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苑,即便深夜,别墅里仍然通火通明。 餐厅里的饭菜已连续热了好几遍,薄南辞坐在餐桌前,不时地低头看腕表,墙面的法国钟面时针指向十二,薄南辞脸上平静的神色渐渐龟裂,他唤来冷皓问: “去看下她在做什么?” 冷皓用手机调了沈氏监控录像,最后在沈氏一家工厂流水线上看到了沈襄的身影。 冷皓立刻截了监控画面发给了薄南辞。 薄南辞看着流水线上那抹认真专注的身影,嘴角勾勒出了冰冷的弧度,眼神也深黑幽邃的吓人。 “给她打电话。” 薄南辞吩咐冷皓。 冷皓连忙拿起手机拨号,号码拨通了,好半天才被人接起,接着,沈襄柔软的声音传来: “喂。:” “少夫人,这么晚了,你该回来……” ‘了’字还未说完,手机就被薄南辞夺了去,男人的声音冷沉又带着说不出来的愤怒: “给你二十分钟,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 说完,薄南辞挂了电话。 他被沈襄气死了,他这个老公是摆设吗?沈氏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她一定要去亲自监工? 薄南辞静静地坐在餐桌边等待。 然而,二十分钟后,沈襄仍然没有出现,墙面上的法国时钟敲响了十二点,这时,白姨从厨房出来,瞟了眼桌上冷掉的饭菜: “少爷,还要再热下菜吗?” “撤了。” 薄南辞扔给白姨冰冷的两字,拿了外套穿上身,扣着纽扣头也不回地驱车离开。 沈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的事,白姨抓住她的事,担忧地看向她的肚子,焦急道: “襄襄,孩子才刚三个月,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啊!” 见沈襄不置可否,白姨又说: “昨晚少爷生气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 白姨还想说什么,沈襄打断了她: “又不是他的孩子,生什么气呢!” 从白姨手里抽出手,沈襄径自上楼。 而白姨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她知道沈襄是被少爷伤害很深,说得气话而已。 白姨只是好担心小俩口这样僵闹下去,可怎么收场啊! 沈襄洗了个澡,睡了两三个小时后,又被生产线那边的人叫走了。 同一时间,白浩得到自己将要被解聘的消息,风风火火开车跑去工厂,把沈襄从车间里拉了出来,他哭丧着脸: “大小姐,你赶紧回去休息,这边由我来盯。” 沈襄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急得白浩差点给跪了。 “大小姐,你还怀着身孕,这样操劳下去,只怕孩子有怨言了。” 沈襄眼睛一直研究着手里的电路板,漫不经心回了他一句: “没事,我吃得消。” 白浩哇得一声哭了,他断断续续地说: “薄总要辞了我,说我太清闲了,大小姐,薄总心疼你啊!” 终于,沈襄抬起了头,看向白浩的目光幽深又清冷,足足审视了他好半天,才幽幽道: “薄南辞心疼我?” 白浩擦着眼角的泪,狠狠点了点头。 “白浩,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在沈襄看来,纵然是她沈襄死了,他薄南辞也不屑看一眼。 见沈襄扭头又要回车间,白浩吓得魂飞魄散,他追着沈襄的步伐,俩人一前一后进入车间,车间主管见了他们,立刻从生产线上迎过来,车间主管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谄媚道: “沈总,白助理,又出了几箱成品,明天一定能按时交货的。” 沈襄点了点头,对车间主管说了声‘辛苦’便回了车间旁边那间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白浩劝不走沈襄,只得陪着沈襄一起呆在车间里。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们按时交完货,白浩才如释重负叹了口气。 白浩本来要送沈襄回香水苑,没想到沈襄提议让白浩联系生产线的所有主管要去酒吧庆祝,这可吓坏了白浩,白浩一边把沈襄送去酒吧,一边给冷皓发信息。 “冷助理,大小姐要去酒吧庆祝,我是没办法了,你赶紧过来啊!”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沈襄的脸看起来比平时苍白许多,然而,眉眼间却溢满发自内心的微笑,这还是第一次成功的喜悦包裹住了她,没有父亲的光环,今后,一切都得靠她自己打拼了。 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璀璨的光泽,沈襄伸手端了杯,正要凑向唇边,却被白浩端走。 “拿来。” 沈襄喊。 白浩死活不给。 他负不起沈襄酒醉的责任,白浩心里也急,把冷皓骂了千百遍。 “大小姐,你怀着孕,不能喝酒。” “要你管……” 沈襄伸手要夺。 不巧,手机响了,她从兜里摸出手机,瞥了眼手机上跳跃的‘薄南辞’字符,毫不犹豫地抬手掐掉。 “翁—翁——翁——” 白浩的手机又响了。 白浩瞥了眼手机屏幕,掐下通话键时,人已经立刻站了起来: “白浩,她如果有半点闪失,我唯你是问。” 阴深深,冷测测的声音,似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撒旦。
第26章 薄总终于怒了 白浩当然清楚薄南辞那句话里的她是谁,不就是他身边这个情绪沉闷到极点的沈襄嘛! 白浩打了个寒颤,电话又挂断,嘟嘟嘟的忙音敲击着他耳膜。 白浩抹掉额上冒出的冷汗,他用鸡尾酒换了杯果酒递到沈襄手里: “大小姐,这个没什么酒精,你喝这个。” 沈襄接过果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沈襄与白浩的拉扯让沈氏工厂的管理人员战战兢兢,都不敢说话,直到沈襄举起了手里的酒杯,他们才勉强地笑着与沈襄碰杯。 沈襄又喝下杯果酒后,小脸蛋立刻红润起来,她摸出手机,对着自己红红的脸,鼓起了腮帮拍了张照片,尔后编辑了两句。 终于交货了,不是一般的高兴,往后余生,一切都靠自己,再附上了加油的表情。 文字迅速发到朋友圈。 不到两分钟,沈襄发的朋友圈就收获了几个赞,其中一个是她高中的同学,而给她发表评论好像是‘盛又庭’。 盛又庭问她: “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在哪里呢?” 沈襄几乎是秒回: “酒吧。” 不到一秒,沈襄电话就响了,盛又庭打来的。 盛又庭问了她具体地址,沈襄挂了电话后,从微信里找到与盛又庭聊天的界面,麻利地发了定位软件。 白浩见情况不妙,赶紧把地址发给了冷皓。 而冷皓与薄南辞赶到永乐酒吧时,沈襄已被盛又庭接走,白浩几乎不敢抬头看薄南辞冷黑的脸,颤魏魏地说: “我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大小姐就不见了。” “明天把辞呈递上来。” 薄南辞对白浩说完,抬脚把冷皓踹下了车,自己开车火速离开永乐酒吧。 上车后,沈襄情绪一直就不好,盛又庭不知要带她去哪里,一面开着车一面转过头询问她: “襄襄,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沈襄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嘴角勾出虚无缥渺的笑,乌黑的睫毛遮去了眼睛里朦胧的水光,她喃喃呓语: “我不想回去,咱们去兜兜风。” 街灯从挡风玻璃照射过来,落在沈襄红润的脸颊上,让她看起来像朵无人敢亵渎的圣洁之花,漂亮惹眼极了。 “行。 正常男人总是无法拒绝美女的邀请。 何况,还是他心仪许久的女人。 盛又庭身体里的血液迅速奔腾。 就在盛又庭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飞速往前时,一辆黑色卡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从他旁边超超过去,随着天空划过一声车轮摩擦地面的戛吱声传来,黑色卡宴以极其嚣张之姿调了车头,拦在了他面前。 盛又庭吓出一身冷汗,急打方向盘,车头迅速偏开的一瞬间,他踩下了刹车。 他还没反应过来,前方那辆卡宴车门已打开,男人挺拔如玉的身形已迅速走过来,接着,车玻璃敲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盛又庭不得不拉了手刹,车窗降下,他看到了薄南辞愤怒不止的俊脸。 沈襄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以为出了车祸,盛又庭踩刹车的瞬间,她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腰间的安全带,雪白的嘴唇在转过头看到薄南辞黑如包公的脸时渐渐回到暖色。 “又庭,开……” ‘车’字还未出口,胳膊就被一道强健的力道凶狠握住,并把她死死往车外拉。 “放手……你放手……” 沈襄叫喊间,人已被薄南辞扯下了车,她被薄南辞扔进卡宴时,扭头冲着已打开车门下车,向她们追过来的盛又庭喊: “又庭,我不要回去,又庭,帮帮我。” 听着沈襄温软的求救声,盛又庭心都碎了,他伸手拦在卡宴前,怒不可遏地嘶吼: “薄南辞,你听到没有,她不想跟你回去,放她下来。” 薄南辞唇线抿成了冷直的线,额角绷起了青筋,凛冽的指骨紧紧地转动方向盘,车子不顾不管向前冲去。 盛又庭退开两步,却仍然不想让开,他不想让薄南辞把沈襄带走。 看着沈襄受苦,盛又庭觉得比他自己受苦更痛苦百倍。 车头撞上了盛又庭的身体,沈襄吓得魂飞魄散,她张着嘴,瞪大了眼睛,在看到盛又庭的身体被车子凶猛的力道撞向地面时,沈襄的喉咙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抓住薄南辞开车的手臂,终于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两字唇音: “停车。” 然而,薄南辞哪里肯听她的。 不论她如何捶打他,如何尖叫嘶吼咆哮,黑色卡宴仍如敏捷虎豹,迅速疾驰而去。 沈襄回头,她看到盛又庭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嘴角似有血丝在涌,而他却不顾一切拔腿追上来。 泪水模糊了沈襄视线…… 然而,薄南辞的车越开越快,盛又庭高大的身影迅速成了一个小黑点在她视网膜上消失。 黑色卡宴风驰电掣开回香水苑。 嘎吱一声,车轮停止翻滚。 沈襄死死抱住车座不想车,薄南辞解了安全带,下车后绕过了车头,打开车门,压抑着怒气: “下车。” 见副驾的女人对他的话置若未闻。 薄南辞熄灭下去的怒火呼啦一声又从胸音窜出,他一支手扣住沈襄细如莲藕的胳膊,另一支手去剥沈襄紧抓住车垫的手,一根一根野蛮地剥。 终于,沈襄被他搂入怀,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抱着她迈进香水苑。 白姨与冷皓站在香水苑门口,见薄南辞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黑沉的脸浮现了几道女人指甲的抓痕,又见被他抱着的沈襄埋着头,似在低低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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