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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叶舟挑眉。 “给你个泼我的机会，接纳我的是你，泼开我的也是你。小叶，主动权，我都给你了。” “什么？”叶舟抬起明亮眼眸，一丝不苟地望过去。 “小叶，这是我能给你的，我都给了。我的试用期过了，你可以重新选择了。”他笑起来还是斯文儒雅，没有刚刚众人面前的气势压人。 “蓝总？” “别叫蓝总。”蓝景航抬起食指贴近她的双唇，叶舟猛退一步。 “‘蓝总’，以后遇到了，你有的是机会这样叫我。走出这间屋子，我们不再是男女朋友，记得你说你愿意试试，最后能喊我一声景航吗？” 叶舟有些动摇，她藏住心中愕然，轻声问，“还有意义吗？” “对我来说，有。至少，算是拥有过吧。” “景航，谢谢你。”叶舟声音有些颤抖，“但你不应该一声不吭，让我跟箐箐这样见面，你可以看不上她，但是……” “我没有。其实，你应该谢谢许小姐。” 叶舟蹙眉。 “之前，我就见过她几次，或者说，见过这样的女孩儿。叶小姐有她的无奈，但她也守着她的一方净土。我从没想过去折辱这样的女孩儿。” 叶舟临走时，摘下来脖颈上的珍珠项链，递过来，但蓝景航没去接。 他让她留个念想。 离开房间，叶舟把项链还给了帮她换衣服的陌生女人。 至于念想，这辈子她恐怕只有一个。 这一晚，回去之后，屋里没人说话。 江过扫过她的华丽礼服，蜷在小客厅里打游戏，叶舟靠着客厅的小餐桌喝了口水。 桌子上，江过的手机又响了几下，是许箐箐的短信。 似乎很急，一直不停。 但叶舟避开视线，没去特意看短信内容。 猜也猜得到了。 叶舟狡黠一笑，拿起手机，对着江过的小窗口说了句语言留言，“下周末，我们出去住一晚吧。”声音挺亮堂。 旁边游戏里阵亡时的下滑音很应景地响起来。 叶舟梨涡一掬，“玩儿啊，好好玩儿啊！”凶巴巴地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游戏。 江过正按住手柄，听见手机外放一个温和的男声，“好啊，小叶想去哪儿玩儿。”这是上周蓝景航给她发的语音。 叶舟知道身后的江过此时一定在听着，她声音冷静深情饱满，“天气好，我们去野外过周末，露营怎么样。” 江过懒散伸着大长腿，开启了新一轮游戏。 游戏音里一个低磁男声诵读：【欢迎您进入新一轮PK，您将与邪恶的黑暗守卫展开一场史诗般的战争，美貌的阿佛洛女神只属于最强大的男人……】 江过还在挑花了眼选皮肤，叶舟那边接起来了电话。 叶舟低声聊了几句，走进屋里敞开门，单手捂着手机，冲着江过，“蓝总想来家里拜访一下。” “这是来见家长？”江过一声痞笑。 “别废话。”叶舟瞪他一眼。 “不见。”江过已经开始了单机游戏。 几分钟后，叶舟放下电话坐过来，瞥了眼电视屏幕上的二次元金发女炮手。 又是阵亡游戏音。 “这什么破游戏。你就这破水平？” 江过把游戏手柄一甩，眼神凶厉，朝着沙发努努嘴，“你行你来啊。” 叶舟坐得很端庄。 “做那么直挺，能打游戏？”江过朝着手柄一努嘴。 叶舟抓起来手柄，杏眼一挑，“怎么个玩法？” 噗嗤——“这么大口气，我还以为女精英无所不能。这款没玩过？” “11局6胜，输了老规矩俯卧撑。” “你以为这是台球？”江过呲牙咧嘴，斜眼瞪着她。 “不敢？” “你他妈自己找罪受。来！”游戏已开。 没过两分钟，叶舟的小人儿挂了。 江过得意地刚一扬嘴角。 叶舟一本正经对着电脑屏幕，“这局不算，这是热身熟悉下。” “你他妈……” “一句脏话，算你输一局。” 真开了局，叶舟不弱，眼看着要持平，江过一个暗器抛出来，叶舟操纵的金发小美女命中，阵亡。 “你使诈，这是作弊。” “我草你妈！” “脏话，我又赢一局。” 江过后面没用武器，赤手空拳跟她干，打的并不轻松，没想到后面还真拼上来几下子。 “在外面一个人，看样子，夜里没少玩儿吧。”江过似乎不是在问游戏。 “你怎么不觉得我是跟男朋友练出来的。”叶舟不屑一瞥。 “噢噢。”江过没戳破，用这么新的机子，玩这么土的游戏，这种男朋友恐怕并不好找。 转眼两个人打到5:4 江过眼看着就要赢一局直接6胜。 他眼角余光瞥过憋住了劲儿嘴角边秀着梨涡的叶舟。 她全神贯注，直盯着屏幕，眼睛睁地圆圆的，浓密卷起来的眼睫一眨不眨，脸颊微红，一排小白牙要把嘴唇要破的样子。她手上动作一急，一缕长发落下，遮住她半边脸，叶舟双手握着手柄，不舍得分神，明显发梢遮的她难受。 江过一个吞咽，松开左手，忍不住去撩起来她的那捋发梢，帮她别在耳朵后面。 屏幕上背景音切换，江过的小人儿被一腿掀翻，倒下的姿势不能再难看。 “切。”叶舟嘴角一抽，“不好好集中你的，你碰我干什么。” “你那贞子一样的发型，不弄一下，我还以为液晶屏里爬出来的。看着渗人。” “不会说话，你少说几句。” 已经五比五，进入决胜局。 江过没打算心慈手软，重新盯着屏幕，两个人打到白热化。 叶舟眨了眨眼睛，豆子大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还没输呢，就先哭上了？”江过的确做不到完全集中，他看不得她哭。 “有眼毛进眼睛里了，没事儿，玩你的。”叶舟手背擦把眼泪，继续死盯着屏幕。 江过磨磨牙，眼看着两个人重新充满血，他把手柄一甩，“不玩了，没意思。” 叶舟自然不会由着他直接冲过去，把江过的小人儿捏死在手掌心里。 “你他妈真狠。”江过撇撇嘴。 “别说废话。俯卧撑，五百个。”叶舟的声音不容置疑。 “什么？什么时候说过五百个了！” “我现在说的。”叶舟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翘着二郎腿，磕着小瓜子，对着干净的地板努努嘴，“来吧，愿赌服输，开始了。” 江过从她进屋，就注意到她红着眼底气氛不对，衣服不换跟他玩游戏更是破天荒的事儿。 他没跟她废话，还真是双手按在地板上，眼看着要到五百个俯卧撑做下来没打磕。 半个多钟头过去。江过抬头问她，“你这是玩我？” “我数着呢。还没玩完。” 连着做五百个，即便江过看着轻松也会冒汗，地板上已经汗水浸湿，江过的下巴，双臂都在不停地挥洒着汗水。 剩下最后十个，叶舟嗑完一袋子瓜子，氆氇下手走过来，一只脚直接踩在江过后背上。 猛一用力，把江过硬踩了下去。 “起来，还有九个。” 江过没吭声，跟她的单脚较劲儿，真撑了起来。 下一脚，叶舟更用力一跺，“还有八个。拿许箐箐立牌坊骗我，这是你应得的。”她干脆跟他挑明原因。 “一只脚就想嘚瑟？”江过嘴上也很硬。 到最后三个，叶舟干脆跨坐在江过背上。 “你他妈下去！”他怒吼一声。 “还有三个。”叶舟有条不紊。 “找死吗？”江过猛晃了晃身子。 “怎么个死法？”叶舟诡异一笑，小乌龟一样趴在江过身上。 等他再要晃一下，叶舟双腿灵敏地从他侧腰处滑下去，勾在他大腿根儿处。 “你他妈别疯。” “还有三……” “闭嘴，别动！”这是他该做的，他认。 他任由她踩踏压榨着做完。 “你这胸肌没这儿硬。” “你他妈把脚拿开！” 然而，叶舟小考拉一样，双手绕过他的肋骨，够不到握手，紧紧抱在他胸前。 “去找你男朋友去！” 江过双膝跪下，直起来身子，试图卸掉身后的考拉。 然而，五百个俯卧撑之后，手上汗水湿滑，掰开叶舟的手腕也许不难，但一双劲瘦有力的脚还水蛇一样绕在他的腿上，脚趾很不老实。 他用不上力气，她知道他的软肋。 “下去。”这是第三次呵斥，嗓音变得浊哑，他深深吸口气。 “告诉我件事儿我就下去。” “少他妈废话。” “跟许箐箐，你真就随性的随时随处吗。” 江过站起身，直接把人甩在沙发上。 等叶舟再追过去，浴室的门已经从里面插上。 叶舟等了一会儿，看了眼旁边叠放整齐的衣服框，她从里面取出来一套干净的短袖家居服，抱在手里，“江过，你没带换洗衣服进去，我给你拿了一套。” “滚！”隔着花洒哗哗水声，她也听得到江过的一声低吼。 “我去屋里啦。你不用怕这么害怕。我才不……” 哐一声，浴室的门从里面推开。 江过围着一身浴巾，浴巾别在腰上，肌肉健硕的胸膛一览无余。 发梢上几滴水珠落下，从他的胸膛滑下，渐渐凝成水流，一直滑落腰间，浸湿了浴巾一圈。 “没看够？用不用离近点儿看？”江过一咧嘴，一声痞笑，展开另一条浴巾擦着头发。 叶舟说到一半的话，忘记了后半，她半张着嘴，把怀里抱着的衣服递了过去。“给！” 江过接了过去，却顺手丢到了地上。 叶舟多看了他几眼，脸上渐渐发烧一般灼热。 只围着条浴巾的江过，打开冰箱，喝了杯冷水，走过来看着叶舟，反而心平气和的样子，“撩完了给自己弄个大红脸，你到底图个什么？” 叶舟抿抿嘴，看着电视，“练练手而已，周末要去露营么。”她好像比谁都期待。 “这么大气性？”叶舟随意换着电视遥控。 江过轻哼一声，没说什么，一直以为能把她怎么样！？然而——他不是不能。 “哥，这屋子太小了。跟女朋友办事儿还得找地方。要不我给你买个房子吧。”叶舟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下，落落大方。 当年赵老师没来得及把叶舟带到初三毕业，叶舟上初三的那天冬天，他就结婚调离了邺城，他留下的是他一直租住的破旧房子。 这间房子挪给了刚成年的江过，那年冬天叶舟也退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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