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裴春晓似笑非笑地说,“我这叫尝试和他建立男女关系。” “男女关系?正当的还是下流的?” “我看你挺下流的!”裴春晓忍不住吐槽,“跟你男朋友学点好!” 和于笑笑分开之后,裴春晓原本打算直接回家。毕竟加班了一个星期,难得休息,她得补个觉。 不过往停车场走的时候,路过商场,她突然想起那天在楼梯间掉落的袖扣,迟疑了一下,拐进了商场的大门。 星期一上午的楼梯间里,裴春晓趴在擦得纤尘不染的楼梯扶手上往下看,刚巧对上叶斯昭抬头望过来的实现。 照理说,上班时间偷跑出来“放风”被老板逮个正着,该慌的是裴春晓,然而叶斯昭似乎比她还紧张。 她笑着问:“叶总经常在上班的时候跑到这里来摸鱼吗?” 叶斯昭无语,心说到底你是老板还我是老板。 他没回话,下一秒裴春晓带着一脸的笑意来到了他面前。 空旷的楼梯间,裴春晓的脚步声都带着回音。 她依旧站在高叶斯昭一级台阶的地方,递上了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子。 叶斯昭垂眼一看,没接,也没说话。 裴春晓解释说:“是袖扣。” 她继续说:“上次因为我,你弄丢了一个袖扣,赔给你。” “不用。”叶斯昭没接。 “那好吧。”裴春晓说,“第一个理由拒绝了我,第二个总该收下了。” “第二个?” “我这么抠门的人当然要一物多用了。”裴春晓笑着看他说,“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亲了你,这也算是我的道歉礼物。” 她在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着叶斯昭。 语言可以骗人,但微表情不会。 她看到自己说“亲了你”时,叶斯昭的眉心微微抖了抖,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可他已经暴露了。 “不记得了?”裴春晓故意问。 “记得。” 竟然坦然地承认了。 叶斯昭的反应让裴春晓有点意外,她还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嘴硬说忘了。 “不过不用道歉。”叶斯昭退后,又下了一个台阶。 他故意和她保持距离,就仿佛她有多危险。 “叶总不介意吗?” “我要是介意,当初就不会招你进公司。” 裴春晓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量,竟然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招我进来的。” 叶斯昭不看她,手开始摆弄自己的衬衫袖扣。 “你有些焦虑?因为我吗?” 明明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叶斯昭才是两人之间的“上位者”,至少在这个写字楼里,他的身份高于她。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叶斯昭觉得自己似乎是一只被逼迫着走进陷阱的兔子,对方是心机深重的猎人,步步为营。 “当然不。”叶斯昭抬起头来直视她,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了然自己的态度。 可他对上的是一双含笑的眼睛,就像那天晚上在酒吧时一样狡黠。 “我没什么可焦虑的。”叶斯昭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接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嘴上说着没什么大不了,却在暗自压抑着变得有些紊乱的呼吸。 叶斯昭从没遇见过这种人,坦荡到他似乎怎么回应都不对。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从那个晚上开始就一直困扰着他。 当裴春晓听到他说“不是善男信女”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见过的人可太多了,小学开始就有男生向她表白,这么多年,她最乐于观察那些男男女女在处理感情问题时的反应。 于笑笑曾经说过,她其实更应该去做情感博主。 “情感博主”裴春晓一眼就看出叶斯昭在说谎,这个不到三十岁就小有所成的男人,似乎在感情问题上是个青涩至极的新手。 初出茅庐,连说谎话骗姑娘都不会。 “那你经常在酒吧和陌生姑娘接吻吗?” 面对裴春晓进攻一般的发问,叶斯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再次低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袖扣。 “你烦躁或者焦虑的时候,就会躲到这里来整理袖扣。”裴春晓说,“这是只有我和你知道的秘密了吧?” 叶斯昭抬起头看她,再一次,袖扣滑落,不过这次掉在了脚边。 裴春晓轻声对他说:“就像在酒吧那天晚上,我亲了你,这件事在这里,也只有我和你知道。” 她说完,冲他一笑,转身轻快地跑开了。 她是什么意思? 她有什么意图? 叶斯昭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弯腰捡起自己掉落的那一枚袖扣。 看来还是做错了,再怎么缺人手,也不该招她进来。 很危险的人物,叶斯昭察觉到她在撬动自己安保措施做得极好的世界。
第5章 叶斯昭开始不由自主地观察起裴春晓。 对于“危险人物”,首先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所以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裴春晓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可越是观察,就越是看不透。 上班时间,叶斯昭尽可能和她保持距离,能不碰面就不碰面,即便不得已要沟通工作,能用一句话说清楚的,绝对不说三句。 他本以为裴春晓会见缝插针地和他说话,后来却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她一切正常。 正常工作,正常和同事说笑。 在电梯遇见,和所有其他人一样,微笑打招呼,说一句“叶总好”,然后转过身去背对他。 于是,叶斯昭就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身后,在她被前面的人挤得连连后退时,被她的头发搔到脖颈、碰到下巴。 当她靠得很近,他又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淡,和上次又是不同的款。 偶尔裴春晓会突然侧过头来,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微微仰头对他一笑,说一声:“不好意思,踩到你了。” 叶斯昭甚至没注意到被她踩了鞋子,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往往到了这种时候,叶斯昭只能先强装镇定,然后等她转回去后,再闭上眼偷偷深呼吸。 等到电梯上升,每一层短暂地停留,这狭小的空间终于不再那么拥挤,裴春晓适时又适当地和他保持了安全距离,叶斯昭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种场景在接下来的近半个月时间里不断地上演着,到后来,叶斯昭只要看见裴春晓在电梯里,不管当下电梯里有多空,他都一定会等下一趟。 叶斯昭知道,自己在演一场独角戏。就像那个晚上被裴春晓吻了之后,他用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不再走到哪里都好像能闻到那天的酒气,这一次,裴春晓说出“这是只有我和你知道的秘密”后,他又小题大做,放在了心上。 而另一个当事人,那个把他这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搅浑的家伙,却好像已经走进了下一扇门、下一个房间,把那天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是说,她是故意的? 就跟那个吻一样,都是蓄意为之呢? 裴春晓说:“据我观察,他应该是个清心寡欲的素食主义者。” “他吃素?你都和他一起吃过饭了?” 于笑笑算是发现了,这一次裴春晓真的对那个叫叶斯昭的男人上了心。 裴春晓这个人,向来喜欢观察别人,当初上学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追求她的男生当成案例去分析。 当然了,分析完毕,她也没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谈恋爱,因为她说:“越是分析,就越是觉得他们无趣。我不需要盖世英雄,也不需要骑着七彩祥云而来的意中人,我只要一个我解不开的谜。” 简单来说,就是裴春晓只对自己追不到的人感兴趣。 眼下,这个人就是叶斯昭。 “没有。”裴春晓说,“我的意思是,他是个禁欲的人。” “哦?”于笑笑邪恶一笑,“你勾引失败了?” 于笑笑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凑过来问:“说说,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裴春晓独自品味着过去半个月以来自己观察到的有关叶斯昭的一切,对于笑笑说,“那人油盐不进。” 她不会告诉于笑笑,自己故意在电梯里站在叶斯昭前面,故意在拥挤的时候,让发丝掠过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 有时候她会想,这叶斯昭究竟每天几点起床,怎么能永远都把自己收拾得如此干净利落,她想搜寻一根胡渣都做不到。 像这样的人,绝对有一套自己的生活逻辑,别人想要进入他的世界,需要费不少力气。 所以,只能智取。 赤l的勾引当然是最低级的手段,裴春晓打算这一次好好动动脑。 她很想知道叶斯昭这朵“禁欲之花”会以什么姿态被摘下。 “你现在看起来很邪恶。”于笑笑说,“很难想象不久之前你还在跟我说自己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此一时彼一时,”裴春晓坦然接受她的评价,“那时候我被前公司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上班如上坟,下班也时不时被催命,能有欲望就怪了。” “醒醒吧,你现在也总加班呢。”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我现在是自主加班。”裴春晓微微一笑,“为了多看我老板几眼。” 于笑笑:“邪恶,太邪恶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别把自己玩进去。”
第6章 叶斯昭当然不是省油的灯,他是一盏根本不燃的灯。 长年累月独来独往,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着早睡早起的良好作息。 不抽烟,不喝酒,不应酬。 之前裴春晓也问过同事:“我发现咱们叶总从来没和客户一起吃过饭。” 同事点头:“咱们的企业文化就是这样的,没有酒局饭局,顶多大家凑一起喝奶茶。” “叶总也喝奶茶吗?”裴春晓问。 “叶总喝白水。” 就是这样一个人,恪守规矩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步。 裴春晓开始好奇,这样的一个人,那天晚上究竟为什么会走进鱼龙混杂的酒吧。 难不成,他表现出来的所有“禁欲”都只是假象,其实是个偷偷摸摸流连花丛风流成性的家伙? 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管裴春晓什么时候去酒吧,都再没遇见过叶斯昭。 但其实,叶斯昭后来又去了的。 那天下班的时候,他刚出办公室的门,就听见走在前面的裴春晓在打电话。 “周五哎!你们俩不出来合适吗?” 叶斯昭不想偷听别人打电话,他故意放缓脚步,但还是听到她跟朋友约着今晚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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