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爷爷哀叹一声, 在傅司南的搀扶下上了楼。 容溪有些小后悔,她刚才就是没忍住,没真的想把局面弄成这样。 毕竟傅爷爷还在, 父子俩总要交际的。 父子俩关系不好, 傅爷爷为难, 现在因为她的缘故,傅斯言也会很为难。 容溪低着头, 小声道:“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傅斯言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去客厅沙发休息一会儿,我上去和爷爷说点事。” “你要替我和爷爷道歉吗?”容溪拽住他的袖子, “我和你一起去。” 傅斯言低眸看她:“为什么要道歉?” 容溪攥着手指, 小声道:“我刚才就是没忍住, 可这也不能都怪我, 那个苏诗意就是故意的,这是什么场合她不知道吗?还故意秀恩爱,一大把年纪还出来恶心人!” 在容溪的概念里,苏诗意绝对是故意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的感情多好是吧? 能不能有点眼力价, 她一个小三上位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还这么张扬! 搞懂她刚才那出,傅斯言挑了挑眉, “那你还给我夹菜?” 容溪理直气壮道:“他们恶心我, 我当然要恶心回去!” 傅斯言:“……” 看着她怒火中烧气的要炸毛, 傅斯言没忍住笑了下, “不是去道歉。” 容溪:“……?” 她不明所以地问:“那你去做什么?” 傅斯言淡淡的道:“去和爷爷说,以后有他们一家三口在的场合,不用再叫我们回来。” 说到“一家三口”四个字时,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可容溪仍是听出几分薄凉的嘲弄。 不知怎的,容溪的心脏突然抽搐了下。 她只是看到就觉得受不了,可他在那一家三口恩爱的环境下生活很多年,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关心别的孩子却对自己置若罔闻,论谁心里都不好受吧?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冷漠的,那一家三口到底对他做过什么? 他那几年,又是怎么过的? 设身处地地想了想那个局面,心脏延绵不断的抽搐,容溪心疼地看着他,不知哪根神经牵引,她柔软的脸蛋贴在他的手掌,像只猫咪讨好主人似的蹭了蹭。 傅斯言低眸看着她。 餐厅柔和的光线落在她身上,平添几分温情和安谧。 她的嗓音软软的:“一家三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以后要生两个宝宝,一家四口,比他们多一个。” 傅斯言没有说话。 容溪凑到他下巴上轻啄一口,“你不用羡慕他们的。” 傅斯言静静地看着她。 那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心脏,在这刻猛地跳了跳,被一股酸软的液体浸泡,蜷缩的不能自已。 餐厅安静无声,她嗓音温软,字字句句落入他耳中。 “我们也是一个小家庭。” - 直到傅斯言上楼,容溪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她怎么口不择言的,连生宝宝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原本只打算安慰他一下,虽然他看着也不像需要安慰的人,可那刻也不知怎的,妻子的身份认同瞬间上来。 本来想安慰他,她会一直陪着他的,谁知说出口的居然是这么肉麻兮兮的话。 回想到刚才那幕,容溪无边的懊恼,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做,自己居然这么主动! 太上赶着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主动! 会很廉价的! 容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回想狗男人的恶劣事迹。 哦对!他还没有给自己买大钻戒呢! 虽然只是刚才秀恩爱时随口扯的,可这会儿回想起来,容溪忽然几分小不高兴,联想到李蓓蓓之前那条微博说的——连婚礼和钻戒都没有——更生气了! 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能没有婚礼和钻戒呢? 婚礼准备起来很麻烦,但是大钻戒还是要争取的。 如果有一天真的离婚,还能拿去换不少钱呢。 “我要大钻戒。”刚走出傅家老宅,容溪直截了当地道。 傅斯言:“……” 他偏头看向她,“已经在准备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把婚礼办了。” 容溪:“……” 她只是要钻戒,怎么把婚礼也炸了出来。 她现在还在上学呢,不太适合举办婚礼。 “婚礼先等等吧,但钻戒可以先准备起来,”容溪想了想,“我在杂志上看到有个叫永恒挚爱的大粉钻,三十克拉呢,就先买这个吧。” 傅斯言:“……” 三十克拉,她真能说得出口。 见他静静地看着自己,容溪理直气壮的道:“我刚刚都在他们面前夸下海口了,你也没有反驳我的话,要是下次别人问我为什么没戴大钻戒,我说你没舍得给我买,那你的脸还要不要?” 傅斯言:“……” 他妥协:“好,买。” 容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平时戴的婚戒也是要的,大钻戒太大会咯的手不舒服,你不是会设计吗,那就亲手给我设计一个吧。” “作为交换,我可以设计你的男士钻戒。” 既然打算接受这段婚姻,那该有的权利还是得要的,婚礼可以暂缓举行,但钻戒必不可少。 而且夫妻互相设计彼此的钻戒,多有意义。 傅斯言低眸看她,嗓音带着成熟性感的磁性:“你的钻戒我已经设计好了,等回去发给你,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 容溪怔了下:“你什么时候设计的?怎么没告诉我?” 傅斯言只回答她前一个问题:“领证那天开始准备的。” “那婚礼呢?” “也是那天。” “你怎么这么早就准备了?” 傅斯言慢条斯理的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结婚要有盛大的婚礼和漂亮的钻戒,连这两个仪式都没有的婚姻,肯定不会有多幸福。” “我什么时候说的……” 话音未落,封存的回忆不受控制蹦出来。 几年前,她和傅司南因为“仪式感”吵起来。 傅司南坚持认为,真情实感最重要,仪式感可有可无,有时候反而会因为所谓的仪式影响事件本身,原本纯粹的感情变了味儿。 容溪据理力争,认为仪式感必不可少,就拿结婚来说,婚礼婚戒缺一不可,这是幸福婚姻的象征。 她自己其实都不怎么记得,挑起这个话头可能只是看到某个事件有感而发引起的辩论,甚至直到此刻才想起来,当时她和傅司南辩论时,傅斯言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参与。 可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原本模糊的记忆清晰起来。 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在心底蔓延,她看向身侧的高大男人。 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他居然记了这么久呢。 不会早就对她情根深种吧,容溪别扭又自恋地想。 她有几分小得意,挑起眉梢:“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傅斯言低眸看她,淡淡的道:“记性好。” 容溪:“……” 满腔的小欣喜瞬间消散,就说不能指望他说出什么讨人喜欢的情话! 她撇了撇嘴:“这样哦。” - 本以为中午那句“有安排”只是应付林舒晴的话,谁知傅斯言真的带她去了商场。 “时间还早,去逛逛?”傅斯言问。 逛逛? 一男一女大庭广众之下逛逛,四舍五入不就是约会吗? 狗男人是邀请她约会吗? 得出这个结论,容溪内心甜滋滋,表面傲娇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逛逛就逛逛吧,”还欲盖弥彰的加了句,“反正今天不上班不上课,这么早回家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两人手牵着手,在商场逛了一下午。 其实容溪没多少东西要买的,但这是她第一次和傅斯言一起出来逛街,而且以这狗男人的工作狂属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抽出时间再陪自己逛街。 所以容溪充分利用这次机会,把有点想买的东西看了个遍。 傅斯言兴致不算高,但容溪让他挑哪件裙子更合适时,他仍是会耐心给出答案。 只是他的直男审美很难恭维就是了。 刷卡拎包都是他的活儿,容溪只要负责买买买就行。 逛了一下午,两人顺便在一家法式西餐厅吃了饭。 西餐厅半面临江,他们的这个卡座恰好能看到北城的夜景。 餐厅内放着悠扬的钢琴曲,外面的广场来来往往都是人群,牵手的情侣,散步的夫妻,勾肩搭背的好友。 行人匆匆,人间烟火。 容溪抿了一口红酒,看向对面的英俊男人,心里甜滋滋的。 这就是约会吧,她还是第一次约会呢,感觉还蛮不错的。 饭后,本以为该回家了,傅斯言又提议去散步。 容溪不知道这老男人哪根筋抽错了,今天怎么会这么热情,她还以为他吃完饭就要回家处理文件呢。 “你不用回去处理工作吗?”容溪问。 傅斯言睨着她:“我是老板,不工作也可以。” “……这样哦。” 最后两人去了商场附近的一条古街。 深秋夜晚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来往的行人冲散这股清冷,给古街增添几分热闹的人气。 这条古街是北城最长的老街,以前容溪和狐朋狗友傅司南沈茵就经常来,极其偶尔的时候傅斯言也会在。 不过自从长大后,她就很少过来。 古街看着和小时候没什么不一样,卖东西的商贩还是那些,就连摊位都没变。 走进老街,街头坐着个算命的老大爷,容溪凑到傅斯言耳边小声地说:“就是他,之前我来他这算命,他说我以后会从事科学研究,还是生物医药那种高科技的领域,我哪有那本事?我高中就是因为学不会理科才选文科的。” “他就是来招摇撞骗的,没想到现在这年头封建迷信的人还这么多,都这么多年了,还在这坐着呢。” 容溪颇为感慨,正要往里面走,手突然又被攥住了。 她偏头,看向被握住的手。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她的手指被风吹的微凉,而他的掌心温热,一冷一热的温差让容溪怔了下,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傅斯言淡淡解释:“人多,你别走丢了。” 容溪耳根一红。 牵就牵吧,人是有点多。 而且外面的温度有些低,他的手恰好很暖和。 两人以饭后散步的速度边走边聊,主要是容溪不停地讲自己这段时间学校发生的事,傅斯言时不时应和两声,顺便关心关心她的学习生活。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傅斯言突然顿住,“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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