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谢谢哥。” 赵晚乔一边喝着粥,一边吃着蒸肉饼,觉得此刻连身体的难受都少了几分。可她刚一抬头,就发现郑鸣羽正盯着她看,她手一顿,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哥?你这样盯着我看,我怪害怕的。” 郑鸣羽这人原就看起来比较沉稳,不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子的威严。此刻他的脸色更是阴沉了不少,直勾勾地盯着赵晚乔,让她心里直发毛。 郑鸣羽:“你昨晚去哪了?我叫你回家你不回,反倒自己跑出去淋雨,这大冬天的,你也不嫌冷。” 赵晚乔垂着脑袋没有说话,偷偷抬眸看了郑鸣羽一眼,又立即收回了视线。勺子戳了戳碗里的粥,搅了搅,发现屋里安静得可怕。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抬头,只好说出了真相:“我帮陈莹代了几天她的那个兼职,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本来是想打车来着,可偏偏下雨天加上又太多人,根本打不着车。我又没带伞,只能冒着雨跑到了地铁站,这才淋了点雨。我也没想到就淋了这几分钟的雨,竟然还会发烧......” 郑鸣羽看着她的模样,脸蛋都被烧红了,想来也编不出什么谎话来骗他。但很快,他又抓住了一个重点,双眸看着赵晚乔,问道:“你替陈莹的那个是什么兼职?” 瓷勺子啪嗒一声掉进了碗中,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是、是一个类似于服务员的兼职。”赵晚乔低着头边喝着粥边说着话,故意说得含糊不清。 可奈何郑鸣羽听力好,这话听得一清二楚。紧接着,他又继续追问道:“哪的服务员?” 赵晚乔的头越垂越低,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就是......就是酒吧里的服务员。” “赵晚乔!” 听到答案后的郑鸣羽一下子把音量拔高了不少,突如其来的严肃让赵晚乔吓了一激灵。 她抬头看着郑鸣羽的眼睛,眉头蹙在一块,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她知道郑鸣羽是不会忍心骂她的,索性也给自己壮了胆子,直了直腰,先发制人道:“我也是处于好心才答应的,那毕竟同事一场,我也不好拒绝嘛。况且我都生病感冒了,你还这样凶我,我要告状!” 原本还冒出点怒火的苗头,却被赵晚乔的最后一句话给瞬间浇灭了。他不由得被气笑,也正如赵晚乔所料那般,郑鸣羽是不会舍得对她发脾气的。说话间也瞬间软了几分:“好好好,你没错。多大的人了,还学人告状啊。我也是担心你,酒吧那种地方你和好朋友一块去喝喝酒也就罢了,竟然还去那当什么服务员,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在那有多危险。” 见赵晚乔还是耷拉着脑袋,郑鸣羽也不敢再说一句重话,只是耐心劝道:“你看你现在也生病了,这两天还是呆在家里好好休息比较好。陈莹那边你要是觉得尴尬,那就我去跟她说。” “别,还是我去和她说吧。” 按照赵晚乔现在的状况,肯定是无法继续上接下来那三天班了。更重要的一点是,赵晚乔这辈子不想再遇到林绎了。 吃完粥后的她又心安地躺在了床上,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反倒是多亏了发烧才得以好好休息一下。侧转过头刚好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郑鸣羽,她翻了个身,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枕着,对他说道:“哥,我生病的事情你别告诉妈,我不想她担心。” “嗯,知道了。” 郑鸣羽应的很快,随后起身翻看了一下买来的药,仔仔细细地看了说明书后,才将药掰开放在了手心。紧接着倒了杯温水,一起送到了赵晚乔的跟前:“先把药吃了,吃完药你好好睡一觉,等晚上起来要是想吃什么的话就发微信告诉我。” 赵晚乔起身,看着手心那几颗胶囊白药片,不禁把脸都皱在了一块。光是靠想象,她就能知道这药该有多苦多难咽了。但也没办法,只能一咬牙仰头将药吞了,一连喝了大半杯子的水,才将药给顺了下去。 吃完药后的赵晚乔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嘴巴里还在回味着药片的苦,满脸抗拒道:“我再也不想吃药了。” 郑鸣羽一声轻笑,瞬间打破了赵晚乔的幻想:“你还是祈祷着吃药能好吧,要是过了今晚你还发烧的话,就该去医院打吊针了。” 赵晚乔一听,立即哭丧道:“啊!我不想去!” 郑鸣羽看着床上那将自己裹得像一条毛毛虫一样的赵晚乔,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自己那藏在冰箱里的奶油小蛋糕给拿了出来,放到了床头的小桌子上,说道:“不想打针就得吃药,好好休息了才能退烧。我先走了,学校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上我再来带吃的给你。” 赵晚乔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压根没注意到桌子上摆放着的小蛋糕,直到耳边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她这才知道郑鸣羽离开了。
第8章 下午四点,医院大厅依旧人来人往,随处可见的是忙碌的医护人员以及焦急等待中的家属,将医院大门围堵的水泄不通。四楼走出电梯的左侧就是骨科,候诊室③内坐着刚接待完下午最后一个病人的林绎,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左右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终于得以歇缓片刻,林绎这才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上午十二点便送来的盒饭,伸手摸了摸底部,发现早已透凉。他懒得再拿到微波炉叮热,直接掀开盖子,打算就这样随意吃两口。 林绎拿着筷子还没扒拉上两口,就看见同样穿着白大褂的黄卓出现在了诊室门口。林绎抬眸只是瞥了他一眼,筷子夹起一块卤肉放进嘴里,边说道:“你的病人看完了?怎么有空来我这?” 黄卓也不客气,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林绎的旁边。仰着头长舒了一口气,手握紧拳头捶打了几下肩膀,说道:“和你一样,刚刚看完。今天这病人也太多了,我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两口。” 林绎继续吃着,可这饭菜实在是太凉了,吃进胃里竟有些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连喝了几口水才勉强顺了一下气。 黄卓转头看了眼林绎,关心道:“你咋啦?该不会是累病了吧?” 林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黄卓脸上写着不信,摇头道:“得了吧你,还想在医生面前撒谎。我今早一看你就觉得状态不对,这眼圈黑的,跟那国宝似的。“ 可突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坏笑,凑近问道:“嘶,你该不会晚上跟哪个小姑娘约会去了吧?” 凉了的饭菜味道属实不怎么样,也没吃几口,林绎便合上了盖子。他听到了黄卓的话,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没你想得这么复杂,只是昨晚淋了点雨,感冒了。” 听到答案后的黄卓觉得没趣,又将身体靠回到了椅子上,翘了个二郎腿,说道:“那也难怪你感冒,昨晚这么大的雨。” “欸,对了。过几天就是郑梦宁的生日了,大家都是一个科室的,想想今年怎么给她过呗。” 林绎显然对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继续不咸不淡道:“每年科室的人生日不都是订蛋糕嘛,还有什么好策划的。” 黄卓:“平时梦宁对我们也不错,只是简单送个蛋糕的话,好像也不太好吧。我记得上一年你生日的时候,她还特意找了场地给你布置了花,那绝对是咱们科室过过的最隆重的一个生日了。那这会到人家生日了,你不得表示表示啊?” 林绎回忆起上一年生日,他就忍不住蹙眉。那满地的鲜花把他围在一个圈里,他单是站在那就觉得尴尬。今年无论如何,他都要自己一个人在家过,绝对不能让自己再重陷这种尴尬场面。 林绎叹息一声,道:“随便吧,你们决定就行。” 正说着,郑梦宁也出现在了诊室门口,她高扎着马尾,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且朝气。双手插兜缓缓走到了他俩跟前,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俩该不会是在偷偷讲我的坏话吧?” 黄卓和林绎相视一眼,黄卓率先开口:“哪能啊,谁能讲我们大美女的坏话。” 随即黄卓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了郑梦宁。 郑梦宁也不做这些虚的推脱,径直坐下,随后从一侧兜里掏出了一个创口贴递给了林绎。林绎低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道:“什么?” 郑梦宁将创口贴拍到桌子上,伸手指了指他的手:“今早我就发现你指关节处破皮了,你一个做医生的也不注意点,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黄卓也凑过去抓起林绎的手看了一眼,那关节处确实有一点轻微的擦伤,但远远还达不到会感染的地步。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梦宁姐,还是你观察入微啊。林医生这伤口,估计下班前就该愈合了,哪还用得着贴创口贴啊。” 郑梦宁有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嘴抿了抿,并不搭理他。 林绎只觉得闹腾,整理了一下桌面的东西,随后对两人下了逐客令:“赶紧都回去吧,抓紧时间多休息一会,待会还有不少患者呢。” 郑梦宁随即起身就要往外走,倒是黄卓走了几步后又折返了回来,顺带着叫住了要走的郑梦宁。 “反正今晚不用上晚班,下班后我们一块吃个晚饭啊。医院对面新开了一家菜馆,打八折,我听吃过的同事们说味道还不错。怎么样,下班要不要一块去试试?” 林绎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随后说道:“我就不去了,晚上还有点事。” 郑梦宁刚准备张开的口又紧接着闭上,她拍了拍黄卓的肩膀,也跟着说道;“改天吧,今天太累了。” 黄卓左右看了看两个无情的人,耸了耸肩,也只好作罢。 —— 傍晚,林绎下班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自从他当了医生以来,就没有准时下过班。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厚棉袄独自走在这夜灯下,路道旁的车水马龙,身侧经过的一对对携手的路人,欢声笑语传倒林绎的耳边。晚风吹灌着暴露在空气下的脖子,惹得一阵猛烈的咳嗽。忽然觉得身体一阵忽冷忽热,林绎也知道,大概是那晚淋了场大雨,生病了。 今天的高强度工作以及身体的不适,都使得他极其疲惫。可偏偏那脚步好似不听他使唤一般,偏偏要来到那酒吧,他不禁暗自反省,这两天好像太过放肆喝酒了。 今天他来的早,酒吧才刚刚营业,店里还没有什么客人,连放的歌曲也都是舒缓的轻音乐。他独自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杯威士忌。手轻轻端起,手晃悠地动了一下杯子,烈酒撞击着冰块,在暖灯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忧思。 临近半夜,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像往常一样,热舞的人群,澎湃的音乐,激情的氛围,紧紧地包裹着来到这的每一位客人。林绎端坐在其中,那手里的酒好似未减分毫,反倒还看起来多出了一些。 酒吧里的人大多是过来寻乐的,一杯杯酒下肚,酒精融进了血液里,刺激着大脑。一个女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林绎的身旁。她眼里含着笑,脸颊因为醉酒的缘故变得红彤彤的,一只手撑着桌子,对林绎说道:“帅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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