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慎抬起右手,用手指点点右颊一侧,“这里还有一点。” 荣惜擦了擦油脂旁边,“现在呢,还有吗?” 宁慎点头。 荣惜皱眉,装出一脸可怜巴巴的懊恼模样,将纸巾送到宁慎面前。 “您能帮我一下吗?” 宁慎接过纸巾,荣惜抬起脸,微微嘟起唇,垂下睫毛。 那姿态,无异于索吻。 她就不信,撩不动他! 目光落在女孩子娇嫩的唇,宁慎的眼底再次泛起波澜。 压住心头情绪,宁慎隔桌伸过右手,轻轻拭掉她脸上的油渍。 “好了。” “谢谢!” 荣惜抬着小脸,笑眼弯弯。 重新捏起筷子,她悄悄观察一下对面宁慎的表情。 一桌之隔,宁慎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有没有搞错? 这样都不动心? 是不是男人啊?! 宁慎捧起粥碗,目光淡淡地扫过女孩子的唇瓣。 “再不吃的话,早餐要凉了。” 早餐? 荣惜撇撇嘴。 早餐有她好吃吗? 难道在他眼里,她还比不上一碟包子有吸引力? 房门被人敲响,特助周砚青捧着平板电脑走进来。 “宁总,公主号的首航仪式流程,您看一下。” 听到“公主号”这三个字,荣惜眼中一亮。 果然,没白来。 宁氏旗下,邮轮公司是一个重要的产业。 这一次,宁氏邮轮开辟新航线,新邮轮“公主号”下海首航,宁慎肯定也要参加首航仪式。 她只要追到公主号,就可以和他美丽“偶遇”。 咽下嘴里的生煎包,荣惜拭拭唇角站起身。 “宁先生有工作,我就不打扰了。” 宁慎的视线落在她粥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粥,微微皱眉。 “荣小姐吃饱了?” “啊……”荣惜扫一眼桌上诱人的早餐,强压下想接着吃的欲望,“对啊。” 天生血糖比常人消耗快,荣惜从来不是小鸟胃。 事实上,现在她才只吃到七成饱。 不过…… 像宁慎这样的霸道总裁,肯定是工作为重。 这是两人第一次吃饭,她不想让对方讨厌她。 “谢谢您的早餐,改天我请您,今天我就告辞了。” 宁慎站起身,将她送到门口。 目送荣惜离开,男人转过身,脸上的和风细雨,瞬间变成为乌云密布。 将手中的平板电脑丢给周砚青,他皱眉下令。 “下次我吃饭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 周砚青:…… 是谁说的,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许耽误工作? * * 乘电梯下楼,荣惜第一时间打开手机,进入宁氏邮轮订票官网。 可惜…… 公主号邮轮,从最贵的S级套房,到最普通的C级客舱,已经全部预售一空。 这也难怪,公主号从当初开始建造就倍受关注。 作为世界排水量第一的超级巨轮,这艘邮轮的配置,完全超越之前的所有。 商场、餐厅、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座可容纳千人的音乐厅…… 这样一艘海上巨轮,吸引力自然不用多说。 如果不是三哥出事,荣惜肯定也会订票前往。 将车开进她求学的江城音乐学院,荣惜提着二胡走出停车场时,还在皱眉沉思。 买不到票,怎么才能上船呢?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骚紫色跑车在她面前刹停,车窗滑下去,露出一张帅酷的少年脸。 黑色T恤,短发露出来的耳尖上,骨钉闪亮。 正是和荣惜一起长大的,“音乐学院废物团”成员之一——作曲系的秦家小孙子秦颂。 手臂搭在车窗上,秦颂轻佻地吹一声口哨。 “小祖宗,旗袍都穿上了,你这是准备去参加选拔赛?” 荣惜懒洋洋转过脸,“什么选拔赛?”
第7章 您终于舍得发威了 “你是不是学院的学生啊?”秦颂白她一眼,“乐团来咱们学校选暑假实习生,听说通过选拔就能参加公主号海上巡演。这几天,宋雨桐那个二货,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公主号? 巡演! 荣惜的眼睛顿时亮起来:“选拔赛在哪儿?” “学校礼堂啊。”看荣惜似乎是有兴致的样子,秦颂也兴奋起来,“你真的要去?” 荣惜一把拉开车门,坐进他的跑车副驾驶座,“开车。” “小祖宗,您终于舍得发威了,哥们等得头发都白了。”秦颂一脸激动,“当初,要不是你去了民乐系,管弦乐团小提琴的第一把交椅,能轮得到她宋雨桐?今天,咱们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三人在高中就是同学,对宋雨桐,秦颂一向是深恶痛绝。 荣惜靠在椅背上,没出声。 两人一起来到礼堂的时候,选拔赛已经进入尾声。 观众席前排坐着学校相关领导,还有乐团前来选拔的工作人员,后排则是慕名前来围观的学生。 舞台上,穿着蓝色裙装的女孩子,正在演奏巴赫的小提琴经典曲目《G弦上的咏叹调》。 这位正是荣惜的高中同学,现在的管弦乐系系花,校管弦乐团首席小提琴手宋雨桐。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宋雨桐抬起两臂行一个屈膝礼,“谢谢,谢谢各位老师!” “好。”管弦乐系系主任刘书瑞拍拍两手,“大家的表现都不错,尤其是宋雨桐同学,不愧是咱们管弦乐系的首席小提琴手,表现非常出色。当然了,谁能够进入乐团,做暑假实习生,还要看咱们乐团的意思。” 他笑着转过脸,看向身侧江城爱乐乐团的团长。 “霍团长,您看……” “不好意思打扰诸位!”荣惜快步走到舞台下,“我可以试一试吗?” 看到她,宋雨桐在舞台上撇撇嘴。 “荣惜同学,爱乐团长是管弦乐队,不是民乐乐队,你的二胡专业不合适吧?” 宋雨桐故意加重“二胡”两个字的语气。 表面上是提醒,事实上是嘲弄。 高中时的荣惜,一把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 学校乐团,荣惜是首席,宋雨桐是替补。 全市比赛,荣惜是冠军,宋雨桐是亚军。 …… 甚至连宋雨侗最喜欢的校草,也只围着荣惜转。 整个高中三年,宋雨桐都被荣惜压得死死的。 因为专业水平出色,荣惜拿到音乐附中的专业第一,得到音乐学院的保送名额。 宋雨桐却不得不拼命复习,千辛万苦挤过独木桥考进来。 在宋雨桐眼里,荣惜无异于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哪怕是现在升到大学,荣惜转学到民乐系学二胡,二人不在一个学系,宋雨桐依旧对她恨之入骨。 这些年,民乐渐渐没落。 在学院里,民乐系也是一向不吃香。 报考的学生越来越少,管理层方面甚至有一些声音,希望学院关闭民乐系。 受此影响,管弦乐系的学生们,对民乐系也一向是不放在眼里。 宋雨桐一带头,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嘲弄的声音。 “拉二胡的也想进管弦乐队,真是搞笑?” …… “谁说不是,人家是管弦乐队,又不是殡仪馆伴奏!” 不知道是哪个男生阴阳怪气一句,四周顿时一片哄笑声。 “安静!”管弦乐系系刘书瑞皱眉站起身,“荣惜,你一个民乐系的,捣什么乱?” 原本,刘书瑞也对荣惜寄予厚望。 谁想到,高三时荣惜受伤休学,一休就是一年。 没有参加高考,她直接进入音乐学院。 报到后,好好一个小提琴手,非要转学去民乐系,学什么拉二胡。 刘书瑞大失所望,对荣惜自然是喜欢不起来。 之前秦颂没说清楚,荣惜并不知道,对方只要管弦系的乐手。 知道她的乐器不合适,荣惜原本已经打算放弃。 听着众人如此奚落嘲弄,她反倒来了脾气。 抬起脸,对上刘主任的视线,荣惜不卑不亢。 “乐器只是媒介,最重要的是传达音乐的情绪,刘主任的意思是……小提琴比二胡高贵吗?” 当着这么多校领导和乐团的人,主任当然不能这么说。 “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二胡演奏不了交响乐。” 荣惜扬眉,“不试试,怎么知道?” 宋雨桐站在一旁,假装着大度,“刘主任,既然荣惜这么坚持,就让她试试呗。” 当年荣惜的小提琴,确实是拉得出色。 荣惜的二胡,不过就是半路出家。 哪一个学乐器的,不是从小就练? 宋雨桐怎么也不相信,在小提琴系苦修三年她,拼不过一个刚学二胡的荣惜。 上高中的时候,她一直被荣惜压着。 终于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宋雨桐当然不会错过。 “刘主任。”坐在一旁的爱乐乐团团长霍见行,微笑着开口,“反正还有时间,就让这孩子试试吧,我也想听听。” “好,那就听您的。”刘主任没好气地斜一眼荣惜,“还不开始?” 提着琴盒走上舞台,荣惜向大家弯身行礼。 “既然二位认为二胡不能演奏交响乐,那我就用二胡演奏一下《G弦上的咏叹调》!” 打开琴盒,荣惜抚裙入座。 女孩子一身烟青色旗袍,抱着二胡静静在台上一坐,很有几分烟雨江南的风韵。 台下,宋雨桐撇撇嘴。 二胡与小提琴虽然同样是弦乐器,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乐器。 这首咏叹调曲调典雅,充满诗意之美。 这种质感,怎么可能是二胡能表现出来的? 秦颂站在旁边,也是为荣惜捏了把汗。 用二胡演奏小提琴曲,她行吗? 台上,荣惜慢条斯理地将琴弓搭上琴弦,试了试音。 听着二胡发出来的音色,台下管弦乐系的学生们,又是一阵嘲笑声。 “哎,为巴赫老师默哀几分钟!” “这么好的曲子,真是暴殄天物。” …… 荣惜不为所动,调了调弦,认真开始演奏。
第8章 撕了你的嘴 第一个音符响起来的时候,台下还有不少学生在坏笑着,等着看荣惜的笑话。 随着轻灵的琴音响彻全场,礼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之前还在等着看笑话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是震惊的瞪大眼睛。 琴音幽深,娓娓绕梁。 在场众人的心弦,不自觉地被二胡牵动,随着荣惜的每一个弦音而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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