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就这个问题讨论过了!”阮熹微拔高音量。哥哥的控制欲让她方案,结婚本就不是她自愿选择的,现在好不容易她有自己的事业了,哥哥还来强加干涉。 陆叙看了她一眼,仿佛重新认识她一般,“上次没有跟你说清楚,是吗?微儿,如果你坚持,你可以试试。” “我当然要试!”阮熹微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 “你试。你看接下来有没有戏拍。”陆叙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他已经做出最大程度的让步,而熹微,丝毫不站在他的立场上思考。 阮熹微立刻惊恐地转头去看他,声音颤抖,“什么意思?” 如果哥哥有心雪藏她,那只是一句话的事。无边的、熟悉的孤独感像潮水一样席卷身体,阮熹微仿佛回到最无助的时光…… 刚上大学时,哥哥担心她因为轻度抑郁,和室友相处不好,将她接回江悦花园住。可他工作那么忙,没有课的时候,她便窝在别墅,子言和林姨会轮流来哄她开心,时间久了,他们渐渐也说不出新的话来。 哥哥生怕她出什么事,迫切地想要她快点好起来,恢复正常。她也想,可是她办不到,她在哥哥眼神里看出担忧和恨铁不成钢。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在章医生的鼓励下,迈出勇敢尝试的第一步。她尝到了久违的喜悦之感,完成一个角色的快乐和成就感难以言喻,但是这些,哥哥都不会懂…… 陆叙对上阮熹微的眼睛,她的眼里已有水光,盈盈的氤氲着,给灵动的眼珠蒙上一层雾气。他最见不得阮熹微要哭不哭的模样,心脏像被人忽得攥作一团。哭什么呢?装作可怜的样子,骗他心软,转过头去便翻脸不认人。 陆叙这次是铁了心要让她长点记性,伸手扣住阮熹微的下巴,将之轻轻抬起。他吻下去,毫不留情,撕咬一般,没有温柔可言。这该死的薄荷糖的味道,刚才是不是也被别人品尝? 阮熹微被吻得不舒服,她握拳用力锤了陆叙几下,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挣脱开去。阮熹微一狠心,上下牙齿闭合,咬了他的嘴唇。不知道哪里被咬破口子,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传进来,薄荷糖的味道被掩盖。 饶是如此,他也不松手,强势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按压住动弹不得。手从大衣的侧边探入,里面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吊带连衣裙。 阮熹微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她反抗着,两人较着劲,这一次,她绝不能轻易退缩。 司机是新面孔,陆叙新招的。 熹微抱怨过,自打《分手合约》红了之后,竟有狗仔跟车偷拍她。幸亏她生活简单,基本是公司、片场、公寓三点一线,没什么值得大爆的料。 新司机接受过反跟踪的培训,他敲了敲车窗,等到里面降下一道小缝,问道:“陆总,有记者偷拍,需要处理吗?” 陆叙言简意赅:“去。” 他的手掌扣住阮熹微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颈窝处。 她还在流泪,眼泪热热烫烫的,浸透衣服布料,人却一声都不吭。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新司机寡言, 上课后只与陆总交换一个眼神,点了下头,表示事情已经搞定。 开车到公寓楼下, 他看着陆总将太太抱下车, 黑色大衣将她裹得严实, 只露出一缕长发。 阮熹微忍了一路, 将喉咙里的哽咽憋回去,她不允许自己一次一次地示弱,让事情不了了之。 家中寂静无人,陆叙直接将阮熹微抱进主卧, 摔在床上。柔软的床垫震得阮熹微头晕眼花, 等她睁开眼时,他正在不耐烦地将领带拉松。 阮熹微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叙,如一头怒气蓄势待发的猎豹,危险的气氛笼罩着她。她失声尖叫:“陆叙!”手腕被背到身后禁.锢住, 他利落地打一个结。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响,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阮熹微难以置信,“你干什么?” 陆叙不言,又拍了一下, 只用了三、四分的力。这让阮熹微倍感羞辱, “你凭什么打我?” 得不到回答, 她也如同被激怒的小兽, 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牙齿深深地陷下去。 陆叙打定主意要让她知错, 不顾肩膀上的刺痛, 将人顺势压在身下, 轻嘲道:“还可以再用点力。” 手揉着刚才掌心落下的地方,不急不缓。余光瞄过,红了,慢慢揉散。 阮熹微逐渐卸了力,眼泪无助地滑落下来。陆叙恶意地在她耳边提醒,微儿,不止眼睛在出水。 他知道阮熹微所有的敏.感之处,懂得怎样用最短的时间让她沦陷。 她几乎要绝望了。 她的身体慢慢软下来,陆叙以为她的心也是,察觉到一阵颤抖……他们如此默契,共同到达。只听阮熹微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问:“陆叙,你爱我吗?” 爱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呢? 爱应该是平等,是尊重,是温柔的海洋包裹着徜徉的小舟。 此刻她只感到窒息,漫长到喘不过气。 陆叙闻言,吻着她的嘴唇,下巴,鼻尖,吻去她的眼泪,“爱,当然爱。”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他看着阮熹微的眼泪,有些恍惚,哭什么呢? “所以,你是这样爱我的?我是什么?是你发泄的工具……对吗?”阮熹微心里一阵悲凉,荒草丛生。她的愤怒已经转化为无力,性别所导致的力量差异是如此可怖,她毫无反抗之力。 “你就是这样想的?”陆叙咬着牙问。过去的种种美好,她选择性遗忘,是谁前晚还在他怀里蹭着撒娇? 阮熹微吸了下鼻子,“你先放开我。” “不放。”陆叙声线冷漠,“那你呢?阮熹微,你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爱我?” 话问出去,他又后悔。可他不能让自己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和漏洞,这是一场博弈。 还未见输赢,他的心已被挖去一片,空落落的。 阮熹微被他直白的眼神盯得慌了神,她说:“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我很感激……” “闭嘴!”陆叙一声怒喝。 他不敢再听下去,不管她后面说什么,每一个字都会将他凌迟。 听,她不爱你,所以对你没有丝毫在乎。 什么是爱一个人? 阮熹微迷茫了,她试图从她的爱情戏中寻找答案。 蒋琪爱胡天逸,所以她选择成为一个坏女人,不择手段地将胡天逸争过来。安雅爱男友,他们一起经历过落魄艰难的时光,陪伴在彼此身旁…… 影视作品中有那么多或轰烈,或传奇,或细水长流的爱情,她时常为别人的爱情而落泪。 那她呢?她爱陆叙吗? 感激、依赖是爱吗? 她不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世界上,陆叙是她最重要的人。 在他身边,她感到温暖、安全,被他紧紧拥抱的感觉太棒了,他是那样强大,无所不能,那些深埋心底的孤独和恐惧被一点一点驱散。 这样的情感,是爱吗? 阮熹微被他的暴怒吓得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是,你怎么会爱我?不愿意为我做出一点妥协,非要拍亲密戏吗?你要去做艳星?干脆脱完去拍,是不是红得更快一点?”陆叙红着眼,如利剑般的话一句一句从他口中说出。 他怎么能这样想?简直不可理喻! 阮熹微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绑在手腕上的领带,皮肤被刮红一片。 “啪!”清脆得一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阮熹微手腕被震得生疼,掌心涨起麻麻的刺痛感,等到血液回流,她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 她的胸腔剧烈起伏,人生中从来没有比这更愤怒的时刻。是的,愤怒,火焰在熊熊燃烧。她丝毫不畏惧陆叙凶狠震惊的眼光,一字一句道:“请你尊重我的工作。我不是非要去拍亲密戏,而是,如果它是剧情的一部分,我必须完成它。” 陆叙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反而冷静下来,他说:“以别的手段,同样能完成。” “错位不真实,替身,那不是我……”阮熹微摇了摇头,哥哥不懂她。她是那样热切地想证明自己能做好一件事。一股不被理解的委屈蔓延开来,她的眼眶更红了,“我累了,我不想再与你解释这件事。” 沉默统治着这个房间。 门外终于传来声响,是林姨买菜归来。 林姨在外面问:“今天回来得那么早?晚上吃鱼头豆腐汤好不好?”见无人应答,她又自言自语,“难不成回来睡午觉?” 陆叙进卫生间,洗了把脸,他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侧躺着蜷缩在床上的阮熹微。她的吊带裙早已在激.情中被撕毁,破碎的布料挂在身上,像被凌.虐的娃娃。刺眼得让他挪开眼神,陆叙同样认为此事已无再讨论的必要,“剧组那边我替你请几天假。” 阮熹微闻言,默默地起身。身上的裙子滑落,她赤.裸着,丝毫没有遮掩。走进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洗去一身她不愿意留下的痕迹。 擦干身上的水渍,电吹风开到最大迅速吹干头发,取一身干净的内衣裤。米色的上衣,牛仔裤,外套……阮熹微甚至到梳妆台上,选一根项链搭配。 她齐整地穿了一套适合出门的衣物,拿出一管唇彩,点上鲜艳的色彩,抿了抿,脸上的气色瞬间回归。 陆叙看着阮熹微完成这一切,在她即将踏出卧室门时,拉住她的手腕,问:“你去哪里?” 阮熹微很平和,“不必请假。” “现在回去剧组也收工了。” “我知道。”阮熹微说,“我去找安安。今晚我不想再与你待在一起了,我怕我们继续吵架。我也不想同你再做一次。可以吗?哥哥。” 她平静到陆叙觉得可怕。陆叙喉头滚动了两下,终是说出:“对不起。” 阮熹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关系。我没有受伤,我也舒服了。” 他从不允许阮熹微讲粗鄙的字眼。 “熹微。”陆叙叫她名字,脸色很难看。 阮熹微歪了歪头,“哥哥你好奇怪,你非要我缩在床上哭一晚上,等你来哄,才高兴是吗?” 陆叙握住她的手腕并未松开,刚才挣脱领带磨出的红.痕已消退,只见一条浅浅的旧伤疤。他的拇指擦过,还能察觉到些许的凹凸不平。 他拿过床头柜的手表,替她戴上,表链的位置刚好遮住伤疤。 阮熹微低头,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一滴水珠,重重地砸在镶钻的表盘上。他给自己的东西,无一不是最好的,奢华,昂贵,高高在上,如同他的爱。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哭。 阮熹微终是控制住自己,未出眼眶的泪水被尽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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