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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贺言淮从车内伸出胳膊。 陈季回头。 “这都能偶遇，你说咱俩是不是命中注定！”贺言淮转着钥匙。 陈季转身打趣道：“贺少又开着跑车出来兜风了。” 贺言淮说不是，下一秒看着没开门的花店紧锁眉头，自言自语：“怎么还没来，我打个电话催催。” 他声音虽小，陈季离他不远可以听到：“你认识这店主？” “我朋友！” “正好，你帮我问一下他什么时候来，我跑电路需要经过里面。” “跑电路！你干什么？开店？” 陈季冲二楼扬扬下巴：“开了家画室。” 贺言淮抬头看：“你不是在周柏寒家当家教的吗，怎么了不干了？” “老太太生病住院了。” “噢对。”他拖着强调，“我就是来取花然后去医院看老太太。” 陈季只一开始去医院看过，这段时间忙着装修跑前跑后，把事给忘了。 “能捎我一起去吗？” “需要花吗！让我朋友再插一束！” 陈季说不用。 上次离开前，老太太递给她一张照片拜托她画出来。 老太太说这是她和老伴年轻时候的结婚照。 一张泛黄到模糊不清的照片。 结婚没两年，老伴意外去世。 几十年来老太太守着张照片过日子。 她说自己年龄越来越大，记忆在慢慢退化，照片泛黄到已经看不清人的面孔。 她学画画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自己还能记起他模样的时候把他画下来，但显然她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拜托陈季。 花店老板很快赶来，装修施工和她说明情况后很快动工。 贺言淮在店里走来走去，左看看右看看。 陈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女人修剪枝叶。 “你跟他是朋友，你的店又在楼上，四舍五入咱俩也是朋友了。” 女人说话慢条斯理，浑身透露着温柔，看着完全不像是能和贺言淮交朋友的人。 “你跟他是朋友？”陈季没忍住问道。 马尾辫搭在胸前，女人扶着腰站起身：“嗯，他经常来我这买花。” “我叫陈季，以后有事相互帮忙，没意外的话我每天都在。” “我叫温念，开业当天的花束可以来找我。” 陈季爽快说一定。 贺言淮回头看见两人在笑，手背在身后走进来，假模假样的抽出一束花递过去：“把这支也插上。” 温念接过把花放在一旁，淡淡开口：“这是菊花。” 他尴尬的摸头：“我还以为是康乃馨。” 陈季看着傻x一样看着他。 —— 老太太不在病房，陈季和贺言淮坐在屋里等老太太从公园里遛弯回来。 沈书黎发来几张画室装修样图询问她的意见，陈季一张张点开看，最后圈了第一张发过去。 “你是不是什么都能画？”贺言淮像突然想到什么，放下手机。 陈季托腮应声说是的，他立刻又问能不能帮他设计生日会。 他侧着身坐，抖着腿，陈季垂眸盯着他带满戒指的一双手，漫不经心道：“你们富二代生日不都在酒吧过吗。” “平时喝酒的地方怎么能过生日，我的习惯是包下一家酒店，搞个派对。” 看着他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耸肩摇头：“我就是个普通画画的，不会设计。” 老太太一听陈季来了，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笑容满面，身体状态看着不错。 陈季把画拿出来。 老太太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手在抖，颤着嘴角不停的在说像，真像。 “刘婶，我要把这幅画裱起来。” 老太太抱着画在窗边看了一下午，任谁说话都不理，眼角泛着泪光，许是又在回忆了。 陈季不愿打破这份宁静，和刘婶道别后就走了。 “你能不能给我也画幅那样的。” “可以啊，裱起来正好几十年后还可以拿出来当遗像。” “……” 两人站一起频频引来电梯里人的目光。 贺言淮突然朝她伸手，陈季后退一步问他干什么。 他指了指头发，小声说有东西，让她过来一些。 电梯到一楼。 门一打开，周柏寒刚好看到两人紧靠着，贺言淮在摸她的头发。 前面两个女生走出电梯，两人激动的身体蹭在一起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养眼的一对。 贺言淮先看到的周柏寒，听到‘二爷’的名字，陈季抬起头，喊道周总。 他只应了一声。 “这么碰巧都赶着一个点来看老太太。” 贺言淮笑着说：“顺路，我们俩开车一起来的。” 周柏寒目光转向，耐人寻味一笑：“贺少跟陈小姐关系挺好。” “都是朋友。”贺言淮还在笑。 周柏寒先走一步，等电梯门关上，贺言淮突然拽住她的胳膊。 “你见过二爷的女人吗？” 陈季一本正经的摇头。 “你在他家没碰到过。” 依旧摇头。 “我真的太好奇了！”手握拳头，“宋览州那货怎么问都不说！” “为什么大家都叫他二爷。”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 贺言淮思考半分钟：“很简单啊，周家排行老二。” “他还有个哥哥？” 贺言淮瞬间慌张，比划了一个封嘴的动作：“别问我，我是瞎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问她是不是回画室，陈季摇头说还有事，让他先走，贺言淮耸耸肩，没说什么。 周柏寒发信息让她在楼下等着。 陈季坐在大厅，连上蓝牙，低头画画。 周柏寒走到她面前，眼前一暗就知道是他。 平板装进包，刚一起身他推肩让她坐下。 以为他是要问为什么会和贺言淮一起来医院，结果他冷不丁的说了句谢谢。 陈季诧异，侧头看他。 “那幅画我看到了，老太太说你完成了她的心愿。” “没什么，照片只要拿给会画画的人都能画出来。” 他反问：“那她为什么不交给别人来画。” 陈季答不上来。 “交给别人就是一份普通的绘画工作，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她能让你来画一定是把事情讲给你听了，有情感和没情感画出来的是两种画。”他顿了顿，补充道，“她能把事情讲给你听，是向你敞开了心扉，她信任你。” “梁奶奶开心就好。” 周柏寒让她现在去夜澜公馆，王澍在门口等她。 她一脸天真的问你不去吗，周柏寒往后一靠，似笑非笑：“我去那你就走不了了。” 也不告诉她去那干什么，陈季打车过去，王澍确实在门口等她。 等她是因为夜澜公馆进去要刷脸。 王澍带她坐电梯去负一层。 “不上楼吗？” “周总让我先带你来车库。” “去车库干什么？” 王澍只笑了笑。 一层车库停满了豪车。 一想到这是夜澜公馆，也就不觉得很夸张了。 “周总让你从这些车里面挑一辆自己喜欢的。” “什么？”陈季不是没听见，她是觉得有些离谱。 “这一排都可以。”王澍又说了一遍 电话打给周柏寒，电话响两声就接了。 “已经到了？”他问。 “周总这是何意？” “省的出行不便还得搭别人的车，车我有的是，挑一辆自己喜欢的上楼拿钥匙。” 预感他要挂电话，陈季立刻喊道：“等等。” “嗯。” “把周总的爱车停在拆迁户门口，不心疼？” “丢女人和丢车，哪个不划算我拎得清。” 电话挂断，陈季回头问王澍哪辆是周柏寒最心爱的车。 王澍真给她指：“那辆，周总新买的。” 陈季摸了摸车身，淡淡开口：“就这辆了。” 陈季心情不错，连上蓝牙，播放音乐。 “oh baby baby How was I supposed to know That something wasn’t right here Oh baby baby…… ” 果然不到半小时周柏寒打来电话。 “去商场了？” 陈季正试衣服：“你在车里装定位跟踪我？” 对面没说话，几秒钟过去，发来张照片。 她开车的照片被人拍下来。 “谁拍的？” “宋览州发我的，是贺言淮拍的。” “他怎么知道这是你车。” “车牌号。”他提醒。 京A五个6。 “……” “你降了半扇窗，他只能看出来是个女人在开，没认出你。” “宋览州还是贺言淮。” “贺言淮。” 陈季想起白天在医院贺言淮说宋览州见过周柏寒的女人。 “你跟他俩谁关系好。” “如果联系不上我，有事找他俩，都会无条件帮你。” “宋览州知道我的存在？” “他自己猜的。” “你说什么。” “我从没带女人去过酒吧，你是第一个，你说我能说什么。” 陈季想起来了。 和苏叶闹掰那晚周柏寒带她去了酒吧。 宋览州就是在那撞见她的。 店员问她刷卡还是现金。 陈季把卡递过去。 “撑不久的。” “什么？” 能用这么张扬车牌号的人在京城屈指可数。 贺言淮既然能拍照问宋览州，就说明他已经怀疑到周柏寒头上了，等他反应过来，早晚也能猜到她头上。 这几天天儿好，正好有车，她打算明天带宁善贞出去兜风，准备去一楼超市买些食物。 “就这样，你忙吧，挂了。” 周柏寒叫住她：“夜澜公馆，一小时后见。”
第16章 看哑剧 ◎不吃一点亏◎ 门的密码周柏寒发到她手机上。 1018。 两人第一次做.爱的日期。 陈季希望是自己多想, 否则找机会她一定会把密码改掉。 偌大的公寓空空荡荡，上次没细看，暗色系的装修, 整个客厅只有沙发电视，说是间样板房都不为过。 周柏寒还没到, 在他的酒柜里挑了瓶酒, 关掉电视声音，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等他。 听到开门声她也没动, 脚步声逐渐靠近，身旁的沙发凹陷下去。 “看哑剧？”他拿起遥控器把声音打开。 陈季放下酒杯, 美剧男主的声音传到耳边：“看帅哥。” 凹陷沙发弹起, 很快，淋浴声响起。 陈季算着时间, 最多十分钟, 他穿着浴袍走出。 拖鞋被踢到沙发底, 陈季够不到, 索性不穿了。 他眼里的欲望太浓烈, 根本无法无视, 她又怎么不知道他上一次的隐忍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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