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周淮的一意孤行直接刺激到辛念。 也因此,周淮强行压抑许久的情感在那一刻爆发出来。 或许有发泄的成分,或许有些情难自禁,或许也有报复的意思,或是害怕辛念与他分道扬镳,总之事情就那样发生了——半推半就半强迫。 周淮承认自己很卑鄙,事后也和辛念道了歉。 但米已成炊,道歉又有什么意义。 辛念没有责怪他,她似乎更责怪自己——因为闻铮。 相比之下,周淮心里一直悬而未决的不确定反倒因此落下,既然窗户纸捅破了,他也无需再在是否要和辛念说破的犹豫中徘徊。 他给了辛念几天时间“消化”,然后他又一次走进辛念的房间。 辛念撞见他的眼神和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就“妥协”了。 他没有问辛念是怎么想的,他看得出来辛念还在挣扎。 他知道自己是乘人之危,可如果不这样,如果再给辛念一些支撑,一点时间,等她想清楚了,她大概率会拒绝他。 他上前抱住她,在感觉到辛念的抗拒时,先一步吻住她。 他用他的体温,用他的强势,还有辛念的愧疚和不确定,一点点侵占她的领地,她的身体,她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对辛念是喜欢更多,还是掌控欲更强烈,他弄不清楚,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他必须行动起来,先做了再想。 他很清楚她的弱点,她需要温暖,需要依靠,尤其是当闻铮离开。 辛念不是黎湘,黎湘厌恶男人,辛念却对两性关系始终有期待。 她自小生长在正向的家庭里,受到的熏陶也是正向的爱与亲情,她渴望和一个普通男人组建小家庭。 但因为那一步错,这一天似乎已经远去。 也许辛念也想过沉沦,不想以后,只看当下,她的态度逐渐转变、软化。 对于周淮的索求,她总是配合的,默许的。而且就算她再被动,他也能从她的肢体语言和神态中感受到一些信号,在那些勉强当中,她也有几分愿意,只是她不想面对。在那些“被迫”当中,她也有回应,只是事后会后悔。 这样的主动和被动,强迫和被迫的关系,令周淮一时沉迷。 他想,大概这十年实在孤单,原来相互依偎的感觉这样上瘾。 …… 这天早上,周淮从卧室出来,辛念正在厨房做早餐。 周淮走上前,从后面将她搂住,和之前一样绵密的吻落下来,啃咬着她的耳朵。 辛念没有挣扎,只到处一杯热牛奶,递给他说:“今天如果没事,你就回去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也拿一套过来。总不能一直这样将就吧。” 周淮接过牛奶,顿住了。 他先是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即喝了半杯牛奶。 牛奶是甜的,心里的酸涩似乎也因此稍稍得到滋润。 后来,随着“决战之日”迫在眼前,虽然不知道那会是哪一天,他们心里却已经有了预感。 他们越发珍惜夜晚的时光,通过肢体向对方渴求着,将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输出。 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才真正靠近,他感受到她的快乐和痛苦,那和白天清醒理智的她不同。 直到太阳升起,他又迎来片刻的抑郁低落。 他预感到辛念和他有话要说。 他不想听。 可是当辛念将自己的手机交给黎湘之后,她还是说了:“你已经花了十年时间去找真相,讨公道,不该再花时间等一个不值得等的人。咱们之间只是一时的性吸引,或者可以解释为吊桥效应。你我都空虚太久了,需要一个人陪伴,只是这样而已。等这件事结束,你回归正常的生活,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虽然我已经做好准备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但相比坐牢,我真正获得的‘安慰’是从你这里。感谢你的宽恕,我是打从心里觉得这件事真正结束了。” “周淮,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后面的安排: 番外还剩下余钺、姚珹,另加一篇姚仲春。 看看还有什么漏掉的?正文有没有没交代的?目前我就想到这里。 红包继续
第216章 Chapter 6 ◎余钺◎ 后续, 番外,“如果”版本 Chapter 6 第一次从旁人口中了解到戚晚的家事,效果是惊人的, 那时候只有十七岁的余钺为此感到震撼。 余钺家有个姑姑在林新市第一医院工作, 他们医生之间会聊起病人的病况,难免也会八卦几句, 只是对外不讲, 也不提病人名字,都是用代称,比如第几床,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算泄露隐私。 姑姑和余钺闲聊时也说过一两件,连第几床都不讲,一律用“有个病人”这样的代称, 这样站在余钺的角度, 很难对号入座到真人身上。 姑姑说, 精神科那边有个确诊精神分裂的女患者,快四十岁了, 病程有几年了, 只不过一直在接受治疗, 即便没有住院也控制得比较好,到了最近才有反复。 余钺安静地听着,很少提问, 他一向嘴严。 姑姑又道,听精神科的同事说, 那个女患者的女儿长大了, 上高二, 比余钺小一岁, 女患者最近总是生出妄想,觉得女儿要害她。 最令人唏嘘的是,女患者的女儿也来医院看诊,虽然还没有完全确诊精神分裂——毕竟这需要反复论证。但根据目前情况来看,十有八九也跑不掉。 现在有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要安排女患者住院治疗,需要家属签字,而她唯一的家属是她女儿,还是未成年,且疑似也有精神分裂。反过来,如果要安排女儿住院,则需要女患者来签字,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女患者的病情更突出一些。 总不能母女俩一起住院吧,这件事女患者是非常抗拒的,她说自己还有工作,女儿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她希望能拖延一年。 女患者又说,她可能会和孩子的生父领证结婚,到时候会跟他透露实情,让他来签这个字。 余钺的姑姑只是感叹,说人世间的悲剧各不相同,也不知道这户人家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余钺听了心里大为震撼,而且并没有告诉姑姑,他已经对女患者和女儿的身份有了一番联想。 他见过戚晚和她的妈妈来医院,还去了精神科。 虽然只是瞥见一眼。 他也看到过戚晚一个人来过医院,挂过肠胃科的号,还和精神科一位大夫站在一起说话,似乎很熟悉。 戚晚有呕吐症。 余钺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学生会代表学校去参加某个比赛,他和戚晚都在名单上。 比赛开始之前,戚晚却突然冲向洗手间。 只是还没到地方,她就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最后戚晚没能参加比赛,余钺下了赛去医务室看她,正好听到戚晚和大夫说,她带着肠胃药,只是今天没有觉得不舒服,就没吃。 大夫问了一些症状,又问她有没有去看过其他科室,并暗示说,肠胃突发疾病未必是肠胃出了问题。 肠胃,是精神障碍躯体化的最突出的表现。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表征,有的人也会反应在皮肤上,或是呼吸系统、泌尿系统等。 余钺没有点破这件事,只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并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对戚晚多了几分关心。 没有人会拒绝他人的关怀,戚晚对余钺也多了笑容,比对其他同学更友善亲近。 那个时侯的余钺和戚晚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一个人无意间得知另一个人的秘密、隐私,进而生出同情、怜悯这样的情绪,那很快就会成为某种拉进距离的粘合剂,会促使这个人对另一个人越发关注。 戚晚并不知道,余钺在无意间发现她的隐私之后,已经决定为她保守秘密,对她的关注也逐渐发展成一种保护。 在另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余钺发现戚晚和夜阳天之间的联系。 数日后,夜阳天突然关门,大门口还被人贴了封条,说是被官方行政处罚。 再后来,余钺听说戚晚的母亲跑去警局报案,声称夜阳天老板张大丰并不是跑路,而是被人害了,戚晚还跑去警局阻拦母亲。 这件事闹得很大,尤其是在林新这样的小地方,戚晚连续几天没有上学。 等到戚晚再度出现在学校,余钺趁着学生会开会之后的空隙,问了她几句。 戚晚只笑着摇头说没事。 那种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丝毫不勉强,而且还有几分愉悦在里面。 余钺仔细观察着她,感到困惑。 后来在医院里,余钺又一次遇到戚晚和母亲。 她母亲很恍惚,戚晚在一旁安慰她。 待戚晚排队拿药时,余钺上前和她打招呼。 戚晚指了指安闲坐的方向,一反往常地告诉余钺说,她是来陪母亲看精神科的。 这不像是戚晚的性格,她一向不提自己家里的事,学生会的同学聊天时问起来,她总是回避或绕过话题。 余钺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道出,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又问了几句,戚晚几乎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还说希望自己尽快成年,那就可以以监护人的身份签字让母亲住院了。 戚晚又笑着说:“快了,还有一年。” 她似乎对这件事抱有期待。 然而这之后的发展,却令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安闲并没有被送进精神科住院治疗,她在戚晚成年前夕因服食过量药物,且药物混用而身亡。 余钺没有在事后见到戚晚,只是听传言说,戚晚目睹母亲的死,因此疯掉了。 戚晚还对“闯”到家里的警察和医护人员发出攻击,经过诊断之后,确诊为精神分裂,因此被送进精神科。 戚晚家里的事在学校传开,同学们感到很震惊,老师为此惋惜。 只有余钺知道,真实情况并非大家看到的这样。 但余钺选择了沉默,他甚至没有去问和她同班的郗晨和辛念。 直到余钺大学毕业,他依然关注着戚晚的“故事”。 他知道她出院了。 他利用犯罪心理学课程中了解到的知识点去分析戚晚,他有一种诡异的预感,竟然觉得戚晚的犯罪倾向非常大,只不过在犯罪之前她就“疯”了。 她选择向内发泄,而非向外,这样的攻击力一旦对外,必然会造成对他人的伤害。 何况还有“精神分裂”那四个字。 现代人对于精神和情绪上的问题,最常用的定义是“抑郁症”。 情绪抑郁不等于抑郁症,要达到“症”首先要确诊大脑病变,因为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谷和抑郁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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