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素听得直摇头:“高啊,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高!” 正如纪琼笙所料,沈昭京不可能收下那张纸条,那天过后的几天都丝毫没有动静。 但却收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吴楷锋那边说有时间见面了。 这打了个措手不及。 舒予因为临时的要事出差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此次要纪琼笙挑起梁子,她去。这可是个不小的挑战,也是个难得可贵的机会。 纪琼笙从一接到消息便忙着所有的事宜,与远在外地的舒予商量了方案的细节之后,将所有都妥善处理完毕。 约在璇宫大酒店,晚上七点。
第5章 下午六点,纪琼笙靠在休息间,眉眼懒散垂下,视线漫落在正在流出的褐色咖啡。 耳边倏地响起一道尖利的嗓音:“纪经理?好巧啊。” 将纪琼笙飘出的神思拉了回来,纪琼笙轻抬眼瞧了眼来人,金艺祝,与她同岁,却比她低一级。源于此事,素来看她不顺眼,时不时便会刺几句。 纪琼笙扬了扬嘴角,嗓音不咸不淡:“嗯,好巧。” 金艺祝素来瞧不惯纪琼笙这副永远带笑的模样,暗地狠狠翻了个白眼,语气愈加酸溜溜地:“这次可是走了狗屎运,天大的馅饼砸下来了呢。”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语气听着都不一样了。” “?”她倒是不知道她的语气哪里精神爽了? 咖啡蓄满茶杯,纪琼笙直起身,拿走了茶杯,经过金艺祝旁边,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那双狐狸眼带着几分讽然笑意:“金助理虽与我同岁,但毕竟是下级,在公司还是得注意着规矩,以后见面、、” 笑眯眯地看着金艺祝的脸慢慢涨红,纪琼笙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记得喊姐。” 纪琼笙笑吟吟地跟金艺祝道了别,走出了休息间。 独留金艺祝在原地,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胸口起伏的幅度都大了起来。 准备去酒店前,纪琼笙还收到了舒予的消息。 “这个吴总,我问了几个同行的,有个前辈刚好与他谈过生意,说是很爱和别人一起喝酒,你晚上注意着些,不要逞强。” 纪琼笙回了好。此次去见吴楷锋,她没有带人一起,打算自己先去探探的,退一步来说,若是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她一个人也好脱险些。 纪琼笙坐在车里,又翻看了一遍手里吴楷锋的资料。她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发消息给耿素,让她帮忙打听一下这个吴楷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进包厢前,耿素还没有回她消息。 纪琼笙事先服下了催吐药,这药半个钟头有余会起效果,此次谈判不知如何,还是小心为上。 开了门,里面就坐着两个人。 事先看过吴楷锋的照片,也很好认。比起照片上的,吴楷锋现实中更加温润,嘴角始终带着几分淡淡笑意。 旁边坐着的,应该是他的助理。 纪琼笙淡淡笑着,走到吴楷锋面前,伸出手:“吴总好,我是华盛的纪琼笙。” 吴楷锋伸出手握了握,笑意不变:“幸会。” 桌上的菜还没上全,酒放着几瓶。 吴楷锋的助理给两人倒了酒。吴楷锋眉目舒展,笑意温润:“初次见面,纪小姐有可能不知,吴某喜欢先喝一杯再谈生意。跟人谈不同的生意,吴某便会带一瓶不同的酒。” 纪琼笙松然笑笑,掩去眼底的情绪:“吴总的爱好倒是有趣。” 纪琼笙勾住高脚杯,敬了敬吴楷锋,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这酒她喝过,是这个味道没错,只是,纪琼笙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你来我往喝掉了一杯后,纪琼笙跟吴楷锋谈起案子。 没到十分钟,纪琼笙倏地觉着脑袋有些晕眩,心下立即警铃大作。她酒量可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平时这一杯她不会有任何感觉。这个酒,,有问题。 所幸留了一手,服下了催吐药。 到了时间,药起了作用,纪琼笙喉咙起了一阵酸意,纪琼笙掐着掌心,让自己保持十分清醒。 她笑意不变,刚要开口又捂住了嘴,面色白了几许:“吴总,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去趟卫生间。” 吴楷锋点点头,面露悔色:“纪小姐快去吧,是吴某高估了姑娘家的酒量,实在抱歉,下次不会了。” 纪琼笙抓起一旁的包快步去了洗手间。 药效来的快,纪琼笙喉间压也压不住那股涩意。吐得七七八八后,纪琼笙却发现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这情况对她并不利。 恰逢手机震动起来。 是耿素。 纪琼笙接了电话,耿素那头声音又急又快:“宝,你现在在哪?有没有事?我下午被我家老头抓去钓鱼了没看手机,这个什么吴楷锋我问了我哥,绝对绝对不要被他蒙骗了!他就是个伪君子!” “之前有好几个女的被他搞过,有几个成了抑郁症,这生意千万不要跟他再谈下去了!!!我们家晚上还要吃个饭,我暂时出不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纪琼笙听得脊背发凉,听着耿素那边隐隐的呼喊声,“我没事,你放心,我现在在外面,不会回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千万小心!” 纪琼笙挂了电话。头愈加晕眩起来,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走到楼下。纪琼笙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有些趔趄地走出了洗手间。在门口一旁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顾不上其他,纪琼笙保持着几分余下的清醒,快步上前,攥住了那人衣角。
第6章 沈昭京刚从洗手间出来,没走几步便感受到了背后的衣服被一只手拽住,拉扯着。 沈昭京轻皱了眉,转过头,眉目冷淡地瞧了眼来人。 对上女人迷迷瞪瞪的眼神,眼尾压出了殷红,墨黑的珠子水波漾开,声音娇又低。 “沈先生,能否带我一程?” 她现在不太清醒,沈昭京基本可以断定下来。 沈昭京不冷不淡地扫了眼纪琼笙,慢慢启唇:“为何向我请求帮忙?” “这位小姐,我们应该是陌生人。” 纪琼笙继续咬着舌尖,攥着衣角的手愈发紧了些,整个人凑近了些,喉咙已发开始涩然:“怎么会,沈先生应当是记得我的吧?” “我觉得,沈先生,应该是个好人。”纪琼笙眼尾弯起来,漫开一抹艳红。 沈昭京头一次被人称作好人。他颇为奇异地瞧了瞧面前的女人,神色照旧冷淡:“松手,带你一程。” 纪琼笙脑子有些晕,但神志却还算清醒。她一旦喝了酒,面色便会染上红,常人常会以为她已经醉了,实则不然,纪琼笙的酒量不说上乘,也算的上一流。 吴楷锋给她的酒里面,下了什么东西并不清楚,但一瞬间上来的劲头很大,刚才那一瞬间晕的劲头晃着整个脑袋。 到现在缓了一会,倒还好了,只是面色的潮色久久未褪,脑袋还有些许迷瞪瞪的。 纪琼笙松了手,站在原地。 沈昭京转了身,迈开了步子。 没走几步,纪琼笙就喊住了他。 “沈先生,头晕,走不动了。”纪琼笙声音带着勾,水润润的眼直勾勾地瞧着沈昭京的笔直的背。 沈昭京顿了顿,过了几秒,他转过身来,漆黑的眼与纪琼笙一双冷梅色的狐狸眼对上。 纪琼笙半倚在墙上,血色蔓上脸,荡开艳色。巴掌大的脸此时此刻因着晕染开的红晕染上言言笑意,那双狐狸眼向上挑着,因着刚才的酒多了几分迷离与飘散,却更为勾人。 沈昭京整了整袖口,冷然的嗓音浸染上淡淡的凉意:“这是在以什么立场向我提出要求。” “凭借,,,”纪琼笙盯着他,“沈先生认识我。” 沈昭京抬了眼,在纪琼笙脸上转了一圈,冷然的视线浸透着自带的威压。 纪琼笙却丝毫不怵,再次笑盈盈地重复:“沈先生,头晕,走不动了。” 沈昭京又顿了几秒,倏地,他抬起右手手臂,视线回移:声线照旧冷淡:“搭着。” 纪琼笙弯了眉眼,走了几步,到他身前,指尖轻轻张了张,搭在他的小臂上。 没多远,沈昭京带纪琼笙到了个房间。 在门口,纪琼笙停了停,故意咬着字尖问沈昭京:“沈先生,大半夜的带着一个女人进房间,对你影响不太好吧?” 沈昭京未曾回答,刷了房卡,回头瞥了纪琼笙一眼,“房间的费用稍后与我助理联系。” 纪琼笙松了搭着的手,“沈先生还在乎这点小钱啊?” 纪琼笙微扬眉眼,状似遗憾地微耸了耸肩:“沈先生,要是还不起,该怎么办啊?” 纪琼笙倏地往他走近几步,两人的距离一瞬便拉近,纪琼笙指尖在沈昭京领带上画了个圈,缓慢,黏连。 “沈先生晚上,要不要在这里过夜呢?” 沈昭京眼皮微垂,看着纪琼笙眼底藏着的戏谑。他倏地倾身。 反倒吓了纪琼笙一跳,她可没想到沈昭京这人会有回应,顶多是因着她的话多少有些没话可回,便就是想看他因此吃瘪的样子,冷淡的脸上虽然看不出情绪,却好像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情绪起了波动。 若是沈昭京回应了她撩拨的话,反倒是颠覆了他的形象了。 太近了。 他高深的眉骨,鼻梁,微敛住的薄唇,没有情绪的淡漠的眼,黑长的睫毛,以及。 那侵染着高山雪松的雪的味道。 冷泠泠地冲向她。 一瞬间,被这个味道包围住。 纪琼笙下意识抿了唇,身体缩了缩。 沈昭京慢条斯理地按下房门的把手,再直起身。 纪琼笙:???虚惊一场?? 沈昭京的眼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薄唇微扬,冷然的声音带上几分似讽非讽的味道:“纪小姐的邀请,看来也不算诚恳。” 纪琼笙抵了抵后槽牙,被他摆了一道。 纪琼笙移了移房门的弧度,进去了点,“要想做好一个项目,必先得实地考察。” “沈先生妄下定论,是不是为时过早了啊” 沈昭京破天荒地笑了声,细微的笑意蔓延在脸上,使得冷然凌厉的脸色缓了许多。 他退了退,神色又恢复冷然。 “纪小姐好好休息。” 纪琼笙盯着他,见他转了身,她才倏然开口,笑盈盈地,语调勾然带转:“沈先生,下次见。” 她顿了顿,一双狐狸眼魅丽的颜色晃漾开来:“沈先生笑起来,当真是风华绝代。” 沈昭京身形顿了顿,本以为他不会再有回应。 半晌。 却听见他冷沉的声音:“纪小姐的嘴,也算无人可及。” 看着他走远,纪琼笙才慢吞吞地开口:“那,当然是只对着沈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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