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喝了点红酒,脑袋有些晕,托着腮问:“眠眠姐,你和江总是谁追的谁啊?” 阮眠笑的温婉:“他追的我。” 容溪有些小羡慕,她还没被喜欢的男生追求过呢。 她又问:“怎么追的啊?” 阮眠想了想:“就和普通男生追求女生差不多,没有什么特殊的,无非是陪伴,提供情绪价值,让我感受到他是爱我的。” “和他在一起我的心情会很好,不愿意和别人说的事会告诉他向他倾诉,遇到无足挂齿的事也想着和他分享,遇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爱情原本的模样大概就是如此。 陪伴、安全感、倾诉欲、分享欲、 各种欲望交织,编织成这个抽象的名词。 容溪眼睫动了动,这样才算是爱情吗? 傅斯言好像从来不会主动和她分享他的事情。 也是,他们只是塑料夫妻,怎么能和阮眠姐和江总这样彼此相爱的情侣比。 容溪垂下眼睫,又问:“我听说你们分开五年,你这五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你是在等着和江总破镜重圆吗?” 阮眠愣了下,无声地扯了扯唇:“等待这个词太虚无缥缈,我没法保证他会回来找我,也没法保证他回来找我的时候还爱我,更没法保证,他爱的到底是我这个人,还是当年我给他的那种感觉,或者是他的心有不甘——” 顿了顿,她苦涩又甜蜜地笑了笑:“我不是在等和他破镜重圆,因为现实不允许我伤春悲秋。” “选择一个人生活,只是因为爱过他以后,我没法再爱上别人。” 容溪的眼睫颤了颤。 没有等着他爱她。 只是太爱,放不下而已。 - 从包厢出来,容溪还在思考阮眠说的话。 傅斯言依旧是那副不打算主动开口的状态,倒不是容溪以为的和她幼稚的置气。 这次出差要谈的合作方恰好是傅斯言大学同学,得知他有事抽不出身,便客气地表示派集团亚太区负责人到北城,下午有空直接把合同签了。 傅斯言不好再不给面子,便应下了。 秋风徐徐,走到校门口,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傅斯言问:“下午有什么安排?” 容溪回过神来:“暂时没有安排。” “那就自己回家吧。” 容溪:“……?” 他这是什么态度? 要她一个人走路回家? 不就是被莫名其妙的路人甲表白,他至于冷暴力到连送自己回家都不送吗? 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是丈夫对妻子该有的态度吗? 容溪的怒火腾的蹿起来,刚要跟他好好掰扯,没等她发作,白璐从车上下来,走到他们对面:“傅总。” 她扭头看向容溪,态度还算恭敬:“容大小姐。” 傅斯言淡声解释:“我下午有个应酬,要晚点回来。” 应酬? 早不说有应酬? 她还以为他下午没事,要他做她爱吃的小排骨呢! 浪费心情! 容溪盯着傅斯言看了几秒,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扭过头就朝校园里走。 傅斯言的眉头无声地蹙起来。 周文浩小心翼翼地提醒:“傅总,大小姐好像有点不高兴,您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白璐下意识反驳:“可是……” 对上周文浩警告的眼神,白璐把剩下的话咽下去。 虽然周文浩名义上只是傅斯言的助理,而她是市场部经理,但论实际地位,周文浩要比她高。 更何况,周文浩在傅斯言身边待了五六年,对他的了解自然要比自己多得多。 白璐识相地闭嘴,一言不发地看着傅斯言,等着他的选择。 午后的阳光刺眼,光影交错间,他的神情看的不清晰。 嗓音毫无波澜:“去新松公馆。” 周文浩怔了下,这是...吵架了? 白璐则是松了口气。 看来容溪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重要。 照她这个动不动耍脾气的性子,用不了多久傅斯言就受不了她了。 - 容溪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心里就是不舒服。 本来想找沈茵分析分析原因,刚要打电话给她突然想起来,沈茵应该是在和她父母还有哥哥一起吃饭。 她一个外人,还是不插进去的好。 在学校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会儿,容溪不知不觉走到操场的体育看台,没想到遇到导师温泽瑞。 容溪:“……” 找个地方散心还能遇到导师,她的点子还能再背一点吗?! 碰都碰到了,容溪总不好装没看见:“温教授。” 打完招呼,容溪准备闪人,因为温泽瑞旁边有个女人,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可能是情侣什么的,她还是别在这当电灯泡。 可她还没抬腿,他身侧的女人温柔地笑了笑:“你好,你就是温教授说的那个很有灵气的学生,是叫容溪对吧。” 很有灵气的容小溪:“……” 原来老师们对她的评价是这样的啊。 女人长相温婉,但又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她直勾勾地看着容溪,温和地笑道:“你好,我是沈思柠,是你们温教授的朋友。” 容溪愣了愣:“你好。” 这女的怎么这么热情... 难不成是温教授的追求者? 追求温教授,那跟她有个毛线关系啊! 容溪看向温泽瑞,用眼神询问他,这来历不明的美女是什么意思。 温泽瑞没回答她,而是说:“既然碰到了,那就顺便找个咖啡馆,聊聊你这次画展要交的作业。” 容溪:“……QAQ” 并不是很想聊。 - 温泽瑞办了一个画展,这次期中考核的作业就是交一幅画,题材不限,只要学生敢交他就敢当众展示,要丢脸一起丢。 容溪当然丢不起这个脸,她选的是油画,基本构架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的上色。 温泽瑞从头到尾就没怎么搭理她。 容溪有些莫名其妙,看温教授这样,不像专门来关心她的,更像是来请她喝咖啡。 倒是那个叫沈思柠的女人,时不时地找她搭话,不过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莫名其妙,一堆莫名其妙的大人。 中途,容溪去了趟厕所。 刚要出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容溪竖起耳朵去听——她好像听到了…亲嘴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冷冰冰的女声传来:“裴时礼,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伴随着这句话,响起的一声干脆利落的巴掌声。 然后,容溪听到被称为裴时礼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还挺好听的,“你再打一个试试?” 第二个巴掌声响起。 接下来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水渍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听的容溪心尖一颤。 上个厕所居然还有这种热闹看! 容溪竖起耳朵,贴在厕所的门板上,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像是变态的偷窥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三个巴掌响起,裴时礼的声音听起来沉了下去:“沈思柠,你信不信我在这把你上了?” 容溪:“……” 热闹过于刺激。 她只是想看热闹,并不想看活春宫啊! 等等,他说这人是谁? 沈思柠? 沈思柠不是刚刚那个美女吗? 那个美女不是在追求温教授吗? 事情过于混乱,容溪还在凌乱,又听到那男的说:“沈思柠,你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少让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单独吃饭。” 容溪:“……” 哪有,她明明也在的。 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沈思柠和那个叫裴时礼的是夫妻啊,温教授难道是趁虚而入的男小三? 或者,沈思柠还没离婚,就想着来勾搭温教授? 这个瓜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溪快要被厕所的味道熏过去,外面终于恢复安静。 等她回到卡座,只剩温泽瑞一人。 容溪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自家导师不会真的是男小三吧。 她没想好怎么问,习惯性地要端起咖啡杯缓解尴尬,突的发现这个杯子和刚才那个不一样。 容溪眯起眼睛,作为画家,在某些方面她是敏锐的。 这个杯子的花纹和刚才那个有细微的差别,观察不仔细或许看不出,但对于容溪这种对线条天生敏锐的人来说,一眼便看出不对劲。 她更莫名其妙:“温教授,我之前的那个杯子呢?” 温泽瑞眯了眯眸,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被人不小心碰掉了,我让人给你新上了一杯。” “哦,”听他这么说,容溪没多在意,抿了口咖啡,“刚刚那个美女姐姐呢?” “她有事,先回去了。” “这样哦,”容溪看了看四周,小声提醒,“温教授,我偷偷告诉你,那个沈思柠她还没离婚呢,你可千万别被她骗。” 温泽瑞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听到她和她丈夫的对话了,她丈夫叫裴时礼是吧,等等,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容溪仔细回忆了下。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和华语乐坛的新生代歌后慕诗颖传绯闻的裴氏集团总裁的名字吗? 她诧异地张了张嘴巴。 温泽瑞用眼神示意,她想的是对的。 联系前因后果,容溪得出一个结论:“所以,因为裴时礼婚内出轨,温教授您要拯救可怜的失婚少妇?” 不过哪个可怜的失婚少妇,能毫不客气地打渣男三个巴掌? 更何况,沈思柠看上去就是不需要人拯救的类型。 温泽瑞哂笑:“别瞎猜,赶紧喝,喝完回去画你的作业。” 容溪:“……好哦。” - 另一边,黑色宾利驶向新松公馆。 这里是傅斯言的地盘,北城最高档的会所,终身会员制。 下午两点,市中心的商业区车流如织,秋日的阳光并不热,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自从回国以来,一直忙着集团内部重组和产业升级,傅斯言一连很多天都没好好休息,此刻不由觉得有些疲惫。 他阖着眸,靠在椅背上休憩。 大脑好不容易放松,被工作挤到角落的细节在此刻冒出来。 几日前,陆怀琛说的那句,容溪如果遇到喜欢的人,按照她的性子,管他的什么利益,谁也不能阻止她的爱情。 而她年轻又漂亮,遇到她喜欢的人的概率很大。 到江肆的那句,他比容溪大了半轮,和她没有共同话题。 再到容溪跳舞,身后传来的欢呼声和示爱声,以及亲耳听到有人对她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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