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延清顺从地倾前身,衔住那颗草莓,冰凉清甜味直击味蕾。 似是无意,牧延清的唇擦过元之夕指腹。 元之夕乌亮双眼瞪大。 如过电般。 酥酥麻麻感从指尖传开,散步全身。 元之夕猛地收回手。 牧延清直起身,像没事儿的人,嚼着草莓,说:“甜。” 元之夕囫囵点头:“甜也不能再吃,等下没东西装饰蛋糕。” 牧延清想说没了冰箱里还有,门铃突然“叮咚”响起来。 元之夕借机低头跑走:“我去开门。” 门外是位外卖员,手里提着蛋糕外卖,在和元之夕确认信息:“是元女士吗?您的蛋糕到了。” 元之夕回头,牧延清朝元之夕抬了抬下巴,元之夕才接过蛋糕。 她是有想过牧延清会定蛋糕,没想到真的有定。 “怎么办,”元之夕把蛋糕提进来,“吃不完。”私人定制的大蛋糕精致又漂亮,元之夕犯难了,“等下拿点去给爸妈吧?” 牧延清记得文玉宁喜欢甜品,点头:“可以。” 两人按照阿姨教的方法,把后面几步做完,点缀上草莓,牧延清从定的蛋糕外卖袋里拿了蜡烛出来插上:“来许愿。” 元之夕去关了灯。 牧延清点燃蜡烛,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元之夕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别急,小心点。” 蜡烛上的火苗在他们亲手做的并不太美观的蛋糕上绰绰约约。 元之夕坐在椅子上,十指相和,非常简单的许了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蜡烛。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烛光灭了,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元之夕便在黑暗中看到牧延清举着亮着屏幕的手机。 牧延清是有一下怔楞:“我以为你会拍个视频。” 元之夕连连摆手,从前她是没过生日的习惯,她去把灯打开:“不了不了,不习惯这种场面。”嘴上这么说,元之夕走回餐桌前,还是拿手机出来对丑丑的蛋糕拍照:“不过牧总亲自打奶油的蛋糕还是要拍照纪念一下。” “是,”牧延清不谦虚,“平时可没这机会。” 两人把丑蛋糕分了,又吃了小块精致的蛋糕,而后把剩下的蛋糕打包好,送到对面别墅去。 文玉宁得知今天是元之夕生日,一面念元之夕不提早说害她什么礼物都没准备,一面非要下厨给元之夕煮一碗长寿面。 元之夕再三推托说自己已经吃饱,未果,还是得了文玉宁亲手煮的一碗长寿面。 元之夕又感动又无奈地把面嗦完,牧延清看热闹,趁文玉宁没注意,低声在元之夕耳边说:“文女士亲自下厨的机会也不多。” 元之夕没忍住打了个嗝,顺着牧延清的话说:“还好有拍照纪念。” 牧延清笑。 几分钟后元之夕朋友圈就出现了一条带两张她“难得有机会”拍的蛋糕和长寿面的动态。 —— 元之夕吃撑了。 两人从父母家出来,沿着安静的小路,慢慢散步。 牧延清已经可以短暂摆脱轮椅,撑着步行器行走,只是走不快,走不远,几米距离就要停下来歇好大一会。 这也是元之夕第一次和站着的牧延清并肩而行。 体验感新奇。 元之夕走几步就歪头瞧牧延清:“你好高。” 牧延清笑:“是。” 他比元之夕整整高出个肩膀和头。 元之夕借着路灯光线,瞧见牧延清额头上冒出的薄汗。 冬日晚风冷凉。 元之夕指着旁边石凳:“坐会。” 牧延清说好,他们方才过来时,也在这条长椅上坐了一阵。 别墅区地段本就偏,冬日这个点,路上没有半点人影。 今天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再过一个月就是新的一年。 时间匆匆。 元之夕仰头看天上一轮皎月。 牧延清坐在她身边,微喘着粗气。 元之夕从口袋里摸了纸巾出来,递给牧延清擦汗。 牧延清低声说谢。 他们就这样在长椅上坐了不知多长时间。 等牧延清说休息够了,可以继续走时,元之夕先牧延清一步站起来,移开助行器,在牧延清身前立住脚步,低头弯腰,看着牧延清黝黑清亮的双眸。 元之夕深吸口气,大起胆子。 她字斟句酌地,轻声询问:“我们这是在谈恋爱吗?” 牧延清眸光轻颤。 元之夕的表情太过纯粹,也太过认真。 牧延清喉结滚动,“我想,应该是。” “不,”元之夕往后撤身,猛地拉来两人间的距离,刚才那瞬间旖旎气氛烟消云散,元之夕连连摇头:“不是。” 牧延清顿住,心猿意马又茫然一脸:“你、你不愿意吗?” 元之夕冷哼:“你都没有来一场浪漫的告白。” 牧延清张了张嘴,反应过来,沉声道:“抱歉,是我疏忽。” 牧延清扶着助行器站起来,大有一副马上去办场浪漫告白的样子。 元之夕立马怂,磕磕巴巴拦住牧延清,语无伦次地说:“那、不是、也、也不是很需要这个流程,不、不是,我他妈又没说要和你谈恋爱!”
第37章 美人鱼 37 美人鱼 牧延清掀起眼, 收起所有表情:“说粗话?” 元之夕哑言。 牧延清脸色并没变好。 “反正,”元之夕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不用准备那些, 我并不习惯那些隆重的场面。” 牧延清在元之夕的话里捡字眼来听,“我知道了, 就是说可以告白。” 元之夕:“……” 牧延清移动助行器。 月色渐晚,元之夕没在这种嘴皮子的事上耗太久,走到牧延清身边,为他保驾护航:“走吧少爷,回家。” —— 十二月的太阳照常升起。 元之夕和牧延清的生活依旧。白天牧延清去公司,元之夕早上骑着她的电动车去她盘下的几下店铺那监工装修进度,下午骑电动车去自己那新房监工装修, 晚上在家等牧延清下班吃饭、健身。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 店铺装修进度快,收尾后元之夕开始策划后续商铺运营。 牧延清送的那套房子装修进度就不太行了, 工人在贴砖上有了争执,元之夕便把中心多花在房子里, 一天里要往那小区跑好几次,好在有电动车辅助出行。 只是元之夕最近从小区出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视她,但当她转身去观察,身后却空荡荡, 并无异样。 元之夕把这个想法告诉牧延清。 牧延清第一反应是:“是不是太累了?” 元之夕否定:“又不是我干活, 怎么会累。” 牧延清没管元之夕的反驳, 说:“累就休息一阵。” 元之夕嘴上说不用休,隔天就放任自己睡到自然醒, 吃了早午饭,抱着电脑设计她的舞蹈班招生计划。 培训班要办理起来并不容易, 什么证书都要有,其中产权证元之夕找了半天,才想起里落在牧延清公寓。 元之夕给牧延清发消息:“你公寓钥匙在哪里?” 牧延清回得挺快:“我换电子锁了。” 元之夕啊了声。 “你要过去吗?”牧延清问说,“到了和我说,远程操控开门。” 元之夕托腮,回复:“你都不问我去干吗?不怕我把你家东西搬空。” 牧延清对着手机屏幕笑,回答得干脆利落:“不怕。” 好吧。 牧延清这样的顺从反应让元之夕没办法遗忘那天晚上的告白事件。 元之夕收拾东西出门前,阿姨问元之夕吃晚饭,元之夕花两秒钟思考,摇头说:“我们都不回来吃。” 元之夕准备晚上去接牧延清下班,并请牧延清吃饭。 牧延清的公寓距离太远,元之夕没敢骑车,规规矩矩坐车,到了后让牧延清开门。 牧延清把电子锁权限转给元之夕,让元之夕录指纹。 元之夕把门关了,嗯嗯哈哈说行,研究不到两分钟,嫌麻烦,不想弄。 房子大概半个月没人住,灰尘积了一小层。 元之夕在上回客房里找到遗落的包,拿扫把将客房和客厅简单清扫一遍,中岛台上的食盒还摆在那,元之夕把食盒过一遍水,收起来,等会一起带走。 再次检查水电有没有都关好,元之夕提着东西准备离开时,门铃响了。 突兀的门铃声让元之夕打了个激灵。 屋内静悄悄,元之夕双脚驻足,屏住呼吸,脑子空白。 不应该啊,谁会来牧延清这儿? 会、是谁? 门铃又响了一遍,元之夕低头要给牧延清打电话。 牧延清电话就先打了过来:“有个快递,帮我收一下。” 元之夕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去开门,门外果真是快递小哥。 牧延清电话还没挂,元之夕签收完,牧延清让她帮忙看看寄来的东西有没有破损。 快递外包装不太干净,元之夕把快递放地上,问:“是要我拆开吗?” 牧延清:“嗯。” 元之夕有一秒的自恋,猜想里头该不会是送她的什么惊喜。 拿剪刀来,撕开包装,打开盒子。 而后,元之夕的小自恋破灭。 入眼的是几本儿童读物,整齐装在盒子里,垒得又高又厚,难怪拿起来分量重。 元之夕手机是扩音状态,牧延清问她检查得如何。 元之夕小心翼翼把书本拿出来,一共十本,包装完好无破损,其中小美人鱼和天鹅湖绘本最厚最好看。 元之夕不知道它们的用途,问说:“都是完好的,要拿回去吗?” 牧延清说:“不用,是给牧罔的。” 元之夕花了两个来回把书本搬到桌上,想半天都不知道“牧罔”这个人是谁。 牧延清猜到元之夕的反应,解释道:“是大哥的儿子。” 元之夕立马想起牧曾那副严肃面孔,整个人肃然起敬,抱紧书籍,深怕摔坏磕破。 “书房是客房左手边那间,”牧延清让元之夕先把书搬进书房,元之夕听电话那头背景声音变得嘈杂,几秒后牧延清说:“我先忙。” “嗯,”元之夕乖乖地应,“那我晚点再去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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