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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和她对视，声音不知何时哑了：“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跟你有关系吗？”隋烟呼吸急促，使劲挣扎，但男女力气的悬殊，让她很快就放弃了。 男人近在咫尺的目光不再遮掩，镜片后的侵略性呼啸而来，指尖力道也比刚才更大：“交往多久了，不给我介绍一下。”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我交男朋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向你介绍和说明。” 祁景序眼神更冷：“是么，他吻过你吗，这里，还是这里？” 他的视线从她饱满欲滴的嘴唇渐渐往下，女人身上黑色针织裙在刚才的挣扎当中变得皱巴巴，露出一截细长锁骨。 在灯光下的色泽无端诱人。 隋烟被他看得浑身不是滋味，心里也毛毛的，只能努力稳住情绪，故意勾起红唇嘲讽：“怎么了祁总，吃醋了，还是觉得我和你谈过恋爱，就不能跟其他的男人谈恋爱？” “你不会觉得跟你分手之后，我还会停留在原地？” 祁景序黑眸的深处，仿佛有什么风暴在酝酿，但只是片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音色沉哑，冷漠：“不会停留在原地的人不止你一个，隋烟，我只是要确认。” “……确认什么？” “我有没有放下你，现在看来已经成功了。” 他轻飘飘一句话就像冷水泼在湿全身，忽略掉心脏的阵痛，隋烟无所谓地说：“巧了，从我们分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你放下。” “嗯。” 祁景序忽然笑了一下：“吃了药就早些睡，晚安。” “……”他阴晴不定的反应，令隋烟失神。 就在她以为他要就此离开时，这男人忽然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没有预兆的，一口咬下去。 “嘶——痛！祁景序！” 隋烟气得跳脚，看着自己右手虎口处的牙印，是真觉得他疯了，脑子有病。 “痛才好。” 祁景序说完这句，终于放过了她，宽阔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她眼前。 他关门时动静有些大，隋烟又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冲过去踹一脚门。 发泄完，赶紧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牙印，倒是没出血，但这个样子，几天内是消不了的。 她烦躁的在客厅里来回转圈，现在的确是觉得……祁景序不回来才好。 一回来，把她的平静生活打破了不说，还总做这些让她心情受到影响的事情。 既然都放下了，还在她面前晃什么晃？ 电话响起，隋烟接听时语气不太好：“有事儿说事儿！” 叶笙惊讶问：“你是吃了炮仗！谁怎么着你了？” 她抿抿唇，平静了呼吸才说：“没事，你这会儿找我做什么？” 叶笙叹气道：“来你家住一晚上行吗？我室友又带男朋友回家了……” 隋烟只是听她的语气都能想到她此刻白眼翻上天的表情。 她也不犹豫就答应了：“行啊，你来吧。” “半小时后就到！” 叶笙来得时间比预计中还要快，她有隋烟家门锁的密码，自己开了门进来，不停用手扇风，呛得直咳嗽：“你家楼道烟味怎么那么大！” 隋烟已经洗了澡出来，裹着睡袍疑惑问：“什么？ “我从电梯里出来差点没呛死，谁抽了那么多烟啊？” 隋烟一愣。 她租的房子是一梯两户，旁边那套现在根本没人住。 能在她家门口楼道里抽那么多烟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那一个。 “你今天不会才下班吧？”隋烟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叶笙听她提起自己的糟心事，把酒红色长发扎起来，嘴巴一撇就开始吐槽：“今儿那个模特不就是上了个综艺节目，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压根儿就不配合我的工作，还真当自己是大牌了……” 她是个独立摄影师，在社交媒体上有小几万的粉丝，主要接人像写真，偶尔也会和时尚或者娱乐媒体合作拍摄，这种活没什么钱，是为了积攒人脉资源。 “你还是赶紧搬出来吧。”隋烟躺到沙发上去，劝她，“你本来睡眠就不好，再跟你那室友合租，每天听现场，以后都要ptsd了。” “听现场也就罢了，关键是每次就五分钟结束，过会儿又来，还是五分钟！” 叶笙说着，那张看起来挺高冷的漂亮脸蛋上浮现起一丝迷茫：“再搬如果又遇到奇葩室友，也一样，现在这房子便宜。” 隋烟想说点什么，但又都咽了回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之处。 她抬抬下巴：“洗澡水放差不多了，赶紧去泡个澡睡觉吧。” 隋烟这套房子两室一厅，还有个客房，偶尔母亲过来会住，平时都空着。 “行，你要困了就先睡。” 隋烟等叶笙去洗澡，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打火机，回了卧室。 只是往常最依赖的尼古丁，今天似乎没有办法帮助她消除心底的郁结。 她开了窗，任由寒风通通吹进来，扑在脸上，直到脸颊没什么知觉了才关上窗，钻进被窝里睡觉。 一大早，隋烟听到闹钟就醒了。 这个周末她的日程全部排满，根本没有休息时间，虽然才工作不久就几十万的年薪让人羡慕，可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几乎快要把所有的私人时间都压榨干净。 她到公司时项目上的成员都来了，幸好她现在手上最主要的两个项目，工作地都是在京市。 丰胜建投那个项目虽然在外地，不过因为尽调出了些问题，君合证券担忧他们内部还会有更多隐瞒中介机构的问题，领导还在和他们拉扯的过程里，隋烟也暂时不需要出差。 组里和隋烟同为经理级别的还有叫刘盈的女生，比隋烟早来两年时间，今年结束，也就该升副总裁了。 她见到隋烟就哭诉：“我昨晚去打吊瓶了你知道吗？好惨啊！” 隋烟刚打算安慰，刘盈忽然抓起她的手：“哎呀，你好像比我更惨，是被狗咬了吗？” 刚说完，办公室门被推开，他们的投行一部大老板，那条“狗”走了进来。 第12章 没办法喜欢别人了 隋烟清了清嗓子，视线在触及到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后，故意提高音量：“你说的没错，昨天晚上被狗咬了，你看……这么明显的牙印，要不是今天太忙，我肯定要去打狂犬疫苗。” 刘盈夸张地捂着嘴：“那可得去呀，千万马虎不得，万一发病就是百分百的死亡率，你赶紧跟罗总请个假！” 副总裁罗沪方刚好是跟着祁景序进的公司，听见她们的对话，也关心了一句：“什么情况，隋经理昨晚被狗咬了？” 隋烟长长叹了口气：“是呢，罗总，那条恶犬脑子有问题，凶神恶煞，我都没招惹他，他就咬我一口。” 她说到这里，目光刚好和沉默投过来的那道幽冷视线相撞，不动声色挑了挑眉，含着挑衅。 祁景序脸色倒是自然。 他今天换了个眼镜，银色细边，更衬得他儒雅淡然，不过此刻薄唇轻抿，弧度略显锋利。 “既然情况这么严重，就赶紧请假去医院吧。” 罗沪方不知晓内情，只觉得自己说完这话之后，办公室里的暖气好像不怎么管用了，有点冷飕飕的。 隋烟摇头：“算了，祁总周末都来公司加班，我还是留在项目上吧，免得影响了工作进度，晚点再去打针。” 祁景序此时终于开口，声线冷冰冰的：“隋经理这么热爱工作，很好。” “都是我应该做的。” 男人镜片后的眼眸里浮现过一抹讽刺，没再去看她，转身先去了会议室。 祁景序承揽的丽康生物医药IPO项目已经开始进行，君合证券准备开始对企业进行上市路径规划，做内控。 投行一部底下的小组成员负责具体执行，祁景序在确定过整体流程没问题后就结束了会议，离开公司。 会议上，隋烟和他有过几句对话，但全部都和工作内容有关，公事公办，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双方都做到了足够的专业，仿佛昨晚在她家玄关处的那些针锋相对，从未出现过。 这次丽康生物医药有了IPO上市计划，并且选定君合证券作为他们的中介机构后，君合证券就要对他们进行全程的工作辅助。 目前第一阶段是先进场启动尽职调查，排查出丽康生物医药内部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对这些问题进行规范性的整改，制定解决方案。 这个过程里还有律师事务所以及会计事务所的参与，罗沪方很快拉了工作群，三方定下了周一进场丽康生物医药，开始初步尽调工作。 前期的准备工作就忙了一天，快下班时，刘盈小声告诉隋烟：“我明天约了教练学游泳，总算可以稍微休息一天，你明天准备干什么？” “看书啊。” “考保代？” “对。” “这个好难，我都快放弃了，你加油吧！” 保荐代表人资格证是投行从业人员非常重要的证书，每个IPO项目都需要至少两个保荐代表人签字，才能够向证监会报送发行申报文件。 在隋烟对自己的职业规划里，等她成为副总裁或者是更高级别的投行人，要可以独立的承做项目，组建团队，那么保代证书就非常重要。 只是这个考试并没有那么容易通过，她上次考试就没成功，这次准备多花点时间看书，尽快拿到证书注册为保荐代表人。 隋烟在家里看了一整天的书，晚上，母亲给她打电话：“烟烟，你晚上吃的什么？” “随便点了外卖，你呢？” “我和你祁叔叔去吃了西餐，然后看了场音乐会刚回来。” 隋烟听出了母亲话里的笑意，那是一种含着开心的情绪。 就像多年前，隋英刚和祁正看对眼的那会儿，他们决定走到一起，她也是这样的开心。 隋烟犹豫问：“妈，您当初都和祁叔叔分开了，现在不会是又要旧情复燃吧？” 隋母语气轻快回答：“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隋烟不解：“所以，那时候为什么要分开？” 她记得是她刚高考结束后，母亲就告诉她，她们要从祁家搬出去了。 “那时候，我们分开是因为生活里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他太过注重工作，有些忽略我，现在他有了很大变化，我觉得我可以和他再接触一下，你觉得呢？” “……您如果开心，我会支持您的。”隋烟有时候很羡慕母亲这种潇洒，自从父亲离世后，她并没有让自己陷入悲伤，很快就走了出来。 “烟烟，别说我了，你呢，不准备谈个恋爱吗？” 隋烟从来没有告诉母亲自己和祁景序的那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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