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把她当做陌生人。 又或者他已经有了新女朋友,她从他们身边经过,听着他们甜言蜜语,在梦里她手脚僵硬,无所遁形。 等醒来的时候,知夏发现自己在哭。 可是。 自从回北京后,从那个雨夜,和盛怀风重逢开始。 似乎一切都偏离轨道,隐隐向着和她梦中所想相反的方向行进。 直到那天听到盛怀风亲口承认。 承认喜欢她。 知夏内心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摧毁,应声倒地。 她无措地看着心中的满地狼藉,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如此刻,知夏迷茫地盯着两人的聊天页面,不知该如何去问他。 磨蹭好久,她才发出去一条消息:[你有时间吗?] 这次,盛怀风倒是回得很快:[想约我?] Summer:[嗯。] 发完后,她才意识到,这句话怎么看起来这么暧昧。 盛怀风这次发来的不是文字,而是换成了语音,声调懒洋洋的:“行,你约我,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 FCSX:[今天晚上,或者明天?] Summer:[今天晚上吧。] 明天要和景宜出去玩。 FCSX:[你这还挺迫不及待的,那就今晚。] 知夏把两人这段对话读了好几遍。 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傍晚下班后,知夏来到她和盛怀风约好的餐厅。 就在公司附近,是一家咖啡简餐店。 她有时中午没有带饭,就来这里吃。 没想到盛怀风已经来了,正坐在角落的位置。 桌上放了两杯饮品,盛怀风的应该是咖啡,而知夏的—— 她目光倏尔顿住,心头微酸。 是杨梅汁。 知夏喜欢吃扬眉,以前一到夏天,家里会买很多杨梅。 而和盛怀风在银河巷的冷饮店里,她最喜欢点的,就是冰镇杨梅汁。 盛怀风喝过一口,说太酸了。 知夏当时说,那是夏天的味道,他不懂。 知夏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盛怀风对面。 服务生递过来菜单。 盛怀风问:“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 “你这大好人,替我垫了钱,我不该请你吃饭吗?”知夏翻着菜单,反问。 他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轻笑,“哦,不用放在心上,毕竟我们是老同学。不对,还是同桌呢。” 知夏忽而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问:“仅此而已?” 她的语气太过认真。 盛怀风被她看着,渐渐收起唇边笑容的弧度,片刻后,才说:“前男友,算吗?” 知夏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明明还没有喝杨梅汁,心却酸得厉害。 她蓦地垂下眼睫,睫毛不停地眨,连翻菜单的动作,都变得有些慌张。 在那漫长的、见不得光的岁月里,从始至终,知夏都没有给过盛怀风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所以连分手,也糊里糊涂。 由她单方面宣布结束。 良久,盛怀风开口,打破这尴尬,问:“对了,你明天去哪儿呀?” “阿那亚,和景宜一起。”她不知为何,补充了后边半句。 “哦,玩得开心。” 后来这顿饭的气氛,并没有知夏想象中,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盛怀风一直在找话题,又巧妙地避开那些两人同时不想回忆起的往事。 他像是一个合格的老同学,又分外有趣。 甚至在一顿饭结束,他还说:“既然回来了,那以后常联系。” - 知夏本以为这是客套话,却没想到,盛怀风很快就开始践行和她“常联系”的“承诺”。 到阿那亚的第一个晚上,她和景宜,还有几位从北京来阿那亚玩的游客,一起拼桌通宵打麻将。 其实是为了赶一会儿的日出,大家怕睡觉的话到时候就起不来。 等到天微明,知夏拿着手机,和景宜去沙滩上。 太阳出现的时候,整个海面都被映亮,海面、天空浑然一体,被染得通红。 眼前的这一幕太过美,知夏拿着手机拍照。 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看手机。 她这时打开才发现,几个小时前,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盛怀风问她: [在干什么?] 现在回复好像有点晚了,不过知夏还是回了句:[在看日出。] 没想到几分钟之后,微信连着响了两声。 盛怀风竟然还没有睡。 他发来一张照片,是从办公室窗户的角度拍到的朝阳,橙红色的一轮圆日从鳞次栉比的高楼中升起。 照片还凑巧拍到了他的电脑,旁边还有两个显示屏,上边布满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得出工作十分繁重。 FCSX:[我在和你一起看日出。]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掉落20只红包~
第17章 看日出(2) 你还挺高傲的。 知夏的脸上忽而覆上一只手, 是景宜。 她摸了摸知夏的脸,问:“怎么这么红?看什么呢?” 知夏熄灭手机屏幕,想了想, 说:“可能、刚刚在屋子里太热了。” 景宜听着她这蹩脚的借口, 长长地“哦”了一声,一脸不信,笑得有些八卦, 却也不再问。 问这闷葫芦是问不出什么的。 知夏看着平阔的海面、升起的新日。 黎明破晓,天越来越亮, 眼前景象不由自主地,变幻成了她昔日习以为常的钢铁森林。 无趣的写字楼也变得有趣。 只因为他们在看同一轮太阳。 - 景宜家在阿那亚有房子, 还是她爸妈在刚建好的时候买的, 当时价格很便宜。 房子平时没人住, 有阿姨定期来打扫。 知夏和景宜看完日出, 回来补觉。 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知夏一打开手机, 看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除了一通骚扰电话以外,其余都是知晓雯打来的。 她忙给知晓雯回电话。 知晓雯接起后, 劈头盖脸一通斥责:“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 “就秦皇岛这边。”她来之前告诉过知晓雯, 当时她也没有异议。 “那不接电话?我打了那么多都打不通。” 知夏无奈,心说知晓雯这是以为她离家出走了吗? “睡觉呢,我一醒来看到就回您了。” 知晓雯的语气终于好了一点,在电话里叮嘱了知夏一番,说周一回来的时候, 让陈真扬去车站接她。 知夏好脾气地应了。 待挂掉电话, 她走出卧室, 看到景宜也刚醒来,手里拿着手机正要去她那屋找她。 景宜说:“阿姨给我打电话,我调了静音没听到。” “嗯,我也没听到,估计是打不通我的就给你打了,没事儿,我刚回她了。” 这种情况,景宜一点儿都不陌生。 以前她俩每次出去,稍微晚一会儿回家,知夏妈妈的电话便如催命符一样,打到两人的手机上。 景宜天生对老师就恐惧。 后来听说知夏的妈妈在大学里当教授,还是学院书记,她就对景宜妈妈更害怕了。 每次接电话都心颤巍巍的。 “没事儿吧?”看她神色恹恹,景宜关切地问。 “没,可能以为我跑路了吧。”知夏语气里带着一抹自嘲。 景宜没再说什么,想转换一下氛围,问她去不去看电影。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下午去做什么,忽然有人来敲门。 景宜一开门,发现是隔壁的邻居。 她隔壁一家和她家一样,也是北京的,房子常年空着,只有假期的时候业主才会来住。 景宜昨天回来的时候,隐隐听到里边有人说话,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真的有人在。 来敲门的是邻居家的女儿,和景宜年纪差不多。 她来问景宜她们,要不要去吃沙拉,她做多了。 景宜对这个女孩儿蛮有好感的,两人之前还加了微信。 景宜问:“你爸爸妈妈在吗?” “没。”姜酒知道她什么意思,笑着说,“就我和男朋友两人,超随意,你俩也一起来吧。” “行。我俩换个衣服就来。” 等关上门后,景宜一脸激动地去拉知夏,“快换衣服。” 知夏刚听见她俩在说什么了,但不知道景宜为何会突然这么激动。 看她一脸疑惑,景宜解释:“她男朋友超级帅,是那种特别绅士特别温柔的类型。” 知夏:“……” 她好心提醒:“你这么激动,人家有女朋友。” “当然了,我还有男朋友呢。只是去看看人类男友范本,好提高一下审美,等回北京后把陈沉踹了,找一个新的。”景宜气儿不太顺地说道。 “……” 知夏觉得,她真应该把这段话录下来,发给陈沉。 好让他有点儿危机感。 两人换好衣服,去了隔壁。 一进门,就看到流理台边,有个男人正在做料理。 姜酒家的房子设计,是客厅厨房一体打通的,十分宽敞明亮。 午后的阳光落在男人的身上,他抬起头,冲她们两人笑笑,招呼她们去沙发上坐。 知夏终于明白景宜的话是什么意思。 确实不夸张。 这男人,说话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听了还想听。 姜酒把鲜榨的果汁端到她们面前,一人一杯。 三个女孩子年龄相仿,又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很快就聊得热火朝天。 谈到婚恋,景宜问姜酒:“你俩是见过家长了吗?” 姜酒压低声音,许是怕另一边的男人听到:“不算正式见过,我妈原本不同意,现在才慢慢接受。” 原本没参与这个话题的知夏突然开口:“为什么不同意呀?” 姜酒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还能为什么?他不是本地人呗,然后家里情况又有点复杂,反正我妈看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景宜和陈沉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家对两人的恋情非常赞同,她对姜酒这种情况,并不能感同身受。 而知夏就不同了,她问:“那现在为什么能接受了?” 姜酒想了想,说:“可能我妈看我过得开心,然后我又时不时让他在我妈那儿刷点正向的存在感。” 姜酒又叹了口气,“不过呢,我觉得更多的是因为从我毕业找工作不按她的期待开始,我妈就渐渐不对我抱什么期望了。” 三个人聊了会儿,姜酒去流理台那边帮男友善后。 景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声问知夏:“您这是跟前辈取经呢?看上哪位了?” 知夏不说话。 景宜想到盛怀风,眼睛一瞬亮了,问:“这么说,你俩还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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