等等我。” 记得这个周末许箐箐是要接一个大型商务演出，还是压轴主唱，所以叶舟这次没主动邀请她。 她能赶过来，时间上可是匆忙到分秒必争。 “小叶，真巧。拳馆的老板特意邀请的你哥，他们好像认识。”旁边蓝景航告诉叶舟。 叶舟点点头，开拳馆的会叫他，这完全不算意外。 蓝景航礼貌过去打招呼，“江先生，许小姐。”不约而同了。 四个人一起活动，并不陌生。 只是许箐箐不会打拳，没碰过，也怕受伤，她换上运动鞋在一旁坐着，时而补补妆。 叶舟准备换上拳套时，瞥见旁边的蓝景航正要徒手戴上拳击套。 “蓝总以前玩过吗？” “小时候为了防卫，家里逼着学了几年，上学那会儿跟朋友也算玩过，工作之后，就没碰过了。”蓝景航回答地很实在。 叶舟微微笑笑，取来旁边崭新的绑手带，“手腕和拇指最容易受伤。手腕这里一般要绕个四五圈才好。”边说着话已经开始帮他缠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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