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宋萸和路政天天回家吃饭。之前宋萸还很担心结婚之后会有婆媳问题,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和路政的妈妈相处融洽。 连他们婚礼的事,也是范女士最上心。 他们摆烂,范女士就只能每天耳提面命地让他们回家吃饭,宋萸突然有一种自己多了一个妈妈的感觉。 她越来越喜欢路政的家人了。 选了婚纱,选了首饰,又选了当天用的花,范女士开始选照片了。她想要婚礼当天把宋萸和路政从小到大的照片放在一起,让婚礼更有宿命感。 宋萸愿称范女士为最浪漫的婆婆。 只是——“我小时候没什么照片。” 这是真话。 宋萸从小就目睹父母各种争吵谩骂,往往吵到最后都会把责任推卸给她。什么要不是生了她,他们早就离婚了;要是她是个儿子就没有这么多事了等等。 久而久之宋萸就明白自己不是一个被父母期待的小孩,所以他们很少给她拍照,记录她的成长。 她童年寥寥无几的照片不是跟亲戚大合照,就是学校组织起来的。长大后,她也变得不爱拍照了。 路政和她一样不爱拍照,小时候的照片也少得可怜。 范女士从房间里翻出家里的相册,宋萸看着厚厚的一本,里面最多的是范女士的照片,据说还都是路霖给她拍的。 从青春妙龄到现在优雅美丽。 宋萸很是羡慕路政父母的感情,她和范女士一起翻看相册,这种时候路政通常都是没有兴趣的,他不爱看自己的照片。 倒是宋萸看得津津有味的,尤其是看到他婴儿时期的照片,简直就——“像个球。” 浑身肉乎乎的,小手臂上一结一结的,脸又圆润眼睛又大,漂亮得不行。 范女士说:“他小时候可胖可胖了,去哪都讨人喜欢,上小学后被路霖逮去跑步,就开始不可爱了。” 说完,还惋惜地叹了口气。 宋萸:“…………” 她看了眼路政,个高腿长,身材精壮,举手投足间有股贵族公子的派头,啧啧,一点也不像小时候。 路政被宋萸看得心痒,忍不住伸手摸她的脸,还轻捏了一把,问她:“怎么?” 宋萸说:“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胖。” 闻言,路政笑了:“你要是一天三顿被家里带去赶聚餐也会胖的。” “啊?”宋萸小小地瞟了一眼范女士。 “怪我咯?”范女士特无辜道:“那不是你小时候太可爱了,大家都喜欢你,我才带你去跟我一些朋友见面的。” “只是一些?”路政都懒得拆穿自己亲妈。 “算少的了,我还有很多朋友你都没见过呢。”范女士最喜欢交朋友了。 宋萸懂了。 范女士敢情是炫孩狂魔呢。 路政小时候完全是被她喂出来的。 这时,楼下响起了车声。范女士一听就知道是路霖回来了,她丢下相册下楼去。平时夫妻俩连工作都是在一起的,只是这段时间范女士腾空出来筹备路政和宋萸的婚礼才稍微分开了一下。 范女士走后,宋萸托着脸继续看相册,后面照片里的路政越来越瘦,然后直接就没了,估计从那时开始他就不爱拍照了。 又翻了两页,宋萸突然坐直身体,注意到右下角一张照片。 背景是范女士在花园种的那片玫瑰花,女孩手里拎着一朵,鲜红的花苞在她纤白的手指间映衬得格外精致。她侧着身,头发及肩,五官漂亮,这照片应该是抓拍的,女孩连表情都没有,却气质出尘。 像一幅惊艳的画。 宋萸拍了拍路政的手,问他:“你还有个妹妹?” “嗯?”路政蹙眉,凑过来看了眼便了然。他说:“那是我。” 宋萸:“?” 然后吃惊张嘴:“啊?” 怎么看也不像啊。 照片里的女孩身形纤细单薄,还留了一个温柔的妹妹头,刘海遮住了双眉,眼尾上翘眼型还有点稚气的圆钝。 怎么说呢,又像又不像,让人无法把‘她’和路政联系起来。 但仔细看,照片里的‘她’穿着长裤和白衫,确实是比较中性的打扮。 宋萸打量照片又打量路政:“你头发留这么长?” 路政耸耸肩:“我不喜欢让人剪头发。” 许是小时候周围的人太热情,路政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让他剪头发曾经是家里最大的难题。每次头发太长,范女士看不下去都会让路霖控住路政,自己给他剪。 “这样啊。”宋萸点点头,目光还在看着照片上漂亮的玫瑰少年,小脸露出微微的困惑,“奇怪。” 路政问她:“奇怪什么?” 宋萸侧头和他面对面看着,他的五官他的脸型都是她无比熟悉的模样。许是宋萸看得太入迷,路政的脸更凑近她一些,额头和她相抵,鼻子碰着鼻子,亲密无间:“看什么?” 宋萸朦胧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路政漆黑的瞳孔乍起亮光,声音很近很低,喟叹般:“我在梦里见过你。” ‘噗哧’宋萸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现在都会说甜言蜜语了。” 见她笑了,路政也笑,他低头吻了下去,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 是真的。 * 新年将至,首京最大的广场屏幕上已经开始倒计时今年最后的10个小时。 宋萸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化妆做头发,化妆间的人进进出出,给她弄头发的小姐姐们也都感受到新年的气氛,叽叽喳喳地在说过年的假期计划去哪里玩。 宋萸和路政准备去圣托里尼度蜜月。 她已经迫不及待期待起来了,办一场婚礼实在太累人,光是弄头发就要一个小时,她又开始想路政了,乃至于这一个星期都瘦了一点。 帮她穿婚纱系链的小姐姐‘哇’地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水蛇腰吗,好细啊。”看着还很柔软的样子,差点就没忍住上手摸了。 宋萸一张脸红到脖子根,她不太习惯被人伺候着,但这婚纱她一个人也穿不了。 刚穿好婚纱,旁边蹲着几个小姐姐在给她整理繁复的裙摆,化妆间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路政走进来,身着白色西装,系着禁欲的领带,头发打了薄薄的发胶露出饱满的额头,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如刀刻般,是那种具有攻击性凌厉而逼人的俊美。 化妆间的其她人都愣了下,几个年轻女孩微微红了脸,路政进来后什么话也没说,但存在感极强,眼神暗示强烈,她们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先出去。 门关上后,路政把宋萸拉到怀里紧紧抱着,西装下的脊骨和肩胛在薄薄的皮肤上突起隐忍的弧度,声音哑哑的:“我好想你。” 宋萸也一样。 他们婚礼前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面,说是什么传统习俗,对他们婚姻好。从不迷信的路政,居然破天荒妥协了。宋萸被范女士接到家里住,天天防贼似的防着儿子,宋萸只能晚上和路政打电话。 七天时间不短但绝对不算长,饶是这样,宋萸还是觉得难熬,她已经习惯晚上被路政抱着睡,习惯和他一起吃饭,习惯和他嬉嬉闹闹。 还好熬完今天就好了。 婚礼陆续有来宾进场,先是直系亲戚,然后是双方好友等等。 段方卿坐的是直系亲戚那一桌,靠得比较前,少不了听亲戚长辈们唠叨他什么时候轮到他结婚。 路政都成家了,就他还没个定性,又开始想让他相亲了。 这次段方卿说什么也不去,谁爱相谁相。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两下,婚礼上大家都把手机静音了。段方卿拿出来一看,国外长途,备注gigi。 想了半天才想起是他回国前交往了半个月的女朋友。 长什么样的忘了,只记得对方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也是这双眼睛,段方卿才决定和她交往的。 手机联系人上清一色英文名替代名字的备注,说实话,这些女的叫什么名字段方卿一个也记不住,他只记得gigi眼睛好看,yana嘴唇好看,还有bella声音好听。 但就是拼凑不出一个他完整喜欢的模样。 段方卿听着长辈们的唠叨,百般无聊地把玩着手机,眼眸一抬,隔着两个大桌的距离,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盛清雅。 呼吸间,他喜欢的模样瞬间有了具体。 好像有什么开窍了。 他突然懂得为什么这些年他找的女朋友,他只偏爱她们其中一个部位,又很快都不满意…… 段方卿手一松,手机‘哐当’掉在桌子上,碰倒了手侧的碗筷,发出了一阵动静。范从鹤斜眼睨他:“说你几句还发脾气了?” 段方卿面无表情没说话。 他目不转睛看着盛清雅旁边的男人。 许是他的视线太直白露骨,盛清雅想无视他都做不到,甚至谢尧也感觉到他的无礼,紧紧抿着薄唇。 这样古怪的气氛,盛清雅有点装不下去,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在里面蹉跎了许久,直到手机的微信响了。 段方卿:【出来。】 她没搭理。 段方卿:【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盛清雅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 她不想在宋萸的婚礼上闹出幺蛾子,还是出去了。 段方卿就在外面站着,他也不怕被人瞧见,看见盛清雅出来就上去攥住她的手,阴恻质问:“我不是让你跟他分手吗,怎么还没分?” 盛清雅面无表情看他:“我为什么要分?” “我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段方卿丝毫没觉得自己不要脸,还理直气壮,“我们重新开始吧,我还是喜欢你。” 盛清雅很冷酷地拒绝了。 她永远记得当年她满怀期待地跑去国外找他,结果他无情地告诉她,他们已经分手了。他之前没说明白,以为她会懂,但她是个傻子,她不懂。他都出国了,她还幻想着等他留学完回来,结果人家早就逍遥快活,全是她一厢情愿。 盛清雅紧绷着脸蛋:“放手。” 段方卿不放,固执得像个疯子。 盛清雅挣不脱,反而被他死死搂在怀里,背靠着墙怎么也撼动不了丝毫,她几近泄气:“段方卿!你是不是有病,有病你就去看医生啊!” 被骂作神经病,段方卿也不生气。他无视盛清雅的愤怒,说:“丫丫,你别跟我闹脾气,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去跟他分手。我耐心有限,一个星期后我希望你回到我身边,你爸爸的事也能得到解决。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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