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秋心念那张未完成的数学试卷,看着老师走了,也就急忙奔回教室。笑话,万一作业落交了,还要被课代表记名字,麻烦得紧。 “回来啦。”蒋俊宁看着白露秋绕过那堆纸箱搭讪的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回到座位时不免抱怨,“那些东西真该理理了,太占地方了。” 蒋俊宁摊手:“没办法,地方太小,东西太多了。” “下次期中考完绝对不能选这个座位了,烦都烦死了。”白露秋理着手边的东西,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写完的作业你帮我交了?” “嗯,刚刚课代表催着,就帮你交了。”蒋俊宁看向白露秋身后的某处,回答道。 “哦,谢啦。” “小事。”
第2章 风波(2) 上课铃响,白露秋也来不及细想刚刚蒋俊宁眼神的飘忽不定,也就低头补作业。蒋俊宁看着一旁埋头苦写作业的白露秋,想着,她大概不会介意自己的作业被别人看吧,反正是学霸,应该也不会在意。 这么想着,他也没有心理压力了,反正也不止一次了,大不了不让她知道就是了。毕竟白露秋生气起来还挺可怕的。第三节课老师向来不在,教室虽与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但是他们是不怕的,吵杂声淹没整间教室,白露秋脑袋不免突突地直痛。 她叹了一口气,抬头盯着指针滴答滴答地转动,还剩五分钟,她期望着赶紧下课。 四...三....一.... 下课铃按时敲响,同学四散,看着走廊上来往的人们,白露秋才觉得活过来了。 “我先走啦。”蒋俊宁注意到白露秋的目光。 “好,拜拜。”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终于能写下去了,但白露秋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能是什么呢?她想。算了,先把试卷写了,能忘记的,大抵也是不重要的东西吧。白露秋自我安慰道。 她边写着从未搞懂过的数学,边侧着耳朵听旁边同学们的吵闹。 “下周的运动会你准备得怎样啦?”有人问道。 只听见宋穆青哎呀了一声,说道:“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都还没学会怎么扔铅球呢。” “你就不用着急了吧,就你这体型绝对是扔铅球的料。”陈东宇调侃着。 “哎呦,东宇,讨厌啦,这么说的话人家会害羞的。”宋穆青尖着嗓子,故作矫揉的回应着。 很快,他们的大笑环绕着这间本就不大的教室里。 白露秋倒也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玩闹,也是都这样,早就习惯了。每个班级里似乎都会有几个人是班级里的主角,话题因他们而起,气氛因他们而热烈。巧的是他们都坐在教室中央,妥妥C位。而白露秋呢,成绩名列前茅,但除了上课平常几乎算是一个“小透明”了。 她倒不在乎他们之间的玩闹,只不过想到运动会,她自己也有些犯难。哎,要怪就怪自己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去报名三千米,她怕是疯了吧。要不是当时班主任说必须每个项目两人,女生三千米没人报名,她争强好胜的基因来了....就举手报名了。后来她无意间知道,其实不用硬性条件必须两人,听说人家女子跳高一个年级段也就两人报名了。 白露秋有点害怕,自知自己体力不好,当初体侧八百她自己还是垫底的呢,报名参加三千,不是给人当笑话使吗?不过报都报了,也不好意思说退出。算啦算啦,就当是买次教训,反正重在参与嘛。 白露秋想着运动会这件糟心事,对于手上的试卷也失了兴致,反正最后几道她这种水平也不会做,上交得了。 这么想着,她也不跟数学较劲了,拿着试卷去办公室上交。好在今天没有数学老师的晚自习,他人不在,把试卷放到自己小组里就行。而且老师向来管得松,也知道我们的水平,不会在意有人题目不写。 九点半了,回到教室,刚刚还围在一起讨论八卦的人早就走了。白露秋回到座位也打算走人。可她看了看计划表,终于发现自己忘了什么。 当时日语课走得急,忘了练习纸还落在那里。白露秋有个习惯,只要是在学校里,作业不可能拖到第二天去补。看来回寝室之前还要去一趟日语教室才行。 九点半这个时间对于其他学校或许还是在晚自习,可在涟城这儿,除了高三那栋教学楼还是亮腾腾的,像他们这一栋只有几盏楼梯灯还在坚持着不肯熄灭。 以前的白露秋怕黑,可现在在这里待久了,她也习惯了漆黑的走廊。白露秋踏着黑暗,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传到耳边,轻车熟路般来到日语教室,刚想打开门,她却感觉不对劲。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而且就在教室里。可侧耳去听,又觉得是错觉。白露秋有点害怕,久违的恐惧感溺满心头。可当她回过神时,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把门推开了。 随着铁门的嘎吱声,白露秋壮着胆子向里面探去。窗外的月光洒落在教室内,她看清了前方有两道人影,他们听到开门声,也望向了敞开的后门以及呆立着的白露秋。 白露秋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可想到自己的练习纸,想着那两个大抵是日语班同学,也就硬着头皮上前去了。 他们看到白露秋没开灯就上前,也就开了前门匆匆离去。而白露秋虽然是被吓到了,但她好奇心重,借着走廊旁侧楼梯灯的灯光使劲盯着他们看。好在其中一个是女孩子,正好又是白露秋认识的,是徐雅彬。而另一个白露秋猜不到,看样子只知道是个男孩子。 白露秋想他们在这里难道是虐恋情深,互诉衷肠吗?她感觉有些脸红,无意间撞破小情侣之间的幽会,还是蛮尴尬的。 拿着摊在桌子上的纸,借着月光打量,还好,果然在这,白露秋庆幸道。然后就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太恐怖了,下次还是小心点吧。“回寝的路上她后怕道,“毕竟是同学,见面总觉得尴尬。” *** “真的,我快无语到了。”白露秋进门就听到陈欣怡地哀叹。 “怎么了吗?”白露秋下意思地问道,而其他舍友早就是“洗耳恭听”的状态了。 陈欣怡被这么一问,话匣子也终于打开了:“还不是那个林依依。我跟她不是篮球队嘛。就会容易有肢体接触嘛。结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小心踩了她一脚,我都已经道歉了,她还在那边装腔作势的说什么‘这可是我的新鞋呢,花了五百多呢’!” 陈欣怡说到最后而不忘记给上那么几个白眼,再嘲讽一句:“一个布鞋五百多还跟我在那边炫耀,我天,她之前踩我的时候我可没那么‘茶’!” 别的舍友听了当然帮着陈欣怡说话,毕竟林依依的做派是她们寝室共同鄙夷的,“林依依”这三个字是她们寝室常讨论的话题。而这样的厌恶之下埋葬着更深的原因,那便是陈欣怡的前男友。 那也是好几月前的事情了,当时陈欣怡和她前男友是在班上公开的一对。每天都是秀秀小恩爱,让旁的单身狗好不羡慕。可在这甜蜜背后却还是有人偷偷“搞破坏”,不用说就是林依依。 按照陈欣怡的转述,林依依占着自己容貌有几分姣好,就故意跟她前男友亲近,什么帮忙背书包、脚痛了让他过来看看.....事情一多,陈欣怡也忍不了,不好找林依依对峙,就警告自己男友跟其他人保持距离。可她男友却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就从男友变成了前男友了。 白露秋也只是听着陈欣怡在那发牢骚,自己低头继续写着手上的练习纸,对于这件事也不作表态。毕竟她觉得这件事说不好,而且自己一个旁人能看出什么花来吗? 陈欣怡看着白露秋闭门不问世事的样子,双手撑着脑袋,有些感慨:“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引起露秋的注意呢,天外谪仙也不过如此吧。” 面对陈欣怡过于夸张的言论,白露秋手不停笔,只是瞄了她一眼,回答道:“有呀,学习。‘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啧,就知道凡尔赛。”陈欣怡撇嘴,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床边的栏杆,“我有一件事你一定会有兴趣。” “什么。”白露秋有些好奇地看向她,其他舍友也来了兴趣,纷纷附和着让她说。 陈欣怡这会故作神秘:“嘿嘿,秘密。过几天等我去打听打听就清楚了。那个人你还认识呢。” “我认识?”白露秋不禁反问道。 陈欣怡扬了扬脖子:“你当然认识,日语班的,徐雅彬!” 白露秋听着这名字微愣,她想到了刚刚在日语班的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八卦,徐雅彬。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白露秋脸微红,感觉自己好像撞破了一件不该看到的事。 单单是谈恋爱的话,这件事并不稀奇,可发生在徐雅彬身上,足以成为一个话题。 徐雅彬,算得上他们6班的班花了,长得妩媚,特别是那双泛雾的鹿眼看多了,好像能把人吸进去。可她的声音却是侬言侬语,带着几分软萌。这样的反差感足以吸引人,也能让其他女同学纷纷打响警铃,而且徐雅彬的情史太过风流,在他们这个年级段,她堪堪算得上是一个风云人物了。 徐雅彬连同她的情史让同年级段的女生既羡慕又嫉妒,真真是人人都在嘲徐雅彬,人人却都想成为她。而同作为女生的白露秋也是一样的,她相貌平平,能拿得出手只有两样:皮肤白皙、成绩优异。但除了羡慕嫉妒外,白露秋还有点可怜徐雅彬。 无关其他,这个女孩子高一的时候患了病,得了抑郁症,虽然现在治好了,但好没好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的。这件事可是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她们其中大多数人曾经都没见过她犯病时的样子。 白露秋见过。那是高一某个中午的时候,空荡的教室里,只有白露秋一个人。她正安安静静地写作业,可外头走廊的歌声扰乱了她的思绪。 没有歌词,只是哼唱着旋律,很空灵,这歌声回荡在教室里,让白露秋有点害怕,却也忍不住想去看看是谁在唱歌。于是,她从后门偷偷探出头,远远地望见徐雅彬正背靠着墙,坐在走廊上,轻轻摇晃着身子,而那歌声就是徐雅彬她自己发出来的。 白露秋觉得不对劲,她有些猜测却不敢说出来。再去看,就瞧见徐雅彬低着头抵着双臂,低低啜泣。那一刻,白露秋觉得悲哀,她不知徐雅彬怎么了,可从那时起就怜悯起她了。 陈欣怡这时候提到徐雅彬,在联系这些事,不难猜出是什么。面对着陈欣怡的兴奋,白露秋有几分想笑,可她内心却还是有点期盼。 毕竟虽然怜悯她,但那不过是几分罢了。听一则风流情史,点缀一下无聊的生活,不也是人之常情嘛?再者,她跟徐雅彬并不熟,何必为她打抱不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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