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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好人吗？” 她开口问。 狭长的通道，声音在回荡。 “不是坏人。” “那你是复杂的人还是简单的人？” “简单，但是比你复杂。” 她没再问，只跟着他往前走，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本身很暗，但是灯光设计做得很好，柔光似水，照在原始的空间里，神秘又美丽。 “好吧，我承认我刚刚在洞口轻视它了。” “这里是几百年前历史的洞穴改造而成的酒窖，有最原始的酿酒技术，改造的目的是记住这个地方，这里的历史。”商璟的嗓音回荡在山洞里。 “所以整个山洞都是你们的吗？”黎曼看着前方望不到头的口。 商璟“嗯”了声。 黎曼唏嘘，“这个也太酷了。” 走了好久，她看到许多橡木桶，还有各种熏香和清香，还有另一侧类似展厅的地方陈列着酒瓶，幽静的环境，在光的反射下，拱顶形成了水纹般的涟漪，神秘感仿佛让她穿越回百年前。 再回头，她看到商璟拎着瓶酒，单手拎着两个勃艮第水晶杯朝她走来。 他晃了晃酒。 “是酒庄的灵魂。” 他的声音像是带有魔法。 光线仿佛随着空气在流动，在这个飘渺的环境里，无形的情愫在酒里发酵，雅致的香气和森林植被的气息。 她之后才知道两个人在酒窖喝的是商老在白龙酒庄的皇冠珍藏，其价值无法用资本衡量，稀有指数5颗星。 两个人从山洞喝完酒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黎曼觉得多巴胺的分泌已经达到了最高的等级，多重感官的享受。 “真成神仙了。”她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小脸红扑扑的，但她知道自己还没完全醉。 商璟沉沉看着她，“过量对身体不好，下次不抽了。” 黎曼听到他说的是看到她抽烟。 “行。”黎曼带着鼻音回了声。 又像是想起什么，她从口袋里摸了一把，展开手，手心躺着一个亚克力制的花窗。 “给你的礼物。” 商璟认出来上面的西班牙语语，面不改色，嘴角却微扬，接过她手里的冰箱贴，大手包裹住，放在了大衣口袋里。 “谢谢。” 语落，黎曼的手机震动，她看到黎母打了视频通话来，她瞪大眼睛，又环顾四周。 “我妈。”她做了口型。 随即接通，“黎黎，你几小时前发的东西什么呢，也不带一个消息的，妈妈刚刚没联系上你，急死了。” “妈，我刚才就是觉得这个地方特好，先分享给你。” “拍照片了吗？特好的地方。你这怎么乌漆麻黑的，你一个人吗？！” “我和朋友一起呢，放心，正回去路上呢。” “男生朋友女生朋友，几个人一起？” “一大帮人呢，都有。”她理直气壮的说，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早点休息，晚安～” 视频结束后，她看到商璟安静的站在一边。 见她挂断，他说 “走吧，回去睡觉。” “嗯嗯。”黎曼加快脚步跟上他。 客房层。 黎曼平时睡的就偏晚，只是今天喝的微醺，比平时多了困意，也没留意到那几人的门都没关严实，仔细点看，还能透过缝隙看到眼睛。 商璟看破不说破，只站在楼梯口，和她道别便离开，走前还说了句“记得关好门。” 黎曼皱着眉头和他挥手，走进房间。 雷铭凯透过缝隙看到商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他关上门在小群里发消息“这两人果然一起回来的，但是没看出来商璟有啥不一样。” “能被你看出来，他不叫商璟了。”Amanda无语。 商朵也在那个群“我怎么看着黎曼姐挺高兴的，反正相处的还行呗。” “我想起来她口红好像少了点，两个人是不是亲了？” “你说的有道理！” 一个敢说，两个敢信。 …… 当事人困的睁不开眼睛，此时简单洗漱了下便钻床上睡去了，唐予卿睡的也熟，两个人东倒西歪的占满整张床。
第12章 如果不再见面，祝你早安，午安和晚安 两个人醒的也早，约莫十点的光景，Amanda已经在客厅远程工作了，同样在敲笔记本的还有林清璇和袁绍，两人坐在一起讨论。雷铭凯不见踪影，说是还在房间睡觉。 商朵刚跑完步回来，看到黎曼和唐予卿从房间下来，“早上好，黎曼姐，bella。” 精神很好。 “早啊。”黎曼也笑，视线不动声色的在屋里扫了圈。 “我哥公司有点事，一早就走了，大概下午回来哦。” 黎曼顿了下“我没找他。” Amanda听闻，对着电脑屏幕的脸浮现笑脸，果然看别人谈恋爱会更有趣。 “那是在找饭哦，我哥可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们的早午饭。” 商朵左右揽住黎曼和唐予卿，去了餐厅吃早午餐。 “吃饭吃饭。” Amanda盖上笔记本，又喊了一旁的袁绍那对。 “雷敏凯还在睡？”袁绍起身问。 “管他呢，昨晚估计熬夜看球赛吧。” “我记得世界杯还没开始。” “看以前的回放，说今年要一洗前耻。”Amanda耸了耸肩。 一行人一起吃完早午饭，接下来的行程是去葡萄园参观，雷铭凯这才跟上大部队，一路从走廊跑来。 今天的天气相较于昨天好很多，天空放晴，日照充足。 一路过去，几百亩的葡萄园被分布在不同的区域，现代化管理，有被称为技术总监的人陪同着一路参观和介绍，说的是浓浓的法式英文。 “白马的葡萄园中种植了52% 赤霞珠、43% 美乐和 5% 品丽珠。” 长的很像达利的法国中年男人，尤其是那对艺术感的小胡子。 “葡萄园被划分成了40个地块，酒庄根据每个地块的特征来确定其种植的葡萄品种、年龄、砧木类型等。” “我还以为我听懂法语了呢。”雷铭凯在amanda的耳边说。 黎曼实在没忍住，用法语问他。 “louis先生，你是在模仿达利吗？” 他听闻后有些诧异，又开心被认出来的模样“哦是的！我很欣赏他，你也知道他吗？” “当然，超现实主义的大师。” 两个人在前面用法语熟练交谈着。 雷铭凯先问“黎曼同学是法语专业的？我怎么记得她是设计专业的。” 唐予卿咽下葡萄，转头说“她除了法语，还会意大利语呢，人家长个嘴就能傍身了。”她知道她在语言上的天赋，而且还荣获过各类比赛，含金量都很高。 Amanda会一点法语，听懂她们在交谈的内容，视线收回来“我说她是个宝藏女孩。” “而且她本专业还是一等学位毕业的，竟然没做服装行业。” 唐予卿其实很喜欢服装设计，平常就爱看品牌传记，碍于家里不同意学。之前刚认识黎曼的时候她知道她学服装设计，特别兴奋的问了她好多东西。 “的确好多毕业生毕业后都没继续深耕，除非对自己的职业有很早的规划。”林清璇挽着袁绍的手。 “但是我觉得这个行业发展并不算是大众眼里的夕阳产业。”袁绍也开口。“比如酩悦的时装线，占比还是很大的。。” “我问过她，她说国内的服装行业大多是跟着趋势跑，一个模子的东西出来，但是小众的工作室又赚不到钱支撑不起做自己想要的设计。” “的确，世界上只有一个chanel呢。” “世界游戏规则一定得是资本积累去支撑理想的实现吗？” 林清璇问了句。 “一定意义上来说答案是肯定的。出生就在终点线的人，手里的筹码就是更多。” “你们觉得一餐饭六位数的人会担心有没有六位数的钱支付给工厂去完成生产吗？” “所以有许多创业者本身就具备扎实的资本积累和背景。投入的多，赢的概率自然大，再加上比常人多了金钱来的安全感，很难去惧怕一些东西，那他们不成功谁成功。” “朋友们，今天是来玩的，大家的辩论精神暂且放下成不？” 雷敏凯生无可恋的回头，却被完全无视，他加紧脚步往前走。 “但是黎曼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人啊，缺钱的人会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去世界旅行？感觉她对精神世界很重视。” “这笔钱是她实实在在攒起来的，还有副业兼职，她真的很努力的。”唐予卿觉得黎曼真的是很努力在生活的人，虽然辞职，但听说还辅导学生做设计项目。 黎曼和商朵两个人走在前面，雷铭凯追上去和她们一起。 商璟从市里赶回来，看到一群人，隔着距离就听见聊天的声音。 黎曼穿着灰色的薄款毛衣配深卡其的灯芯绒休闲裤，和商朵走在前面。 走近他们，辩论的正欢，他听到关于黎曼的部分，放缓了脚步，安静的听，偶尔眉头微蹙偶尔又舒展。 ‘达利’先生或许具有下属对上司的感应力，他回头恭敬的喊了声“Lance先生。” 集团的重整计划，传闻会交到刚满29岁的年轻男人手上。 他微笑颔首，与生俱来的气场，礼貌克制也会在举手投足间流出。 “开完会了？”Amanda全然不知身后一米外的距离多了个人。 黎曼听到后面的声响，转头。 她对上他的视线，默契的相视而笑，来自于昨晚共同的秘密。 酒庄的行程在午餐后便结束，车程5个小时，纷纷回去巴黎。 商璟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不同的酒庄的正牌酒作为礼物，瓶身装入精致的礼袋，里面也附带他手写的卡片。 如Amanda所说，身为Lance的朋友是件难得且幸福的事。 黎曼想的是她和他认识的时间远短于其他人，但是同样的待遇，感谢他的绅士和慷慨。 In case，i dont see you，good morning, good afternoon, and good night. 如果不再见面，那么祝你早安、午安和晚安。 她回到巴黎公寓，打开礼袋，找到那张卡片，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类似lance的落款，钢笔字迹很优雅。 黎曼皱着眉头，什么玩意儿。 刚刚在车上，她们的卡片都写着法文的祝福语，怎么到她这里就啥也没有。 卡片倒是不错，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黎曼把它夹到了书里当书签。 黎曼给到巴黎的时间是两个月，是最久的一个城市。因为在巴黎不会因一下午坐在花园晒太阳感到羞愧，也不会因为在咖啡馆看书一天而感到焦虑，就连走路的节奏都放慢许多，她无需追着时间跑，如果这次离开巴黎，下一次再回来这里还需要多久。 毕竟她花了近三年的时间才让自己到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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