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南勾着嘴角,“还行,苦逼新闻狗。” 夏里低笑了一声。 顾津南撩起眼皮看夏里,“复习的怎么样了,大律师。” “还行吧。”夏里心虚地说道。 顾津南啧了声,“周教授的学生就是谦虚。” 夏里看到沙发,想起来顾津南那晚发烧的样子,整个人烧的意识都不清醒了,紧闭着眼睛,不停地捏她食指拇指肚,她低头看着手指,那种感觉刻骨清晰。 她走到餐桌旁,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轻声细语:“会打扰你复习吗?” 顾津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会。” 夏里拉出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把书包里的资料拿出来,埋头复习。 柒时宜和任子旭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复习。 餐桌就顾津南和夏里在用。 窗外的天阴森森的,但夏里心里格外明媚,像是住了个大大的太阳。 记忆里的高中生活好像转了个弯,和此刻的空间慢慢重叠在一起。 所以,这算是和他同桌了吗? 夏里默默的笑了笑。 柒时宜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美式,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后,抱着夏里说道:“复习的怎么样了?” “比计划快了点。”夏里揉着脖颈说。 任子旭走过去,弯腰抱着顾津南,学着柒时宜的语气说:“复习怎么样了?” 顾津南胳膊肘怼了任子旭,把他撞的踉跄,“滚。” 夏里失笑。 “你们假期都打算干嘛啊。”柒时宜说道。 任子旭:“出国浪。” “我留校。”夏里不想回家,她根本没家。 顾津南把玩着手机,听到夏里说留校时候,他抬眼懒洋洋地说:“看家。” “那正好啊,你们俩都在东洲,可以一起过年。”柒时宜眯着眼睛色色地看着夏里,一副你要不要趁着过年拿下他的表情。 顾津南脑海里忽然闪过上次拽着夏里手腕老太太的脸庞,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夏里,说道:“可以啊。” 他语气轻佻,让人听起来只觉着这句是客气话,再说,夏里也没有硬挤进别人热闹里的习惯。她过年哪也不去,买一堆喜欢吃的零食,窝在宿舍里吃吃喝喝也不错。 夏里翻书的动作一顿,弯唇笑笑,没吭声。 “下雪了下雪了!” 柒时宜是南方人,每到下雪天她都激动的很。 夏里还没来得及往窗外看,就被柒时宜扯着往外跑。 顾津南和任子旭跟在后面,任子旭看着顾津南身上单薄的卫衣说道:“小心发烧啊,每次发烧就跟要死了一样,真服了你。” 顾津南挑挑眉头,看着远处扔雪球的少女说道:“老子身体好着呢。” “啧,半年没发烧,嘴就硬成这个程度,无敌。”任子旭胡乱揉了个雪球,朝顾津南扔去。 顾津南却没躲,那雪球在他胸口碎开,掉在他灰色棉拖上。 任子旭以为自己偷袭成功,得意洋洋。 顾津南褪去几丝散漫,语气难得认真:“你说什么?” “啊?”任子旭没反应过来。 “我半年没发烧了?”顾津南又问。 “不然呢?”顾津南耸耸肩,“不发烧也好,你哪次发烧不把我累成狗。” 柒时宜喊顾津南和任子旭一块儿玩雪,顾津南没去,趿拉着棉拖去客厅拿手机。 顾津南之前养过只柴犬,白天他要去上课,为了能随时随地看到狗狗的状态,他在客厅里装了监控。 视频很长,五小时三十二分。 视频的开头,是夏里慌慌张张的样子,去卧室抱被子,去厨房烧水,药箱里找药,喂他吃药…… 视频的的结尾很长,是夏里跪坐在地毯上,被他握着手。 小姑娘一夜没睡,时不时用手背试试他额头的温度,像只忠诚的小猫咪守在她身边,身上只有那套单薄的睡衣。 怪不得那天早上,夏里眼底的乌青很重,怪不得他问自己是不是单身…… 顾津南曲腿靠在茶几上,淡淡地睨着窗外玩雪的夏里,小脸蛋冻的通红,笑的露出两个小虎牙,美好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顾津南啧了声,摇摇头,“也不怕冻着自己。” “哈喽,在干嘛呢?”顾津南拎着夏里的外套要出去时,陈清电话打了过来。 “没干嘛,混日子呢。”顾津南从兜里摸了跟烟,咬在嘴里。 “少抽点烟啊,小心早衰。”陈清不满道。 顾津南哼笑一声,把烟点燃,对着屏幕吐了口白雾。 陈清自知拿他没办法,索性转移了话题,“当当当,给你介绍个人,我新男朋友。” 顾津南淡淡地嗯了声,“百年好合,照顾好自己,挂了。” “哎哎哎,别挂,你新年怎么过啊,要不要来找姐姐玩?” “有人陪了。”顾津南看着大雪下的夏里,缓缓说道:“捡了只瞎眼猫咪。” 好巧不巧,夏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条微信消息,江少禹的,问夏里期末考完试要不要去聚餐。 “聚餐是吗?你怕是没时间。”顾津南食指轻轻敲着夏里的屏幕漫不经心的说道。 夏里进屋里喝水,见顾津南勾着她的衣服,她提醒顾津南:“你拿错衣服了?” 顾津南把羽绒服扔给夏里,随口问:“冷不冷,穿吗?” 所以他刚刚是要出去给她送衣服? 夏里慢腾腾地接过羽绒服,由于紧张还穿反了,右手塞进了左手的袖筒里。 顾津南忽然乐了,她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拎着羽绒服的帽子,给羽绒服换了方向。 夏里的脸红往下蔓延,连带着脖子都是红的。 她低头拉着拉链,故意问的云淡风轻,“你要一块玩吗?” “怎么,被欺负了?”顾津南看任子旭那二货旁边储存了一堆雪球说:“走,给你报仇。” 夏里拽了拽顾津南的衣角,轻声说:“你也穿衣服。” “去叫救兵了啊。”见顾津南跟着夏里出来,任子旭立马认怂,“一比三不公平,你和夏里一组,我和柒时宜一组。” 院子里的罗汉松挂着厚厚一层雪,大雪肆意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 四个少年在院子里挥洒着青春,好不快活。 “夏里,你重色轻友。”柒时宜吃了一嘴雪。 夏里笑的话说的断断续续,“我不是故意的。” “接招吧。”柒时宜扔了一团雪过去。 “……” 顾津南穿了条薄灰色运动裤,露出精瘦的脚踝,棉拖里也灌满了雪,鼻尖和手指被冻得通红,桀骜不驯的脸上多了几分破碎感。 顾津南脚底打滑,瘫坐在雪地上,他顺势躺了下去,伸开双臂,迎接落下的雪花。 任子旭和柒时宜累的气喘吁吁,也躺了下来。 柒时宜拍拍旁边的空位置,“里里,躺一会儿。” 顾津南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爽。” 任子旭对着天空吼了声。 夏里躺在顾津南的左边,右边的脑袋挨着顾津南硬质的头发茬,听着他的呼吸声也听着自己的心跳。 她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感觉到痛觉后,又傻笑,笑着笑着眼角流淌出了眼泪,暗恋的路好像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顾津南的呼吸渐渐平稳。 夏里想到了那晚顾津南发烧难受的样子,她突然紧张起来。 “难受吗?”夏里侧过头,低声问顾津南。 顾津南也偏头看她,两人的距离太近,近到顾津南稍稍往前倾斜,就能碰到夏里那饱满红嫩的双唇。 “不难受。”顾津南也看她,声音低的像是用气音说话。 - 由于各个院系考试的时间不一样,后面几天,图书馆的位置就没那么紧张了,夏里和柒时宜便去了图书馆复习。 绷着神经过了一周后,终于送走了期末考试。 柒时宜考完后就带着夏里泡温泉去了,泡完温泉后又买了两购物车零食,豪放地放在夏里书桌上,并声称这是来自室友的爱。 “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还有每天都要回我消息。”柒时宜说完还给夏里一个大大的熊抱。 夏里捧着她的脸说:“放心吧,我一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柒时宜顺着她的话说:“然后滚到顾津南的床上。” 夏里红了脸,拉着音调:“柒时宜!” 柒时宜大笑,“行了,不逗你了,我回去了。” “好,到家给我发信息,寒假玩的开心。” 夏里随便吃了点零食,拉上窗帘,在宿舍里睡了个饱觉。 第二天早上,夏里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昨天晚上和柒时宜聊天时,柒时宜说今天早上要给夏里打电话,所以她手机一响起来,夏里看都没看,直接说:“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由于刚睡醒,她声音奶奶的,带点软糯。 手机那边没吭声。 夏里又说:“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睡醒?” 很意外的,电话那头传来道熟悉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还夹杂着懒散的笑意。 顾津南的声音。 夏里睁大眼睛,猛地坐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顾津南?” “嗯,我在你宿舍楼下。” 夏里被他这话搞得云里雾里,在我宿舍楼下,所以呢? “11不是让我带你在东洲转转?” 夏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咽了咽喉咙,轻吐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淡定,“好,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幸亏昨天睡了个好觉,皮肤水灵灵的,夏里对着镜子忍不住感慨。 约莫十五分钟后,夏里下了楼。 顾津南咬着根烟,躺在驾驶座上打游戏。 夏里敲了敲车门,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今天开的是辆红旗。 算是低调。 但仍有不少女生往这边看过来。 顾津南收了手机,调整座椅的位置,手搭在方向盘上,偏头问夏里:“想去哪玩?” 有你的地方都可以,夏里心里想。 “寺庙。”她说。 这个回答是在顾津南意料之外的。 他带出去玩的女孩,没一个说去寺庙的,要么说去酒店,要么去高档商场。 夏里被顾津南岩石般的眼睛看的心虚,她温吞道:“不可以吗?” “可以。” 车子快开出校园时,遇到了周教授和江少禹,两人站在路边探讨着什么。 顾津南把车停到周教授旁边,放下两边的车窗,揽着副驾驶座的后背,身体往左边倾斜,语气吊儿郎当的:“周教授好。” “周教授好。”夏里笑笑,开车门下去。 江少禹闻声看过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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