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和黑西裤,是他一贯的穿搭风格,和他那张活人勿进的脸一样,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着禁欲的气息,和那股难以掩住的高高在上。 清贵,矜冷,是让少女迷恋的气质。 容溪的视线往上,落在他凸出的喉结,上面有颗小小的痣,恰到好处的性感。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随即暗暗骂自己,她到底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事?! 容溪清醒了,环顾四周,发现这不是她回家的路。 她挣扎着就要下来:“放开我!傅斯言,你抱我去哪儿?” 傅斯言脚步没停,“回家。” 借着路灯微黄的光线,容溪看清周围的环境,花园的园林艺术做的美轮美奂,最显眼的是那面清澈的池底,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水波漾着层层潋滟的光芒。 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的婚房——溪水湾。 这栋别墅是傅爷爷送给他们俩的新婚礼物,还是专门用她的名字命名的。 领完证容溪本来打算搬过来,正收拾着她的东西,突然收到傅斯言的短信,说要去美国,归期未定,气的容溪把收拾好的东西重新放回去,最后也没搬过来。 想到这,被睡眠安抚的怒火重新冒出来,不似刚才小幅度的挣扎,容溪使出吃奶的劲儿扒拉他的胳膊:“傅斯言!你放我下来!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傅斯言抱着她穿过花园,耐着性子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我们会住在这儿。” 我们? 他也要和她一起住吗? 傅斯言这些年都在美国工作很少回国,容溪本以为要把丧偶式婚姻进行到底,没想到才三个月就结束了。 她怔怔地问:“你不用回美国吗?” “美国那边的事处理完了,我以后会留在北城。” “那我们以后要一起生活吗?” 傅斯言低眸看着她,嗓音清冽磁性:“我们是夫妻,当然要一起生活。” 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容溪心底有些微妙的感觉,慢慢地停止挣扎。 两人的婚姻是场意外,容溪也不是很满意傅斯言这个丈夫,但作为豪门土生土长的大小姐,她自然有商业联姻的觉悟。 更何况,这场商业联姻还是她们容家上赶着求来的,就算她不满意,她爸妈也不可能因为她的意愿放弃傅家这块肥肉。 她抬头看着抱着她的男人,率先入目的是那截微扬的下巴,再往上是那双狭长的眼睛,漆黑的瞳眸如同黑洞般,仿佛有引人下坠的功效。 容溪忍不住赞叹,这老男人真真是每一个部位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啊。 算了算了,至少他帅气多金,也不是骗婚死gay,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是难以忍受。 想到这,容溪心里舒服了些,为了避免掉下去,扒拉他衣服的手收回,改成圈住他脖子的姿势。 隔着薄薄的衣料,两人肌肤相贴,容溪忍不住想,这老男人身上怎么这么硬,隔着衬衫也能感觉到他纹理分明的腹肌。 唔...她不仅见过摸过,还用过。 大脑充斥着黄色废料,容溪耳根不自觉有些热,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把脑袋埋在男人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好似极不情愿的妥协:“那好吧,一起住就一起住吧。” 傅斯言低头,看着安静待在他怀里的女孩,漆黑的眼眸微不可觉地动了下。 - 一路无言。 直到要开门的时候,傅斯言低眸看她:“下来。” 容溪不明所以,抬起脑袋:“嗯?为什么要下来?” 虽然他怀里硬邦邦的,抱起来有点硬不是很舒服,但总比她自己走路要轻松。 今天穿着高跟鞋站这么久,脚都要累死了。 而且刚下过雨,地面上都是水,最讨厌鞋底沾上水了。 傅斯言看着她,淡声解释:“我要开门。” 容溪这才发现已经走到门口,刚才光顾着羞耻没去看路。 “不好意思哦。” 她配合地从他身上跳下去。 “叮”的一声,密码门打开。 容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导致容溪不可避免地撞上他的后背。 嗷。 好硬。 撞的头好疼。 容溪捂着脑袋:“你干嘛啊?!” 傅斯言的视线落在没关的门上,淡声吩咐:“把门关上。” 刚想指责他的容溪:“……” 她又不是故意不关门的,只是刚才光顾着盯着他的后背看,不小心忘记了而已。 单手捂着脑袋,容溪觉得有些委屈,但没找到发作的理由,心底不免更委屈。 她折回去,用力地把门关上。 傅斯言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剑眉无声地皱起。 她怎么总是这副受委屈的表情? 搞得跟他欺负了她似的。 傅斯言连轴转整整三天,不想在这个没意义的问题上纠结,淡淡收回视线,抬手打开客厅的吊灯,边解领带边朝沙发走。 客厅灯光明亮,衬的玄关处更加昏暗。 容溪弯腰翻找拖鞋,心底又给傅斯言加上一笔,他就不能帮她拿双拖鞋出来吗?还要她自己弯腰找!一点都不温柔体贴! 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女款拖鞋,新仇旧恨夹在一起,容溪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爆发。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容溪走到他跟前,双手环着胸,低头看着正在解领带的男人。 一站一座的姿势,反倒让她有种居高临下的意思。 高跟鞋底的水渍正污染着木质地板,傅斯言眉头微微蹙起,抬头看她:“怎么不换鞋?” 对,就是这个问题! 容溪可算找到了爆发点,一晚上的委屈终于可以肆意释放。 “我为什么不换鞋?”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你是在问我为什么不换鞋?” 傅斯言:“……”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漆黑寂静的眼眸无声地看着她。 容溪不甘示弱地跟他对视:“因为这里没有准备我的拖鞋。” 她越说越起劲:“傅斯言,你把我带到这,说以后这里是我们的家,但是我的家居然没有我穿的拖鞋,你觉得这合适吗?合理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傅斯言:“……”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美国那边的工作收尾交接,他几乎连轴转整整三个月,就没把替她准备拖鞋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傅斯言没找其他借口:“抱歉,明天叫人去给你买,今晚先穿男款将就下,嗯?” 容溪:“……” 她怒气还没发泄完呢,这老男人怎么就认错了? 容溪没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打乱发火的节奏,她挑起新的话题:“鞋子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计较——” 顿了顿,她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把困惑她整个晚上的问题问出来:“你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低头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怒气还是其他原因,眼眶被染的有些红,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委屈。 就是因为他没告诉她,她才会被李蓓蓓冷嘲热讽! 她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 想到李蓓蓓那副小人得意的表情容溪就生气,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容溪从小就生的漂亮,生起气来更是明眸皓齿,哪怕傅斯言看不惯她身上各种臭毛病,但也从未否认过她是美人的事实。 明亮的光线下,潋滟的桃花眸更明媚,直勾勾地看着他,蝶翅般的睫毛不停颤动,因为生着气剧烈呼吸,胸口处也跟着上下起伏。 像一只炸毛的布偶猫。 念着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也不愿大晚上因为这点小事吵来吵去,傅斯言再次退让:“是我的错,下次会提前告诉你。” 听着他温淡的语气,容溪满肚子的怒火就这么咽下来。 如傅斯言看不惯她一样,容溪对他也有很多不满,其中最讨厌的就是这点——每次两人说着说着话,他就草草结束话题。 表面看着是绅士好脾气,但细究则是——他懒得跟她计较。 每次都这样,真当她多稀罕跟他吵架。 无趣! 无趣的老男人!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打死沈茵她容小溪都不会嫁给他! 容溪冷冷地哼了声,折回玄关,换了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拖着又重又大的鞋子往楼上走。 别墅的装修风格是基础的黑白灰色调,干净简洁的设计衬的本就偌大的别墅更加清冷。 参观完二楼的房间,容溪觉得大体还算满意,只是为什么这么大的别墅里只有一个卧室? 傅斯言给出解释:“因为爷爷认为夫妻不能分床。” 不能分床,就代表两人要同床共枕。 容溪用余光偷偷瞥了眼傅斯言,虽然两人早就那个那个过,但那时候她喝了酒不清醒,要她清醒的时候跟他那个那个,容溪显然是抗拒的。 至少现在是。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她咬着唇,一副很纠结的模样。 直到两人走进卧室,傅斯言提醒她去洗澡,容溪才找到不跟他同床共枕的借口:“这里没有我的衣服,我不要住这,你送我回去。” 傅斯言:“……” 他揉了揉眉骨,再次理解当初陆怀琛苦口婆心的劝导。 没衣服穿这个观点很站得住脚,容溪找到有理有据的驳点,双手环着胸,理直气壮道:“我很爱干净的,每天必须洗完澡才会睡觉,还要洗头发跟护肤,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要回家。” 傅斯言看了眼手表,快十点半了,送她回去再回来得凌晨。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 容溪对上他的视线,脑袋歪了歪,毫不避让。 四目相对,无声的僵持。 最后还是傅斯言先收回视线,毕竟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容溪的脾气他多多少少了解一点,这位小公主的毛病众多,其中最气人的就是蹬鼻子上脸,你越跟她好声好气地说她越来劲。 傅斯言淡声道:“洗漱用品这里有,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叫人去给你搬家,或者去商场买。” 容溪摇头:“我这个人很讲究的,从不随随便便将就。” 说完,她低头看了看脚底明显不合适的男士拖鞋,莹白圆润的脚丫动了动,补充了句:“这是个例外。” “……” 傅斯言捏了捏眉心,走到黑色单人沙发上坐下,对上她挑衅的眼睛。 “说吧,你想怎样?” 望着她的眼神淡漠又从容,像极了谈判时漫不经心的姿态。 容溪嗓音轻飘飘的:“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回家。”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容溪感慨:“这么快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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