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许以纯一惊。 “表白墙啊,刚刚有人偷怕你,还拍到陈砚带你出去,说是什么辩论社社长欺负新生,评论区还未你打抱不平呢。”夏乔把手机给许以纯看。 许以纯接过,果然如此,估计陈砚自己都没有想到有天自己优秀学长的人设会这么崩塌。 “你先赶紧洗白啊。”许以纯嘴上这么说,但她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被骂的是陈砚。 “算了吧,他跳黄河都洗不清,你如果被他赶出社,就更洗不清了。”夏乔“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眼看着陈砚匆匆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许以纯便起身准备追过去。 “你先回去吧,顺便把我包送回寝室,我找他聊聊。”许以纯和夏乔这么说着。 又是走到安全通道的楼梯口,陈砚宽大的背影遮盖住绿色逃生标识,他侧了侧身,瞥见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许以纯,陈砚平静地将手里的垃圾扔进桶里,然后准备倾听许以纯的开场白。 “我刚刚说得......还行吧。”许以纯就是想让陈砚把自己留在辩论社,她拐弯抹角尴尬地开了这个口。 “嗯,还不错,准备很充分。”陈砚出乎意料没有否认她。 “那.......”许以纯搓揉着衣角,她紧张时候的惯用动作,因为灯光昏暗,她看不清陈砚脸上的情绪。 “但是你们队还是没有赢。”陈砚干脆直接把比赛结果告诉了许以纯。 “啊?为什么?”许以纯歪着脑袋,失落的表情便这么写在脸上。 “案例太少没有对面有说服力,站的角度虽然新颖,但还是狭隘了些。”他顿了顿,“况且还有某人说到一半哭鼻子。”陈砚后半句有些开玩笑的口吻。 许以纯静静地听着,她听不出这是陈砚的玩笑话,只觉得他是在挖苦自己。 好容易心底给陈砚立下的暖心学长的人设彻底崩塌,这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只是想问问自己的表现,是否可以留在辩论社而已。 陈砚察觉对面沉默良久,他试探性地开口:“......你不会,还要哭吧?” “在你眼里,我就只会哭是不是!吵架吵不过,哭鼻子多给你们辩论社丢脸啊!”许以纯再次破防,仗着灯光昏暗,想必陈砚也不一定能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干脆就把自己的情绪抒发出来好了。 陈砚微微皱眉,他摸了摸口袋,哦,短t没有口袋,没有纸巾,两手空空,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一时间无处安放。 “你,你先别哭。”他有些不知所措。“先下楼,我送你回去。” 陈砚摸索着开了安全通道的灯开关,整个走廊瞬间亮堂起来。 许以纯一愣,眼泪挂在脸上,表情错愕。 不是,这灯还能开?
第7章 雪顶观音 ◎表面戴着墨镜拽酷无比,其实墨镜摘下早已泪流满面。◎ 许以纯傻了。 陈砚看清她脸上表情的时候也是一愣。 许以纯还在抽泣着,眼神从茫然变成如恼怒的幼兽般恶狠狠瞪着陈砚,嘴唇微张颤抖着,小脸因为着急也涨红。 鼻涕泡冒出来的时候,陈砚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修长的手指微握放在下巴处,他别过头,忍俊不禁。 似乎是想给许以纯保留点面子,他不想笑得这么大声,夹杂着闷哼和一连串小声笑让许以纯更加破防。 可恶,被嘲笑了! 许以纯攥了攥拳头,准备转身扭头就走。 当然,一方面是感觉遭到了屈辱,另一方面........有些不太好意思。 为什么会让陈砚这种略有姿色的帅哥看到自己哭呢? 少女的皮鞋擦蹭水泥台阶的声音很有节奏,一下又一下,她那松下来的马尾随着动作也左右摇摆,像是赌气,她下楼的速度很快。 但以陈砚的身高优势看来,像是惹恼了小兔子一蹦一跳地灰溜溜离开。 陈砚没有说什么挽留她的话,而是拿起了自己的黑色背包默默跟在许以纯的身后。 直到走到一楼,许以纯顿住脚步,转身对着陈砚没头脑地问了句:“你干嘛跟着我?” 陈砚不紧不慢下了个台阶,平静地走到许以纯的面前,“怎么?是能出现个任意门把我从楼梯道里传送走吗?” 许以纯语塞,楼道这么固定,他下楼肯定跟在自己身后。 教学楼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临近小池塘边的长椅上坐着些人,围绕着青石子铺成的小路,也有些人在散步,饭后悠闲的轻松时光。 晚风略过少女耳边的碎发,她不再言语,转身默默向自己寝室的那条路走去。 那条路会经历过操场,是整个校园路灯最明亮的路,也是来往的人最多的,路灯四周有飞虫扑来扑去,篮球场上也是撞击发出节奏的“砰砰”声,中间是宽阔的柏油路,两边是台阶推起的人行道。 许以纯看着自己拉长的影子印在路上,后面还有个更修长的紧跟着自己。 她加快了脚步。 快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雪王奶茶店的灯光明晃晃照着许以纯的侧脸,暖色调染着少女瞳孔微亮。 “你站在这里,等下。”陈砚在她身后冷不丁地叫住了许以纯,他没有解释这个行为,也没有请求她的意思。 但许以纯却听话地停下脚步。 “最近有什么忌口的吗?”陈砚快速走了几步很快赶上了许以纯,他口吻关心,有那么一丝大哥哥关心妹妹的意味,让人内心一暖。 许以纯木讷地摇摇头,她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只是表情看上去很糟,很臭脸。 “好。”陈砚轻轻应着,走向了雪王奶茶店的方向。 因为是靠近操场,很多运动完热得流汗的同学会来喝冷饮,所以生意很好,如果下单的话也要等上小一会的。 许以纯找了个背光的角落,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她默默看着陈砚的背影。 人群里等待垂头玩手机的人,他背影直挺,探身对着前台的营业员说着什么,光映着他高挺的鼻梁打下淡淡阴影,眸色带着疏离的礼貌。 等了一小会,他便端着一杯草莓大圣代出现在许以纯的面前,离开店面的路变得昏暗,他的模样却那样清晰。 许以纯迟钝地接过那杯草莓圣代,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们家的,嗯......”他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什么,“黑糖珍珠的那款似乎不卖了。”陈砚自顾自说道,似乎觉得许以纯会更喜欢那种,因为幼儿园的妹妹会吵闹要买。 “没有,我很喜欢草莓。”许以纯笑笑,纤细的手拿过勺子挖着甜腻的冰淇淋,草莓果酱流淌在上面,看上去很不错。 刚入口,清凉甜蜜的口感瞬间征服她的味蕾。 心情就突然便好。 陈砚没有在她身边坐下,还是保持了段距离站在她面前,有种班主任俯身盯着自己的感觉,许以纯有些不自在,她想开口让陈砚坐在自己身边,或者往旁边站一点。 无需她说,陈砚垂眸看了眼手机,似乎有急来的消息,手机屏幕亮度没来及调暗,刺眼的光映着他清冷面容,然后他挪动着步子,站在许以纯不远处的空地。 许以纯搭着腿晃悠,吃着冰淇淋,看他匆匆在键盘上敲着什么,然后锁屏再次看向许以纯。 “吃点甜品会让心情平静下来,现在感觉好多了吗?”陈砚在解释现在的所作所为。 许以纯像是被哄好的小孩,她点点头,眼眸带着笑意,亮晶晶地看向陈砚。 “好,那我们来说问题。”陈砚瞬间变得严肃。 许以纯漫不经心地挖着冰淇淋往自己嘴里送,她表情似乎又冷了下去。 “还是不开心?”陈砚耐心地问道。 “我.......我减肥。”许以纯声音小了下去。 陈砚沉默了,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偶尔吃一次,没什么的。”他淡然解释道,很简洁,没有打算在减肥这个话题上再聊下去。 许以纯说实话还是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她算不上很胖的女生,但是又不能是别人口中的很瘦,炎炎夏日将至,她正准备最后冲刺瘦到九十斤,然后穿自己喜欢的超短裙。 有些人见她这样还要减肥,摇摇头说不理解。 甚至有人会在背后说她身材焦虑。 “你不好奇我又不算胖为什么还减肥吗?”许以纯歪头问出了这个问题,她单纯地想知道陈砚的看法。 “每个人对自己的要求都不同,我无法成为你,自然不能替你做主。”陈砚一字一句解释道,“当然,如果是节食减肥的话,作为你的学长,还是劝你自求多福,但是关心你的前提是尊重。” 许以纯听后有些小小的诧异,她思索着这段话,很让人顺心,是真挚诚恳发自内心的。 “你好会说啊。”许以纯由衷感慨。 陈砚:“......” 陈砚沉默两秒再次开口:“不想离开辩论社?”他带着试探的口吻,但实际上给了许以纯一次机会。 许以纯听后第一时间摇头,“不想,我要留在辩论社。” “可以,但是我有条件。”陈砚引诱着她顺自己的想法走。 “什么?”许以纯又吃着口冰淇淋,草莓果酱不小心粘在了嘴角,灯光昏暗,两人都没有注意。 “六月中旬校庆,会有校级大型辩论赛,赛前会有海选赛,小组赛,一级级往上打,最后登上校庆的舞台,你有想法吗?”陈砚说道。 “你是想让我参加比赛,通过选拔参加校级辩论吗?”许以纯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跃跃欲试。 “不是。”陈砚冷漠回绝。 “我让你在海选赛之前克服泪失禁,才会考虑你是否有资格参赛。”陈砚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许以纯听后,第一反应是笑,先勾唇冷笑,再放声大笑。 她从小十九年以来的泪失禁体质短短一个月就能克服?除非王母娘娘倒立摘蟠桃。 陈砚平静地看她,甜品不但能让人缓和心情,甚至可以让人放声大笑,倒也算是奇效了。 “不可能。”许以纯恢复漠然的表情,嘴里咬着勺子,“这个我控制不住。” “它是一种从心理上诱发的,可以试着克服。”陈砚打算给她自信,“当然,你如果从开始就想放弃的话,我劝你还是离开辩论社吧。”狭长的眼型微上扬,眼神让人捉摸不清,或许是真的逐客令,但又或许是一次激将法。 许以纯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她明白机会摆在自己的眼前,并且加入辩论社本身就是为了让自己克服泪失禁障碍的方法。 “行,我答应你。”许以纯正经地抬眸,坚定看向陈砚,“那么怎么才算通过呢?” “间断性和我汇报自己在克服泪失禁上做过的努力,以及成效,五月底我会对你有一次特殊的考察,通过就行。”陈砚从容地说着,语气像是个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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