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出名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两个人都有着很高的颜值。 应碎也就看了一眼岑野,便收回了视线,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岑野也没去和应碎搭话,站直了身去接水去了。就好像刚刚只是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而已。 陆京尧睨了一眼应碎,总觉得她身上藏着些让人捉摸不清的东西。 很特别。 也让人好奇得……有些心痒。 陆京尧带着应碎进了办公室302。零零散散的教材和练习成摞摆放在桌上,有的多,有的少。 陆京尧凭着记忆把书找齐了,抱在手里,示意应碎填一下表格,“桌上那张表格填一下。” 应碎弯下腰拿起笔填写了一些基本信息。 窗外的阳光倾泄进室内,照在了应碎的脸上。她填写表格时候的模样很认真,眼皮垂着,长长的睫毛在光下忽闪忽闪,在眼下投了一片阴影。 陆京尧看着应碎,竟然莫名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点好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眨了一下眼,淡定地收回了视线,看向别处。 疯了吧陆京尧。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肤浅了。 应碎填完以后,直起了身,问他,“这样可以了吗?” “不可以。” “?” “最后一栏,写我的名字。” 应碎看向最后一栏,是备注栏。 “哦。” 她又弯下腰,刚打算落笔,顿住了,转过头去看他。 “哪几个字?” “陆京尧。” “陆地的陆,京城的京。” “尧是——浇水没水的尧。” 浇水没水? “……您真幽默。” 应碎知道他是在对应她说的“石头死了”,眼皮跳了一下,这冷幽默真是来得挺突然的。 她写下了陆京尧的名字。 陆京尧看了一眼她的字,和她本人一样,字体清秀却透着一股力,含蓄却暗藏锋芒的那种。 应碎写完以后,把笔放下,伸过手要去接陆京尧手里的书。 陆京尧自然地躲开了,朝着门口走,“劳您夸奖,书我帮你拿了。” 应碎跟在他身后,“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口头答谢最没诚意。” “那怎么谢?” 陆京尧笑了笑,没说话。 陆京尧和应碎回到了教室。 前排的陈逐正叼着黑笔在补最后一张卷子,转头就看到陆京尧把应碎的书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陈逐张开嘴,笔掉了下来,在他校服上划出了一道弯。 “尧哥,你今天吃错药了?” 陆京尧竟然在帮人搬东西? 陆京尧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陈逐,顺着他的话回答,“嗯,多吃了一粒。” 陈逐身子后仰,笑嘻嘻回答,“这颗药是不是叫助人为乐?要不你帮我把试卷也填了?” “我看你也多吃了一颗,叫白日做梦。” “……” 终归是开学第一天,学校老师上的弦还没那么紧,至少最后一节课没有拖课,是准时放学的。 应碎收拾了书包,正打算走人回家。 陈逐回头,热情地和应碎道别,“应姐明天见喔!” 陈逐觉得叫应碎应姐最合适不过,因为她和陆京尧都有一点,嗯……大佬气质。 安铃也在收拾书包,和应碎挥了挥手,“拜拜应碎!” 至于陆京尧,淡淡地看了应碎一眼,似乎是心情好,也跟着回了一声,“明天见,同桌。” 说实话,他们这样应碎还挺不习惯的,竟然有人放学会和她道别。毕竟她在原来的学校,其他人都对她避而远之…… 她点了点头,“明天见。” 走出教室,她停下脚步,又下意识地朝着窗内看了一眼。三个人还在说着什么,陈逐对着陆京尧做了一个投篮的姿势,陆京尧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淡笑。 他突然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应碎,和她的视线隔着窗户对上,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敛去。 应碎回过头,朝前走,心里面有些东西在悄然变化。 是不是如奶奶所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逐拿着个篮球放在指尖转,和陆京尧走在一起,打算去学校附近的篮球公园打球。在学校露天球场打容易被老师逮着,陆京尧不怕,陈逐可是怕老范唠叨。 从学校门口到篮球公园有一条近道,要穿过一条小路。 陈逐和陆京尧走在小路上。 陈逐突然拱了一下陆京尧的手臂,“哎,那个像不像应姐啊?” 陆京尧看过去。 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女生坐在石头上,晃着腿,男生靠在一棵树干上,两人都穿着七中的校服,手上的动作像是在抽烟,隐约可见星火。 应碎的头发披了下来,手上抽烟的动作还挺熟练。 至于另外一个人,陆京尧知道,是白天对着应碎吹口哨的岑野。 所以这两个人认识?看样子还挺熟的? 陆京尧不动声色地回答,“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不信我们走近点看?”陈逐拉着陆京尧就要过去。 “你觉得应碎才来一天,除了我们几个还能认识其他男生?而且她今天不是扎着头发吗。”陆京尧拉着陈逐拐了一个弯,“你近视度数是不是又加深了?” 陈逐想了想,“还真有可能,我打了一个暑假的游戏。” “嗯,这就对了。我视力好,信我。”陆京尧又催促道,“快走了,去晚了又没有场了。” “对对对,快走快走。”这下陈逐急了,走在了前面。 陆京尧转过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应碎和岑野。岑野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看到应碎好像偏过头笑了。 两个人视线对上。 应碎放在嘴边拿着烟的手缓缓放下。 陆京尧眼睛微眯了一下,回过头,离开。
第3章 岑野也看到了陆京尧,“哟,这不是那个帮你搬书的新同桌吗?” 应碎“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装得颇为忧愁的样子,“真糟糕,这第一天就被新同桌看到我干坏事啊。” 岑野鄙夷地看了应碎一眼,她心里要是真这么想,岑野都能倒立洗头。 “怎么了,怕被人家看到?” 应碎白了岑野一眼,“怕个屁。” 哼,果然。 岑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怎么样,这七中第二帅还不错吧?” “你确定是第二帅吗?” “不然呢?有我帅?” “岑野你镜子照少了吧?还是说你的自信和年纪成正比啊?”应碎拧着眉眼好笑地问他。 岑野横眼看向应碎,“滚蛋。有你这么帮外人说话的吗?” “实话实说而已,别恼羞成怒了。”应碎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出来。 “来七中有什么打算吗?好好学习考大学?” 应碎眼皮半阂,似乎真的有认真想了想才回答,“不知道,没想好,再说吧。” 她又抬眼问,“你呢?” “我?” 岑野嗤笑了一声,“我你还不清楚?”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应碎和岑野能够成为朋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太像了。 一样有着浑浑噩噩的人生,一样在漆黑混沌中摸爬滚打看不到光,一样对这个糟糕的世界失望透顶。 应碎比岑野好一点的是,她12岁以后,有奶奶一直陪着她。所以她初中之后才肯读书,顽劣的性子也有所收敛。 她以为她努力了就能改变自己的境遇,直到高二下学期,一场毫无根据的谣言,又将她推至风口浪尖,成为人人敬而远之的怪物。 再之后,奶奶也离开了她。 逆境再度毫不留情地将她吞噬。 原来深渊万丈,所谓光明遥不可及。索性不反抗,谁爱挣扎谁挣扎。 岑野比她还惨一点。 从小孤儿院长大,被一对夫妻收养,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干脆也不管他了,给了他一个住处,每个月再给千把块钱。 岑野小时候总是被欺负,直到后来,他有一次发了狠把比自己大四岁的小混子打得头破血流,西街的那帮混混才开始服他。 岑野这才知道,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有时候暴力可以避免问题。 “晚上还去拳击馆吗?”岑野问。 “去的。” “书眠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也说不清楚,估计……”应碎顿了顿,“难治。” 应碎到教室的时候,离早读开始还有十分钟。 昨天晚上顾周起跟脑子抽了一样,在拳击馆硬是和她练到了九点半,下手也是够狠的,有几下应碎都没能躲过去,结结实实得挨着了。 应碎回到家已经是十点了,洗漱加作业,拖到了十二点多才睡。 现在应碎困得不行,冷着的脸像是谁欠了她十万百万一样。陈逐正好交完作业回来,看到应碎一脸倦意,问道,“应姐昨天晚上去抢银行了?” “是啊,我离世界首富不远了。”应碎声音里面都是倦怠。 陈逐竖了一个大拇指,“牛逼,苟富贵勿相忘。” 应碎比了个ok的手势,把包里的作业拿出来,拿出黑色水笔在封面上打算写下自己的名字。 但封面是滑的,水笔不太好写上去。应碎打算用力写几遍,将就一下。 一双指节修长、青筋凸起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 哦,这手里还有一只记号笔。 “用这个写。”耳边响起了她这个新同桌干净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应碎的困劲太大了,意识还有点不清晰,带着疑惑转过头看向一边的陆京尧。 陆京尧头微偏,也回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仿佛在说——听不懂人话? 应碎反应了两秒,才知道他的意思,回答道,“谢谢。” 说着,应碎拿起他的记号笔,用细的那头草草写上她的名字,写得有些潦草,像是带着什么情绪一样。 陈逐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尤其觉得陆京尧不对劲,这人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应碎写完以后,把笔还给陆京尧,嘴巴像是不带把似的夸了他一句,“你手挺好看的。” 说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怎么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了。 啧,睡觉晚害人啊。 罢了,多夸奖别人是好事。 陆京尧对于应碎突然来的这么一句夸奖表现得还算淡定,欣然接受的同时还回了一句,“嗯,你的也不错。” 陈逐想的是:这就是互捧的高端局对话吗? 他脑子跳脱,突然又想到什么,说道,“应姐,昨天我和尧哥去打球,在篮球公园附近看到一个人长得还挺像你的,不过尧哥说我看错了。我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那个人像你。”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02 首页 上一页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