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秋心里一惊,她没想到徐雅彬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徐雅彬只会对自己嘲笑一声,然后说一句“你想多了”,她根本不相信那个梦境,刚刚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为了想到刺痛徐雅彬罢了。 还好,自己是背对着她,白露秋试图让自己显得正常点,声音却还是异常尖锐的回答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她关上了门,独留着表情古怪的徐雅彬在病房里。 白露秋不会告诉她的,不会告诉她,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梦境里她的确是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不过那张脸就是白露秋本人。 白露秋慌忙地穿过走廊,离开了医院时尽显狼狈,她回忆着那个梦境,那张脸,她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句话,这里面有秘密,但她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她加快了脚步,奔向车站,企图逃离出这个秘密的掌控。 *** “所以,她知道天台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对吧。” 徐雅彬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不理睬刚刚从旁边独卫出来的夏黎。 夏黎扶着病床上的扶手,眼里有些异样的光在闪着,轻笑:“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里,还告诉你她看到了别人。” 徐雅彬听闻,垂下眼眸,不露半分神色:“或许她根本不知道,只是为了吓唬我。” “或许吧,挺有趣的。”夏黎留下了这句话,拿走了床头柜上的花就离开了。 徐雅彬缓缓闭上眼,她好像把一个人拉下去了,拉入了一个深渊。 她还能平安归来吗,徐雅彬不禁为那无知的女孩担忧着。
第13章 作恶 即便现在正坐在回学校的客车上,白露秋还是感到了不安。一瞬间的卑劣,竟让她戳破了一个真相,如果...如果那次意外并非意外,反而是别人的有意为之,作为旁观者的自己该如何自处呢? 白露秋有些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她紧闭着双眼,思绪随着车厢颠簸,没人能看到掩藏在她眼中的惶恐。她似乎是后悔了,后悔因为轮回的梦魇就突兀离校,后悔因为梦中人脸的隐喻,就匆忙来到医院试图寻找真相。 她睁开眼睛昂着头望向窗外,午后的日光如梦中的白光一样刺眼,白露秋感觉眼眶酸涩得紧。越是迫使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她却越是不由自主地去揣测当时站在徐雅彬身后的人会是谁。 那时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茫然,想要去捕捉可能会遗漏的细节,可到头来却是一片空白。就像是这段记忆被人深深挖了去,除了在心中留下一片荒芜的凹地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如今回想起来,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目睹过那次意外的发生。 白露秋不由得扶额,试图去缓解头脑里因混沌而带来的刺痛感。说到底,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也不是她一个学生能管得了的,用得着这样自我折磨吗?她自我安慰着,企图安抚自己那隐隐作痛的良知。 午后夕阳西下,染着瑰色的晚霞在旁侧悠闲地浮动着,一切都显得很平常,似乎从未发生过阴谋,从未有什么所谓的人心险恶。白露秋下定决心不再去理会这些事,她知道自己既无能力又无胆量去撕毁隐藏在学校背后的面纱。 徐雅彬已经醒了,也没有太大的后遗症,这样的结局还算不错,谁也没理由再去深究那些所谓的真相了。 客车缓缓前行,白露秋垂下眼眸,不动声色。 *** 大抵是夜幕降临的原因,车厢内撒着惨淡的灯光,带着些腐旧的气息弥漫在空中,乘客之间的交谈此时显得无力,更多的人被掩埋在黑暗的寂静中,默默等待着这段路途的结束。 七点整客车如期驶入终点站,车站旁侧的指示灯在暗处闪烁着光,警醒着昏沉的乘客按序离开车厢。 白露秋扶着扶手小心翼翼地下车,她的腿有些发软,一天下来都没怎么休息过,此刻的她异常沉默寡言,嘴角苍白,带着些生人勿近的烦闷。 从车站下来就能望见不远处的学校,几座教学楼都是灯火通明的样子,白光透过窗户与月光相交合,她甚至能想象到他们埋头学习的模样,或许还有一部分人在那边开着无聊的玩笑,阵阵笑声发出,惊扰到旁侧算题的同学。 才过了两天,白露秋就有了不想来学校的心思,怪不得学校不让他们随意出校门,她自己向来不喜走动,如今出去过了,即便遭遇不大好,心却也是散了。 即便心里再不愿,白露秋也还明白自己只是个学生,再加上真没地方供她去消磨时光,她也就乖乖地走上了回校的路。 学校在涟城地处偏僻,就算有商家想要在这里通过学生谋利,面对学校不能随意出校门的硬性规定,他们也只能早早地关上店铺,去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只有那为数不多的店铺苦撑着,等待着某些大胆翻墙而来的学生。白露秋边走边踩着一旁的影子,哼着不成曲的调调,好似将那些解不开的谜题抛之脑后。 正打算经过一个小巷时,她被人抓住手腕。 白露秋下意识地扭头望向来人,却发觉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她染着红褐色的长发,鼻子显得过高,整个人略带着攻击性,眼睛里闪着敌意,而在白露秋发蒙的瞬间,她被这个高大的女孩子拖进了小巷中。 白露秋此刻才发觉不对劲,她尝试去拽开被禁锢的手腕,却发觉彼此间的力量过于悬殊,人家像抓小鸡一样拖着她,神态自然的不像是拽着人,倒像是牵着宠物慢悠悠地散步。 “你想干嘛?”白露秋想让自己冷静一点,颤抖的音色显然暴露了她此刻的慌张。 来人却不去理会她的问话,只是沉默地将她拽到了小巷的深处。 小巷的深处是一面破败坍圮的灰色石墙,上面挂着一盏暗红色的灯,白露秋心下一沉,她看到了有几个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略带些嘻哈风的女生站在了那束红色灯光之下,与她们对视时,她们眼中的敌意与轻蔑不比拽着自己的女孩少。 染发少女显然没多大耐心,到了他们跟前,向丢垃圾般将白露秋往墙上一甩,白露秋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用手臂挡着,却还是直愣愣地撞到了墙上,一阵闷声,她扶着吃痛的手腕跪倒在墙下。 白露秋的头被撞的有些晕,却还是固执地看向那些来者不善的女生们。 “人带来了,打算怎么办吧。” 旁边一个刷着手机的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白露秋,轻笑道:“等着看吧,看看姐想怎么做呗。” 随后她们聊着最近流行的妆容,明星的八卦,谁和谁搞成对象了,她们爆发出阵阵夸张的笑,好似全然忘了地上的白露秋。 白露秋还是跪倒在地上,心中的惊恐让她不敢有动作,她强压着不安感,眼眸微转,渴求在这里能有一个监控器,如果有的话,就说明这些人还不敢对她怎么样,她暗想。 “看什么看呀”一个女生明显看到了白露秋的小动作,她转着手上烟,嘲讽着白露秋的妄想,“不会是找监控吧,嗯?” 白露秋没有答话,她沉默着,默默地垂下来头,她们眼中的敌意太过于明显,让露秋有些不敢直视。 那个女生见白露一副示弱的样子,心中得意,伸手拽起她的头发,威胁道:“别想着搞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乖乖在这里等着。” 白露秋强忍着头皮的刺痛,她伸手想去掰开女生的爪子,却被其他人按住手腕,禁锢在墙壁上,她忍住想要哭的冲动:“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露秋的声线破碎,声音又是不自然的尖刻,那些女生皱眉,死压着白露秋,有些不耐烦地警告着:“别说话安静点,不然待会怎样我们可不知道。” 地上大概是有石子,白露秋感觉自己的膝盖磨得有些无力,惊慌感袭来,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偷偷用口袋的手机报警,可此刻的她明显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的心不断地下沉,等待在着最后的审判。 “你来啦,依依”初见的红褐色头发的女孩握住了来人,笑脸相迎,“难得约我们一起玩呢。” 林依依扶着嘴轻笑道:“在学校学习啦,刚刚偷偷跑出来的,待会可能要抓紧了呢。”语闭,林依依对着她眨了眨眼,尽显俏皮。 白露秋望着林依依,眼里满是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林依依扯上什么关系,或者说她没想到林依依会跟这些一眼看上去就是不良少女的人有什么瓜葛。 林依依似乎这才察觉到跪坐在地上的白露秋,她看向白露秋,故作熟稔地说道:“露秋,好久不见呀,这两天你去哪啦,我们....都很想你呢。” 白露秋不去理会这般娇嗔到让人作呕的语调,即便是处在下风,她还是冷冷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没什么关系吗?”林依依冷哼一声,她弯腰,伸手抬起了白露秋的下巴,白露秋被迫直视着她,暗红色灯光直射下,白露秋看清了深藏在她眼里的疯狂。 林依依抬了抬眉,耐心解释道:“给你个提示,你最近日语课下课后常去的地方。” 画室,白露秋联想到了夏黎,她有些怀疑的看着林依依,不知道怎的有种想笑的冲动:“你们不会是因为夏黎吧。” “不然呢?”林依依放开白露秋的下巴,眼神像是淬了毒,看的白露秋有些发毛,“走了一个徐雅彬,又来了个你。徐雅彬就算了,你....” 之后的话没说完,却尽含鄙夷,白露秋突然发觉到他们都是一群大傻瓜,傻得不能再傻了。 “如果你们真喜欢夏黎,没道理拿我开刀。”白露秋冷沉着脸说道,“你们不也觉得他看不上我吗,至于还要这样吗。” 林依依没有回答,只是死盯着白露秋。 白露秋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们干脆跟他来个三个月女友,每个人都有三个月当他的一次女友的那种,共享男友什么的...” 她还没说完,一声厉响打断了她之后要说的话。 “看来你还有闲工夫说笑嘛,小学霸。”林依依扭着吃痛的右手轻笑道。 白露秋的左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她有点发蒙,视线变得模糊,刺痛感从脸颊开始蔓延至全身,她想起了前天夜里舞龙队伍后面的烟花,烟花声刺耳,眼前满是炫目的烟火。 刚刚的动作仿佛就是一个导火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白露秋想要摆脱出双手的桎梏却被死死按住,她双手紧握着,硬生生抠出来血珠。她厉声尖叫着,音色变得破碎,她吃痛地接受着她们所带来的侮辱,泪水滑过脸颊,带着鲜艳的红。 她们玩到尽兴,每个人脸上带着满足后的笑,林依依抚了抚垂下的刘海,对着躺在地上尚在喘息的白露秋说道:“这一次当做同学间的警告,如果再有下次,那我可就不顾我们之间的同学情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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