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衡左看看右看看,眨巴着眼睛,“姐,这个哥哥是我邀请回来的!” 郁婉面色不变,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温柔,“小孩子别插嘴,自己进屋写作业去。” “我作业已经写完了!不信你去看!”郁衡很是不满,“这个哥哥不小心被我们家的被单砸到,从自行车上摔下去,身上衣服都弄脏了!我是请他上来休息顺便把衣服擦一擦的!” 郁婉听了,这才注意到钟听寒校服外套上的那些脏污。 见她看过来,钟听寒适时微微转身,将校服外套上的脏污展示的更加完整,眼睛看着郁婉,嘴里却道:“没事的,都是同学,我自己回去洗也是一样的。” 郁衡一听,顿时急了,一张脸涨成了红富士,“这怎么能行!” 说着他便转身,直接把郁婉那杯没动过的水端给钟听寒,仰着小脸看着他,“哥哥坐,哥哥喝水,姐姐不洗,那我去给哥哥洗衣服,哥哥你等一等,很快就好。” 郁婉差点没被这个小叛徒给气死,等看见钟听寒真的试图留下来喝水的时候更是气的不行。 气的失去理智的郁婉强行将被单从钟听寒手上躲过来,脸上头一次对钟听寒展现出真正温和的笑容,“弟弟说的是,钟同学把外套脱下来吧,我一块儿洗了,毕竟是我们的错。” 钟听寒定定看着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头上的月季晃来晃去,怎么看都露着一股得意劲儿,“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郁婉笑容更深,“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 将被单交给郁婉,钟听寒又大大方方的将校服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薄毛衣。 等郁婉进了里间没影了,钟听寒才饶有兴致的开始观察郁家内部情况。 郁家现在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改成的三室一厅,因此略有拥挤,但却显得生活气息很足,光是客厅里的墙上就贴了好几张郁家姐弟的奖状,还夹着一些照片。 钟听寒看着好几张照片上戴着月季花臭美的小姑娘,转头问郁衡,“你姐很喜欢月季花?” 郁衡点头,又请钟听寒坐,“我们以前的家里可多的月季花了,姐姐最喜欢,家里还有好多照片呢,哥哥你先坐着歇一歇,喝喝水,我去拿相册给你看啊。” 钟听寒便在沙发上安然坐下,“那就谢谢弟弟了。” 紧接着又夸了一句,“平日里你姐没少在学校里念叨你,今天一看,果然小衡和你姐说的一样听话懂事。” 听了这话,郁衡乐的见牙不见眼,先是拿了小太阳过来给人取暖,翻了件郁爸的外套,“哥哥穿,别着凉了。” 看着和郁婉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对他如此热情,钟听寒忍不住干咳了一声,连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等水进口才发现是冷的,再加上里面的薄荷,简直醒神极了。 这一醒神,钟听寒才反应过来今天冲动之下干了什么蠢事。 听见郁婉的声音便停下车,还捡了落在地上的被单谎称砸到了自己…… 一定是被今天郁婉的话气的。 郁衡哎呀一声将水杯拿过去,“哥哥对不起,这杯水是我之前给我姐倒的,我忘了这么久已经凉了。” 钟听寒:“……?” 下一秒,郁衡拿着水杯跑走了,“钟哥哥你等等啊,我给你换一杯!” 钟听寒瞪着眼睛看着郁衡跑远,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 等等!你刚刚说那是谁的水?! 洗衣机旁,郁婉恶狠狠地将刚刚清洗揉搓干净的被单和校服外套塞进洗衣机里,按下甩干键,然后拍拍手回到了客厅。 只见客厅里钟听寒在沙发上坐着,小太阳烤着,热水喝着,郁衡还在一旁指着什么同他说话,两人脸上都是笑意,真真是好一副感动人心兄友弟恭的画面。 ……如果不看钟听寒头上那朵再次晃出残影的月季花的话。 钟听寒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你姐小时候还剪过光头?” 肉眼可见的,他头上的月季舞的更欢快了!都快打上节拍了! 郁衡乐呵呵的点头,丝毫没察觉危险的临近,指着相册上的照片继续说,“妈妈说的,那时候姐姐想吃糖,家里不许她多吃,她听见有人说头发可以换钱就跑去卖头发,家里知道后就直接带她去剪了光头,说是让她长长教训,还特意去拍照……” 郁婉一个箭步冲过去合上相册,面目狰狞,“郁小衡!给我进屋写作业去!” “我之前就说了!我的作业已经写完了!”郁衡伸出手来试图抢相册,“我和哥哥聊天呢!” 郁婉一个巴掌打退郁衡的手,“那就去写你的计划书,还想不想卖苹果了?” “姐你太不讲理了!”郁衡嘴巴一鼓,“你这是暴权!是压迫!我要反抗你!” “反抗无效!”郁婉冷笑,丝毫不为所动,“我不讲理这事你今天才知道?我还没和你计较偷偷拿我相册的事儿呢!” 郁衡:“……” 钟听寒咳嗽一声,“郁婉,你不要这样说弟弟,他很乖的,是我看了墙上的照片好奇,他才拿了相册给我看的。” “所以你不要说弟弟了,要说就说我吧。” 郁婉:“……” 好家伙!人影帝都没你这么爱演! 只可惜,郁婉能看出钟听寒眼底的笑意,郁衡不能。 听见钟听寒这样说,郁衡顿时急了,“不,还是说我吧,是我请钟哥哥来家里做客的,是我主动拿相册给钟哥哥看的……” 郁婉只觉得浑身气血直冲天灵盖,恨不得现场来一个火山爆发! “叫那么亲热,那你去给他家当亲弟弟怎么样?”郁婉扭头看着郁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进屋去。” 直到此刻,郁衡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位同班同学钟哥哥和自家姐姐的关系可能不是那么美妙,连忙闭紧嘴巴,一路小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见郁衡进屋了,郁婉也懒得装了,扭头问钟听寒,“自己走还是我送你?” 钟听寒默默起身往门口走,“你弟弟真挺乖的,你别生他的气。” 郁婉没说话,等他出了门,立刻嘭的一声关上门,然后在门后抓狂。 卧室房门口,郁衡探出个小脑袋,看着自家姐姐在门口“载歌载舞”,弱弱出声,“姐,我刚刚想起个事。” 过了一会儿,见郁婉仍然没反应,郁衡稍稍提高了音量,“姐!我刚刚想起个事!” 郁婉扭头看向他,“说!” 郁衡咽了咽口水,“那个……钟哥……钟……你的同学!你的同学!” 见自家姐姐眼放红光,郁衡后背泛凉,立刻改了称呼,“就你的同学,他不是把校服外套换下来了吗?那他现在穿的是爸爸的外套啊!” 空气猛地陷入寂静,只听到里间原本轰隆隆转动的洗衣机在这一刻终于停了下来,发出滴——的提示音。 郁衡给自己鼓了鼓劲,继续发出灵魂质问,“所以,姐,你什么时候把校服外套还给你同学啊。” 郁婉:“……” “……去,把日历打开。”过了许久,郁婉弱弱出声,“我要好好看一看。” 郁衡不动,一脸的不赞同,“姐,你别想逃避!逃避是没有用的!晚上爸爸妈妈回来发现少了件外套肯定是要问的!” 郁婉咬牙,“我没想逃避!” 郁衡:“那你看日历干嘛?” 郁婉无力捂脸,声音悲痛,“我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是犯了什么太岁!” 这一天真是太倒霉了! 另一边,钟听寒脸带笑意,一边哼着歌一边慢悠悠骑着车进了家门,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钟妈看他这样好奇的不行,中午回来时还一脸生人勿近的阎王模样,怎么出去骑个车散个心就开心成这模样了? “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钟妈好奇的问道:“还有你这衣服是什么回事?” “没什么,路上骑车不小心摔了,把衣服弄脏了。”钟听寒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正好碰到了一个朋友,就去她家里坐了坐,她帮我把外套洗了,这是她爸的衣服。”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摔着哪儿?”钟妈追问道:“让朋友给你洗衣服,那多麻烦你朋友啊,自己穿回来再洗又不是不行。” “盛情难却。”钟听寒看着院子里的空地若有所思,“妈,我想在院子里种些月季,行吗?” 钟妈被这突然跳跃的话题搞得有些糊涂,“月季?行啊,你要种就种,不过这冬天里估计种不活,得等春天再说。” “那就春天种吧,能在夏天开花就行。”钟听寒看着自己身上不怎么合身的外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反正跑不了。”
第7章 尽管郁婉千不甘万不愿,恨不得把钟听寒的校服外套直接扔垃圾桶里,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将其晾干熨好,装进大纸袋里拎到学校里去。 按照郁婉的计划,平日里钟听寒到校都十分积极,今天她也早点去,趁着教室里人不多直接将衣服给对方,再把郁爸的外套拿回来,一切就此结束! 但郁婉万万没想到,她今日难得没有踩着点到教室,钟听寒却迟迟没来! 看着两人座位间的大纸袋里的校服,陈雪很是好奇,“郁婉,这是谁的衣服啊?你的?” 郁婉:“小孩子别多问,吃你的最后晚餐去。” 陈雪:“……” 见郁婉不肯说,陈雪只能悲愤扭头,开始吃她“最后的晚餐”。 一次性泡沫盒子一打开,一股鲜香酸辣的气味瞬间将周围围绕。 章丁闻着味儿扭过头来看着陈雪面前的凉皮,倒抽一口凉气,“姐姐!大冬天的吃这玩意儿你不嫌冷?” 陈雪呵呵一笑,“你知道人生最爽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暖气房里吃冰棍,空调屋里涮火锅。”陈雪掰开一次性筷子,往嘴里夹了一筷子凉皮,含糊说道:“冬天里吃冰淇淋都是常事,还怕吃这个?唔!好吃!” 章丁:“……” 季志清点点头,“有道理,给我分一点,明天我想办法给你带牛肉煎饼。” 章丁怒目而视,“你不是才吃过晚饭吗?!足足三两面呢!” “好嘞!客官您稍等!”陈雪欢快的将泡沫盒子另一边撕下,又新拆了双一次性筷子,挑了一半的凉皮放进去,然后双手恭敬的递给季志清,“季大侠,牛肉馅饼我想要前街牛奶奶家的。” 见季志清接过去了,陈雪又朝章丁龇牙一笑,“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没听过?再说就这点量,还能把人撑着不成?” 章丁:“……那你也给我分点。”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这么快就变卦?”陈雪将泡沫盒子往后拖了拖,“坚定一下立场啊章丁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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