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现在才知道,明枫这几年从未露过面的三少,竟然早就应聘成了她的管家! 墙上的分针走了一圈又一圈,辰暮月都快躺不下去了。 公司真无聊,她想着。 去外面找人玩吧! 辰暮月关上资料墙踩下了地板,刚扶上门把手,门就被拉开了。 “阿……”小姐话音未落就被管家抱回了沙发,她看着江焾云走到了办公室桌前弯腰拾起了她的高跟鞋,拿了过来。 辰暮月没说话,看着管家耐心的给她穿着鞋。 “不是说小姐要在这里等我回来吗?”江焾云没有抬头。 “可是我等了阿焾一个多小时,”她把手臂搭上了管家的肩,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在他耳边轻声道:“三少,你去哪儿了?” 江焾云背脊一僵,他单膝下跪,低声道:“小姐……” “真的是为辰良的事吗?“她摸了摸江焾云的头,又绵又甜了唤了句:“三少,我不在乎你去干了什么,我只想听,是或否。” “否。“江焾云咬紧薄唇,他对上小姐的眼睛,好像这样的声音更摄魂,他唤着:“小姐……” “你故意的吧,“小姐又瘫回了沙发上,她见管家仍旧沉默,问道:“为什么改名?” 江焾云面露难色,他说:“我现在是辰良集团的管家江焾云,一切听从小姐安排。” “嗯,”辰暮月见江焾云不愿说,也没了兴趣,她站起身看了眼窗外,说:“受罚吧,阿焾!” “好……“江焾云拂去了脸上的忧郁,牵过小姐。
第5章 你陪我淋场雨 “阿焾,我们冲进雨里去好不好?”辰暮月一下到车库就不想坐车了。 “现在淋湿了到家会感冒的。”江焾云回答。 “哦?我的惩罚还没有不作数的时候。”她仰起头一点不让步,松开手朝着出口走。 走了两步她停下来,“你开车出来,我在外边等你。” 他算了一下从公司到家的时间,决定任由小姐淋雨。 当车子停在公司大楼外的广场上的时候,江焾云仿佛看见了雨中的白色水仙花,因为小姐习惯穿白色的裙子或者衣服。 但这只是她的表面,他很确定,辰暮月是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着一身素色的小姐头发有些湿答了,她的手时而背着,赤着脚踢踏着水花。 又时张开双臂,旋转着身体,指尖飞扬出的雨珠像散落的花朵。 看见江焾云的车,她走近用脚勾起地面的雨水,在空中画出半条丝带。 “哗啦”砸在车皮上化作体贴轻薄的衣裳。 “阿焾!下车!”她弯下腰捧起两手雨水并拢淋在车窗上,发红的掌心透过玻璃映现在他眼底。 像泰戈尔的诗一样美,融进雨的意境里,是急促的,冰凉的,滋润的。 咔哒,车门开了。 辰暮月冰凉的手抓过来,“雨好大!” “小姐……”他一出车门就感觉皮肤上的温度有被感染,比起苦痛,小姐笑起来的时候很难得。 他明白小姐对自然的一切都很喜欢,这些被包容的任性是他所渴望的。 小时候的江焾云想任性地翘掉钢琴课,任性地抚摸别人家的小动物,任性地吃冰激凌,可是他不能,长大后他逃脱了束缚。 所以他愿意给出他的宠爱,包容孩童般的任性。 江焾云由着辰暮月拉着走了几圈,直到衣裳都湿透,像穿了一层浸水的油纸。 雨幕中少有人会关注到这样悠闲漫步的两人,看神态不像是落逃的人,所以不需要人来送伞。 就算有意外的声音他们也全然听不见。 直到雨越来越小,辰暮月才尽兴似的听话坐上车回家。 洗漱完后江焾云坐在电脑桌前浏览着小姐写好的哲学论文,看了两遍脑子里还是什么印象也没有。 算了,他合上电脑。 脑子里像在自动复读小姐刚才的那句话_ “阿焾可以听,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江焾云的右手握紧成拳重重的锤了一下,浅蓝色石英办公桌一声闷响,震得他手臂发麻,他宁愿不听…… 林拾依是小姐上半年包养的在读大学生,结果前几个月说要解除合约,小姐同意了。 现在又突然找来说给小姐还钱,小姐连卡都丢了,她根本不在乎那点钱。 江焾云不想理解一个贫寒书生的骨气,为什么要拿辰家小姐的底线做筹? 也许不怪他,小姐不怪林拾依,江焾云也不怪,因为林先生曾是小姐喜欢的人。 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林先生根本不喜欢小姐,只是刚好林先生需要的小姐给得起,小姐需要的,林先生也义无反顾的给得起。 所以江焾云也挺感谢林拾依,感谢林拾依给小姐的陪伴,就算林拾依给的温度很短暂。 没关系的,给小姐一些温度吧,一些也好…… 换作江焾云,他给不起。 他是辰家的管家,他服侍着他的小姐,所以他给不起,他更希望小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可以永远站在幕后,陪着小姐,愿小姐一直快乐。 他多想祈求小姐多笑一点,可是小姐一笑,却又让他的心更痛一分,这是份要命的差,没他旁人做不来。 小姐房间里的铃声响了三下,江焾云整理好情绪,往辰暮月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间他才发现药瓶忘收了,小姐躺在各种空药瓶中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江焾云温柔地唤道:“小姐……” 辰暮月闻声翻过背来,趴在地毯上用手臂拖着脸颊,她晃着留有鞭吻的小腿,有些难过的说:“哥把阿依带走了……” “嗯。”管家掩上门捡着地上的药瓶。 “我给他发消息了,可过了20多分钟,他还没回复我。”小姐把手机打开到她与晏翊的聊天界面,把手机顺着地毯滑到了管家鞋边。 江焾云把药瓶放到一个托盘里,皱眉看了一眼信息,把晏翊的聊天界面隐藏了,他又把手机放回到小姐手上,说:“那就别看了,晏少爷有数的。” 面对这样的小姐,他的心有些隐隐作痛。 没有林拾依的帮助,药物控制是必要的,但副作用也大。 “阿……”辰暮月拉出了江焾云的袖口,欲言又止,一汪星眸里游弋着什么。 她……想说什么? “小姐……”管家不动。 须臾,才说:“要怎样?” “我……”辰暮月放开了手,“有点不想你走……” “我在。”江焾云回以安慰的笑脸,格外让人安心的眼神,就像…… 就像他已经在小姐的心落地生根一样。 “可是你……”小姐不再看他的眼睛。 可是你总要结婚,会有自己的家,像阿依一样,刚开始觉得我好,然后离开我…… 她越说声音越小,她太贪心了,她没敢说下去。 没有谁是谁的附属品,为什么她要别人留在她的身边? 看来是病得不轻了,想法真坏,她暗自讽刺。 “小姐。”管家的话语里充满了爱怜,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给得起的就只有这一个承诺,这一声小姐,就是他全部的承诺。 小姐真傻,他怎么会舍得离开?明明知道他就是明枫三少爷,还天真的以为会有人毫无目的地留在她身边吗?明枫三少想要的是钱吗? 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钱。 转身就是钱,留在这干嘛? 无论是江焾云还是江明旭,都不可能缺钱,可他宁愿做江焾云。 可以陪在小姐身边。 如果犬象征忠诚,那他可以。 这些都算什么?他也傻,甘为人犬。 有时候他也不清醒,会听见有个声音在脑子里呼唤他。 呼唤他说,小姐,让我做你的忠诚吧,用铁链系住我的脖颈,为什么害怕我的离开? 来吧,利用我,利用我的一切,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江焾云拿起托盘准备出去,这样就好,这样挺好,就这样好……
第6章 像小时候那样 天气晴好,小姐的病情褪去了初春时的难耐,只剩下一些等待时间慰平的伤痕。 “小姐,该出发了。” “阿焾。”辰暮月站在衣帽镜前审视着另一个自己,“我这身颜色是不是太素了?“ “这已经是这些衣服里面最‘艳’的了。”管家不能否认小姐身上的这条裙子仍是皎白得惨淡。 只是裙摆釉着一层绚幻的亮色,能折出彩虹的光芒,不过这件确实更高贵稳重,能彰显女主人白鹤般的身份。 江焾云选这条裙子的另一个原因是它能完全遮住小姐身上的红痕,让人看不出异端。 “是哦,我每年都穿这身去的,”辰暮月对着镜子轻轻转动身体,“以前这件衣服都穿不合。”现在正好合适了。 管家将右手的掌心朝向小姐,一抹白色和小姐的裙子很搭。 两手交握时两人一同走出了房间。 轻云远空,江焾云驾驶的车子很快驶入墓园。 一片生命的葱绿,墓园里的风在树荫下嬉戏,绕过辰暮月的发梢,脖颈,掀起阵阵凉意。 “小姐?” “走吧,母亲和父亲要等久了。” 小姐那样自然地拉过管家的手,没有俗套的礼节。 辰暮月看着还未燃尽的蜡烛,“哥和晏伯伯他们总是先我一步来看你们,还望母亲父亲勿怪,这些年谢谢晏伯伯和晏伯母的照顾了,以前常带我来看你们,现在我长大了,想自己来,让热闹久一点。” 说完,辰暮月双手合十深鞠一躬,怀里的那束花衬得她那样灵动可爱,像那个群星闪烁的夜晚一样…… 江焾云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你怎么蹲在这里?”小辰暮月手里拿着一个小蛋糕,好奇地靠近一个商场边蹲着的小男孩。 “小版黑西装”似是嗅到了蛋糕的香甜,抬眼就看到了女孩手中的蛋糕,然后匆匆埋下头,没说话…… 女孩慢慢走近小男孩,也蹲在他的旁边,小声问道:“你也想吃蛋糕的吗?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不、不要。”男孩说完就站起了身。 小版黑西装刚要走开,手腕一受力,就被女孩拉住了。 那个蹲在地上的女孩一脸笑意,“为什么?你不喜欢水果蛋糕吗?那我们去买一个奶油的好不好?” 她不容拒绝地补充,“那不然肉松,坚果,果冻,还是冰激凌口味的蛋糕?我出钱怎么样?” “喜……”男孩显得有些无措。 “喜欢就好了嘛,跟我走,我们一起去找张桌子才好切蛋糕。”女孩不仅抢过男孩的话,连他的手也抢了过来,一直把人拉到了服务桌前。 两个稚气的小朋友面颊涨红,男孩在女孩拆开蛋糕时吞吞吐吐道:“可……可是那是别人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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