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灵均?第一名?”白露秋之前高一跟邵灵均是一个班的时候都没听说过他竟然这么会跑,有些惊讶。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不过,宋穆青当初不是嫌弃过邵灵均吗?”白露秋又问道,“说他长得矮又有点黑的。” 陈欣怡挥挥手,不以为然的答道:“那是以前啦,再说我早就说过邵灵均是耐看型的,你看他那眼睛深邃的,鼻梁还特别高,我们当初不是都以为他是少数民族嘛。” 白露秋听着她的话,也就点了点头,觉得没毛病。不过她心里还藏着另一件事,因此,白露秋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蒋俊宁呢?他不是也参加五千米吗?” 陈欣怡听到“蒋俊宁”的名字,脸上就略微显得有几分不屑,忙说:“露秋,你是不知道,蒋俊宁当‘逃兵’去了。” “逃兵?”白露秋自然知道蒋俊宁退赛了,但还是故作惊讶的反问。 “就是退赛啦。”陈欣怡说着满脸鄙夷,“你那时候三千米的时候,他就跟班长联系说退赛,班长问为什么,他也回答不出。班长又不能逼迫别人硬参赛吧,就只能同意了呗。” “那你说他为啥退赛呀?” “谁知道呢,怕倒数吧。你看看那个林依依,跑了个倒数第一,还哭着呢,他能不....”陈欣怡嘴快,说到最后才意识到白露秋也是个倒数第二,她自知说错了话,啧了啧舌,有些歉意,“那个,露秋,我没有故意要说你的意思哈....” 白露秋听到她提倒数的时候,心里就是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知她是无心之过,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没事,我知道的。毕竟,我们家欣怡可是为我喊过加油的。” “嘿嘿,就是嘛。”陈欣怡见白露秋真的不在意,也就问道:“那我们要去吃饭,露秋你一起吗?” 白露秋不习惯跟别人一起吃饭,再加上刚跑完没胃口,就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饿,待会晚自习结束,我再去小卖部看看。” “行。”陈欣怡挽着另一个舍友的胳膊,“那我们先走啦。” “拜拜。” 白露秋目送舍友离去,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蒋俊宁的事情盘踞在她心中。她等不到晚自习去问蒋俊宁缘由,就发短信去问了。 “听说你退赛了,为啥呀。”白露秋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过多久,蒋俊宁就发来消息:“说来话长,其实这次报名是有人偷偷给我报的。” “别人帮你报名?干啥呀。”白露秋表示自己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蒋俊宁迟迟没发任何消息,白露秋不免有些厌烦,搞什么这是。可她突然看到接下来一条串的语音时,她乖乖闭嘴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之前高一的时候参加过学校五千米吗?当时我运气好,又没有邵灵均参赛,我就碰巧得了个第二名的成绩。结果没想到,这个成绩被其他人记住了,这次比赛就是有人背地里帮我报名的。我又不想参加,我也真的是很烦,所以干脆就退赛了。” 白露秋听着蒋俊宁的这番解释,也是半信半疑,如果真的有人帮他报名,那他为什么之前在早就知道的情况下不要求退赛呢,反倒是现在临场退缩。 这些事真真假假的,白露秋凭着自己以前对蒋俊宁的了解,觉着他不是个会骗人的。半真半假下,她选择了相信,也就调侃的发了一句:“那你真的挺惨的。” “可不是嘛。” “那你知道是谁给你报名吗,可以问问班长的。”白露秋帮他支招。 蒋俊宁却解释着:“帮人报名也是常事,过了这么久,班长也记不住人,找不到的。” “那挺可惜的。” 白露秋发完这段话,也就不跟他聊什么了。她抬头看着西沉的太阳,只能无声哀叹,埋下了所有的疑惑,也假装忘却了他不来看自己比赛的事。没必要去问,如果来了,一切好说,如果不来,有一万个理由不来,那又何必去问呢,庸人自扰罢了。 *** 运动会闭幕后,涟城中学依然沉浸在盛宴后的余热中,老师看着讲台下讨论的热火朝天,虽然摇头训斥着他们因为一场运动会心都散了,却还是能体谅他们。青春不就是这个样子吗?他们之前当学生的时候也是如此,说不定是比他们更兴奋呢。 白露秋倒是回到了原本学习的状态,或许说除了那个三千米外,她从来就没变过,从旁人的视角看着她的生活,你会发现除了有时候的发呆、听八卦,还有跟蒋俊宁聊聊天,她好像永远在学习,没有什么能惊扰到她平静的生活。 可生活是不可能就这么平淡下去的,即便是你如此单调的活着,但总有什么事,什么人会让你觉得生活不仅如此,还有更多,或许精彩,或许让人啼笑皆非... 当白露秋发现宋穆青那些人总是偷偷议论着什么,当她发现日语班的上课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时,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学校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露秋从来都是好奇的,当学习的压力让她觉得疲倦时,她总喜欢听八卦,听那些被神魔化了的事情,来调剂调剂自己。 这次的日语课,依旧是平静,可她总觉得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他们日语老师性子软,上课不可能这么安静。看着老师在随机抽人,白露秋偷偷瞄向同学们,寻找着蛛丝马迹。 也是白露秋平时太不关注其他同学,这么一看,她才发觉日语班少了一个人,刘冬树。那个人向来是班级里最吵的,喜欢在课上开一些无聊的玩笑,说完自己还要嘎嘎在那边大笑,货像一个二傻子。白露秋向来讨厌在课上刻意捣乱的,因此她内心没少骂过刘冬树。 可刘冬树的身份白露秋又是狠狠羡慕的。他们这个村子首富,还跟某些产业合作整个村子的产品供应,为此,白露秋暗自里没少说个“他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之类的话。 可他今天却不在,或许应该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过了,白露秋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一旦有了疑惑,白露秋心里就是感觉被猫挠着痒,她很想知道答案。而她也找到了打探消息的人,坐在前面左右护法位置的陈东宇。白露秋暗自等待着下课。 “陈东宇,你说刘冬树最近为什么没来日语班呀。”一下课,白露秋就追上陈东宇,拉着他的衣角问道。 陈东宇有些惊讶,他倒是不知道白露秋会在意这些事情:“其实这件事说大是大,说小也可以是小。” 白露秋听着来了兴趣,巴眨着眼,一脸好奇的问:“那是发生了什么呀。” “倒是可以告诉你。”陈东宇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将白露秋拉到暗处,开始细细说起。 其实,这件事情说来简单,但是影响力却让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学生为之震惊,让他们隐约知道有些人没有看上去那么憨厚单纯。 刘冬树家虽然是首富,但是那是从他爷爷那里说起,所谓“富不过三代”也是有道理的。 拿刘冬树家说,他爷爷精明能干可现在身体衰弱下来,按理说应该将家中重担传递给下一代,可刘冬树他爸并不争气,还因为年少无知犯过事,案底倒是不清了。 本来是寄希望于自己的孙子刘冬树身上的,可他孙子早就被这个家宠坏了。知道家里有钱还随意挥霍,而且前不久竟听信了别人的鬼话,做起了混事。具体他陈东宇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在网上骗钱,而且还真让他骗到了。 可也是好笑,这钱还没捂热乎,警察就找上门了,并且是来学校找他们班主任的。听说那个老师知道这件事后,脸都是青的。毕竟谁也没想到一个学生竟然会做出这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呀,而这件事也被旁人知道,整个年级段也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谁也不敢在明面上讲罢了。 “那刘冬树呢?他会怎样?”白露秋消化完这件事,赶忙问道。 陈东宇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该怎么处罚怎么处罚吧,不过介于未成年,数额不大又及时追回赔偿的话,应该不会太严重吧,不过这学他怕是上不了了。” 白露秋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从小被保护得好,总觉得这种事离自己很远,突然有一天,她发现身边的人可能在干不法的事,换谁都要后怕。 陈东宇最后还不忘提醒白露秋:“学霸,学霸,这件事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但你不要说出去,影响不好。” 白露秋心想我哪敢说出去呀,忒恐怖了吧。赶忙点头:“我知道,先回教室吧,晚自习赶不上了。” “行,那走吧。”陈东宇听了她的答复,点点头也就跟着白露秋回教室了。 白露秋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都是学生,明明知道这件事违法还去骗钱,而且更让人不解的是他家明明就很有钱,为啥还要去做这种事情。她不明白,后来呀,她想着像她这种小市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
第6章 谈心 刘冬树事件似乎在整个年级段里激起了千浪,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会关注五班后排某个靠窗的空位,会在私底下讨论着事情的走向。可再怎么惊涛骇浪的事都是会被掩盖掉,埋葬到暗处,隐藏在被人遗忘的角落。 白露秋也想知道在法律面前,刘冬树的命运会停摆到何处。可她没等来任何音讯,当别人不在提到他,而是继续过着跟之前一样的学校生活时,白露秋不禁疑惑学校里是否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 他来到过这个学校,跟我们生活了一年半载,笑过、闹过,看上去只是个学习不大好又喜欢搞恶作剧的普通男孩罢了。可某天他触犯了法律的底线,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可白露秋的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她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因为不得已的理由被迫离开了这个学校,是否还会有人记得她,记得她曾在这个学校生活过呢? 后来她不敢想了,胡思乱想些莫须有的事,总显得那么傻气,倒不像她自己。只不过那段时间,白露秋比平时更加沉闷了,她总会盯着窗外发呆,就那么迷茫地度过每一天。 旁人是不会在意她这么细小的变化的,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即便是共同生活在同一个时空里也毫不干涉对方。 在他们眼里白露秋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她不喜欢跟他们为伍,即便白露秋从未表示过。但从她淡漠的眼神中,从她疏离的语气中,甚至是某些不自觉地疏远,他们知道了,自己跟白露秋不属于一个世界,人家也不屑于跟自己为伍。 于是,这就显得跟白露秋亲近的人,总会有那么些话题度。毕竟是跟孤傲学霸做朋友,人家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了,又想从你身上谋取到什么好处呢。他们私底下讨论着,好笑的是,白露秋却不知情,她还当自己只是个小透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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