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焾云眼皮一跳,一手拉开车门把人抱了出来,感觉快喘不上气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他咬紧了唇,血腥味快漫了一口腔。 一进屋伞也不知道扔哪去了,江焾云抱着人往二楼上跑,皮鞋后跟像锤子一样砸在石板面上,震得他膝盖发麻。 “阿焾……”怀里的人湿着泪气,声音又软又虚,她额前冒的汗把管家的白衬衫浸到了里层。 “忍着,我在!”江焾云的汗水汇在下颚,晃滴在小姐发烫的面颊上。 他明白自己得跑得再快一点,或许担忧会让人的神经更加紧绷,再快一点。 小姐! “砰哐!” 踹门声让怀里的人清醒了几分。 她露出森利的皓齿发力地咬.进管家的脖颈,喉口间涌起的粗气冲得她头脑发昏。 病发的受害处就像有蚊子叮过一处皮肤,引起的皮肤过敏反应,她感觉头要裂开了,花露水和肥皂水都没有。 帮我!她心底呐喊着,阿焾! 辰暮月看着江焾云把她放进浴缸,也顾不上扑进的是热水,双腿紧紧困着病*,张大殷红的舌勾着氲了湿气的空气,红眶的眼不住的乱挂着热泪,她望着上方的男人。 无声地呐喊着。 为什么你不帮我…… 小姐看到管家背过身走了出去。 失落感和重组的理智迫使她冷静下来。 对,用最直接的处理方式,灵动的玉指,水花,和花瓣。 她知道管家去拿药了,症状有所缓解,她无力地把头吞进了热水里。 快要沉了,沉下去了,她感觉双肩受力,被人从热水中拖了出来。 她大睁着眼,眼尾斜斜的挂着流灌而下的水线,转而她的眼笑得很媚,勾着管家严肃的黑眸,没有丝毫避讳。 啊哈哈哈,我脏死了对吧,阿焾? 江焾云放开手去开药盒,锡纸声中他沉着脸,没有生气,“小姐。” 他伸出托了药粒的手掌,咽了一口血腥味把药递了过去。 辰暮月没有力气说话,低下头将药丸卷舌吞入,她凑近管家递过来的玻璃杯沿送下一口水。 “热的。”她不满地推开水杯,从浴缸中站了起来,“好了,这热水我一分钟也泡不下去了。” 江焾云直起身,拿起一张浴巾往小姐身上擦着水珠。 “衣服解了,”辰暮月盯着他,一手抽开浴巾,扔到了地上。 “是。”管家看着他主子身上未消的淤青,不敢用力。 辰暮月注意到了管家的细心,她用手抚上他脖颈间鲜红的牙印,哑声道:“阿焾,别怕,等下不准手软,只留颜色不留痕,一点用都没有。” 江焾云知道小姐在说什么,他的小姐得了一种病,从他当管家之后逐渐发展成今天这样。 不愿治疗,也不能去学校。 “小姐。”他停住了手。 辰暮月又抚上了江焾云的脸,眯着眼温柔地说:“我不痛的。” 转而她用指尖拨开那衬得严肃的眉云,“好吧,阿焾再这么好,会吃亏的。” “嗯。”江焾云不多言语地把人抱回了房间。 小姐向他递上鞭子,放好胶…… 这是他们默认的缓解方法,用痛苦压制欲.望。 “阿焾……”小姐又湿了眼喊着他。 “是。”管家抿唇,让鞭尾在雪白的肌肤上吻下红痕。 小姐的腿颤了颤,又麻又痒。 …… 整整煎熬了半个小时,小姐蜷得只会呼气了,咸水和长发都乱粘成了一片,狼狈得不成样子。 江焾云小心的给人抱回了浴缸,水是温凉的,但钻进肉里烫得辛辣,她抓紧了江焾云的手臂不想被浸泡。 人刚进缸,清水一片污殷,江焾云也不知道是嘴里的血腥味更浓还是鼻腔里的更浓,他用轻柔的水细细的清洗着小姐,好像手里捧着的是易碎的艺术品…… 情绪的变化让病情难以控制,几天后林拾依又回到了绿林之堡,不过这次他是来还钱的。 “咚咚”房门被敲响。 “阿焾先下去吧,我现在还不想吃饭。”小姐的声音幽幽地透过门传过去。 她满是红痕的手轻轻地抚着药瓶盖,她侧坐在纯白色的地毯上,脚踝上还锁着链条,腿上也是鞭痕浅浅。 “小姐。”管家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我还有点难受,阿焾,你再帮帮我。”她转动着手中的药瓶,根本不想去理会脚边散乱的各种药瓶。 因为没用,没用的药,试了一瓶又一瓶,手中的这瓶使今天最后要尝试的。 而且等一下散乱的药瓶会由管家收拾。 按说明书的剂量服用,不管有没有用,过几个小时药效过去才能再换一瓶试用,这是阿焾说的,不许多吃,一天只许试三种。 可是这些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备受煎熬时阿焾就算很轻的打她,也会留下浅浅的红痕,但他不会碰她,也许因为她是他的主人,也许因为她看上去很可怜。 “林先生来了。”管家道。 “啪嗒”那瓶还没试过的药,从她无力的手中挣脱,砸进软绵绵的地毯,又被弹起,牵动原来静止的药瓶,四下下滚动,“哗啦哗啦”是让人眼花缭乱的景象。 她酸胀的眼皮轻轻地合上,尽量平稳声线“你让人带他到大厅等我一下。” “是。” “阿焾。”女孩将身子平躺下,睁开眼,看着悬着晶石挂灯的天花板。 “在。”江焾云放下发完信息的手机,回复着辰暮月。 “帮我洗澡。”女孩缓缓地闭上了酸胀的眼皮。 “是。”管家轻轻地打开房门,越过满地的药瓶,径直走到脚链的那头,拿起被随意丢在旁边的钥匙解开束缚。 实际上这些药品很多是维生素,江焾云每瓶都放一两颗,所以不着急收拾,药瓶多了反而会给人警戒感。 这是辰暮月自己给自己锁上的,链条冰凉凉的,发病的时候能得到片刻的心理安慰,她就锁一小会,因为管家会帮她解开的。 辰暮月显得很平静,管家轻轻地将手臂绕过她的腰身把人抱起。 江焾云双臂护着辰暮月把她放入浴缸。 辰暮月随手打开了花洒,冰冷的水顺着花洒淋下,管家立刻双手撑住浴缸边缘,用整个后背挡住淌着冷水的花洒,他看到护在身下的主人,竟露出了笑脸! 辰暮月的嘴角牵动着有些憔悴的脸,“阿焾也被淋湿了,哈哈哈。” “别闹。”管家一手将上方的花洒拿过调好温度,才把花洒放入浴缸,单膝跪在浴缸旁。 “阿焾也一起洗吧。”辰暮月撑着手前倾着肩假意邀请。 “小姐不能洗冷水。”江焾云的耳根有层薄红,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因为这样不爱惜身体的主人而有些气愤。 “果然还是不行吗?我们阿焾有点害羞嘛。”辰暮月说完把身旁的花洒拿出又站了起来。 管家一把攥紧她拿着花洒的手腕,脖颈上仰看着女孩道:“干嘛?” 她定眼看着江焾云,另一手搭到那只抓着她手腕的手上。 管家的手终是松了回去。 辰暮月将花洒放回头顶固定好,温热的水从上洒落,她将长发顺到后背再次坐回浴缸,懒懒的顺着温水的冲洗。 由着管家的手解下衣服,温热的水也淋着他,但他没有闭眼,也没有去整理头上顺水的黑发。 辰暮月也没有闭眼,她欣然地享受着温水的洗礼,这时她用手拨弄管家的头发,笑盈盈地说:“我们家阿焾真好看。” 洗完澡后辰暮月的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很……很抱歉,我……”林拾依的声音突然断掉,他看着辰暮月身旁的管家,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管家明白林拾依的意思,正要退身走出去,又被辰暮月牵住了衣角,她的表情很惹人疼惜,“阿焾不要走,阿焾可以听。” “很抱歉不能继续履行这段关系,除此之外有我能做到的帮助请直接告诉我。” “你真的不想考虑回来吗?” “我们之间的事,我会绝对保密的。”林拾依的双手交扣在一起,真想给自己一拳,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早知道你会这样说了,好吧,算我多此一问,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她顿了顿,“还有钱的事,你就别惦念了,我说了不用你还,那是你应得的,我本来就该是这样。” 本该是这样,是怎样?不,他的小姐不是这样的…… “小姐……”江焾云的心隐痛。 “阿焾,别说了,我来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1.咬的是脖子,脖子,脖子。 (我为什么要设定这个病……啊啊啊啊……我修几次了?)
第3章 晚夜风微月亮 房间的晶石吊灯亮色惨白,许是有了伤口,小姐身上倒也多了几分色彩。 林拾依是小姐包养的大学生,家里欠了债却还要在北市读书,一次偶然的相遇他答应和小姐一起以合约伴侣关系配合小姐的治疗。 病情只是得到很微小得控制,但是这次解约小姐的情绪波动很大。 就好像这次发作要前功尽弃一样…… “窗……”小姐用手臂挡住了眼睛,“阿焾我想看看窗外。”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疲惫。 “先上药。”江焾云用手挖出一块绿色的软膏轻轻地点在鲜红的血口处。 “可是灯好亮,眼睛好痛。”小姐拿开手臂抓住管家拿着棉签的手,盯着他…… 江焾云带了绸白手套的左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姐放开手闭上了眼。 随后管家走到落地窗前,西装衬得他的肩背修长,“哗”的一声窗帘被拉开了半边,从这里看出去,外面就像是泼了水墨的豪气壮阔,山林相衬,云雾交缠。 小姐望着江焾云沉静的背影。 他想什么呢? “小姐!”管家的声音带上了一层愠色,他转过身往床上看,人呢? “你生气了?”小姐从床沿边探出头,黑发罩住了半边脸,她不紧不慢地用手撩开。 “你关灯干什么?”江焾云大摆步走过来,房间很黑,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他很熟悉这间房,看不大清不要紧,就算摸黑,他也不会走错方位。 “小——”管家刚弯下腰身想把小姐安置回床上。 小姐泛着凉气的手掌突然抓住了他未戴带手套的那只手,这一瞬像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能把他束缚住,他心间一动,沉声道:“我知道了……” 他犹豫了一下,另一只带了白绸手套的手往小姐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放开。 管家带着商量的口吻,单膝跪下,“小姐,九点了,想吃什么?” 九点是辰良的晚餐时间,管家每次备餐都会询问小姐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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