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知岁没有吱声,静静的用餐。 魏景三难得语气认真:“婚姻这回事,你妈妈的选择不对,我当年也做错了,老一辈的教训都摆在了面前,却没几个人能看透彻。” 权知岁放下了碗筷,等待他的继续。 魏景三目光看向了窗外,眯起眼:“该分手就分手,该复合就复合,你这气魄和选择,是对的!小小年纪比年逾古稀的人都眼光精准,也够绝情狠辣!” 权知岁问:“我把你长孙揍的头破血流也没事?” 魏景三挑眉:“那不是那小子活该吗?强强联手才是正道!人不能往低处走,也不能将就,更不该委屈自己!” 权知岁笑了起来:“随心而动而已,没那么多讲究。” 魏景三大笑:“好一句随心而动!” 权知岁提醒道:“菜要凉了。” 魏景三重新开始吃,突然问:“唉!你要不要学梁溪话?” 权知岁深吸一口气,问:“你又想干嘛?” 魏景三:“没干嘛,聊天呗,我一天天的在家没事干,没人跟我聊天。” 权知岁:“嗯嗯,你一秒钟八百个心眼子,谁敢跟你聊天?” 魏景三:“你不是挺敢?” 权知岁:“那是因为我是真敢揍,不代表想这么聊。” 魏景三冷哼了一声:“难道你不该习惯了?那小子不是?” 权知岁:“是是是,我应对他就够累的,你消停点。” 魏景三又一次神秘兮兮的开口:“你学梁溪话呗?跟我用方言聊天!” 权知岁拍了拍桌子:“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魏景三放下碗筷:“我吃好了,我就要说话!” 他没完没了的,一直在吵。 …… 权知岁不得不承认自己依旧对魏时序好奇,平时不多想,但魏景三总是在提醒她,疯狂点点点。 于是在晚餐结束后一小时。 她放下了学习的笔,起身走出房门,叹着气,往魏时序的书房走。 他的书房就在房间隔壁,连着的。 门未上锁,直接能打开。 入眼场景与魏氏总部的办公室风格完全不同。 这里更温馨一些,但依旧是深色系,有很多他的私人物品。 与房间不一样,他的房间只睡觉,书房反而是他最常待的地方。 权知岁看到了全木的办公桌,并不是什么顶级木材,而且很明显用了很久。 紧接着,她又看到了桌上的相框。 他将两人高中的照片洗了一张出来,摆在桌上。 就是当初她打了他,戴着耳塞低头刷题,他坐在她对面的那张。 这张照片里,魏时序的眼神透露着黯然神伤。 权知岁很少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不是强烈的刺痛,是伤口不断流血的撕扯。 爱而不得的伤感。 他为什么。 把这张照片单独洗出来摆在这里? 当时的那件事对他有什么重要意义…… 第234章 破篮球、墓地 权知岁静静的看了会儿后,转身走到另一处,坐在了沙发上。 然后就看到沙发对面的柜子里,放着一颗破篮球,放在最明显的地方。 篮球用名贵的金丝楠木架着,雕刻着祥云与鹰,外面还有一个水晶罩。 这是她小时候玩过的篮球,已经被她玩坏过两次,没想到魏时序把它修好了,缝缝补补看上去有些滑稽。 但却放在书房,摆在了这里。 坐在这张沙发上,一抬头就能看到这颗篮球。 最中间最明显的地方! 她能想象魏时序经常坐在这张沙发,也像她现在这样目视前方。 那分开的一年中,他一直这样? 他在想什么…… 她留着他的东西,他也留着她的东西。 业力纠缠早就开始了,缠绕着解不开。 权知岁在这里坐了很久。 直到窗外一辆车驶来,车灯扫过这座老宅前庭的黑暗。 权知岁起身,离开书房,带上门。 她走出长长的走廊,走下楼梯。 正好看到魏时序走进大厅,脱了外套随意的搭在小臂。 他一抬头就看到她站在楼梯上,在冲着他笑。 魏时序走上前,拉起她的手:“你在等我啊?” 权知岁点头,问:“你会说梁溪话吗?” 魏时序很新奇:“当然会,我是梁溪人。” 权知岁:“我妈妈也是梁溪人。” 魏时序拉着她的手往上走:“你也是梁溪人,恩,半个梁溪人?” 权知岁:“你教我说吴语?” 魏时序想了想:“其实吴语有很多种,江南各地地区不一样,甚至有些隔着一条街的都有细微差别,我只会说梁溪话。” 权知岁:“我从来没听你说过。” 魏时序:“偶古喜你。” 权知岁:“什么意思?” 魏时序:“我喜欢你。” - 魏时序要去海外出差,他依旧很忙,忙的脚不沾地。 这天。 魏景三一大早敲响权知岁的房门。 权知岁开门看到是他,惊讶的看了眼时间,早上五点半。 此时的魏景三穿着一身黑色唐装,刻意打扮了一下,是个帅老头。 魏家的基因确实不一般。 魏景三都这个年纪了,哪怕坐在轮椅上,也难掩他那一身气场和风度。 权知岁眨了下眼睛,疑惑的问:“你是没睡,还是刚醒?” 魏景三反问:“你早饭吃了吗?” 权知岁摇头:“打完拳再吃。” 魏景三:“别打了,随便吃两口跟我出门。” 权知岁诧异:“去哪?” 魏景三:“去看我老婆。” 权知岁:“啊?” 魏景三:“墓地啊!我看我老婆,你看你妈妈,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你妈妈埋在哪?” 权知岁顿了一会儿,道:“那您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魏景三不耐烦的点头:“恩!搞快点!磨磨唧唧的!” 六点。 两人同坐一辆车前往墓地。 这是权知岁第一次跟这个老头乘坐同一辆车。 也是魏景三难得安静无声的一天。 两人都坐在后排,谁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吵架。 不久后抵达。 倒不是私人墓地,而是一处公墓,只是这处公墓有些特殊,这里葬着魏家祖上二十几代,还有梁溪过往的一些名人。 钱承推着魏景三的轮椅下车,缓慢的走向这片安静的墓园。 权知岁跟在后面,保持沉默。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魏景三指着旁边:“呐!往里面走,单独的一个,你去吧!” 一旁的一名保镖上前,递给权知岁鲜花和香。 权知岁原地站定了一会儿,问:“我妈妈的墓……” 魏景三看着远方:“你妈妈父母双亡六亲无靠,当年左家随便下葬,估计都不会有人给她上一炷香。” 权知岁看着这个老人。 魏景三开始了骂骂咧咧:“能从我手上抢钱的人可没几个,我讨厌死她了!跟你一样是个死丫头!不过我敬你妈妈是个人物,所以用了些手段迁了坟。” 权知岁压下了发酸的鼻头,点头:“谢谢。” 魏景三:“谢个鬼!我又不是只敬你妈妈一个,梁溪有名的人物多的就是!她算个屁!” 权知岁笑了下,转身走进岔路口。 身后,轮椅继续往前,去另一处墓地。 无人的石阶上。 权知岁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在手中的鲜花上,把花瓣都撞的颤了颤。 她走到了魏景三所说的那个单独墓碑。 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明显有人定期打理。 她看到了妈妈的遗照,也看到了墓碑上的题字。 落款的立碑人是—— 挚友魏景三 权知岁在这块墓碑前站了很久,久到风都吹干了泪痕。 她献上鲜花,用最高的礼仪上香。 跪拜。 - 暑期一晃而过。 权知岁跑了几次海外,又去了一趟WS公司本部交代了些事。 其他时间都在梁溪的魏宅学习,学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把魏时序都看呆了…… 她不喜欢读书,但兴趣是最好的驱动力,当她疯狂想要做达成某种目的时,就学进去了。 很快,大三新学期开学。 魏时序有些忙,依旧延期报到。 权知岁先一步回校。 这天上大课时,黎菲抱着书坐在她旁边。 权知岁冲她打招呼。 黎菲学习挺好的,是俱乐部内的学霸,她也确实聪明。 下课后。 黎菲立马跟上来,道:“部长,恩……我叫你权姐?” 权知岁:“叫名字吧,我们不是同学么?” 两人是同专业。 黎菲摇头:“权姐,我还是这么叫吧!” 权知岁点了下头,不在意这些称呼。 黎菲开口道:“夏云前段时间来上课了,找了俞则天借钱,俞则天没借,把事情都跟她说了,她又去办了休学。” 权知岁笑道:“恩,以后她的事不用跟我说。” 黎菲点头:“我知道了。” 权知岁突然好奇,问:“你家里也是开公司的?什么方向?” 黎菲扬起一个笑脸:“哦,我家里不是开公司的。” 权知岁更好奇了:“恩?有些出乎意料。” 黎菲小声道:“我爸爸在香山澳有条船。” 权知岁笑了起来:“难怪你很懂赌这方面。” 黎菲:“上次在游艇上,我一摸那骰子罩就知道被人动了手脚,那谁真的手段好下作!” 权知岁挑了下眉:“厉害。” 黎菲接着道:“其实我本来想揭穿他,没想到后面完全不需要我开口说话,我感觉你也很懂唉,你是怎么发现的?” 权知岁:“你还没掀开,他就说了句‘五十万送给部长开心’,说明他知道点数。” 黎菲惊叹:“哇!这细节你都发现了!那你又是怎么猜到精确数字?” 权知岁:“起了个卦么,对待任何恶意都无需手软,他作弊,我起卦。” 黎菲眼睛都瞪直了:“所以那六枚筹码,你是在起卦?” 权知岁:“对啊。” 黎菲惊讶的直结巴:“你,你随手一抛!扫了一眼!就知道全部了?” 权知岁点点头:“熟练了就可以。” 黎菲:“好家伙!来自玄学的降维打击!” 权知岁笑出声:“他当时的眼神恶意满满,我没直接揍他都很好了。” 她脾气比以前好多了,现在也没再生气。 黎菲想了会儿,突然又问:“魏总是不是也发现了?所以之后的金钱心跳,他压根不用赌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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