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实捧着热水抖啊抖,差点把热水晃出来。 她听不进去什么,只是无措的望着崔瀛,可怜巴巴的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猫猫,碰一下就炸毛,又畏畏缩缩的。 经理叹了口气,看下崔瀛:“崔律,你看这……” 崔瀛从头到尾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这时候像是不得不介入,叹了口气:“你先出去,我跟她聊聊。” 经理巴不得,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崔瀛在季实旁边坐下,叠起修长的腿儿,点了根烟。 他带着金丝边框眼镜,角度微微移动,镜片反射一片白光,令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尊贵的像是个贵族,睥睨着尔等凡人。 季实垂下眼睫,咬着唇角委屈。 叹了口气,崔瀛咬着烟凑过来。 季实吓了一跳,身体哆嗦了下,男人只是咬着烟,把她身上的毛毯裹紧了。 他唇上的烟灰掉下来一截,落在毛毯上,他看到了,但没掸。 季实有点洁癖,看了看,不敢把手伸出来,就那么忍着了。 “……那几个混混,吃光用光的人,钱是赔不出了,断几根手指,得很长时间不能动。”他的声音很冷,不带一点起伏,“也可能终生都断了。” 第27章 她难逃 季实微微哆嗦了下,抬头看了看他:“我,我没说要他们赔……” 吓都吓死了,她还怕那些人鱼死网破,再来纠缠她呢。 崔瀛看她一眼,扯起一边唇角冷笑:“哟,对混混们倒是善良?” 季实抿紧嘴巴,不敢再开口。 男人吞口烟,接着道:“‘绝世’有钱,会给你不错的赔偿。不过那什么终身会员,你就别想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季实老实的点点头,都听他的。 只是谁能想到,以后的季实会是什么样呢? 此时,崔瀛看她一眼,对她的态度似乎满意,又吞了口烟。 隔了好几秒中,季实没再听到他说话,抬头看了看他。男人咬着烟,垂眸在看手机上什么东西。 季实压了压唇角,期期艾艾的看他:“还有吗?” 崔瀛看过来:“你还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闷闷的,委屈又羞愧,磨了半天:“他们拍视频……” “你说呢?” 在男人冷冽凌厉的目光下,季实委委屈屈的缩回脑袋,再也不开口了。 崔瀛深吸口气,表情变得古怪,似是生气,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季实看他一眼,脑袋再往毛毯里缩了缩。 崔瀛站起来,季实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干嘛?”男人的语气不太好。 季实咬着下嘴唇:“你,你要去哪儿?” 崔瀛斜她一眼:“一会儿会有人送你回去。” 季实不肯松手。 她现在谁也不信任。 崔瀛按了按额头,无奈又无语:“你不是把我的微信删了吗?” “我再加回来。” “谁要。” 不过崔瀛还是做了一次好人,把人送回去。 崔瀛重新将毛毯给她裹了裹,抱着人起来。 走出KTV时,有人瞧见他。 “那不是崔瀛吗?” “好像是。” “他抱的那女人是……?” 季实埋着头,光线又暗又乱,没有人看清她的脸,只凭着身形轮廓看出来应该是个身材还不错的女人。 “燕子来融城了?” “哪只燕子?” 被人议论的人,此时正坐在车上。 季实偷瞄了崔瀛好几眼,终于打破沉默:“你怎么也在那家KTV?” 男人的声线很冷:“你觉得我在跟着你?” 季实把头摇成拨浪鼓。 再也没话说了,他也没问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去KTV。 一直到她家。 季实裹着毯子从车上下来,男人就开车走了,好像她占了他多大时间似的。 “……” 回到家,季实马上去冲了个热水澡。 只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就想到在KTV发生的那件事儿。 从郑禹出轨到现在,连日来的压力,逼出了她的眼泪。 人前她总是坚强,谁知道她半夜总是在哭? 第二天刷牙时,恶心想吐。 她没去店里,到医院挂了精神科,医生诊断出来,轻度抑郁。 不用吃药,先调节好心态,放松情绪,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季实脑中来回这么几句,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开心。 能拿着这样的报告去找郑禹,跟他说,她生病了,让他退婚? 八成,他会认为她不择手段,让医生开了个假证明吧。 更怕他说什么要负责,跟她彻底捆绑在一起。 季实坐在台阶上,茫然的看着前面的天空。 空了很久,掏出手机,试着加崔瀛的微信。 没有通过的消息传递回来。 季实干巴的咧咧唇角,自嘲一笑,双手抄兜里上车。 回到店铺,今天没有来谈接盘的老板。 一壶花茶喝到太阳落山,手机叮了一声。 微信提醒她,崔瀛通过了她的加好友验证。 季实咬着嘴唇,手指在键盘上按:吃饭了吗? 过了许久,那边发了个定位。 鸿桥路……那不就是他家? 季实关店门,去他家,路过超市时,顺便买了些菜。 想到崔瀛的精致,季实肉疼了一把,买的有机蔬菜有机肉类,总之就是往贵的买。 他只是来开了个门,就往房间去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季实往那间房瞟一眼,老老实实的去厨房做饭。 做完,热气腾腾的菜盘子摆在桌上。 季实又看了那房间一眼,掏出手机给他发信息:饭做好了,我走了。 门打开,男人走了出来。 他穿着高领灰毛衣,外面套了件针线开衫,下面米色长裤,一双白色软底拖鞋,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休闲,不那么冷冰冰的。 但他应该是在工作中。 他出来时,季实看到他房间亮着的电脑屏幕。 “吃饭了。”她又说了一遍,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自己删他微信,又被他救下,这点儿瓜葛弄得她有点尴尬跟拘谨。 她为之前的不识好歹低眉垂眼,还有点讨好求和的意思。 崔瀛淡淡瞥她一记,拎开椅子坐下。 “你还有事?”他掀起眼皮,淡淡的看她。 “啊?”季实回过神,弄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没有。” “一起吃吧。” “哦。” 季实坐下来,捏着筷子,只吃面前餐盘里的菜,小心翼翼的跟小媳妇儿似的。 但是气氛太闷,饭菜难以下咽。季实用力吞咽下嘴里的食物,抬头看他:“你……消气了吗?” 筷子拄在碗里,崔瀛淡淡的斜睨她,上下一扫,打量她的打扮:“又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季实呐呐的,“就是想感谢你。” 崔瀛轻嗤了一声,扫了眼桌上的食物,似是不屑。 就这? 季实轻吸了口气,没话找话:“你跟那家KTV的老板很熟?” 就算她没见过世面,也看得出来,他在那种地方有点影响力。 但倒也不那么意外。 做大律师的,什么样的人都跟他们打交道。 她奇怪的是,崔瀛不在融城耕耘,怎么也能混那么熟悉的? 崔瀛抬眼看她:“我就是为了他们家的官司来的。” “哦唔。”季实鼓了下腮帮子,真是没有意外的回答。 “你呢?” “我?”要是他不问,季实都快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去KTV。 她在努力忘记那令人糟糕的回忆。 她挑着米粒,回道:“不开心,想撒气。” 第25章 他护 晚饭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吃完,但季实来鸿桥路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崔瀛似乎不喜欢吃外卖,季实也想找点事情做充实自己,就这么一来二去了。 这天,还是在鸿桥路做饭,崔瀛还没回来,季实饭做了一半,接到郑母的电话。 季实心不在焉的,手机夹在耳朵下面,继续切菜。 笃笃笃,有轻微声响。 郑母耳朵还灵便,听着声音,声调凌厉了起来:“你在哪儿呢?” 郑母现在就在季实的公寓里。 她有季实家的钥匙,而现在里面没有人。 季实微拧了下眉毛。 她跟郑禹闹翻,钥匙应该收回来的。只是郑母还不知情,不好要回来。 “我在朋友家里,您有什么事儿吗?” 郑母说,她爸妈来融城了,让她现在回去。 手机掉下来,刀子没拿稳,不小心划到了手上。 “嘶——” 她有些手忙脚乱,捡起手机胡乱放在流理台上。 崔瀛听到了声音,进来看了眼:“怎么了?” 手机还未挂断,听得一清二楚。 郑母发问:“你在哪个朋友家呢?” 季实把手机抓起来:“我现在马上回去。” 说完就挂。 手机壳上擦到了血迹,季实一时不知道先洗手还是先擦手机。 崔瀛看她的慌乱,沉静的抓着她的手去水龙头下冲洗,再抽了张纸巾擦拭她的手机。 刚才她打电话的时候,崔瀛看到了来电显示。 将手机还给她:“郑阿姨那边,你还打算就这么纵容着?” 季实摇头:“没有,本来打算离开融城,以后就不见面了。这段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现在心烦,干什么都没劲。更不想搭理让她心烦的。 “我现在要回去一趟,你点外卖吧。” 只是说话间,血又流出来了。 崔瀛抓着她先去给她止血,不冷不热的道:“郑阿姨是个很精明的人,你想好怎么解释。” 他用力捏了下她的手指,暗示着什么。 季实咬着唇,使劲抽自己的手嗔怨:“欸,你轻点儿!”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弄得她伤口倒不觉得那么疼了,反而是后背在发热。 其实解释这种事,对关心自己的人有用,对自己关心的人有用。 可是的郑母的关心,应该不在友善的范围内。 想想,就要面临一次严厉质问。 她摇头:“解释什么……” 其实有些话,她没有在她面前捅破,但以老太太的精明,其实早就发觉。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的劝解了。 他们都当她在闹脾气吧。 崔瀛把创口贴围着她的手指转了个圈儿,贴牢固。 “我爸妈来了……”她忽然说。 崔瀛瞧了她一眼,大约明白她的意思。 退婚的女人,放在老家名声就臭了,全家都会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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