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推三阻四不肯见面,许婉楼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恋爱随便谈,但不能影响正事,这本是心照不宣的。 她不知道蒋俞白给他买的这处房产,跟了蒋禾两天,又观察了一周他们两个的作息,最终选在一个周末,蒋禾盯着新店,程果休息的时候,敲响了他们的门。 来啦,怎么没带……阿姨好。 程果已经忘了那个显眼盒子的存在了,但许婉楼第一眼就看见了。 如果你想跟阿禾保持这样的关系不是不可以,都是女人,我还不知道人都会有生理需求嘛,但你还是别住在这了,我觉得这个房子给我儿媳妇儿住还行。 阿姨……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不会是想要嫁到我们家吧?你没镜子还没尿吗?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自己那点穷酸的出身吗?怎么插上鸡毛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啊? 业主的电话和名字留的是蒋禾的,当接到保安电话赶回来,看见许婉楼跟程果在同一个家里的时候,他血液都凝固了。 都到那个时候了,程果都不忍心给他添麻烦。她在许婉楼惊讶问他怎么会回家这么早的时候跟着问,对呀,你怎么回来了?店里都忙完了吗?路上碰到阿姨了,我们就聊聊天,你要没忙完你就回去吧。 要不是她发红的眼角和掉在地上的套,蒋禾还真的会被她骗过去。 这两年总有人说,男人其实比女人理智的多,爱的时候权衡利弊,判断你值几斤几两,但这个不针对蒋禾。 蒋禾一颗心,一个人,就要程果。 许婉楼不同意,他就去厨房拿刀抵在脖子上。 你是要苏家那个女儿,还是要你儿子,你自己选。 他没有钱,没有势,除了他这条命,没有能威胁到许婉楼的东西。 最终妥协的人是许婉楼。 不知道是对这条命妥协的,还是对这条命背后的价值妥协的。 但她有一个要求,苏家是她娘家那边的关系,都答应人家了,他可以不喜欢,但是人得去看看。 她保证的很好,说当面别说什么,背后她可以帮着调节。 太年轻了,没经历过风雨,他们跟许婉楼斗,就像是将死之人跟短跑冠军比赛跑步一样。 后来他们走的每一条路,都被定好了。 像是火车,你以为火车是司机在开,但其实铁路早就铺好了。或许那天阴天,也或许那天晴天,乘客看到的风景不同,但总归,这一趟火车走的路是不变的。 程功一定会结婚,她父母也一定会找程果要钱。 蒋禾性子柔和,但是就见不得身边人受气,他们也就一定会有矛盾。 苏旖文在蒋禾的饭店旁边旁边开了一家皮肤护理店,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烦躁的时候,蒋禾一定会喝酒,也一定会和苏旖文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 苏旖文也一定会说他们有了什么。 家里介绍的人,蒋禾没办法交代,苏旖文找上来,程果一定会离开他。 站在最后的结果上,回头看每一个节点,都觉得无比的清晰明朗。 只是当时的苦闷和随意,还以为每个选择都是平凡的发生。 那段时间,程果过的极其差。 她不怕金碧辉煌公寓和荒凉城中村之间的差距,她难过的就是半夜醒过来,她的身边没人了,那个人现在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蒋禾也不死心,他怎么想都觉得那天他什么事都没干,他总觉得这事还是能说清楚,只要和程果还保持联系,命运一定会在某一个点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钱可以花,但是集团里的事不能碰,但是为了能跟程果再有联系,他找蒋俞白要了公司的案子。 蒋俞白是真正自己见识过手段的人,除了小桃儿,他实则不信任何人,也包括他的亲弟弟。 古有九龙夺嫡,今有骨肉相残,血缘算的了个屁。 是蒋禾自己拟了一份声明,保证未来不继承蒋家一分钱财产,做了公证,许婉楼费尽心思想要不动声色拿过来一点的东西,被他自己彻底交出去,打消蒋俞白的所有顾虑,跟他做了交换,换来的跟程果有关的案子。 有那么一个时间,一定有那么一个时间,命运的齿轮暂停了转动,一切都还来得及。 或许是蒋俞白再用心一点,把那封公证书收好,或许是许婉楼的朋友还没有去埃塞俄比亚,还没有把咖啡豆给她,她也还没有想要给蒋俞白尝一尝,没有看到那个公证书。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9-21 23:08:36~2023-09-22 23:5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抱走八箱冰红茶、51540174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海茉、圆圆 10瓶;nytj777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成全 ◎蒋禾x程果◎ 程果的妈妈从老家赶过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 方家茹站在程果租的城中村里, 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儿子都要给人家生出来了吧!当初那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怎么长大了你还这么不知廉耻?!你要气死我了你! 程果被打蒙了,甚至忘了抬起手捂脸,怔怔地问, 妈,你说什么呢? 不用跟我装!我都知道了!我肚子里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下贱胚子!连人家有老婆的男人你都要勾搭!那五万块钱是不是他给你的?我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是去要饭也不可能跟你张这个口! 她拿了她的钱, 却又要嫌弃她的钱。 方家茹就像疯了一样, 对程果破口大骂, 同屋只见过几面的室友和附近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大城市的人出入冰冷钢筋混泥土高楼, 人也是冷漠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抱着胳膊,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闹剧。 “我就说她背那个牌子的包, 怎么会住在这个地方, 原来是给人当小三的啊。” 小声的议论就像是一句铁证, 让方家茹更肯定她得来的消息, 卯足了全身的力气, 又给了程果一巴掌。 方家茹挽起来的发髻都打散了,但是眼神仍然是凛然的。 程果租的房子不大,能睡人的地方只有一张床, 两人在一张床上住了一晚, 都没睡着,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 方家茹不由分说地要带着她去做检查。 程果没办法, 临时请了半天的假。 结果就是,程果的肚子里确实没生过孩子。 当时方家茹的表情很难形容, 始料未及亦或是如释重负。 程果拿着检查报告, 对着终于冷静下来的方家茹问, 妈,你到底是听见什么了? 方家茹一抬眼,就看见程果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不顾医院里人来人往,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抱着程果,对不起啊果果,我就是,太着急了……我就是怕你出点什么事,以后不好嫁人……我……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没准就是找错了呢? 什么别人?谁? 啊……就是有个女的,找到繁春咱们家去了,大着肚子,在咱们家门口闹,说她男人跟你……搞……搞在一起了,还,还说……你肚子里…… 剩下的事不必多说,老家地方小,家里人要面子,一定要给她个交代,方家茹就只身找来北京。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她住址的,程果一点也不好奇,毕竟曾经蒋禾给陶竹买机票的那次,也没有找她要过身份证号码。 灯红酒绿固然需要金钱支撑,但在这一刻,程果才真正意识到资本的含义。爱情,不过是个微不足道东西罢了。 曾经不是没信任过,只要相爱,阶层,差距,都可以打败。 但是在现实面前,那场相爱像是一场常见的海市蜃楼游戏。 方家茹嘴上说着抱歉,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以想看看程果上班的地方为由,盯着程果。 程果心里清楚她的顾虑,让她坐在大厅等,只要别耽误工作就行。 下午,方家茹在椅子上打了个盹儿,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律所外面停着一辆洗的锃光瓦亮的车。倒是认不出牌子,只是下意识就觉得那肯定是个有钱人。 但她不知道,这辆车上的主人,正在和程果对话。 对于蒋禾,程果前所未有的漠然,除了案件以外的所有话题她闭口不谈。 蒋禾说,如果你不嫌弃我只是我,那你就跟我走吧,我不要蒋家了,我就要你。 他说真的果果,我们走吧,这些店我不要了,蒋家的钱和地位我都不要了,我找个地方上班,你还当你的律师,咱们租个小房子,我洗菜你做饭,吃完饭我洗碗,咱们结婚吧。我爱你,真的。 程果冷冷地看着他,在蒋禾的哀求声里,淡淡开口,你恶心不恶心啊,能不能别缠着我了?如果今天你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那就好走不送。 这才是蒋禾和方家茹的第一次见面,而不是在医院。 穿着朴素的农村妇女,不舍得在外面买水,抱着茶垢的水杯里,抬头看着衣着得体的男人,满眼猩红地走出去,坐上那辆高贵的车。 北京真是大城市,哪都有有钱人。 方家茹把掉下来的枯草一般的头发捋上去,她想都不敢想,这样的人,会和她们家有一丁点的联系。 所以,在医院里看到蒋禾的时候,她也没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人在年少时,一腔热血和愤世嫉俗无处发泄,平平无奇地相信爱情。 直到长大的某一天,幡然惊醒,爱没用。 无法与金钱做抵抗,更没办法保护她的家人。 可是哪怕在这个时候,程果也依然感谢蒋禾。 就算前路困难重重,我们脚下的纸板桥不堪一击,你也仍然愿意义无反顾,一腔孤勇地爱我。 在这一刻,我好像原谅了这个曾经对我不公平的世界。 蒋禾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勤,但分手的时候,从来都是女生求着他,这是第一次,他低三下四地求人,还被人给撅成这样。 蒋禾不忿儿,但是案子他得跟,后来也没给过程果好脸色。 她衣服穿得少了,他就明着面儿地说她,穿成这样给谁看啊? 她不给他拿水,他就翘着二郎腿问,你们律所就是这么培养你们的?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她用纸笔写字,他就戳她的笔杆,然后嘲笑她的字是蜘蛛爬。 可是程果不跟他计较,不会跳起来打他的头,也不会皱眉娇嗔问他晚上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她的表情和语气都没变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太了解他了,他就像是个孩子,吵闹只是为了得到关注。 她也知道,只要这时候她肯哭一滴眼泪出来,就能让吊儿郎当的蒋禾六神无主到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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