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他开了单子,做了很多检查,朱乘风花了很多钱,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好。 结查结果出来那天是个大晴天,朱乘风从医院大厅走到太阳下,脑子里回荡着刚刚在诊室里医生跟他说的话。 医生拿着他的检查报告,告诉朱乘风,他这是得了渐冻症,只能延缓,没法儿根治,短则三年,运气好的话四五年也没问题。 朱乘风看着手中的确诊病例,哪怕日头不小,但他依旧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在他看来,治不好就是个无底洞。 他不死心又转了其它医院看病,得到的是一张跟第一家医院一模一样的病例单。 那天朱乘风坐在家门口坐了一下午,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得和玉珍离婚才行,不然自己这病会拖累他们母女俩的。 朱乘风看着自己已经开始僵化的左手,突然暗自庆幸,如果是右手开始,那跟玉珍离婚的时候要拿不起笔了。 朱乘风将病历本藏好,出门在路边买了几颗糖,如往常一样再回到家,他的女儿朱宴欢笑着迎了上来,抱住了他的大腿,仰头问他,“爸爸,有糖吗?欢欢想吃。” 朱乘风蹲下来,把朱宴欢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臂弯处,笑问:“妈妈呢?” “妈妈出去啦。” 朱乘风面露笑意,将口袋里的糖拿了出来,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撕开糖纸,却猛地怔住,用嘴咬开了包装袋,他右手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把里面的粉色软糖塞进了朱宴欢的嘴里。 他笑问:“甜吗?” “甜,是桃子味儿的。”朱宴欢的小手摸了摸朱乘风脸,小脸扬着笑。 朱乘风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涌出一阵酸涩之意,他的女儿才十岁就要失去父亲了。 朱乘风和宋玉珍离婚时,他坦言自己和别女人好了,宋玉珍对他又打又骂,是朱宴欢上前抱住了宋玉珍。 朱乘风其实很爱他的妻儿,宋玉珍也爱他,他不想看见自己走后宋玉珍日日以泪洗面,那就用恨吧。 在男人离开医院不久后,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心电图上原先曲折的线条变成了一条直线,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朱乘风被盖在了白布之下。 下午三点四十六分,患者朱乘风因渐冻症离世,年仅三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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