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男朋友吧,他可真好,我从没见过男朋友用手帮女朋友接呕吐物的!” 陈季想说那不是她男朋友。 可对方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时间:“这么晚能把院长叫来的不是一般人,你男朋友做什么的,豪门还是富二代?” 护士光顾着说话,拔针的力气大了些,陈季很敏感,吃痛的‘啊’了声。 护士一紧张,连忙道歉,这个话题算是过去了。 —— 早上王澍来医院接周柏寒的时候顺便把她送回宁善贞那,第一次来这么早,她还没醒。 林姨汇报宁善贞这两天的情况。 “前两天来了个男人说是你母亲的亲戚。” 陈季警惕问道:“男人?长什么样?” “差不多五十多岁,穿着很板正,看着不像普通人,还带个助理,买了一大堆东西过来。” 陈季一紧张:“我妈见到他了吗!” “她当时在午睡,没见到。” 陈季松了口气:“下次这个人再来不准让他进来,就说我说的,如果还不听直接报警。” 林姨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还是点头答应,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个人还问了你的情况。” 陈季冷笑一声:“假惺惺。” 昨晚从餐厅离开后,高千雯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 后来手机没电关机,现在才充满电,一开机,她的电话第一个打进来。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来帮苏叶求情的。 “苏叶那个人就是说话不过脑子,她当时说的都是气话说完后也很后悔的!” “她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气话只是平时碍于情面没有说出口的真心话。” “她就是只长年龄不长脑子,她哭了一夜真的很后悔,求求你就再原谅她这一次!” “高千雯,她没有脑子但你是有的,她每句话都触犯了我的底线你不会不知道。” 高千雯沉默了几秒:“我们是朋友……” “就是因为我把你们当最好的朋友,以前我什么事情都毫无保留的给你们说,你们最了解我,所以知道刀子往哪儿捅最痛。” 高千雯是陈季的远房亲戚,三人都是在绿溪长大,陈季比她们大几岁,后来苏叶高中没考上早早出去打工。 家庭遭变故后,也是她们陪她挺过最艰难的一年。 陈季不是轻易掏出真心的人。 “互相看过伤口不应该更亲密吗,怎么成刺伤我的手段了。”陈季低下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肯定也舍不得说散就散,等过段时间你气消了,她去给你赔礼道歉。” “不用。”陈季果断拒绝,“你太低估我的绝情程度了。” 当一段关系变质了,留着它只会发烂发臭。 亲情是,友情亦是。 —— 韩宋:【我回国了,晚上见一面?】 陈季看到短信回了一个‘好’。 “这块的明暗交界线再突出一些。” 老太太拿出自己课后的练习:“这球就是切不圆。” “没事慢慢来,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上完课,老太太邀请她留下来吃晚饭:“刘婶煲了椰子鸡,晚饭留下来一起吃吧。” “不好意思,我晚上已经和朋友约好了。” 老太太感到遗憾:“那就下次。” 下雨的缘故再加上位置偏远,陈季等了半小时也没司机接单。 “美女!”贺言淮落下车窗,朝她招手,“这地方下雨天打不到车的,去哪,我送你!” 时间快来不及了,陈季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你叫什么来着,画展匆匆一面也没记住。” “陈季。” 陈季虽然对他印象不好,但此刻坐了人家的车,态度不能太差。 贺言淮单手解开手机,点开微信:“上次被拒,今天能加吧。” 陈季扫了下:“好了。” 贺言淮笑得嘴合不拢:“上次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你住周柏寒家里,没想到是梁奶奶得老师!” 陈季敷衍的‘嗯’了声。 “我也想学画画,你能来教我吗!” “时间忙不过来,不好意思。” 被拒绝是贺言淮意料之中的事,本来就随口说说,也不是真想。 “要不是知道周柏寒有女人了,我还以为你是她女人呢!” 陈季颇有兴致的扯了下嘴:“他有女人了?” “对啊,说不定他哪天带回家你能碰到。” “长什么样。” “肯定特漂亮,二爷的眼光不会差。” “噢——” 贺言淮一路上聊自己的留学经历,陈季虽然没兴趣听但出于礼貌偶尔还是回应一下。 五分钟前韩宋发来微信:【二楼包房,提我的名字】 跑车停在茉园门口。 “你在这吃饭?” 陈季挑眉,给他转了一百块钱过去:“谢谢贺少的帮助。” “害,举手之劳!” “您好小姐,有预约吗?” “韩先生。” “好的,跟我来。” 茉园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奢华,来这吃饭的人也都非富即贵。 普通人也不会来这,它不服务于普通人,与其说来这吃饭不如说是借着吃饭谈生意。 沈书黎说过周柏寒是茉园的老板。 推门而入。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薄唇微抿,看到她进来,掐掉烟头:“来了。” “什么时候到了。” "刚到一会。"韩宋给她倒水,“你母亲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最后一幅画怎么换风格了。” “想着最后一幅了,换个画风,免得视觉疲劳。” “昏暗,聚光,卡拉瓦乔的风格?” “你也可以直接说暴力。” 男人看她的目光满是欣赏:“陈季,我真的想把你带走。” 陈季喝了口水,不加粉饰的面容清纯动人:“不现实。画画是我的梦想,但我现在有比完成梦想更重要的事情。” “男朋友吗?” “情情爱爱不在我近两年的考虑范围。” 服务员进来送菜,这个话题止步为此。 “去国外你的创作不会受任何限制,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我可以帮助你开画展,资助你深造。”韩宋顿了下,“陈季,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 “多少厉害的画家都是死后才出名,我现在活着有才华也还是得先吃饱饭。” 韩宋不再劝她:“这次回国我预计会待一年,不必现在拒绝得那么快,你还有很多时间考虑。” “怎么这次待这么久?” 韩宋眸子沉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淡淡的说了句:“有工作。” 才刚入秋,京城已经有了早晚温差。 不算冷,但从里面出来猛一接触有些不适应。 “我送你回去。”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对面,陈季注意到:“不用了我还有事。” 韩宋耸了耸肩:“一个人注意安全,别回去太晚。” 看着车子离开,陈季走向对面。 周柏寒看着她上车。 王澍略微有些惊讶的喊了声:“陈小姐。” 陈季一愣。 难道不是专门等她的? “不好意思,上错车了。”刚准备拉开车门下去,周柏寒一把握住胳膊把她拉回去。 “没上错。”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声音冰冷, “周小姐在我的酒店吃饭,我当然要亲自迎接。” 陈季自然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周总客气了。” 王澍自觉的把隔板升上去。 “朋友?” 陈季知道他问的是谁,勾起唇角,语气轻佻:“‘包养’我的人。” 周柏寒顶着腮帮,似笑非笑:“既然是‘包养’你的人,那你不上他的车,来坐我的车?” 陈季这才注意到他面颊微红,似乎喝多了。 “刚我要下车是您把我拉回来的。” 周柏寒放下腿,揉了揉太阳穴,勾起嘴角在笑:“是,是。” 陈季装看不见,把安全带系上。 “开车,送陈小姐回家。” 周柏寒直接让王澍把车开到楼下。 陈季没急着下车。 周柏寒半天没听到关门声,缓缓睁开眼:“有事?” “你上次说带我去宠物店,什么时候可以去。” 这几天忙,周柏寒确实把这事给忘了。 他舔了下嘴角:“明天下课你有空吗?” “有。” 他点头:“下课了王澍去接你。” 周柏寒看着她上楼。 二楼西侧的灯亮了,窗帘紧拉,但隐约能看到她的身影。 “陈小姐住二楼怎么不装防盗窗,这还是老小区,多不安全。” 周柏寒听到这话抬头看过去:“该是房东给装。” “那这房东是为了省钱故意不给装的吧!” “你明天联系安装的人,费用我给你报销。但要让房东给她说是自己掏钱装的。” “周总,我说句不该说的,除了老太太,你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上过心。” 周柏寒看他,王澍立刻闭上嘴。 “明天去准备一份礼物,下周沈书黎生日。” “还是给沈小姐送珠宝吗?” “嗯。” 周柏寒突然想到什么:“不用你准备了,我自己来。”
第10章 坐前面 ◎他的钱用来烧纸我都嫌脏◎ 陈季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靠着床头发了会呆。 肚子有些饿,她去厨房下了碗方便面又打了个鸡蛋。 柜子里还有没喝完的红酒,倒完了发现只有半杯。 阳台上的油画被遗弃一个多月没继续画了。 月亮滚圆透亮,即使不开灯,阳台也被照的明亮。 陈季画一张画必须要画完,否则决不会另画新的,哪怕画到一半不喜欢了,她也会画完再扔。 客厅的灯没打开,红酒里扔几块苹果放微波炉里加热,瓷砖上倒映着屋里的影子,陈季靠着沙发,眼前未完成的画顿时有了一丝灵感。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歪着头,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成果。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在海边跳舞,海的尽头是望不尽的深渊,女人双手高举过头顶,细看,双脚被捆绑着。 一场以自由为名的舞蹈,却寸步难行。 《夜戏》——这是她为这幅画取的名字。 地上堆满了颜料和画笔,没有下脚空,陈季把油画靠墙放着。 红酒几口喝完,袖口不知何时蹭上了丙烯,换下来在水龙头下用手搓搓就掉。 已经五点多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陈季翻开账本,把最近的开销一笔笔记下来。 而后想起晚上韩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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