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法轶这么快?”萧瞳表情夸张到不能再夸张。 “狗嘴吧。”罗绮重重拍她肩膀一下,感觉身后有东西在动。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她眨眨眼睛,不确定地问:“萧瞳,你是不是说陆法轶能睡一天?” 萧瞳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陆法轶,态度无比严谨:“我说他睡一天就能好,没说他睡一天才会醒。” “真是的。”罗绮小声嘀咕。 还想利用人家,罗绮不能太冷淡,笑眯眯转身和陆法轶打招呼:“你醒啦?” 陆法轶缓了缓神,瞧见她乖顺的样子,忍不住加重语气:“刚才掐我的厉害劲去哪了?” 刚才就醒了?罗绮有点懵,同时还感觉眼前这个陆法轶变了,似乎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寡言少语的清冷贵公子,反倒有点霸总的意思。 可惜,她不喜欢霸总,就喜欢贵公子。 萧瞳不愿意和两个暧昧男女瞎参合,拿开罗绮的手,随便找了个借口:“医院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你就不担心我羊入虎口?”罗绮鄙夷。 萧瞳不以为然。 “我不管,一起走!”罗绮说着,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陆法轶抓住了手腕。 陆法轶很平静:“把我们的事情聊完再走。” 对待曾经说她是妓|女的人,罗绮拿不出好态度,冷言冷语:“聊什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本源?我可没有那个闲心。” 陆法轶说:“你没有,我有。” 罗绮没有耐心了:“萧瞳!赶紧帮我报警把这人……” “萧瞳是吗?”陆法轶打断罗绮的话,“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萧瞳回头看了眼罗绮,关上门扬长而去。 气氛忽然沉寂下来,陆法轶轻声开口:“罗绮,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罗绮心不在焉:“没什么感觉。” 陆法轶皱了一下眉,眼底多了几分怒色:“你没感觉为什么找我?” 罗绮诧异地扭头看他:“明明是你先惹我的,怎么这会又变我找你了?” “我承认是我找你。”陆法轶猜测,“是不是因为蒋傅时不要你,你才答应我的?” 罗绮漫不经心:“我可没答应你什么。” “那你……”陆法轶不知道该怎么问。 罗绮帮他开口:“渣女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帅哥,同样也不会负责。” 陆法轶不是很理解她:“是不是蒋傅时对你不好。” “挺好啊,这世上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 “对你好你为什么离开他?” 罗绮不耐烦:“渣女换男人不需要理由。” “你不是那样的人。”陆法轶不自信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罗绮忍不住笑,“凭感觉?” 陆法轶沉默着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做尸检的时候也凭感觉?” 陆法轶摇摇头。 罗绮故意翻了个白眼。 陆法轶发现自己对她了解太少了,从前是,现在也是。 罗绮受不了人抱人的热气,故意向陆法轶的耳边凑过去。 陆法轶没谈过恋爱,根本适应不了突然的亲昵,惊慌失措地松开了她。 罗绮趁机拉开安全距离,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身上难闻死了。” “我这就洗澡。”陆法轶急忙走向浴室,走到一半又回过头,“你会不会走?” “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你收拾好下去找我,我们直接开车走。” “就不能一起走吗?” 罗绮装作很有耐心的样子:“我出去透透气,肯定等你。” 得到她的肯定,陆法轶踏踏实实进了浴室。 罗绮松了口气,拿上随身的东西,一路下到地下车库,拿出车钥匙上了自己的车。 突然,有东西抵在了她的腰侧。 有微弱的刺痛感,是一把刀。 蒋母以前经常会雇人恐吓罗绮,罗绮习以为常,根本没把这当回事,慢悠悠地抬起手掰动内后视镜。 镜子里的人包裹严实,只露出了一双极具特点的双眼。 罗绮认出他是陆长识,意外极了:“怎么是你?” 陆长识冷着脸,用另一只手递给出一盒事后药:“把药吃了。” “你怎么比蒋傅时他妈还过分。”罗绮努力克制脾气,解释,“我和陆法轶没睡,就算睡了,我也会做好措施。” 陆长识没有收手的意思。 罗绮失去耐心,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陆长识持刀逼近几分:“看看是你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快。”
第7章 黑曼陀(五) 罗绮不想身上留疤,更不想吃药,也不想服软。 左思右想,她决定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想都不想就去抓对方的手腕,结果却握到了刀刃。 清晰的疼痛从手心传来,罗绮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脸上不得不保持着镇定,气冲冲转过头与陆长识对视:“滚!” 她发誓,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再做这种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事。 太蠢了。 陆长识毫无惧意,目光落在罗绮的手上,兴奋的神色快要将他吞噬。 只是一瞬间,他很快掩饰了过去,沉沉地说:“我们陆家不是你能高攀的。” “高攀?你觉得陆家有什么资格和蒋家比,我脑子上锈了才会放着蒋家的金元宝不要,去啃你们陆家的硬骨头。”罗绮缓缓松了手,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走吧,今天这事就算完了。” 陆长识随手把刀扔下:“你不离开陆法轶,这事没完。” “我他马就谈个恋爱,又没刨你家祖坟,你至于吗?”罗绮握紧受伤的手,忍不住爆粗口。 陆长识脸色愈发阴沉。 罗绮破罐破摔:“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正好一会陆法轶来帮我收尸。” “他还来找你?”陆长识声音在抖。 罗绮加重声音:“对!” 陆长识神色一僵,气冲冲打开车门下车,甩上了车门。 车内重回宁静,浓烈的药水味混着血腥在空气里漫延,刺激着人的神经。 罗绮向后靠在靠背上,抬起受伤的手,缓缓张开看了一眼。 伤口被张开,鲜血不停地从里面留出来,顺着地心引力向下流。 不是很痛,但是很晕。 罗绮重新攥起受伤的手缓解疼痛,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向前看了一眼。 陆法轶正在对面的停车位乱串,似乎是在找她。 罗绮抬手按了一下喇叭提示。 陆法轶寻声扭过头,与她四目交错。 罗绮紧接着打开车窗:“你怎么不打电话呀?” “打不通。”陆法轶走到主驾驶旁,发现了罗绮受伤的手。 他平常见惯了血腥恐怖,自认为对血腥免疫,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脸瞬间被吓白了:“怎么回事!?” “受伤了呗。”罗绮淡淡地说,好像受伤的不是她。 “快去医院。”陆法轶慌乱地打开车门,弯腰把罗绮从驾驶位上抱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腾空,让罗绮感到失重,下意识搂住陆法轶的脖子。 鲜红的血蹭在他白色衬衫上,就好像冬雪中盛开了鲜花。 罗绮记得陆法轶最讨厌鲜血的味道,特意把受伤的手远离了他,顺便说了一句:“抱歉。” 陆法轶沉默不语,把她塞进后座,突然用力地抱住了她。 罗绮完全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 陆法轶很快松开他,坐上驾驶座驱车去往医院。 安静的环境下,让罗绮感觉手掌越来越疼。 她故意伸手拍了一下陆法轶的肩膀,闲聊转移注意力:“陆法轶,萧瞳说你是疲劳过度,你不会是一直在工作,然后没睡觉就来找我了吧?” “没有,”陆法轶矢口否认,“她应该是误诊。” “不会,萧瞳的医术很好,不会误诊,”罗绮握紧手,努力打开话匣子,“其实你可以晚一天来。” 陆法轶不想晚,一秒钟都不想晚,因为他怕,怕错过了机会她就再联系他。 他想告诉她全部的心意,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罗绮没等到他接话,以为他不想搭理,兴致缺缺闭上嘴,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街景路人飞速掠过,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 罗绮看着,突然觉得这条路有点眼熟:“陆法轶,别去附近的附属医院。” 陆法轶想到她的手,恨恨收紧了手,沉声回应:“就近原则。” “陆法轶,你会后悔的。”罗绮扔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下车的时候,陆法轶再要去抱罗绮,被罗绮拒绝了:“我伤的是手,不是腿。” 陆法轶看她竖起的倒刺,只能作罢。 罗绮下车,第一件事情不是进医院的门,而是拿纸巾擦车上低落的血迹。 如果蒋傅时看到这些,肯定又免不了着急上火。 陆法轶拉住她:“别管这个了,先去处理伤口。” “不行。”罗绮执拗地挣脱。 陆法轶犟不过她,抢过她手上的纸巾,让她在一边等着。 罗绮也没闲着,目不转睛地搜索血迹。 能擦的都擦干净,擦不干净的,就把装饰坐垫翻过来。 处理好血迹,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件高领衣服套上,遮住了脖子,轻松一笑:“没事了,去包扎。” DL附属医院,里面有蒋傅时的朋友,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夸张点可以说成是遍布眼线,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通知蒋傅时。 罗绮以往看病都会避着这家,一是不想蒋傅时担心,二是不想被蒋傅时强制休息。 现在陆法轶将她送上门,肯定免不了见到蒋傅时。 罗绮不想看到他,更不想让他和陆法轶见面。 “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车库响起。 罗绮扭头去看,见到了最厌烦她的余览。 余览疾步走过来,嘴角勾起笑容,阴阳怪气:“真是你啊,穿这些不热吗?” “不热。”罗绮举起手,“受伤了。” 余览看到血淋淋的拳头,笑呵呵地说:“这行凶的也够窝囊,没割断你的大动脉,竟然让你活着来医院。” 作为罗绮的护花使者,陆法轶被余览不善的语气激怒,瞬间攥起拳头。 罗绮最会看人脸色,及时阻止陆法轶:“他是我朋友,我们在闹着玩呢。” “我和她不是朋友,也不是在闹着玩,我就是希望她死,死的越远越好。”余览不肯下台阶,越说越开心。 “别听他的,他就是嘴贱。”罗绮护在余览身前,好说歹说才让陆法轶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余览注视罗绮的一举一动,眼里流露出鄙夷:“看来我得喊蒋傅时过来,让他看看你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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