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有三个人,恰巧,姜安认识其中的两个。 为首的是一名老头,站在正中间,一身警服,浑然正气。他的身侧是傅晋寒,同样是警服,独独他穿出了一副不羁的味道。 还有一个人。 一身红色紧身裙,勾勒出性感的身材,秀发张扬,五官精致。细看之下,和姜安的轮廓竟有些相似。 此刻,她正一脸笑意的盯着姜安看,像是把她当成了展示品。 姜安不喜欢她赤-裸-裸的目光,皱起秀眉:“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骚气。” 红衣女子丝毫不在意姜安话里的讥讽,嘴角是恰到好处的笑容:“也就三年而已。” 那名老警察很是诧异,问道:“姜浅,你们认识?” 姜浅甩了甩长发,看向姜安,说的漫不经心:“傅晋寒,你应该认识。”说完她指了指那位老刑警:“南城公安部刑侦局长,张局。” 她接着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 轻飘飘的几个字,叫张成惊的说不出话。 姜浅的名声,不光在南城,那是在全国知名度都颇高的人。全国顶尖政法大学A大毕业生,著名犯罪心理学教授董老的关门弟子。 出国深造四年,今年才回国,年初突然来了南城。从四九城调过来,配合南城刑侦大队破获不少案子。 而比她名气更大的,就是她那位从不露面的妹妹。 十六岁考入A大,董老最得意的学生。被外界称为天才少女,跟着董老不知道破了多少悬案。 然而,就是这样的警界传奇人物,在三年前销声匿迹,了无踪迹。 张成暗自擦了擦汗,今年南城是怎么了,尽来些大人物。 先是心理侧写师姜浅,再是旁边这位傅家大少爷傅晋寒,现在又来个天才少女姜安。还全是从四九城过来的。 张局压抑住内心的震惊,干咳一声,打破沉默:“那个,姜安,你不要紧张。我们知道你不是杀人凶手,带你过来只是例行调查。” 姜安点头,眼神里多了些希冀:“张局,我能理解的,那我可以回去了吗?”这种阴森压抑的地方,她不是很想多呆。 张局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那两人,姜浅看了一眼,接下了话茬:“姜安,傅晋寒将你发他的文件打了报告交给了上面。他是警察,你的书算是线索的一部分,必须上报。” “嗯,然后呢。”姜安道,偷偷瞄了一眼一直靠在墙上不说话的某人。见他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由撅了撅嘴。 自己这么信任他,他倒好,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哼,坏人。姜安在心里腹诽着。 姜浅似乎看出了姜安的想法,她难得解释了一句:“咳,把你未发表的书爆出去引起轰动,是我的主意。” 顿了顿,她接着说:“凶手是一名心理素质很好的人,他既然根据你书里的作案手法杀人,说明他要的就是引起轰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那我们就把他这份虚荣心满足到极致。只有极端的得意忘形,他才能露出马脚。” 姜安瞳孔急剧收缩,咬着牙看向那罪魁祸首:“所以,这就是你让自己亲妹妹变成众矢之的的理由?” “是啊。”姜浅回答的风轻云淡。 姜安一张小脸崩的紧紧的,面颊气的通红,半天,她才顺过来气,死死盯着姜浅:“这么多年过去,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姜浅言笑晏晏:“你也没变,还是这么容易炸毛。” 姜安咬牙切齿,她的脾气真的很好,前提是面前这个张扬又骚气的女人不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姜安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绷的脸蛋放松下来,巡视了一圈,重新坐回椅子上,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点小得意:“姜浅,我劝你回去多看看案宗,好好做一下心理分析。” “你什么意思?”姜浅秀眉簇起。
第6章 木偶人06 姜安做作地耸了耸肩,“身为南城刑侦大队的心理侧写师是你,不是我。” 姜浅脸色难得正经,她快速出了审讯室的门从女警手里拿过案宗,从头到尾又仔细看了两遍。 审讯室内,张局和傅晋寒并肩而立。 后者神情漠然,眼神扫过姜安,平静道:“你觉得凶杀案是过家家吗。” 姜安起身的动作顿了下,旋即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衣摆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容天真,“傅警官,我只是一个平民,破案是你们公安应该做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从两人身旁擦肩而过,不忘和张成打招呼:“张局,再见。” “哦哦,再见。”张成象征性的挥挥手,等人走了,才皱眉问:“姜安的电脑查了吗。” “查了,有被入侵的痕迹。”傅晋寒想起女孩刚才那张看似天真无邪的脸,冷声说:“技术科的人正在查对方的IP,没这么快。” 姜浅走进来,神情严肃,“张局,傅队,这十八刀刺的范围都聚齐在腹部胸腔,形状不规则,明显是乱捅一气,我猜凶手应该是在泄愤。假设凶手是为了泄愤,那他的真实目的就不是为了模仿小说杀人引起轰动,我的判断可能失误了。” 张局说:“杀人有那么多种方式,为什么偏偏凶手选择了最引人轰动的手法?媒体每一次出现的都恰到好处,好像是提前就知道了消息,如果只是为了泄愤,凶手没必要做到这样。” 这太矛盾了。 审讯室内一时间陷入沉默。 极端残忍的谋杀案,凶手抹干净一切痕迹,根本无从下手。 这时候包子敲了敲门,“老大,痕迹科那边出结果了,案发地现场发现的烧毁车是一辆大众,车轮钢圈发现少量血迹,经鉴定和死者dna相同。车牌号经过复原确认为本地车牌,车里发现残余的纤维,是一种合成纤维,Pu材质,应该是凶手分尸时所穿的防护服。” 傅晋寒立即迈步,比起毫无根据的推理,他更相信实质性的证据。 “监控查了吗。” 包子跟在后面:“我们技术人员刚刚排查了28号晚上9点到29号早上9点的道路监控,一共拍到烧毁车辆十六次。车辆一直沿着京川大桥往西,最后一次出现是在306国道上。” 傅晋寒问:“没抓怕到正脸?” “没有。”包子说:“凶手全程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不过车主倒是找到了,你说巧不巧,车主居然在一家电子厂上班。” “去找他。”傅晋寒言简意赅。 两人立刻从市局出来,准备直奔三十多公里外的电子厂。 午后阳光炙热,晒的人心浮气躁,市局门口蹲了不少记者,好在傅晋寒的车停在后门。 包子拉开车门,余光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对方正在剥棒棒糖的糖纸,大概是察觉到有人看她,缓慢的抬起了脑袋。 姜安笑着朝他挥手:“包子哥!” 包子看了一眼旁边高大的男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姜安?你怎么还在这。” 姜安走近,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哦,我忘记说了,其实还有一点和我小说里写的不一样。” 包子立刻问,“哪里不一样?” 姜安说:“我小说写的是拿棒球棍打晕死者,不是高尔夫球杆啊。” “高尔夫球杆?”傅晋寒声线冷冽。 像是腊月的寒风,冻得姜安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安继续无视那张冰块脸,眼睛看着包子的方向,很轻地“唔”了一声:“包子哥,我先走啦。” 包子挠了挠脑袋:“老大,她怎么不搭理你啊?” 傅晋寒摸出一根烟衔在嘴角,抬手拍了一下包子的后脑勺:“哪儿那么多话。” 说完目光投向姜安离开的方向,狭长的眼皮上挑。 小姑娘还挺记仇。 与此同时,包子接到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包子抬起眼:“陈医那边报告出来了,尸体缝合完成,后脑勺钝器伤确定为高尔夫球杆所致。” 傅晋寒面无表情地上车:“先去电子厂。” 信安电子坐落在南城东郊的开发区,养活了附近三分之一的人。 张开就在这三分之一中。 眼下正是午休时间,张开一边和同事说着一些低俗玩笑,一边干饭,他身上的工服到处都是被染上的机油,脸色又蜡又黄,看上去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 线长走了过来,“张开,跟我过来,有人找你。” 整条产线中,操作工最讨厌的人当线长莫属,最想巴结讨好的人也是线长。 张开谄媚地端着盒饭小跑跟上去,“线长,谁找我啊?” 线长说:“废什么话,过去不就知道了!” 张开背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再吭声。 张开被领到了工厂保卫科,隔老远他就看到里面站着的两个人。 一高一矮,高个子那个看上去就不好惹。 包子问:“你就是张开?” 张开点点头,“你们是谁啊。” “警察,有点事问你,请你如实回答。”包子拿出一张相片,“这是不是你的车。” 张开伸长了脑袋,照片里的车已经被烧的只剩车架,但车牌他认识,是自己的车没错。 他顿时变得愤怒,“我的车怎么烧成这样了!半个月前我只是坏了个刹车就把它送到修理厂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包子抓住重点:“你说你半个月前把车送去修理厂了?” “对。”张开看上去气极了,“警察同志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修理厂。” “不用打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傅晋寒说。 一小时后。 审讯室。 张开抓着桌角,紧张又忐忑,“警察同志,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我什么都没做啊,那车跟我没关系,不相信你们可以去问修理厂。” 包子敲了敲桌子,“叫什么名字。” “张开,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 傅晋寒静静看着里面,目光带着审视。 “5月28日晚上9点到29日早上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晚上的时候在宿舍,早上七点半开工,电子厂的员工,我室友都可以为我证明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傅晋寒抬手按住了蓝牙耳麦:“问他柜子里为什么少了一套防护服。” “你在5月13日的时候为什么又申请了一套防护服,你原来的呢。” “我去修车的时候落在车里了,离得远我就没回去拿,重新和线长申请了一套。” 姜浅环抱着双臂,“这未免太巧合了点。” 傅晋寒继续对着耳麦说道:“以你四千五的工资是怎么买得起那辆十几万大众的。” “以你四千五的工资,是怎么买得起那辆十几万大众的?据我们调查,你父母都是农村人,家里还有个上大学的妹妹,条件艰苦,根本没法供你买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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