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唐复这人不靠谱,但能给人带来欢笑,因此靳予辞不排斥宋寄被带到这里调戏,还放任他被调戏。 好一会儿,包间的门开了。 唐复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地进来,腰背猫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个采花大盗似的。 两个兔女郎瞧见他,纷纷往他那边贴。 唐复来者不拒,左拥一个右搂一个,由她们喂葡萄吃,颇有商纣王的荒.淫风度。 “你刚才干嘛去了。”宋寄拧眉问,“去了这么长时间。” 害得那两个女侍应一直缠着他。 “我说今天的妞怎么少了,原来楼下有人包场了。”唐复大爷仰靠坐姿,“就是这场子包得太俗了,沈千放到底暴发户出生,什么年头了还玩撒花瓣和送花这一套。” 听到沈千放的名字,靳予辞眼皮掀了掀,“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 “我哪有什么话啊。”唐复佯装乐呵呵,“我和沈少又不熟,就是去看个热闹。” 宋寄问:“什么热闹。” “听说他今晚要向一个女孩求婚。”唐复夸张比划了下,“求婚戒指都早就准备好了,吉瓦嫩的矿产出的,这么大一颗呢。” 边说边观察那边的反应。 靳予辞不为所动,很淡然地抿完最后一口酒。 好像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看来是真的放下了? “阿辞,你不好奇他求婚的对象是谁吗?”唐复故意刺激地询问。 沈千放的心上人是谁,板上钉钉的事儿。 没人怀疑过。 早在六年前他就大张旗鼓宣扬过,他的沈太太只有初桃一个人,为了她,不惜追求到欧洲。 “关我屁事。”靳予辞指间玩弄着一把打火机,声线低沉冷淡,不以为意。 倒是宋寄问了句:“谁啊。” 唐复不说,默默在心里倒计时。 十。 九。 八…… 数到一的时候,靳予辞忽然起身。 “辞哥?你干嘛去?”宋寄问。 靳予辞头也没回,“出去抽根烟。”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19 19:44:27~2023-10-20 19:0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掉了颗兔牙℡ 4瓶;我可喝不醉、芋圆红豆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57 ◎靳予辞,你放开◎ 一楼的酒吧, 热闹非凡。 沈千放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三流乐队,在台上有模有样敲着吉他弹奏,闹响整个灯红酒绿的舞台和卡座, 今晚的场子由沈公子全权买单,那帮狐朋狗友们敞开了消费, 昂贵的酒开了一瓶又一瓶, 有的人不喝,往天上洒着玩。 到处充斥着浓郁的酒香和混杂的香水味。 初桃在这里呆了好一会儿, 逐渐理解他们口中的解压。 让自己沉沦放纵于一个喧闹的世界中,可以暂且忘记现实中的烦恼, 震耳欲聋的乐器和混杂着烟酒气息的载歌载舞, 最大程度占据人的感官,一味地沉迷其中。 可她看着台上挎着吉他的主场, 越发地想起那个人。 “沈千放上场了。”方芳忽然拉着初桃的胳膊, 让她去看。 早在之前, 沈千放就为初桃唱过歌, 翻唱靳予辞那首《热恋》, 当时五音不全, 当着众多师生的面唱得严重走调,却乐此不彼, 还在最后向她大声表白。 如今沈千放像是专门练习过, 开口的嗓音有模有样的, 也不再翻唱别人的歌,唱的是自家乐队的。 乍一听, 还挺有那么回事的。 这场接风宴, 沈千放做足了排场。 他用行动证明, 初桃这趟回国, 是值得期待的,是他所盼望的。 和初桃在Destin那边的面试,遭到靳予辞的刁难,二者待遇天壤之别。 孰轻孰重谁分不清。 可感情从不讲究轻重,也不分先后。 固然再感动,她的眼睛也装不下别人。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初桃问向方芳。 “啊?现在,这么快就走了吗?” “怎么了,还有其他活动吗。” “没……”方芳心虚地眨了眨眼睛,“我的意思是,来都来了不如多待一会儿。” “太吵了。” 她不喜欢在这样的环境待太久。 “吵吗,还好吧,靳予辞演唱会的时候不是更吵吗?”方芳嘀咕。 初桃原本起身的动作一顿,自嘲地扯了扯笑,是她双标了,是啊,靳予辞的演唱会更吵更喧嚣,她当时怎么不说吵呢。 看了眼手机时间,快十点了,初桃又看见屏幕上有个未接电话,“我爸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找个地方接一下。” 初桃走后,过来的沈千放没看见人,问道:“她人去哪里了?” 方芳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又叹了口气,“我觉得吧,桃桃好像还喜欢靳予辞,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她喜欢谁,我都知道。”沈千放不在乎地挥手,“我喜欢她就行了,喜欢她又没错。” 方芳出于好心才这么提醒了下,看沈千放着急去找人的身影,摇头耸肩,罢了,她不管他们了。 酒吧没有专门接打电话的清静地方,初桃兜兜绕绕从后面的走道出去声音才消停,给初父回拨电话过去。 初父这几天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别说给女儿接机了,连探望的时间都抽不出来,电话里愧疚地问候她的情况。 “我挺好的。”初桃说,“刚刚入职一家公司,先试着练练手。” “那就好……爸本来想给你投资工作室的,结果却出现资金链短缺的问题。”初父叹息,“我太对不起你了。” “没关系,你那边情况不好吗?” “正在想办法借债呢。”初父说,“给你留的房子和车都卖了,等这次度过危机爸再给你多买几套。” 初桃对这些没有特别的追求,听说卖房子了,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要多少资金才能周转?” 初父没告诉她数额,不希望她操心太多,“没事儿,和我们家交好的傅家会帮忙的,他家小少爷和你妹妹是娃娃亲。” 父亲这样说,初桃便没有过问太多,尽管认了父亲,但她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并不熟悉。 只知道名为初梨,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中长大,从小娇生惯养,受尽宠爱,初桃这个妹妹见过一次面,姐妹两个长得并不想像,大概都随了母亲。 在外面吹了阵夏晚凉风,初桃转身走时,看见不远处熟悉的颀长身影,逆光而立,一身简练的衬衫长裤,袖口折得齐整纯净,配了块黑色腕表,气质越发偏于沉稳。 不想会在这里和靳予辞碰面。 他还是老样子,和唐复他们来酒吧泡妞吗。 初桃平复呼吸,就那一条道,她没想太刻意绕开,也没法心平气和打招呼,低头默然路过,擦肩的时候,胳膊被他很重地一下给拉住了。 靳予辞没回头看她,嗓音自头顶而落,混杂着昏淡夜色的沉哑,“家里缺钱了?” “你在偷听?” “我比你早来。” 初桃无话可说,酒吧后面的路道没什么人经过,路灯损坏一盏,只有远处霓虹打来微光,她没能瞧见他。 “所以回国的原因是什么?”靳予辞继续拉着她的手腕,将人强行拽到跟前,轮廓锋利的下巴低落到她额前,“为了创业,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还是,为了和他。” 成婚。 这两个字堵在他嗓子口,无法吐露。 多么幸福和谐的两个字,到他这里涩意无比沉重,卡在喉骨间盘旋。 分别的前几年,他们间隔大西洋各自完成学业,从未有过任何联系,但靳予辞想知道她的消息并不难,哪怕他不主动调查,唐复他们或多或少透露,初桃和沈家那位少爷如何如何。 靳予辞知道沈千放爱吹嘘,那类消息半真半假的不必太当回事,可也不代表全部都是空穴来风,沈千放的社交平台,曾多少和初桃在欧洲的照片。 假的也像是真的。 “靳予辞,你放开我。”初桃竭力甩开他的束缚,他手劲很大,越挣扎反被拉得越前面。 靳予辞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际,低头薄唇拂过她的鼻尖,间隔零点几的距离,掺杂着淡淡龙舌兰的酒气和温热的呼吸,声音很低却咄咄逼人,“为什么不回答,嗯?” 因为。 他说的都不对。 她回来,从来都不是为了那些。 可是。 她回来也不是看他这样的,看他在工作上刁难,每次说话的口吻句句嘲讽。 初桃无从解释,细密的睫毛颤动两下,秀眉微蹙,“疼。” 手疼。 心口更疼。 靳予辞到底是松了手,没问出答案,他视线也不在她身上逗留,撇开人后点燃一支烟,他如今抽烟的动作相当熟络习惯,单手撬了火机,聚拢挡风的同时点燃,猩红的火点忽闪忽灭。 初桃没有多逗留,静谧片刻就走了,神色恍恍惚惚,路过通道口听人喊了两声才抬头,小脸苍白呆滞。 沈千放顺着方芳指的方向找了好久的人,手机在通话中,人没了影子,他找得一脸担忧。 从六年前开始,他就跟随她的脚步。 工艺楼,宿舍楼看似贸然路过的身影,其实早在风中站了许久,肩上不知落了碎叶。 后来他跟她去欧洲读书。 他那不学无术的脑子,哪能真的读好书,起步比别人晚十年,样样从头开始。 浪子回头,难。 回头追人,更难,追人的同时认真读书,难上加难,好在都熬了过来,如今的沈千放摇身一变,商业翘楚,人人羡的新贵,用他爹的话来说,安京城的名媛小姐随便挑。 他的步伐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只跟着初桃,她在哪,他找到哪儿。 他对她真正的动心,始于第一场晕血,他人栽在地上,心栽她身上,他起初不知道喜欢这姑娘什么,可能是她身上那股软乎乎又十分坚韧的劲儿,可能是误会她后的愧疚,最大的,得亏于她当时明明厌恶他,却还是让侍应来救他一条狗命。 她早已被他铭记于心底。 称呼从“爷的妞”变成“我的公主殿下”。 他将会是她生生世世的信徒。 沈千放看着眼前的姑娘,抬手触碰她的额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了?” “没什么。”初桃强颜欢笑,“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怪我,不该请这么多人的。” 还不如他们两个人呢。 可是吧,他又知道,她不会和他单独待太久,过不了两人世界。 “谢谢你。”初桃抿唇笑了下,“我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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