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燃伸手过来时,牌被他捏得过紧,余烟选了一张没能一下抽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转而抽了另一张。 偏偏就是这一张牌,让她终于做了一回赢家。 余烟笑得眼睛发亮,转头时,有人已经围着裴燃唏嘘。 他竟这么快就输了。 裴燃抿唇咽完酒,将手搭在沙发脊背,还算绅士地等着余烟发难。 余烟一时比自己受罚还要紧张。
第8章 尝一尝 眼角余光,扫到桌上烟盒。 程秉言他们都抽得很凶,因为裴燃进来,才被临时甩到一边。 上面压着火机,余烟鬼死神差,伸手拿起。 她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捏就碎,指节泛白,打火机滑动了两次,才点燃一支。 只有裴燃知道,她并非动作生涩。 香烟被她用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捏着,她提了作为赢家的要求。 “燃哥,尝一尝?” 说不上讨好,春水似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众人也都被勾出好奇心,很少有人逆着裴燃而上。 “哼。胆子挺大。” 裴燃冷嗤一声,眼底尽是倨傲。 他怎么可能没尝过,戒了而已。他自制力极强,一旦戒掉的东西,不会再沾半分。 但此刻他轻微岔开腿,一手搭在膝盖上,腰部微倾,头凑过去,薄唇咬住了烟嘴,下巴尖似乎擦过余烟的指节。 等余烟收回手时,还觉得一阵滚烫。 他又重新陷进沙发里了,仰面靠着,露出小山丘似的喉结,他动作老练地一口一口吸进肺里。 连余烟在内的不少人都看呆了,程秉言开始不客气地给自己点烟,一屋子重新烟雾缭绕起来。 这可多亏了余烟。 过后她又输了一把,那人算是给程秉言面子,提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喜欢我们言少什么呀?” 余烟一愣,身旁的程秉言弹掉烟灰,也挺好奇。 “因为什么呢?……这个嘛。” 众人被余烟吊足了胃口,实则她是在搜罗一个无伤大雅的说辞。 “大概是因为,他是程秉言啊。” 这可以说是一个答案,类似于爱没有理由这种俗套的哲理。 但余烟说的,只是字面意思。 程秉言却轻易动容,觉得这女人把话说到他心坎上,他一向靠老爹靠兄弟,在这圈子立足,本人很少受认可,如今却在余烟口中听到…… 裴燃没在这乌烟瘴气的环境里忍受太久,玩了几圈,先行离开。 他一走,后面愈发混账得不行。 宋娉婷输了之后,被眼镜男不怀好意地提要求,脱一件衣服。 众人起哄得厉害。 宋娉婷穿着低胸裙,外罩一件薄衫,这要求看似不过火。 令人羞辱的是,她忸怩脱掉后,眼镜男明显露出失望,嘲笑她肩臂藏了不少肉。 期间宋娉婷几度殷切地望向程秉言,希望他帮忙解围,程秉言一脸看好戏般。 余烟看着眼里,觉得无论是宋娉婷,还是这群人,都挺可悲的。 她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 余烟没急着折回,在露台,恰好和裴燃碰上。 她露出一丝意外,呐呐地叫他,“燃哥。” “喝了不少?”裴燃低嗯,眸色深沉,“余律师,认不得回去的路了?” 余烟摇头,一本正经地解释,“哪有,怎么可能迷路。” 惹得裴燃轻笑几声,她才意识是玩笑话,“我……只是脑袋有点晕。” “哦。拜你所赐,一股子烟味,散散。”裴燃又说。 他立在栏杆边,半边身影融进夜色,晕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平日犀利的棱角。 余烟脸颊酡红,被酒气熏的,她唇齿翕动,吐出一句,“我没有抽哦。” 倒像在他面前邀赏似的。 她又补充,“我不敢在阿言面前抽,怕他介意。” “燃哥,会帮我保密吧。” 裴燃停在原地,没有吭声。 “多谢噢。”余烟头开始发沉,索性靠在入口门框边。 裴燃嗓音很低,听不出情绪,“我几时答应了?” “嗯?燃哥没拒绝啊,不辩解即默认。” 大概真醉过头,不自觉把工作上那一套搅进来。 说完,轻捂住嘴巴。 “对不起说错话了。燃哥是阿言的好朋友。我不该这么要求…” “知道就好。” 话虽冷,但裴燃并没细究她的胡搅蛮缠。 “哦。” 余烟怏怏地应声,她用力攥住把手,才没从倚靠的门框边滑落。 她想离开,却浑身使不上劲,只能稍作缓冲。 此时裴燃在她前方,早已转过身,留给她一个疏远的背影。 他以为这女人会识趣的离开,片刻后又响起她声音。 “燃哥,风大。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第9章 漂亮吗 余烟也挺怕碍裴燃的眼,但她似乎真撑不住了,想叫他先走。 裴燃不太情愿地迈动步子,经过时,莫名说了一句。 “那就祝余律师,有个美妙的夜晚了。” 余烟轻咬下唇,后背冒了冷汗,但身体挺得笔直。 “燃哥也是,旅游很让人放松。” 她极力隐藏颤音。 裴燃比她高一头,狭窄的入口处,两人离得很近。 她轻仰着头,裴燃的视线,有意避开她眼睛,落在她耳根处。 余烟一时也有些眷恋,问出声。 “漂亮吗?” “我是说耳环。阿言送的,我很喜欢。” 裴燃大概懊悔,为何不走得干脆一点,但他并不屑说假话。 “嗯,很美。” “还有你的眼睛,也是。” 偶尔会叫他闪过一些熟悉感,这句话被他咽在肚子里。 宝石的光彩很衬她,显得脸分外小巧,整个人出众又耀眼。 “谢谢。” 余烟有些满足感,涌上心头。 裴燃不再耽误,但他没走多远,余烟一股子跌在地上。 酒精过敏发作时,比她想象中难熬,本不想在他面前太狼狈。 她晕乎乎头几乎要炸开,手抵在冰凉地面,混身也觉得被蚂蚁吞噬一样。 裴燃没料到意外发生,折回去,正要扶她。 “帮我叫一下阿言,好吗?” “我没事。” “只是醉得使不上劲。” 裴燃勾一下手就能把她捞起来,听了这话,手顿在半空中,盯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从牙齿缝蹦出一个“好”字。 - 程秉言赶过来时,余烟身上已经起满了疹子,连脸上也是。 过敏的症状,终于一一显现。 余烟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并非对所有酒都过敏,只有混喝一些特定品种,才会起反应。 这次,她就是故意的。 程秉言送她去医院,宋聘婷在他们离开后,脸上藏不住的喜色。 “打完针好多了吧?头还疼不疼。看疹子也消了一些。没什么大碍,不放心,就在医院住一晚。”老医生随口交待。 余烟最清楚自己身体状况,发作时难熬,眼下已经没什么问题。 但在程秉言问她“还难受吗?”她一脸虚弱点点头。 地市医院环境并不好,办完住院,程秉言很嫌弃病房的简陋环境。 “阿言,你要不先回酒店吧。”余烟适时开口,“我也不想,你看到我这幅丑样子。” 程秉言没挣扎太久就答应了。当然,他内心,更多的是惋惜。 “好吧,我明天一早就来接你。” “以后,别再乱喝酒了。” 呵,不是他起头的吗。余烟没接话。 他也似乎反应过来,“怪我,小烟,你太纵容我了。我的错。” 说完他又觉得,犯不着惋惜,早早晚晚余烟都会属于他,她可是他的红颜,知己。 “嗯。” 余烟的不反驳,让他更加笃定。 程秉言没走多久,有医护过来,说给她腾出了一间环境上等的病房。 余烟没太在意,在医院一宿好眠。 第二天清晨,手机里跳出一段新录音,宋娉婷半夜里发过来的。 余烟赶回酒店,没等程秉言接。 站在1502门口,她唇角有一抹嘲讽的笑,未达眼底就散了,不急不徐地叩着门。 门内一阵慌张……
第10章 一门之隔 程秉言一把将被子,全掀到旁边女人身上,他匆忙套衣物。 “谁呀,这么早扰人。”宋娉婷娇气地嚷。 手机“嗡嗡”地叫,程秉言愈发心虚,在床边坐立不安。 “闭嘴。”他低斥道,“别给我出声。” 宋娉婷一脸委屈,光洁的手臂,拽着被子翻了个身,心里暗喜,她正等着余烟闹上门,趁早撕破脸分手得了。 但没一会,门外没了动静。 就这么走了? - 余烟拘谨地坐在裴燃对面。 片刻前,他大概刚晨跑完,没什么预兆地出现在走廊,跟她打了个照面。 还主动开口,让她别杵在那儿,陪他一起吃早餐。 可他明明面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余烟惴惴地喝了一小口咖啡,尝不出什么味道,很快搁下。 “服务生。”裴燃终于肯张口,眉头仍皱着,“把这撤了。” 看着面前咖啡被端走,余烟露出一丝不解。 “要换成什么?”裴燃问她,停顿了一会,才补充,“病人不适合喝咖啡。” “呃?”听清后,她转而浅笑,“不用,谢谢。我很饱了已经。” “算了,给她一杯热水。”裴燃也早吃完,没说要走,“脸色这么差,王医生放你出院的?” “其实我恢复得挺好,谢谢燃哥关心……” 她语气低低的,克制又得体,随口追问,“不过燃哥,你认识王医生?” 女人皮肤很白,红疹褪尽,但昨天刚折腾完,再怎么恢复,气色难免差几分,添了丝憔悴。 裴燃正烦躁着,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被她追问才反应过来。 事实上,昨天余烟在他面前病倒,他没跟去医院,回到房间后,脑子里却不时闪过,她那双雾气朦胧的眼睛,没忍住派人打听了她病情。 但他此刻,下意识回避。 “不认识,听阿言说的。” “哦。” 余烟并不意外,淡淡应声。见裴燃还未起身,主动表示。 “我该去找阿言了,燃哥我先失陪。” 可惜,这会怕来不及,倒错过一场好戏。 她原本想将计就计,撞破后,程秉言自知理亏,不会总缠着她做些亲密举动,她可以假意装生气,两人关系又能延捱一阵…… “啪哒”一声,裴燃原本交合的双手,突然放到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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