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她们俩离开做什么?” “该走的人是我。” 沈襄把怨气全发泄到薄南辞身上。 只要一遇上蓝婉月,沈襄觉得自己所有的涵养都会自动屏蔽。 许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薄南辞并没有生气,而是薄唇扯了抹笑,安慰道: “南馨就那样,你与她计较什么?” 翁—翁—翁—— 手机铃声闹腾得厉害,薄南辞拿出手机,手机屏上跳跃着‘馨馨’的字符。 他本不想接,又担心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所以,他划下接听键: 薄南辞还没有开口,薄南馨哭哭啼啼的声音就传了来: “哥,刚才我不小心,手滑……婉月姐从轮椅里甩出去滚下楼梯了,你赶紧来,她流了好多血啊!” 薄南辞按着急剧跳动的眉心,拿着手机,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望着男人心急火燎离开的背影,沈襄嘴边泛起苦涩的笑,刚刚,她离他得近,薄南馨说的话,全都一字不漏落入她的耳朵。 世人都说,薄南辞是凉薄之人。 商场上,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对她这个结发妻,表面相敬如宾,实则不屑一顾。 而偏偏这样一个身体里流着凉薄血液的男人,每次只要遇上蓝婉月的事,哪怕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病房外传来急切错乱的脚步声,然后,沈襄就看到了从门口一闪而过的薄南辞身影,他怀里抱着的似乎正是嘴角血流,昏迷不醒的蓝婉月。 沈襄正要走出病房,没想被薄南馨挡住去路。 沈襄拧眉,怒声冷问: “薄南馨,有事?” 薄南馨嘴角扯出的笑说不上来的怪异,她往沈襄肚子上瞥了好几眼,然后,她说: “嫂子,外面可都传疯了,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哥的。” 沈襄终于知道薄南馨来医院目的了。 蓝婉月从楼梯上摔下去是假的吧,真正想做的事,是引开薄南辞,好让薄南馨对她动手。 沈襄低头拨电话给白浩,电话还未拨出,就被薄南馨打落在地。 沈襄还没反应过来,她只觉得手臂一阵刺痛,抬眼,沈襄就看到了根针管扎进了自己皮肉,她伸手就去拔的针管的当口,针管里的药水已被一只戴了塑料手套的手飞快推进了她的身体。 沈襄眼睛晃动了两下,整个人笔直摔落。 沈襄醒来,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 摆在她眼前的,是各大医院对她做的羊水穿破手术的鉴定报告。 而上面明显写着,她怀的这个孩子与薄南辞DNA相似度百分之零点几。 望着薄南辞冷硬的脸,沈襄张了张嘴,想解释,话到嘴里却又咽下。 薄南辞声音很冷,更带着痛心,只听他说: “你有什么想说的?” 沈襄握了握拳头,事情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蓝婉月与薄南馨费尽苦心都想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薄南辞的。 而她也不想再与薄南辞这种冷心绝情的男人再走下去。 即然他要相信医院的伪证明,那他就相信去吧! 见沈襄沉默不语,薄南辞终是恼怒,他低吼出声: “说话。” 沈襄抬起头,勇敢地直视着他冰冷的眼睛,她唇角勾了抹笑,那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你想听什么?” 薄南辞,即然你允许薄南馨给我打迷药,又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医院给我做了羊水穿破手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沈襄看来,如果不是薄南辞默许,薄南馨是断然不敢对她做这些事的。 薄南辞抑制着自己想掐死沈襄的冲动。 他想给她机会解释,然而女人什么也不说的样子终是彻底激怒了他。 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几乎是咬着牙根问出来的: “孩子是盛又庭的?” “薄南辞,离婚协议咱们已经签了,这些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 沈襄的意思是纵然是你的孩子又怎么样,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可听到薄南辞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我们已签了离婚协议,孩子不是你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好样的。” 薄南辞怒极反笑,他说: “盛又庭就是你心里那个爱了十二年的男人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沈襄很想说,薄南辞,你别贼喊作贼。 话到嘴里,到底又咽了回去。 即然决定分开,又何必要解释这么多。 沈襄的沉默,让薄南辞失望透顶,胸口的那团怒火开始狂烈地燃烧。 他闭上双眸,沮丧又沉痛地说了句: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滚。”
第16章 缺钱就给我说,你好歹跟过我两年 “好。” 沈襄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整理了皱巴巴的衣服,拔了针管,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病房。 而沈襄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男人紧合的眸子缓缓张开来,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他眸底猩红弥漫,久久维持着同一个坐姿。 薄氏官宣薄南辞与沈襄离婚的声明,惊爆各大社交平台。 薄氏继承人的离婚消息热度久居高榜。 沈氏也承受着更多穷凶恶极人的追债。 而沈襄把沈氏承受的暴风雨归绺于薄南辞误会她对他背叛的报复。 盛又庭来医院以探望沈司莫,几天不见,盛又庭消瘦了不少,人也显得憔悴许多。 沈襄问他缘由,盛又庭支吾了半天,终于说出他刚注册的公司很不顺,联系的唐氏投行明明都讲好,快签合同时,唐明利忽然变卦,搞得盛又庭措手不及。 连续努力了好几天,盛又庭才又重新找到了新的注资人。 纸醉金迷里,沈襄亲眼目睹了唐明利对薄南辞的巴结讨好,看得出来俩人关系匪浅,这让沈襄更加笃定盛又庭公司出事是薄南辞动的手脚。 盛又庭又被助理电话叫走了,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自是顾不上沈襄。 而沈氏濒临破产的消息一胫而走,狗仔更是添油加醋乱写一通,薄南辞看着占据各大网站社交平台的沈氏将要破产的消息,神色相当不好,他问冷皓: “谁把我离婚的事捅出去的。” 冷皓: “薄总,您与少夫人离婚,这事非同小可,一般人没那个胆子啊!” “南馨?” 薄南辞狭长的眉微拧。 “我也不太清楚……” 冷皓不敢乱加猜测。 “查,如果真是南馨做的,我不会饶了她。” 沈襄与白浩忙着召开记者会应付各大媒体,李妈打电话给沈襄说沈司莫被工商局的人带走了。 而接着,沈襄被另一拨工商局的人堵在了沈氏。 沈司莫住院后,沈襄就让白浩自查了沈氏账目。 由于沈氏亏空太多,沈司莫用尽办法掩盖做下的假账,白浩使出浑身本领也遮盖不了。 工商避的人查出沈氏偷税漏税一点八亿。 沈襄去看守所探望沈司莫被拒。 沈襄站在沈氏大厦百叶窗前,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万家灯火百感交集。 白浩进来向她报备: “沈小姐,张南华又打电话过来催款了,他说如果再还不上,十小时后就要查封沈氏。” 沈襄抿唇不语,意识混沌。 白浩看她这样,心里挺担忧的,便提醒她可以试着找下薄南辞。 沈襄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了薄南辞的号码。 电话是冷皓接的。 沈襄让冷皓转告薄南辞,她约薄南辞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第二天九点,沈襄没有开车,是打车去的民政局。 她坐在民政局的长椅里,安静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十年前,她认识薄南辞那晚,天空同样也飘着雪花。 雅思考了七分那天,父亲奖励了她一部豪车,她不小心碰瓷的对象正是薄南辞。 从此,两人有了交集。 薄南辞出国那天,沈襄偷偷去机场送别,还哭了许久。 尔后,沈襄开始关注薄南辞的一举一动。 八年暗恋,两年婚姻,十年光阴,沈襄以为,她的火热,她的激情,终会点燃冰冷如铁的他。 然而,现实总是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她苦涩的十年爱情,总是抵不过他心里的那抹白月光。 “少夫人。” 突然砸进耳朵的声音让沈襄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沈襄抬头,近在咫尺的男人脸是冷皓的。 薄南辞果然没有来。 本是意料的结果,沈襄却无比失望。 她很想问冷皓: 连离婚这种事也让你代办,当初入洞房就该让你代办。 话到嘴边,沈襄到底是忍住了。 即然决定离婚了,就没必要再纠结。 看出了沈襄的心思,冷皓解释: “薄总,他有事,来不了。” 话刚落,冷皓看着门口的眼睛写满了诧异,沈襄寻着他目光望出去,便看到深色西装外穿了件黑色大衣,身形挺拔的薄南辞已疾步向她们走来。 男人永远是个发光体,只要他出现,其他人注定黯然失色。 “薄总,你不是……” 冷皓瞥不了眼薄南辞凌乱的发丝,知道薄南辞是扔下开了一半的会议跑过来的。 对工作狂薄南辞来讲,扔下高层自己跑路,这恐怕还是他人生字典里第一次。 沈襄眼睛里溢满讽刺的笑,她对薄南辞说: “既然忙,又何必亲自过来?” 薄南辞目光冷冷注视着她,片刻后,他转身出去时撂下一句: “跟我来。” 沈襄刚走出大门,就看到长身玉立的薄南辞站在屋檐下,低垂着头,正拿打火机点烟。 嘶的一声,香烟点燃,只见他吸了口烟,烟雾缓缓从薄唇间吐出,白烟模糊的轮廓精致绝美,炯炯黑亮的眼神透过烟雾刺向她。 “薄南辞,你什么意思?” 沈襄秀眉微皱。 约好了来离婚,先让助理来,莫名其妙的人又出现了。 人来了,却不跟她去办手续,到跑到外面吹冷风。 沈襄摸不清男人脑回路,所以问他。 薄南辞并不理她的话,吐了口烟圈,出声问: “沈襄,你是不是很缺……” ‘钱’字还未出口,沈襄飞快抢走了他的话: “我是很缺钱,整个深城都知道我沈襄缺钱,但我缺钱与我们离婚是两码事。” “沈襄,你缺钱就跟我说,你好歹跟过我两年,我不会……” 薄南辞话还没说完,沈襄就急切再次打断了他。 “我只要我应得的。” 薄南辞看她的眼神渐渐深邃沉静,脸色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笑容凝在唇边,他薄唇掀动,吐出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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