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开玩笑。 宁兮儿不是解药,并不会让他变得正常,他对她丑陋卑劣的贪念,他想对她做的事…… 日复一日的激增,藤蔓于无光的湖底肆意缠绕攀爬,一切解不开的力量,都是为了缠住她,他希望她能和自己一样窒息。 宁兮儿在他的视线里跑远了点,往湖面上丢了颗石子,“覃骁哥哥,这湖怎么死气沉沉的?”,她任性的埋怨:“这湖一点都不可爱。” 覃骁在不远处望着她的背影,或许他的眼神比这活水的湖还死气阴沉。但宁兮儿转过头的一瞬间,他的眸已经提前切换了温和。 “兮儿,来我身边。”,覃骁看着她听话地跑过来。 小姑娘裙摆跃动,轻喘着:“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 覃骁问她:“哥哥还没问过你,谈恋爱了么?” 宁兮儿愣住,脸一下子有点热,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嗯……没有。问这个干嘛?” “没事,走吧。”,覃骁最后深深地瞥了眼幽绿湖面。 让他的兮儿不开心,哪怕是一片无辜的,优雅的湖畔,也该死。 此时面对着无比自责的覃远,那两年老宅湖畔的凉风仿佛重新刮到宁兮儿脸上,她的眼泪结了冰似的划过皮肤。 可这里是覃骁的别墅,并非老宅。 “覃叔叔,你来晚了。”,她失神道。 覃骁克制着疼痛,面色阴狠地站在宁兮儿面前,而后转身将人一把藏到自己身后,面对覃远。 他的声音发颤,是忍耐着极强烈恐惧和怒意的颤抖,“兮儿是我的。” 他对着覃远一字一顿宣布般:“宁兮儿她,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就算化成面目全非的厉鬼,也要揪着她一起下地狱! 覃远一巴掌扇了上去,吼道:“逆!逆子!!!” 覃骁硬生生受着,嘴角破了个口子,他毫不在意,哪怕是他父亲? 呵…… 宁兮儿表情有几分碎裂,因为她正直视着覃骁鲜血淋漓的后背和腿窝,甚至还有荆条的刺被扎进了皮肉! “覃骁……”,女孩害怕的唤着他:“先去处理伤口行吗?” 覃骁仿佛动摇了,但这世上只有他一个魔,他未转过身来,就像没有给一丝回应。 男人狠声道:“宁兮儿,别逼我。” 覃远恨不得再抽他几鞭子,“门口,跪着!” 宁兮儿在他后头小声喃喃:“如果我今天,就离开了呢?” “我会跪在这里。”,覃骁说:“踩断我的腿,我要兮儿亲自踩断,发泄所有对我的恨意,然后看着你走出这扇大门。” 宁兮儿哭着骂他:“混蛋!” “你凭什么折磨我?你凭什么总是逼我看到一切又做一些残忍的事?”,她哭的不能自已,仿佛抑郁症病情爆发了,她也像精神病人般,意识进入了忘我的疯癫。 “覃骁!你去死啊!”
第16章 全世界都是金丝雀的鸟笼而已 覃骁在别墅前院的青石板砖处跪了一天一夜。 或许更久。 此时的老天爷着实比罪无可赦的魔障还要阴险万分,天光昏聩,为男人下了整整两夜的骤雨。 宁兮儿趴在二楼的飘窗边,沉默着,似乎在赏雨吧。 身后的覃远双手撑着手杖:“丫头……跟覃叔叔回老宅吧。” 女孩仿佛没听见似的。 老人斟酌着再度开口,他实在心疼小姑娘:“兮儿丫头,你受了委屈,你想怎么惩罚覃骁那混小子叔叔都答应你,但不能不吃不喝的伤了身体啊……” 宁兮儿知道该怎么折磨覃骁,“覃叔叔,不用教我。” 她只需要伤害自己,就能中伤覃骁千万倍。 “您看到别墅外面的保镖了吗?”,宁兮儿回头,觉得实在可笑:“他派人把这儿团团围住,我走出去一步就会被抓回来的。” 深黑色的车队将这方寸之地锁的密不透风,他们的主人正跪在雨里,保镖们以军姿的跨立着。 一个个黑色猛兽淋在雨里,这是时刻为战斗而作备。 宁兮儿无法理解,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呢? 覃远虽已年长,岁月的沉淀磨平了他不少肃杀决然之气,但五官仍旧锋利,掷地有声道:“丫头,你信不过覃叔叔?” 宁兮儿:“为了我,逼你们父子决裂,覃氏财团陷入舆论漩涡,全世界都会来探究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 “覃叔叔。”,她太了解覃骁了:“就算我走了,那时覃骁也会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宁兮儿是覃夫人,一场父子间的矛盾,一场夫妻间的情趣,那是覃家的家事,谁敢管呢?” 覃远不语。 他无法反驳,他的儿子早在16岁时便接管覃家的地下生意了,覃骁成年回来的那天,带着他用了十年都无法降服的对手头目。 那头目脸上带着刀疤,半只眼不知怎的,空了。 跟覃远一般年龄的刀疤头目站在覃骁身侧,向覃远低着头说:“门外,投诚礼。” 所谓投诚礼,即半数军火。 覃远没问过,但其中的肮脏手段,或许永远埋没于父子间那时沉默的对视中。 “我被刻上了覃氏的烙印,我能去哪儿呢?覃叔叔。”,她缓缓走至覃远面前,由于没进食,脚步有些虚浮。 覃远想抬手帮帮她,但宁兮儿后退了。 老人说:“丫头愿意的话,可以一直住在老宅,若你不允,我便不让覃骁踏进老宅一步。” 宁兮儿端详着一位父亲试图极力弥补的模样,轻飘飘地评价:“不过是为金丝雀换了个鸟笼罢了。" “您想覃骁变成残疾吗?”,她只要踩断他的腿,就毁了男人的傲骨,扬长而去。 覃远语结,覃骁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更是他的亲生骨肉。 “……丫头。” “您和覃骁一样,从未想过放我离开,瞧,两天过去了,您绝口不提帮我解除和覃骁婚姻关系的事。”,宁兮儿侧了下头,仿佛无辜的小鹿般望向和蔼的老者。 可那纯澈的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悲凉。 就在此时,门外佣人急促的敲响房门:“咚咚咚!” 她们语气焦灼惊慌:“少夫人,快出来看看吧!少爷晕倒了!” - 医院。 和宁兮儿18岁那年像极了,覃骁重伤躺在病床上,她在床边陪护椅坐着等。 18岁的少女第一次来到重症监护室,心里特别没底,她使劲想把手从这陌生男人的掌心里抽出来,急的都快哭了,“周医生,你帮帮我啊……我不认识他。” 周禹城扶额,人一旦无奈起来小动作就很多,他又推了推金丝框眼镜:“这……” 在少女求救般的希冀里,他实在不忍心说出那句我也没办法。 “小姑娘,你知道自己救的是什么人吗?”,周禹城望着那只昏迷中还死死攥紧人家小姑娘的手。 宁兮儿朝他无辜的摇了摇头。 她此刻真的只想把手抽出来。 就在她费力掰开覃骁手的时候,男人悠悠转醒,她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喂,求你了,我的指头快断了。”,她可怜兮兮地摆脱他。 覃骁在第一瞬其实下意识又攥紧了些,可麻药伴随着他的苏醒,才终于体现出点药效似的,男人的手竭力垂落。 依依不舍,极度不甘。 周禹城第一时间看向监测仪器,“命挺大,恭喜覃少爷,没死成。” 宁兮儿有些目瞪口呆,感觉死这件事在他们嘴里好像跟家常便饭似的。 覃骁意识清明后的第一件事,先看向准备摇摇尾巴走人的宁兮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男人声音过于嘶哑,明显是喉咙干裂了。 宁兮儿揉着自己发麻的手:“做好事不留名,别在意。” 两个英俊的男人同时打量着她。 四下静寂。 宁兮儿尴尬的说出真实想法:“刚才送你来的时候,有将近十几个医生为你诊疗,后来有四个西装革履的律师,拿着很多文件来让你爸爸签字,还有佣人忙前忙后……” “他们又严肃,商量事情的时候又窃窃私语。”,宁兮儿低下头,越来越小声:“再傻也能感觉到你肯定不是普通人。” 这时候两三个佣人已经进来了,托盘上装着温水和热食,“少爷,您苏醒的消息已经通知老宅。” 周禹城替覃骁做主:“东西放好就下去吧,你们少爷醒来的事情先不要对外公布,有人问起来,就说命悬一线,跟植物人差不多。” 佣人面面相觑:“这……” 周禹城:“说他一命呜呼也成。” 佣人逃也似的退出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他们三个,覃骁闭了闭眼:“滚。” 周禹城大大咧咧坐到沙发上,宁兮儿则乖巧的立于原地,后知后觉的:“那我……滚啦?” “噗嗤!”,周禹城没憋住笑出来,“行了覃骁,别逗人家小姑娘,我看着都心疼。” “我让你滚。”,覃骁冷漠道。 宁兮儿咬着唇瓣,她简直坐立难安,覃骁看着无措又紧张的少女,虚弱开口:“能帮我喂点水吗?” 周禹城听到这话,人硬住了。 覃骁,脑子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在他不可思议的视线里,宁兮儿“哦哦”了两声,懵懵懂懂的把吸管放到覃骁嘴巴前:“能喝上吗?” 覃骁吸了几口,喉结性感的滑动着,阴郁的眼对上周禹城的。 周禹城口型:你-当-人-了? 覃骁垂眸,“看起来你还小,多大了?” 宁兮儿说:“下个月过十八岁生日。你呢?怎么称呼?” 成年了呢……能省去不少麻烦。覃骁讳莫如深的眸藏住不合时宜的光彩。 “我是覃骁,怎么称呼都好,你喜欢就好。” 他的纵容,让空气弥漫着道不明的氛围,宁兮儿鼓了鼓嘴巴,“我叫宁兮儿,是……个孤儿。” “不是想让你们同情我的意思,是因为半个小时前,你爸爸临走前说要邀请我父母吃饭,我还没来得及讲清楚呢他们就急匆匆离开了。” “我想着告诉你也是一样的。”,宁兮儿坦然笑笑。 周禹城问:“需要我们帮你找父母吗?” 覃骁深邃的瞳孔紧紧盯着她温软粉红的唇瓣,想咬,好想咬上去啊…… “兮儿。“,他唤的亲昵。 覃骁并没兴趣替她寻回父母。 男人诱导着开口:“抛弃了你的人,不值得你回头。”
第17章 内鬼 这次宁兮儿没有让他拽住自己的手。 她有些无语的看向病房门口固执的男人,“覃骁,你,不适合当门神。” 覃骁现在濒临安全感缺失的底线,失态、理智尽数溃散。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6 首页 上一页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