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有可能会有一个好结果。 林纾过了一遍头脑风暴,起身正要跟路政说话。 宋萸这时,突然对她说:“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林纾整个人一愣,什么意思? 宋萸要跟她断绝关系? 她敢!? 偏偏路政在这,林纾有火发不得,只能用指甲掐住宋萸的手,笑着说:“怎么了,刚刚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宋萸看着她虚伪的笑脸,唇瓣上几乎没了血色,声音很轻很小:“你别来找我了,妈妈。” 最后一声妈妈,几乎是虚脱般听不到声音,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了。 宋萸双眼红红的,路政眉头一紧,直接走上去,林纾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就被路政用力拽开。 宋萸手臂有上有很深的掐痕,在白得反光的肌肤映衬下,红得刺眼。路政瞥了一眼,眸色沉得吓人。 “这么长的指甲该剪了。”路政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攥住林纾的手就往后折去,疼痛与手骨头不堪重负的恐惧袭来,林纾只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被折断,而路政没有要饶恕的意思。 他这张比谁都要漂亮的脸,在这一刻变得凌厉可怕。 林纾疼得几乎要尖叫起来,脸上冒出了冷汗,优雅的妆容不复存在,看起来扭曲狼狈。 就在她以为手要废掉时,路政蓦然松手,冷冷道:“不送。” 明晃晃的逐客。 林纾揉着快要失去知觉的手,心里一阵后怕,她是没想到路政那么不好惹,此刻也不敢再逗留,拿起包包夹着尾巴走了。 门‘哐当’一声关上。 路政皱着眉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宋萸,随后牵起她的手,带她去浴室清洗手臂上细细的伤口。 林纾戴了美甲片又涂了指甲油,这些留在皮肤组织里都是有害的。路政找到医药箱,用棉签蘸消毒药水,弯着腰帮宋萸涂伤口。 “疼吗。”他抬起头看她。 宋萸摇头,路政却清楚看到眼泪从她的眸子里流出,滑过白生生的脸颊,在她的嘴角晕开。 “不哭了。”路政抬手给她擦掉眼泪,薄唇紧抿,想哄又不知道怎么哄,就这么干巴巴地杵着。 可只是这样,只要有他在,宋萸总是容易变得脆弱。她靠在路政怀里,咬着唇无声哭了出来。 细弱的哽咽,就像只受伤的小兽。 路政搂着她纤薄的肩,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眉头紧紧锁死,后悔就这样让林纾走了。 “路政,我好害怕。”宋萸埋在路政胸膛前,微弱的气息仿佛能穿透他的心,“我其实好害怕自己一个人,我也想有个家,可是他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就那么讨人厌。” 路政紧皱着眉:“谁说的,我就很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可是,宋萸还是很恐惧:“我害怕连你都失去了。” 路政不允许宋萸有这种不自信的想法,他掰着宋萸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宋萸,你尝过失去的滋味吗?我尝过。所有人都告诉我,我这个年纪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我在国外有了新鲜感很快就能忘掉你。但我发现这都是骗人的,我忘不掉你,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了。” 宋萸泪眼摩挲地看着路政,心里酸酸涩涩的。 路政说:“周一我们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好,好。”宋萸连连点头,此时此刻只想牢牢抓住路政,这是她唯一的安全感。可是,宋萸又哭着摇头,“我怕。” 路政温声问她:“怕什么?” 宋萸张了张小嘴,支支吾吾的:“我……我恐婚。” 她从小就见证父母的婚姻不幸,内心对结婚一直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她害怕结婚后,她和路政会走向不幸的结果。 没想到宋萸会说出恐婚二字,路政无奈又好笑。他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宋萸的头,跟哄小孩似的问她:“那怎么办?” 宋萸眯着水眸看他,说:“我想和你谈一辈子的恋爱。” “那不行。”路政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他声音温温的,好听极了,“你得对我负责任,结婚后我们一样可以谈恋爱,和现在不会有任何区别。” “可是……”宋萸犹犹豫豫的。 “没有可是。”路政打断她,“不结婚的恋爱都是白嫖,你是想玩弄我的感情吗?” 宋萸闻言,连忙摇摇头,玩弄也太严重了,她哪敢啊。 她很认真对待他们的感情的。 “那就是了,我们结婚,没有毛病。”路政一言敲定。他抱着宋萸,仔细给她擦着脸,看她不哭了,眉头才稍微松开些,“周一我们就去领证,然后跟我回家吃个饭,你什么都不用管,我父母不会为难你的。我们结婚是我们自己的事,和其他人无关,知道吗。” 宋萸哭得脑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要和路政结婚了。但其实她心里并不抗拒,她喜欢路政,想要和他过一辈子。他们是两厢情愿,她愿意的。 “嗯。”宋萸轻轻点了头。 路政霎时眉目熠熠生辉,凑近亲了口宋萸的唇:“真乖。”
第60章 林纾的事, 宋萸是难以启齿的。 她没有办法对路政说,她的妈妈找人跟踪她,还偷拍了他们亲密的照片。至于目的, 显然是不光彩的, 所以路政不问, 宋萸也没说, 都有默契地没提起此事。 宋萸的精神蔫了一整天。 她在看清楚林纾对她关怀背后的目的之, 彻彻底底失望了。和林纾断绝来往并不是多困难的决定, 反正她早就习惯没有父母陪伴的生活,只是担心林纾不会就此罢休。 晚上,路政热了一杯牛奶, 看着宋萸一口一口喝着,她双手捧着玻璃杯,脸上心不在焉的, 显然怀着心事。上午哭得厉害,眼尾都现在都泛着红。 路政低眸微眯,伸手轻轻揉了揉,那么小的脸还不及他的手掌大, 衬得脆弱又无助。但路政了解的宋萸, 从来不是一个脆弱的人,相反她比谁都坚强。 这是受到多大的委屈才会这样低落。 路政接过空杯子,另只手从眼尾滑到脸颊,轻轻托着宋萸的脸蛋:“你先睡?” “嗯。”宋萸有点疲累地点点头。 路政关了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轻轻关上房门。他还有工作没完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客厅安静得只有笔记本键盘敲打的声音。 忙完后, 已经过凌晨一点钟了。 路政阖上笔记本,摘下无框眼镜,扭了扭脖子松肩膀。往日这时候路政通常都不困,一般都会喝酒,但想到睡在身后房间里的宋萸,他起身去厨房把牛奶杯洗了,顺手把蛋糕放进冰箱里。 刚弯腰,就瞥见茶几底下落了什么东西,仔细瞧好像是一张照片。 路政眉毛一挑,屈膝把照片捡起来。 这张照片一半都是曝光的,基本看不清什么,唯一的内容就是一辆黑色轿车,还是从非正常角度拍摄的。 路政认得,这是谁的车。 他侧过头看了眼房间方向,然后面无表情地把照片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 宋萸睡觉时总是容易手冷脚冷,前半夜睡得并不安稳,后半夜感觉有人一直抱着她,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体温热热的,暖和了她的手脚。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得踏实起来。 一直到中午,宋萸才起床。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路政不在房间里,外面能听到爪子啪嗒啪嗒走来走去的声音。 不用看都知道是小五小六。 宋萸掀开被子下床,一打开房间门,就看到路政正站在阳台上讲电话。午后阳光明媚,带着丝丝温和的风,吹过他的发梢,他的衣领。 他回过头时眼底似盛满光芒,瞳孔剔透明净,像小时候珍藏的琉璃弹珠。日光一照,熠熠生辉。 宋萸再也没见过比路政更耀眼的人了。 她呆呆看着他。 只听,他对手机那头懒懒地说:“嗯,明天我带她回来吃饭。” 然后,他抬起手招了招。 不知道是招她还是招小狗。 总之,小五小六像两支火箭一样,咻地冲了过去,热情地蹲在路政面前,前面两只爪子扒拉着。 路政无语,该来的不来。 他拧了下眉,眼神淡淡一斜,也不知道是小五小六太过聪明还是素质过硬,两只那么大的狗狗,瞬间就不闹腾了,乖乖走一边去。 路政挂了电话,走进来。 宋萸懵懵的。 “怎么那么呆,还没睡醒?”路政摸了下她的脸,手感嫩滑,忍不住捏了一下。 “……有点。”宋萸才不承认自己看他看走神了。 见她还是呆,路政问:“饿了吗?” 宋萸点点头,昨晚晚饭她没怎么吃,早上也睡过去了,现在饿得不行。 路政说:“洗漱一下,吃早餐。” 宋萸嗯了声,她洗漱完出来就见到路政从厨房端出一小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她喜好甜口,顺滑的液体滑进喉咙,米香淡甜。 他放了糖。 桌上还有他买回来的早点,煎饺小笼包和饼,都是她喜欢吃的。 “你太瘦了。”路政给她夹了一只煎饺,盯着她监督道:“多吃点。” 宋萸眨眨眼睛,又有一种自己越活越回去的感觉。以前都是她照顾路政,现在他会做饭会做家务还很会照顾人。她在家里就是个小懒鬼。 忽然想起知乎之前有个热门话题。 分享的是男女结婚后家务AA制,轮流做饭洗碗,夫妻处成室友模式是当代年轻人的婚姻新观念。 这话题下面,有人认同也有人不认同,但大部分人还是比较接受这种模式的。 毕竟,谁都不想当吃亏的那一个。 宋萸喝了口小米粥,胃里暖暖的。她看了眼路政,提议道:“明天我来做早餐吧。” 路政闻言,手一顿,那样子像被打击到似的。他问:“怎么,我做得不好吃?” 宋萸摇头说不是:“最近都是你做早餐,我怕你会累。” 路政皱眉:“这点小事,有什么累的?” 宋萸还想说什么,话却被路政堵住:“我的体力你还不清楚吗?倒是你,该好好养一下身体了,总是没做几次就要晕过去。” “路政!”宋萸一听耳朵都炸了,脸蛋红透道:“吃饭的时候别乱说话!” “哦。”路政俊脸含笑,很听话的样子。 宋萸每每这种时候就觉得他是真的腹黑。她移开目光,尽量不去看他俊美得过分的脸,然后转移话题:“你刚刚在讲电话?” “嗯。”路政淡淡道,“我跟家里说了,让他们把明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我要带你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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