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腰处,孙曦远远的往山上那边的建筑看了眼,忍不住惊诧,“这就是几年前拍卖售价达两亿多的湖珈别墅吧。” “购买者特别低调,星星你住这儿见过他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顿了顿,翁星想到他,估计这会儿还没醒,忍不住笑了下,“你猜。” 孙曦摸不着头脑,“谁呀我猜不到,我们认识的人?” “是陈星烈。”她回。 “你……你们,你们这……”孙曦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对你怎么样啊?”她有点担心。 苗兰兰也惊讶地捂住了嘴,“他住这儿,你们……” 平复了会,她小声bb:“副班长真的帅,能和他谈那样一场恋爱,应该很难忘。” “何止。”翁星拉开车门上车,“他很好。” 孙曦:“好吧,星星你快乐就好,不过还是要确保自己不会受伤。” “放心,我们都成熟了。”她想知道的,还是他这七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三人沿着清屏山山梯往上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孙曦拉她一起拍了张合照,发了朋友圈。 翁星看着好看也跟着发了,发完也就没管。 到山顶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阳光从树枝枝叶间落下,映照在斑驳石梯上,到观景台边上时,孙曦去旁边买了三个冰淇淋,三人一人一个。 靠在石凳坐下,孙曦对着山下大吼了一声,释放压力般,“去他妈的诉状,案子,陈辞!姐不干了!”她前些天接了个委托,甲方要求多得要死,她光改文书就改了十几版,抽空出来才想着爬山缓解压力。 苗兰兰也小声埋怨:“小孩是真的好烦,特别是刚上小学的,我好想安安静静一个人回老家啊。” “我应该要回去。”翁星听到她说,提了句。 “什么时候?是有什么事吗?”孙曦问。 “下周吧。”抿了口冰淇淋,在嘴里化开,翁星轻轻开口:“陆行之出狱,我去看看。” 几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孙曦开口:“是应该看看,星星帮我问声好。” 她想到什么,继续开口:“你知道吗,沈晚晚她现在怎样了么?” 提起这个名字,翁星心底就下意识反感,她把她当朋友,她最后却那样对她。 “她结了婚又离,二婚找了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特别油腻普通的那种,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高考失利,他家更看重她弟弟,所以没有允许她复读,进厂打工,不满二十岁的年纪里遇见了满口谎话有点小帅的小混混,怀孕,流产,结婚,离婚。 心机再多,那点陷害别人的坏也最残酷的压抑现实里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她以前一直维护的弟弟沈煜,从始至终也没帮她哪怕一丁点。 “或许这就是报应。”孙曦开了罐啤酒喝,“像他们这样的人,其实根本不用等到我们复仇或者抱负,家人和社会给予的阻力,他们自己就能将生活过得一团糟。” 过成一个,世俗意义上,谁也无法拯救的悲剧。 冰淇淋在阳光下化开,一点一点变得黏腻起来,翁星起身扔掉,随手在旁边捞了罐啤酒,拧开拉环。 知道她是这样的结局,她曾经不会原谅她,也没收到过她的道歉,现在也不想去原谅,不过都过去了,她不会去分精力找她算账,他们这辈子应该也没有机会见了。 “是啊,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苗兰兰咬了口冰淇淋,总结:“所以说,还是不能做坏事。” “好了,不提她了。”孙曦用啤酒罐和翁星碰了个杯,“你今天约我们出来,也不是为了她吧。” “陈星烈?”孙曦接着开口:“我曾经在他追嫣嫣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那时候我希望星星你别再和他在一起了。” “但是后来,高考后,你出国,毕业照都没领,最后出分的时候我在学校看见了他一眼。” “瘦,高,冷漠,阴郁低沉得厉害,眉眼下压着戾气,让人无法靠近。” “再加上后面传出他哥殉国的消息,他被迫离开榆海,其实那时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痛心,还有遗憾。” 曾经那么骄傲恣意的少年,被人折断背脊,碾碎梦想,还想困他于囚笼。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过他和白枳的任何消息。”孙曦静静道:“我以为他会在国外度过这一生。” “而白枳,按照他的性格,他永远不会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四散天涯,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孙曦鼻尖发酸,眼眶红红的,转身抱住她,“还好你回来了。” “嗯。”翁星朝她笑笑,伸手擦她眼角的泪,她静静想,她应该再勇敢这一次。 手机震动了下,翁星点开,看见刚发的朋友圈多了很多点赞,还有几天评论,其中一条是他的。 Cot:来找我。 翁星点进聊天框发:〖?〗 Cot:〖你身后。〗 惊讶,翁星起身,手里还捏着那罐啤酒,一眼看见松针树下,黑T恤长裤的男人,一双黑白拼接运动鞋,手臂肌肉往上,刺青是深青色。 棒球帽压檐压得地,锋利轮廓下是冷淡英挺五官,手里拎了罐冰啤,拽酷模样一如年少。
第57章 偶遇 “你怎么来了啊?”翁星笑着回, 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折射点点日光,眼神里带着笑意与讶喜。 孙曦和苗兰兰在旁边都惊讶到了,看见这一场景,忙撺掇翁星过去, “去呀, 星星。” 他们礼貌打招呼, “好巧啊,陈星烈。” “嗯。”低淡一声,算作应答,他直勾勾地看着翁星,嗓音里有戏谑, “我来不得?” “来得来得。”指尖沾了点啤酒,翁星往前走了几步,易拉罐里声响晃荡。 徐斯万在远处捣鼓着个相机, 远远的, 对焦, 山石,木亭和他们, 他拍了张照片,抬手招了招, 还带着股子倦意:“翁星, 我们早起运动爬山来了。” 他呵欠连天,念台词一样,“这座山峰对面是有名的云台玻璃栈道,一起去看看吗?” “去啊。”翁星回答, 走到他身边去,用自己手里的那罐啤酒碰了他手中的一下, 仰头喝了口,“我可不会怕。” 低眸看她,陈星烈勾唇笑了下,散漫冷倦,“我等着看。” “我不恐高。”翁星强调,唇角弯着,皙白肤色,一张鹅蛋脸,纯而勾人。 她握着易拉罐下意识地按压,发出哗啦哗啦清脆的声响。 “陈星烈,你怎么上来的?”她想起什么开口问。 “你猜。”他嗓音淡淡,低磁如大提琴的C调。 “你跟踪我。”翁星试探,半开玩笑。 “对啊。”他没什么犹豫就承认,神色淡淡的,看了眼她柔软发丝,“你头发里藏了我的定位器。” 他有这个考虑,一枚芯片,伪装成发夹,看她还怎么一声不吭地消失。 “在哪儿啊。”翁星配合地低头找,手轻轻扫发丝,易拉罐冰着他手骨,与他靠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和有力的心跳声。 温热,磨耳,隔着薄薄T恤布料,翁星能感受到结实的腹肌纹理,还想摸一下,他还配合着,“在偷听我心跳?” 耳朵一热,翁星抬起头看他,义正言辞:“我不是偷,我光明正大。” “关心一下我上司怎么了,有罪吗。”澄澈眼底藏了狡黠,温柔纯净,却远比年少时更胆大肆意。 孙曦和苗兰兰在身后看得脸都咧烂了,苗兰兰悄咪咪拿手机出来拍照,各种抓拍。 孙曦抓着她手,梦一样,“我没眼花吧,我们星星女鹅撩人有一套啊。” “没有眼花,太会钓了,暧昧死了。” “没罪,继续。”淡淡一声,他好整以暇,骨子里透着股坏,一副爷任你撩的模样。 “听到了,当然不听了。”翁星若即若离,又往旁边靠些,站正身子。 眸色染深,指骨微弯,他弯腰,轻靠她耳侧,一指拂开她微弯的刘海,呼吸温热,嗓音低慢,似沙石磋磨,“别停。” 心跳加快,翁星呼吸有点紧涩,耳畔感受着温热,他的凛冽气息侵入,散淡的坏意压不住,有些难以自持。 想咬他,她还没动作,下一秒就听见清脆一声,易拉罐里的啤酒溅起,冰到手腕。 而他转身迈开长腿径直走了。 孙曦和苗兰兰走前来挽住她。 缓了下,翁星低头看着易拉罐里的杯沿,摇了摇,枣核撞击玻璃一样的清脆声响,她仰头喝了口,慢慢在啤酒的涩味和麦芽味中尝到一丝梅子的甘甜气息,又有些酸酸的。 他扔了个乌梅进去。 看着他的背影,翁星弯起唇角,他还记得,她以前最爱在喝饮料的时候把乌梅扔进去浸泡,雪碧的甜中又带梅子的独特酸涩,橘子味汽水中又藏着清新的甘,她很喜欢,也爱那样做,乐此不疲。 孙曦好奇地从啤酒瓶口往里看,“怎么喝口啤酒喝出这么满足的表情,什么味道啊?” “甜的。”翁星轻轻开口,又喝了一小口。 “星星,你刚刚为什么不亲他呀?靠那么近,就差一点……”孙曦恨铁不成钢,磕糖磕一半没了。 苗兰兰也小声附和,“对呀,星星,你刚才该亲副班长的。” “咳,咳……”翁星捂嘴咳了几声,提高了点音量,“别吧,我们什么关系啊,随随便便就亲。” “他我老板而已。” 徐斯万看着他哥喉骨微滚,一脸烦躁的模样,刚刚是真的挺难忍的。 “你前女友是很会撩。”谁把持得住。 靠那么近刚刚,心里就一个想法,再撩,她回不去。 “闭嘴。”低低一声,陈星烈不往回看,她现在随便撩人都这么熟练,是交多少个男朋友练出来的。 眸色低沉,他冷着脸没说话,径直往前走。 半刻钟后到了云台栈道,玻璃栈道横跨在两山之间,将两道天堑相连,悬在近两千米的高空,往下望去,城市马路全都匍匐在脚底,成为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存在。 山涧横崖,从上往下望很刺激,站在玻璃上仿佛直身崖壁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般。 高度带来眩晕感,前面过去的旅客中有恐高的人甚至吓得哭出来,几乎是蹲着一点一点挪过去。 孙曦站旁边,有点畏缩,“这也太高了吧,要不我们换另一边的木桥吧,这玻璃栈道走着感觉自己脚下好像没踩东西,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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