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在伤害别人吗?不!我这是在自保!”尹哲掐着Ava的脖子,“还是你觉得我该停止生命?呵。真正该早点去死的恐怕另有其人吧。你说是吧。” Ava被按在墙上,身体被狠狠地钉死。尹哲力气很大,他轻而易举地便将Ava提起。 Ava崩溃而绝望地只能用脚尖点地,双手自救地紧紧地抓住尹哲钳制着自己的那条胳膊,竭力挣扎着,话音断断续续,根本辨不清在说什么。 尹哲阴沉的睨着她:“我猜你是想说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想换你这条命,真是个划算的买卖啊。不过也是,你这句对不起忏悔的我当年葬送的辉煌人生,这样想想,也挺值钱的。” Ava憋红了脸,几乎使不上力气。 她在尹哲咄咄逼人的骂声中,已经看不太真切他的表情了。她脑袋里走马灯似的,开始闪现这些年间的事情。 打她有记忆起,便认识Mist了。 她见过乖吝野蛮的少年被高年级的男孩欺负,狼狈又落魄,却在跨进家门的前一刻擦干嘴角的血渍,尽力排干净身上的尘土,调整好几次嘴角的弧度才终于敢推开门。 她也见过不管在外多冰冷,在家里永远温暖自信的大男孩因为母亲的离世,一蹶不振,颓废丧气,连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习惯伪装与故作成熟的下意识行为全都不见了。 所以她想要帮他,想帮他重新找到坚持下去的动力。 Mist送去评审的香水,是对他母亲的纪念,是他心中关于母亲的气味。 他给她去了一个很浪漫的名字,Andersen。 无论他走过几经风雨坎坷,母亲永远是最浪漫的童话。 所以Ava利用父亲的职位之便,钻了监控的空子,替换掉尹哲的评选作品。 尹哲因为过敏事件被评选组除名。 同时Ava动手脚的事情也被父亲得知…… 接下来的事情,是Ava父亲处理的。Mist获奖,尹哲被Ava父亲留在身边做助理。 此去经年。 时光的齿轮将因果报应送了回来。 Ava绝望地闭上了眼,她身体瘫软地顺着墙壁滑下去时,脑海里出现的是第一次见到游寅的场景。 小Ava一早被窗外搬家的声音吵醒,扒着二楼的窗户往外探头,看到是新搬来的邻居,看着好像是搬来个小男孩。 以后就有人陪自己玩耍了! 小Ava热情的跑下去。 穿着背带裤的少年,抱着厚厚的绘本,闻声看过来。 两个孩子稚嫩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蝉鸣、白云,Ava记住的却是男孩深邃漂亮的眸子。 “你叫什么?”小Ava问。 小Mist眨眼,慢了半拍回答;“我没叫你。” 母亲在喊他,小Mist急忙迈步往屋里跑,跑着跑着回头看了眼,发现女孩还在原地。 小Mist的回答得太过认真,导致小Ava苦恼地挠着头,以为是自己不讨喜,往地上一坐,哇哇地哭了起来。 响亮的哭声吓得跑到门口的小Mist驻足,茫然地回头看她。 小Ava哭个不停,很快把两家大人吸引了来。 后来,误会解除在家小Mist的母亲领儿子登门道歉。 小Ava看着一脸不情愿躲在母亲身后别别扭扭的漂亮男孩,终于破涕为笑。
第83章 文身 关于泼在游寅身上的脏水, 倪屿生没再过问。 游寅给的保证,她不信,但她不想游寅多一重担心。 年三十晚上的团圆宴。 倪屿生从倪俊那听说:“Mist的事情解决了, 你放心吧。” 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冰冷的文字概括出事件的结果:尹哲被诊断为精神病,所发表言论与事实不符;Ava在医院接受采访,赞誉尹哲在调香、鉴香方面的才华,并表示对他疯狂残暴行为的原谅, 却出于私心隐瞒了自己当年对他的伤害。 事情暂告一段落。 倪俊问她不想知道怎么解决的。 倪屿生摇头, 说她首要任务是先将自己调整好,能坚定自信地站在游寅面前,否则, 一切都是徒劳。 倪俊陌生地看着亲妹。 倪屿生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干嘛。” 倪俊:“我特后悔早些时候没多怼你几句过过嘴瘾。” “现在瞧着你这幅林妹妹的娇弱模样, 说话重了都像是我在欺负你。” 倪俊喜感十足, 声音抑扬顿挫很有戏剧张力:“说!你现在是谁, 把我能说会蹦的妹妹还给我!我辣么大个妹妹,你把她给藏哪了!” 倪屿生翘着嘴角, 眼睛弯弯的盛着暖意,终于还是破功, 噗嗤笑出声。 倪屿生正色道:“哥。” 倪俊做作地打了个哆嗦。 “你干嘛!”倪屿生有意见了。 倪俊哭丧着脸:“你还是骂我几句吧, 如此严肃,整的我心里特没底。” “毛病!”倪屿生嗔了他一句, 认真道,“虽然这样说很矫情, 但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句, 谢谢你。” 倪俊耸肩,坦然接受:“虽然这样说很不仁义,但我还是想和你说。” 他故意一顿。 倪屿生:“你说。” “我这也属于对你的心理辅导, 报价不是很贵,你按照专业心理咨询师的百分之三十结算给我就好,作为亲兄妹,我可以再给你打个八折。我的卡号你知道吧,微信转账也可以。” 倪俊的无理取闹缓解了不少倪屿生对心理咨询的嫌恶。 她一周去两次付汝心的心理诊室,竭力卸下所有的心理防备,将自己身体里错综复杂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清晰概括的情绪倾诉出来,对付汝心交付百分百的信任。 这个过程是极其艰难的,像是让倪屿生扒光了站在观众面前被人审视一般,耻辱的、难看的、逃避的,种种情绪像是一个枷锁禁锢在她的头顶,逐渐收紧的渔网将倪屿生逼到崩溃的极端。 以至于年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倪屿生都是自闭的。 她向付汝心袒露了太多太多,对生活只剩很少很少。 纵然游寅相思成疾,却也不敢逼她太紧,连接送她去心理诊室的那段距离都成了两人难得的温存。 “今天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倪屿生觉得自己正处于逐渐退化阶段,否则为什么连系安全带这样的小事情都要游寅亲力亲为呢。 倪屿生搓着安全带的料子,缓声道:“今天回去时从大学城那走可以吗?我像是学校东门街上的辣白菜炒年糕了。” 游寅偏头,看他的女孩正抬眸望着他:“嗯?” 倪屿生疑惑,没懂游寅眼神的意思。不过倪屿生也懒得多想,坦率道:“如果你赶时间,那就不去了,只是一份年糕,我吃不吃都可以。” 游寅温柔地盯着他,解释:“我只是在想,你是单纯的想吃辣炒年糕,还是在给我暗示。” 倪屿生迟钝地啊了一声。 游寅喃喃着,倾身过来,单手捧着她下巴,逐渐逼近。 “可以吗?” 倪屿生眨眨眼,明白他言行的深意,点头。 很长的一个吻。 纯粹的,简单的,不掺杂任何占有欲与仪式感,却绵长而深情的一个吻。 “我以为你提到炒年糕,是想要这个了。”游寅温软的指腹擦拭过她的唇角,额头抵着她。 倪屿生微微喘着气,下巴抬高些,主动吻上他。 “也想要。” 心理咨询的过程还算顺利,付汝心说接下来一周来一次就好。 倪屿生虽不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标准答案,但好像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在逐渐变强。 只是有一个问题,连倪屿生也没弄清楚—— “你们还没和好吗?”倪屿生和满玉闲聊时,被如是问道。 “算是没吧。” 但是这似乎不影响两人的关系。 他们还是如恋爱般亲密,但倪屿生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她始终不敢跨出那一步,因为她仍然担心自己会半途而废,将他再度抛下。 这月14号是与付汝心约定的看诊时间,因为这天是情人节,所以更改到了前一天。 倪屿生主动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说,我明天要不要邀请游寅约会。还是说我等他先开口?我甚是不知道如果游寅向我发出约会邀请,我该不该答应。现在的我和游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是无比珍惜,也是分外谨慎的。我害怕自己给了他自己做不到的承诺,让他空欢喜一场,又害怕过于冷淡将他推远。” 付汝心平静地端详着她,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我知道自己绝不会再遇到任何人,像我对他这般心动。我也知道如果他放弃我,我便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但是……”从前倪屿生用谎言遮盖住的矛盾情绪,如今尽数摊开来,她抿唇,说的十分艰难,“我宁愿是他无情而决绝地放手,我害怕自己再一次抛下他。” 这是接受治疗来,倪屿生度过的最难熬的一天。 在她怀着对第二天“可能到来的约会”的恐惧中,二月十四情人节这天,倪屿生没有等来游寅的邀约,她松了口气,却又分外失落,孤零零地一个人出了门。 街上成双成对,这座城市被娇艳的玫瑰花点缀的浪漫又深情。 文身店里,倪屿生接过店员小哥递来的纸笔。 小哥视线一直流连在倪屿生脸上。巴掌脸被墨镜遮住,却依然掩不住高贵与美艳。 倪屿生心里藏着事,脸色冷淡。她随手把碎发掖到耳后,在高脚凳上坐下。 她懒散的坐在那,短靴支在凳腿上,白色的及膝呢外套裹着纤细的身线,长发挽出个散散的发髻。 她甚至没怎么思考,便把心中所想的文身图案勾勒出来。 是一株向日葵,暖橙色的花瓣,墨绿的叶。 浓墨重彩间野生藤茎蜿蜒着勾勒出“Mist”这四个字母, 倪屿生在游寅遭受苦难时,把他的名字纹在脊椎上,祈祷把好运分他、 他是她的瘾,那她做他的命。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Mist,向阳而生吧! 倪屿生把完稿的草纸递给文身小哥。 对方扫了眼纸面后,呆滞着微微张嘴看向倪屿生:“你是Niyus呀?” 倪屿生把墨镜往下一勾,适才注意到纸面上自己顺手留下的潇洒签名,扯了下嘴角:“抱歉,习惯了。我的名字不用纹。” 小哥受宠若惊地应着,内心悸动而忐忑地犹豫如何开口问“一会用完这张草稿纸,可不可以送给自己这样的话”。 倪屿生打量了眼柜台上的小摆件,发问:“是你来文身吗?” “不是不是,是我师傅。” 说话间隔间的帘布被掀开,店员看过去,忙介绍,“这就是我师傅。” “文身吗?”男人五官俊美,皮肤白,慢条斯理整理衬衣袖子动作极其温柔,白衬西裤穿的斯文又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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