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陷落》 作者:祝霜眉 文案: 初见时,在黄昏,狭窄的楼梯口。她是他弟弟的准未婚妻,那个能让他花心弟弟收心的女孩,端庄秀丽,娉婷袅袅。听说弟弟暗恋她多年,即将得偿所愿,周柏城祝福他们,也知道交际的分寸,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初见时,在黄昏,狭窄的楼梯口。他是她准未婚夫的哥哥,矜贵端方,冷淡疏离,不可一世。温栀听说过一点关于他的传闻,客气之余,留有距离。 于是两人点头而过。 那时他们谁都没想到,会有一日,她会成为他心底渴求,最隐秘却也最喧嚣。爱意像呼啸而来的飓风,越山越海,越过条条准则与界限,从遇见的那刻开始,城池失守,分寸大乱。 得到她,哪怕背上骂名。 ——栀栀,回过头,看看我。 [从明日开始,我想与你共享,每一场黄昏与黎明。] 清醒柔韧*克制矜持 克制者失控,理智者沦陷,清醒着沉沦,就是喜欢看一点矜贵斯文恪守成规的老男人为爱发疯 男主是哥哥,1v1双c 兄弟之间的雄竞
第1章 ◎客人◎ 四月末,夜里又一场春雨落地,细细的雨丝裹着冷空气往地上一砸,气温下降许多。 天未破晓,鸦青的穹顶与嫩青的草地遥遥相映,窗外有股灰扑扑的暗沉。 温栀坐在衣帽间的矮脚凳上,一双精巧的杏眼里尚有半醒未醒的惺忪。一旁是江心梅未停歇过的脚步声。 她翻江倒海般在衣柜里摸索一通,终于露出满意神情,将一件湘妃色的改良绸缎旗袍递给温栀。 她道:“这件原来是买给你姐姐的,可惜她只爱同我唱反调,这件我买回来后,她一次都没穿过,你试试看,看你穿合不合身。” 温栀接过旗袍,一穿上,就听到声略显夸张的惊呼:“真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漂亮!” 这种低饱和的颜色常使人显得气色不佳,少有人碰,可温栀一身白皙的冷皮,却与它最是相宜。 旗袍的缠枝暗纹被衣帽间的冷光一照,绸缎的质感显露出来,贴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如同流光浮影,别有风韵。 江心梅笑着打量她:“真合适,你走两步,我再瞧瞧。” 还是有不合适的地方的,温栀骨架要比温疏影纤细,为温疏影量身定制的旗袍穿到温栀身上,肩膀那宽肥一点,腰线处也显得空荡,不够妥帖。不动时看不出,一动就藏不住这些小问题。 察觉到这点,江心梅皱起眉头,很快又像熨平般舒展开:“有几个小毛病,不过不打紧,去店里找裁缝改改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我常去的那家店八点半开门,我和你言阿姨约在中午见面,来得及。” 顿了顿,又补充:“要是店里有更合适的旗袍,也可以买下来。虽说比不得量身定制的细致,可谁叫你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工作,回来一趟这么麻烦呢?” 听出江心梅话里的隐隐埋怨,温栀无奈道:“妈,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看我爸的。” 一个月前温建国生了一场病,突发心梗,所幸抢救及时,并没有大碍。 温栀得知之后,却还是停了手头的工作,好说歹说,从自己的卷王组长那抠得两周假期,跑回来看看他。 “爸爸都生病了,能不能先不要着急我的事?我已经好多天没睡好觉了。”温栀满脸困倦。 昨天她夜半回到江城,今天早上五点钟不到又被江心梅喊起来选衣服,因旅途而疲惫的身体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脑袋里的感觉只剩昏沉,太阳穴微微酸痛,像有小人拿着把小锤子持续不断地在她脑壳上敲。 “一定要今天去见这个面吗?”温栀问。 这话江心梅一听就炸,满肚子的苦水往外倒:“就是因为你爸病了才着急的啊!你难道不知道他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他只盼着你和你姐姐能有个好着落,你姐姐她是指望不上了,不死在外面都算是老温家烧高香。还是你贴心。你这次回来,你爸爸开心坏了。” “再说了,又不是给你介绍什么奇怪的人——周寒鸣,你是知道的,这两年你爸爸和他爸爸的公司往来多,知道他是个靠得住的年轻人。而且你们高中不是做过一年同学吗?他长什么样子什么性格你都知根知底,昨天我问的时候,你不是说他是好学生吗?” 温栀想,她那时哪知道后面还有个套在等着她,如果知道今天要和周寒鸣相亲,昨天回答江心梅的问题时她一定长个心眼。 周寒鸣,她当然记得周寒鸣,她的记性又不差。 “他很早就被放在他家公司的基层锻炼,今年刚刚提回总公司,照这个势头下去,他家所有的企业未来一定是由他来主事。” 说到这,江心梅脸色有些古怪,盘问道:“周寒鸣也就大你一岁,按理说,他们这种人,不急结婚才是,可看到我发的你要回来的朋友圈之后,他妈妈就主动提出要见你一面,一副很欣赏你的样子。栀栀,你实话告诉妈妈,你和他私底下有没有往来?” 温栀猛地摇头。 江心梅笑道:“有往来也没什么的,又不是中学生了,谈恋爱怕什么呢?” 中学时江心梅将温栀看得很紧,生怕她在她眼皮子底下早恋,温栀也很乖,可即便这样,江心梅还是有疑心。 温栀还是摇头。 江心梅便不再多问。 “那可能就是你爸爸猜的那样——周家老爷子也病了,在ICU躺了有一阵,兴许他们是想在老爷子走之前将周寒鸣的婚事定下,好让老爷子安心。” 她感慨:“这可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时机,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江心梅很满意周寒鸣的家世,甚至可以说,是她们有些高攀了。在江城,江家只算是小富,比起在根基深厚的周家,根本不够看。 甚至,在心底最隐秘的想法里,江心梅有些后悔当时管温栀管得太严,不准她和任何异性交往。要是温栀高中时就和周寒鸣有更多往来的话,今日这桩婚就能十拿九稳了。 不过当时哪知道后来的事? “栀栀,就当为了爸爸。”江心梅将哀软的目光投向温栀,“就算最后不能成,你就当是去和老同学叙叙旧。” 温建国会劳累过度,心梗住院,和这阵子温家生意紧张压力过大不无关系,可如果温栀能和周寒鸣结婚,有了这层关系,温家的生意问题一定能平平稳稳渡过去。 这种听上去就像是卖女儿的话江心梅没有直接说出口。温栀不是温疏影,温栀更聪慧,也更懂事,从小就让她省心,有些话,她不说,温栀也能自己想通。 温栀果然没再反对。 虽然她依然意兴阑珊,一脸怠色,对好好打扮自己仍不上心,赶鸭子上架般听着江心梅的安排,但是好歹不再说不想去的话了。 为她戴上一对莹白的珍珠耳环,又配上一串典雅素净的珍珠项链,江心梅端详片刻,还觉得不够郑重,可又不知要怎样改,心里不由得有些埋怨温栀的不上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好好打扮打扮,好好发挥一下长处,今天去谈的可是她的终身大事。 偏巧一直低着头的温栀在这时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软软的带了点儿哀求,流盼生辉。 看到温栀这张冷艳漂亮的脸蛋,江心梅心下又安定了几分。 无须冗余的珠宝,她的脸已经是最好的装饰。 温栀已经困到不行,一心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察觉到江心梅微妙的情绪变化,立马争取起来:“妈,我能回去睡一会儿吗?” “现在不到六点,离见面还有那么久,来得及的。” 江心梅沉思片刻,拒绝道:“一会儿还要去裁缝店呢。别睡了,万一迟到,给人留下的印象多不好。” “行,那找家有沙发的裁缝店吧。” “沙发……要沙发做什么用?” “我在人家沙发上睡会儿。”温栀说完,抬手压着自己的下眼睑,扮鬼脸一样,可怜兮兮地给江心梅看她的红血丝。 她还说了句让江心梅无法拒绝的话:“补补觉,看上去更有精气神,不然蔫蔫的,扑再多粉,眼睛都显得无精打采。妈,你看我眼里,是不是有红血丝?” 江心梅果然沉默起来,盯着温栀眼睛微微下垂的弧度,不情不愿地妥协:“那你回屋去量量尺寸告诉我,我先把旗袍送去店里,九点再回来接你。” “谢谢妈妈。”温栀双眸一弯,像只偷到鱼的猫一样勾起笑,忙将耳坠和项链全部摘下,脚底抹油溜回自己的房间。 这着急忙慌去和床融为一体的样子看得江心梅眉头直皱。 倒霉孩子不知道随谁这么能睡。 - 这一场回笼觉睡得温栀心情颇佳,再起床对江心梅的配合度就高了许多,出发之前还给自己编了个发。 两家见面的场合定在周家,准确说是周家的住宅之一,一栋位于半山腰的独栋别墅。 为了躲避暑热,每年一到夏天,周家人会到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刚来到山下,江心梅就将车窗降下,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这里的空气可真提神,这是不是就叫空山新雨后?不如我们一会儿下车走走。” 温栀没回应,她手里正拿着个小喷雾瓶对着自己一通喷喷喷。 空气中逐渐沁开清凉的薄荷与樟树味道。 闻到这丝丝缕缕的清凉味,江心梅更加用力深吸一口气:“这山里的空气是不是氧气含量高?这空气不仅清新,还很提神,经常待在这里,脑袋说不定都会变聪明。” 忽然间她意识到什么不对,转头看向温栀:“你在喷什么?” “用花露水和风油精调的喷雾。” 在北城工作时的周末,温栀常去爬山,风油精花露水是她的登山包里的常备物品,尤其在蚊虫扰人的春夏两季。 她将小喷雾瓶递给江心梅,“这个季节山里植物多,虫蚊也多,在外面走一会儿就会被咬,你要是不想被咬得满腿是包,最好也喷一点。” “一边去一边去。”江心梅手臂忙挥舞起来,憋着气的样子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你从哪买的这些东西?闻起来就很廉价,可别往我身上喷。” 温栀本想如实回答,转念一想,江心梅怕她晒黑,很不愿意让她户外运动,让她听到她在北城时成天往外跑,不知道又得叨念什么。 索性撒了个小谎:“刚才在便利店买的。” “如果要下车走走,还是喷点为好。” 这可是她的经验之谈。 不听的话怕是要被咬出一身包。 “不下车走不就行了?”江心梅嫌弃道:“他们家到处都有驱蚊的熏香,车开进去之后就不怕有蚊子了,你也别再往自己身上喷了,别留下太大的味道。真要被咬,忍一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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