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手,是拿笔的,是拿手术刀的,此时此刻却掌握着她所有的情绪和理智。 崩溃就在一瞬间,情/潮汹涌而至的时候,她忍不住哭出声来,攀在他肩膀上的手下意识用力,在他肩背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待会儿我帮你把指甲给剪了。”结束之后,他抱着她,低声抱怨。 秦鹊哼哼两声,嗓音里还有点哭腔,“剪了也能挠你!” 听起来奶凶奶凶的,谈星桥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头去吻她的眼睛。 手机的信息铃声陡然响起。 秦鹊回过神来,推了推他,他不情不愿地停下来,伸手在床头柜上拿过她的手机。 信息是秦麒发来的,是一张检查报告单,患者名字叫宋君亭。 秦莺的丈夫。 她有些奇怪,忙打电话过去问:“大哥,你给我发二姐夫的检查单是做什么?” “阿麟昨晚在她那边发现的,然后发给我看。”秦麒解释道。 又说:“你那边找认识的医生帮忙看看,渐冻症有没有办法治?” 秦鹊一愣,吓了一大跳,“……渐冻症?什么渐冻症?” 谈星桥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露出整个背部和布满痕迹的两团。 谈星桥看得不好意思,伸手帮她把被子拉到肩膀上。 秦麒在那边道:“就是阿莺她老公,她老公的爸爸,是渐冻症走的,阿麟说他姐夫手指动作越来越慢,我查了资料,怀疑他也是这个病。” “说不定是别的问题呢?”秦鹊不太相信,又觉得他说不清楚,很快就挂了电话,然后把检查单给谈星桥看。 那是一张脊椎的核磁共振单子,看不出什么来。 谈星桥看了之后道:“影像学检查不能提供渐冻症的诊断依据,但可以排除颈椎和腰椎疾病,而且很重要的是,他爸爸也有这个病,很可能遗传给他,所以……” 顿了顿,他道:“这样吧,我给二姐夫安排一下神内科的住院,如果他愿意的话,这是要住院做肌电图等一系列检查的。” 秦鹊赶紧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秦麒,然后又给秦莺打了电话。 秦莺听完,沉默半晌,说了句谢谢。 她嗯了声,声音平缓下来,“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谢了,你要坚持住。” 宋君亭在周一入院,谈星桥托了关系,将他放到师兄陈叶的治疗组里。 等到确诊渐冻症发作,开始规律治疗,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周。 这是一种无法根治的疾病,只能通过各种方法改善患者的生存质量、延缓进展,但这些,就和秦鹊与谈星桥无关了,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半年,七夕节到来的时候,裳荷集今年最忙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她的日子又闲下来。 和谈星桥约好了出去过节,吃饭看电影都是必须,看完电影出来的时候,他们手拉手走在马路上,秦鹊问他:“过节有没有什么心愿要我帮忙实现呀?” 谈星桥笑起来。 他早就说过,秦鹊是个做事极为认真的人,工作也好,或者是机车和学跳舞也罢,每一样她都做得非常好,包括谈恋爱也是,认认真真,没有人比她做得更好。 当然,这是在谈星桥的心里。 他摇摇头,“这个心愿还是要我自己先做到一半,才敢找你帮忙实现。” 秦鹊好奇,“什么心愿,怎么听起来好像很难的样子?” “早点发核心,下住院总,然后娶你咯。”他说到这里叹口气,继续道,“不过看来今年不太可能了,我争取明年上半年搞定。” 说完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秦鹊满头黑线地反问他:“那如果你明年还发不出来论文,一直一直做住院总,就不结婚了吗?” 谈星桥大惊失色,“……鹊姐!你想我点好,怎么可能一辈子当住院总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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