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选是你的自由,哥哥不强迫你。” 丁夏宜抬眼看去的同时,乔时翊再次开口,“虽然不知道你要我帮什么,但在拍卖会听见追你的那些人说了不找到你誓不罢休,”他余光往一地狼藉瞟,“并且,他们好像知道你住在哪了。” 丁夏宜眉心一动,心底不安,“我要时间考虑。” 老狐狸唇角轻掀,“多久?” “一天。” “可以,”乔时翊将玻璃杯放回她手里,温暾提醒,“有必要提醒你,我不能保证下次他们找你麻烦的时候能及时出现,所以,尽快做决定。” “知道了。” 雨丝如细线从天上落下来,滴滴答答砸在地面和屋檐上,雨声交杂着春风吹动树叶,宁静街道徐徐传来春雨洗涤大地的气息,仿佛在这一夜回到他们初识的那一年夏天,丁夏宜抱着洋娃娃出现在乔家跟在乔时翊屁股后面奶声奶音喊他“阿翊哥哥。” —— 接连下了一个月雨的宁城自前日开始逐渐转晴,除了夜晚偶尔飘来一阵细雨之外,白日的宁城始终沉浸在阳光的暖照中。 时锐会议室设有一面宽敞落地窗,暖黄光线从百叶窗帘挤进来,细碎投射在大理石地面和小山纹胡桃木色的会议桌上,中央拼色的钢琴烤漆台面上摆放三盆绿植,它们好似感受到了阳光,片片绿叶都生机勃□□来。 各部长和研发人员各坐其位,幻灯片左侧,仲华荣正讲述他对“海鹰一号”的创新思维,底下的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出,倒不是因为他讲得不好,而是今天的乔总气压格外低,还有些心不在焉,但他们都不敢妄自揣测。 主座的男人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把玩手机,巴掌大的手机被他拇指和中指捏着在掌心打转一圈,最终停下时屏幕朝他,通知栏干净的一条信息一通电话都没。 停下片刻,手机再次在他手里打转。 仲华荣心里发怵,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讲,甚至在心里给自己洗脑不要去看老板,才勉强讲到最后。 幻灯片接近尾部,周浩靠近乔时翊附耳,然后递给他一只手机。 乔时翊抬手示意继续,接着才把手机贴在耳边,没有说话。 “我答应,跟你结婚。” 宁城的梅雨天褪去,丁夏宜温软的话就随窗外的暖阳照进乔时翊心房。 他食指轻敲在胡桃木桌面,喉结微动,温哑着嗓音问,“几点有空?” “五点。” 乔时翊看了眼手腕的黑金手表。 半小时,还来得及。 他朝周浩睇了眼,后者了然点头,乔时翊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丁夏宜的声音从手机听筒徐徐传来,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 “乔时翊……” “我们结婚后要不要生孩子啊?” 作者有话说: 乔老板:我说要有决定权吗? 小夏宜:当然是没有 —— 我有罪,忘记定时发表了
第6章 和他同居 ◎要不要牵手?◎ 丁夏宜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闪婚,更没想过跟她闪婚的对象居然还是小时候哄她睡觉的哥哥——乔时翊。 落日西沉。 她跟乔时翊身后走进民政局大厅,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填写表格、取号。 两人都是第一次,乔时翊要比丁夏宜淡定,等待叫号时他还利用空闲时间打了通工作电话,应该是公司项目的事情,丁夏宜没有细听,把注意落在周围来往的人群中。 结婚是一件很谨慎的事,或是一对情侣斟酌好几年才能做出的决定,又或是双方突破重重难关,但绝不会是她和乔时翊这样,仅因为一句话就把一辈子交付了。 丁夏宜看的入神,没察觉身旁男人睇来的视线,他挂了电话,温声问她,“在想什么?” 丁夏宜摇头,“没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乔时翊轻轻地笑出了声,“还没结婚呢就想着怎么离婚了?” 他的话反倒提醒了丁夏宜,“我们结婚没有期限吗,比如几年后就和平离婚?” 乔时翊目光坦然,“离婚要经过爷爷批准。” “……” 为什么结婚就不用。 沉默的几秒,叫号机念到下一号,乔时翊看了眼她手里的号码牌,站了起来,垂目看她,给她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吗? 她不知道。 或许进来这儿登记的男男女女心情都各有差异,或是焦虑或是高兴……丁夏宜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知道钢印压下的那一刻,她没有回头路了。 从民政局出来,天边落日溶金,从云层崭露的最后一丝橘光像特意在等他们出来,橘色的暖阳落在丁夏宜手中的红本上,‘结婚证’三个字被照得金灿灿的。 阳光稍纵即逝,只两秒便消匿在云层中怎么也抓不住,就像他们的婚姻,决定了便没有反悔的余地。 丁夏宜偷瞄身侧的男人,本想看他的反应是否和自己一样,谁知和他视线在空中相遇。 民政局前,一对新人对立而站,面面相觑,这么多年丁夏宜觉得乔时翊变了,变得成熟稳重、矜贵高级,可唯独不变的一直是那灼人的双瞳。 他只要不说话不错眼的盯着丁夏宜,她就会先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怎么了吗?” “没什么,想起了一句话。” 乔时翊唇边浮起温浅的笑,抬眸望天,平缓的声线都像被暖阳温润过了,丝丝入耳,“正是宁城好风景,落花时节又见夏。” 这话实在熟悉,熟悉到丁夏宜不用翻找回忆罐子,它就像条青蛇长驱直入内心深处,找到乔时翊当初出国上学的记忆。 那年放假回来时正逢春季,丁夏宜去机场给他接机,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正是宁城好风景,落花时节又见夏。” 时过境迁,两句相同的话再次被搬出蕴含的意味却非同一般。 但或许只是丁夏宜觉得不一样。 周浩看准时机开车过来,丁夏宜躬身进后座,礼貌地报地址:“送我回嘉园,谢谢。” 周浩没有启动车子,透过后视镜寻求老板意见。 见乔时翊微颌首,他才往嘉园小区驶去。 车子汇入主路,乔时翊把结婚证收进储物盒里,然后从冰箱拿出矿泉水给丁夏宜,柔声提醒,“不怕他们又来找你?” 丁夏宜接水的手微顿,紧张地手指微曲,握紧矿泉水瓶,“那怎么办?” “你见哪对夫妻分居生活的?” 他说的理所当然。 丁夏宜只以为他被家人催婚催急了随便找人领证,没想过和他一起住,所以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她惊的瞪圆了眼。 “我们还要住一起?!” “嗯。”对她柔声应了个鼻音后,冲驾驶座的周浩说话音色往下沉了几分,“回嘉园。” 丁夏宜这一天过的浑浑噩噩、不明所以,加上刚从伦敦回来还在倒时差,现在坐在昏暗的车厢里困意蔓延,脑子也转不过弯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乔时翊说要住一起还要送她回嘉园,是因为他决定尊重她的决定暂时分居还是……他要和她一起挤在那小房子里? 直至车子停稳在老城区,丁夏宜都没能在心里获得答案。 “需要帮忙吗?” 乔时翊温润的嗓音从身侧落入耳畔。 丁夏宜眉宇间爬上一抹不解之色,“什么?” 乔时翊朝她身后的建筑物抬抬下巴,“不用回去收拾东西?” 丁夏宜才反应过来,她没立即开门下车,而是心存希望地问他,“一定要住一起吗?” 乔时翊低头转动右手食指的黑耀金戒指,角度不偏不倚,微侧头的下颌线被丁夏宜尽收眼底,他说话时朝她看过来,目光深沉的像化不开的墨,“具体的事往后我会跟你细说,总而言之,婚后你必须和我住在老宅。” 丁夏宜恪守什么事都拎清的态度,把两人结婚的目的刻在了心里,所以面对他提出的要求,她没再辩驳,“我上去收拾,你在这等我就行。” “嗯。” 她刚入住嘉园不久,购置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加旅行包就装完了。 大约半小时,丁夏宜推着行李箱出来,原在车里的乔时翊此时正倚在车身前打电话,引人注目的两条长腿交叠,右脚脚尖点地,是他一贯等人会摆出的姿势。 丁夏宜走近,乔时翊对着电话留了最后一句“先这样”便走向她。 周浩帮忙把行李箱和旅行包放进后备箱,丁夏宜递箱子的手猛地一颤,行李箱没拿稳摔在地面,磕出清脆的撞击声。 周浩先道歉,“抱歉丁小姐,伤着了吗?” 乔时翊问她,“怎么了?” 丁夏宜边说没事边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没事,那天晚上就是这个男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差点给掐过去了。 前几天觉得他声音熟悉,但始终没见到正面,现在看见了,脖颈的窒息感又席来,哽的她一句话说了半天,“没,脖、脖、脖子疼。” 扔下磕磕巴巴的一句话,丁夏宜如惊弓之鸟钻进车里。 她不知道乔时翊在车外对周浩说了什么,驾驶座坐上人丁夏宜就听见他诚恳的道歉,“实在抱歉丁小姐,那晚事出无奈让您受到惊讶非常不好意思。” 丁夏宜遭不住他再三的道歉,温声搭话,“那个,可以麻烦你把挡板升起来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的话半分诚恳半分真诚,任谁听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包括周浩。 可他是乔时翊的人,车也是乔时翊,所以必须要经过他允许。 于是他抬眸望向后视镜,得到乔时翊的应允,才将后座的挡板升起来。 “吓到了?” 乔时翊睨她。 丁夏宜摇头,“没有。” 说没有是假的,可她也知道周浩是谁的下属,工作性质就该如此,她也怨不得谁。 回老宅的路丁夏宜记忆模糊,5岁那年因为爸爸妈妈出差被送到乔家借住,那天她抱着心爱的布娃娃心情忐忑地坐在后座,看着窗外往后溜走的树木,心中的不舍和难过都一并迸发哭闹着不要去陌生人的家里。 可他们还是以工作为由,把她扔在乔家就带着弟弟走了。 现在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丁夏宜的心境与5岁不同,此时更多的是被未知的恐惧占领。 她全神贯注地望着窗外,没察觉到身侧男人柔和的视线,乔时翊轻掀唇角,与车载音响舒缓的钢琴曲一并流入丁夏宜耳朵。 “还记得小时候玩办家家的游戏么?” 丁夏宜茫然回头,“嗯?” 乔时翊看出她的紧张,唇角含笑安抚她,“就当做是一场游戏,只要不让他们怀疑我们的婚姻是假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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