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笑着说没事,心叹这一家子颜值可真高。 “敢敢想想,走了。” 隆冬的天冷,黎星沉特意从家拿了两条围巾给想想和敢敢戴上,他俩都挺爱吃牛排的,所以今晚订在一家西餐厅,吃过饭后,俩小崽子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游戏厅。 江从兑了游戏币,黎星沉领着想想去抓娃娃,而敢敢想去篮球投框,还兴高采烈地要和他爹比一场。 一场三回合的比赛下来,敢敢的命中率很高,最起码其他小朋友想达到这个水平是有难度的,但江从丝毫不放水,并且“我只用单手随便投投就能碾杀你”的姿态十分气人。 一下把江栩景小朋友整郁闷了。 黎星沉牵着想想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江从蹲着正和敢敢说话,安慰的语气道:“输给我很正常,要不你得管我叫爸呢。” 江栩景:“……” 黎星沉:“……” 没多久又去玩3D射击,敢敢戴好设备拿起模型枪,眼睛都是亮的,游戏开始之前,他忽然昂起头,对江从说:“爸,我以后也想跟你一样。” 江从鼻腔里“嗯?”了声,“跟我一样?” “嗯!”江栩景点头,“跟你一样,穿警服,打真枪。” 江从听言微顿,敛下目光,似乎对这个问题比对待其他一切都要认真正经,“为什么?” “因为……”小孩子的世界总是纯粹简单,“酷!” 江从笑了下,“我们这一行,光觉得酷可坚持不了。” 敢敢眼神不解,江从高大的身姿再度蹲下,“还得有责任,知道什么是责任吗?” “我知道!”一旁的江栩其抢答:“老师说,责任就是我们每个人应该要做的事情,在家要听爸妈的话,在学校要认真学习,出了社会要报效祖国!” 江栩景赞同得不能再赞同,“对!” 书本上从小教育我们要懂得承担责任,但对经历尚浅的小朋友来说,责任一词又显得空大广泛。 “保家卫国是责任,同时落实到小的方面,不乱扔垃圾……”江从边说,边拾起离脚边不远的一个被人乱丢的饮料盒,把它归到垃圾箱里,“爱护环境也是一种责任。” 两个小朋友乖巧地点头。 黎星沉也蹲下来。 “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责任,等有一天你们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责任,就会明白——”她给敢敢调整好护目镜,目光软和,“穿上警服,拿起枪,不止是酷。” “但不管以后你们热爱什么,想做什么,我和爸爸都会支持你们。” 语落,黎星沉侧过头,正好对上江从的视线。 她突然间记起来,有次去特警基地,看到光荣栏上的他。 曾经在国旗台前听训挨批的少年,淡淡勾着唇角不以为意,桀骜轻狂的模样印进了永恒的岁月里。 如今铁骨铮铮,肩担使命,也为迎着风肆意飘扬的红旗顶出了一片天地。 他身披荣光,成为了她的骄傲。 …… 游戏厅在商场三楼,玩够出来之后,一家四口闲逛,路过一家女时装店时,黎星沉看中一件衣服,于是进去试试。 父子三个排排坐等候,那俩小的活脱像克隆出来的,店里也没其他人,不用忙活,店员站在试衣间旁,没忍住多打量了几眼。 许是出于懂事的礼貌,想想弯着圆滚滚的眼睛朝她笑了笑,店员整颗心瞬间化了,邪恶地想偷走一个。 “你好,麻烦一下。” 试衣间的门咔哒打开,黎星沉露出个脑袋,脸色有点窘,对店员说:“我的头发勾住背后拉链了,能麻烦你进来帮我调整一下吗?” 店员微笑点头,可惜一句“当然可以”还没说出口,面前晃过一袭高高的人影。 试衣间的门再次被关上之前,店员听到一道十分性感低沉的男声说:“你老公就在那儿坐着,还麻烦别人干什么?” 店员:“……” 今日份狗粮,比营业额还多。 要不趁此,把娃抱走吧。 —— 北鹤市泉知大道附近有家老照相馆,每到金黄铺满一地的灿灿秋季,总会迎来一对固定的客人,穿着洁白干净的衬衫,来拍红底的结婚照。 数一数,这是第九个年头了。 起初老板和相馆里的人都觉得新鲜,后来问及那对夫妻中的英俊男人,他笑了笑,紧紧牵着妻子的手从未松开,彼此之间眼神深挚蜜意,幸福溢于言表。 他说。 “我们这叫,年年胜新婚,携手赴白头。” 爱情是虔诚的,是坚如磐石的,是不可撼动的。 如此爱情,说的就是他们。 4、何为喜欢 安淮情知道,黎昀谈过三次恋爱,后两段是经人介绍的,都不长久,忽略不计,唯独那个神秘初恋,她好奇得很。 找了个机会,全给盘问出来了,主要是黎昀实在受不了她一口一个哥哥地磨。 父亲寡言冷漠,母亲撒手不管,在锅碗瓢盆的碰撞碎裂中度过童年,迈进青春期那几年是黎昀最叛逆最颓丧也是最渴望得到关心的年龄,受到一点好,就想拼命抓住。 和那女生的开始,就只是在他打球受伤后,她给了他一个创可贴。 后来几次看似巧合的交集让两人更进一步,女孩儿突然说要在一起,黎昀同意了。 他是有点外冷内热的人,嘴上其实不怎么爱表达,尤其还是在执拗别扭的年纪,可行动上,他真的做到了无条件地对她好。 再后来,是从无关人员嘴里得知,女生接近他是为了让前男友回心转意。 起初他是不信的,直到看见两人纠缠在一起,女生挽着男生手臂甜甜地撒娇:“我只喜欢你呀,和他都是演给你看的,谁让你分手之后就真的狠心不来找我啦,不过,他可真好骗,我都没做什么,他就那么喜欢我。” 黎昀那一刻认清,他只是别人用来挽救感情的牺牲品。 滑稽的是,这女生可能觉得自己有脚踏两只船的天赋,两边是不一样的说辞,偏偏那时的黎昀面对她的时候总心软,就这样,三个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 黎昀把这段过去说得很简单,有些是记不得了,有些过分的实在过于冗长,他懒得说就省略了,还有些情节太中二了,他说不出口。 大致的来龙去脉交代完,安淮情听完之后想骂人,捶着抱枕发泄完,她趴在黎昀胸口安慰他,炸成海胆的丸子头戳着他嘴巴。 黎昀忍不住想笑,都几个世纪之前的破事儿了,现在他当故事似的讲述了一遍,只感觉中二时期的黑历史,挺尬的。 但他没说话,由着女朋友安慰。 结果没想到,她安慰着安慰着,自己肩膀一耸一耸,呜呜呜地哭起来了。 黎昀懵了,又反过来安慰她。 安淮情哭着教训他:“你说说你,那时候要是认真学习,把心思都放在知识上,哪还会出这档子事?” 黎昀:“……” 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笑,还逗她:“别人哭起来梨花带雨,你哭起来怎么像水牛一样,哞哞哞的。” 安淮情一听这话,打掉他的手,别开脸,自动将他口中的别人等同于初恋:“是啊,初恋再坏都是美好的白月光,她哭起来是梨花带雨,我就是水牛。” 黎昀:“……” 她继续阴阳怪气:“我不漂亮,不温柔,不可爱,不贤淑,算了,反正我也取代不了她的位置,你找你的初恋过去吧,咱们还是分……” 黎昀看她一张小嘴叭叭叭的,越说越离谱,胳膊倏然一收,揽住她的腰一翻身,把她嵌在柔软的沙发里,唇堵了上去。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安淮情脑袋嗡地一下。 “说什么都行,要么你打我也行,别动不动就把分手挂嘴边成么?”他话里带笑,辗转亲吻间,咬字含含糊糊道:“不用吃陈年老醋,她可没受过这待遇。” 安淮情:“……” 小作精往他锁骨上啃了个牙印:“就闹着玩呀。” 黎昀认真几分:“闹着玩也不能说那两个字。” “以后不说了。”安淮情乖巧点头:“我好不容易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追来的小娇夫,怎么舍得分啊。” 黎昀说话归说话,动作也没闲着,两根细线似的肩带滑落到平坦纤瘦的腰际。 他打量了一会儿,轻笑着辩驳她刚才的话:“小小的,很可爱。” 安淮情:“……???” 然后…… 然后安淮情就老实了,也分不出心思和精力想别的。 她的伶牙俐齿在这方面上没有发挥的余地。 黎昀惹得她难耐,嗓音哑下来,贴在她耳边:“怎么不叫哥哥了?” 安淮情:“……” *** 某天赵惠又打电话问黎昀要钱。 “妈,要不你找个工厂上班吧。” 他走到坐在地板上正忙活的安淮情旁边,往她屁股下塞了个软垫,随后扫了一圈围成山的快递,抬手捏了捏眉头,无奈又有几分宠地笑了:“我要娶老婆,得存钱。” 赵惠:“……” *** 安淮情生产那天,黎星沉和江从带着刚满三岁的敢敢和想想赶去医院看望。 还在路上,黎昀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黎星沉刚喊了一声“哥”,情况还没问出口,黎昀就迫不及待地截断了她的话,一副惊讶状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生了个女儿?” 黎星沉:“……” 江从:“……” *** 以后的江从和黎昀闲聊be like: 江从:“敢敢成绩班级第一。” 黎昀:“我们生了女儿。” 江从:“想想儿童国际绘画大赛冠军。” 黎昀:“我们生了女儿。” 江从:“我们亲子运动会配合默契,得了第一名。” 黎昀:“哦,我们生了女儿。” 江从:“……” —— 或许我们沿途上总会遇到不真诚的人,但请一定要相信,始终会有一个人跨越簌簌风尘,披星戴月而来,将你的名字烙于心上。 告诉你,何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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