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来啊,一天看诊两人,时间是中午午休。想要找她看的人先来我这里登记排队,哪天轮到你了我会叫你。” 话音刚落,上课铃也响了,同学们无奈只能先回自己座位。 “阿轻,你想看吗?我给你插个队,排第一个怎么样?” 宋禧假装没听到他俩私下商量走后门这事,实际耳朵早就支得高高的,就想听梁津轻怎么说。 “不用。” 宋禧忍不住“嘁”了声。 他在瞧不起谁呢! 还不用,她还不乐意给他看呢! “你别误会啊宋同学,阿轻他从小看老中医,不像我们没见过,所以觉得好玩儿。” 宋禧瞪他,“你觉得我看病是好玩儿?!” “哎呀不是不是——”正巧英语老师进来,看到陆其扬还半截身子没回来,开始点他的名。 “陆其扬,要不我把讲台搬你后面去?这样你更听得进去课是不是?” 英语是宋禧最头疼的科目了。 她英语打基础时还是在城里上的,后来她转学去外公家,在那上了几年学,英语口音全被老师半普半乡的口音带跑偏了。 这路一走偏,再想被拉回来可就难了。 她最害怕上课被老师点起来读课文,可偏偏他们班就她一个刚转学来的新学生。 几乎每一个老师点人起来回答时,扫视那么一圈,都会来一句:“那就新同学来回答一下吧,也让我们再认识认识你,加深下印象。” 宋禧心里想,这个印象也不是非要加深不可的。 她心里怯得要死,站起来时拿书的手都在抖,但面上丝毫不显露。 宋禧做人有个原则,那就是人可以丢但脸绝不能丢! 她开口之前还清了清嗓子,随后眼一闭心一横,用最自信和洪亮的声音朗读完了那一段课文。 全场集体寂静了三秒。 宋禧这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幸好英语老师没让她尴尬太久,带头给了鼓了鼓掌。 紧接着,其他同学也纷纷拍起了手,尤以陆其扬最为卖力,他边拍手还边转头冲她喊: “宋姐牛逼!” 宋禧觉得丢脸,刚想坐下来发现旁边的梁津轻竟然难得的也勾了勾嘴角。 很浅的一道弧度,但在他那张脸上也极为难见了。 当时不知道是哪根筋给了宋禧这种莫名的信心,可能是氛围过于热烈,让她瞬间迷失了自己。 宋禧凑近他,小声问他:“我读得还挺好的吧?” 梁津轻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宋禧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悠悠道: “挺好。” 宋禧还没开始笑,他又补了一句: “有自信挺好。” - “咱们的新同学,有点意思!” 放学时间,人潮集中着往校门口移动,梁津轻不喜欢跟人挤故意晚了几分钟出来。 “你说,她是真的会把脉吗?我感觉看着还挺真的,不然也不会有人随身携带看病用的那个小枕头,是吧?” “你真不用她给看一看?之前不是还听梁奶奶说,想给你换副方子吃药的吗?” 傍晚的气温也不低,梁津轻走了两步觉得气不太顺,也没什么聊天的欲.望。 “不用。” 出了校门之后往右走,在一条转角的十字路口停了辆黑色的轿车。 是梁家的车。 陆其扬瞬间就钻了进去,“李叔,我又来蹭您的车了。” 梁津轻拉开另一侧的车门,也坐了上去。 放学的点,学校附近的几条主街全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他们的车被堵在中间,只能一点一点跟着往前挪。 梁津轻闭着眼睛,陆其扬无聊只能拉着司机李叔聊天,说着说着他突然拍了拍梁津轻。 “你看,那是你同桌吗?” 梁津轻眼睛睁开,顺着陆其扬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不是她是谁。 宋禧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了,搭在书包上,和一帮初中生挤在小卖部的冰柜前,不一会抢了两根冰棍出来。 她左手拿着碎碎冰右手拿着绿舌头,左右开弓,哪个都不落下。 陆其扬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子,“怎么还给我看馋了呢?” 见她边吃着,脚一转,进了一条小巷子,没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 宋禧在外面吃了晚饭就回了家。 家里还是没人。 小学生难道不用九月一号开学吗? 宋禧在客厅的茶几上做作业,她想着是不是要找陈秘书要一下宋海东的另一个手机号,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不然她怕现在的手上的钱撑不了太久。 实在不行,她要是去找梁津轻还钱,他应该不会不认账吧。 宋禧抓抓自己的头发,真头疼。 得想点方法赚钱才行。 这是那天入睡前,宋禧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上学时,宋禧在校门口碰到骑着山地车的陆其扬。 “早啊新同学。” 他下了车,推着车子跟宋禧并排往校园里走。 “你的好兄弟呢?” “他啊,他上午请假,估计中午才会来了。” 宋禧其实心底有个疑问很久了,但也不能直接去问梁津轻,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 “他是不是身体不太好。”见陆其扬看过来,宋禧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你别多想啊,我外公是个老中医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望闻问切我多少还是会一点。” “难怪了!”陆其扬感慨,“我就说你昨天给我把脉的那架势,一看也不像是糊弄人的花架子。”? “阿轻确实体质弱,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喝中药调理,现在还稍微好一点了,原来上小学的时候他一学期都上不了几堂课,净在家养病了。” 等他把车锁好,两个人又一起往教室去。 “对了,你住南枝巷啊?” 宋禧奇怪,“不啊。” “昨天放学我们在路上看到你了,我看你进了南枝巷还在说你是不是住那里,结果阿轻非常肯定地说不是,我就跟他打了个赌。所以你真不住那?” “真不住。我现在住紫金路。” 陆其扬骂了声“靠”,“又被他给蒙对了。” “哎不对。”陆其扬突然反应过来,“你也住紫金路?” 到了座位上,宋禧把书包取下来放进课桌里,“对啊,还有谁也住那儿?” “阿轻啊,他爷爷奶奶就住那里,他一周七天有四五天都在那,你没偶遇过他?”陆其扬悔恨得要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想不通非要和他打这个赌。 明明他一次都没赢过他。 “他是不是早都见过你,昨天故意搁那钓我的鱼呢!” 宋禧很是好奇,“你俩打什么赌了?” “……输的人,叫对方三声爸爸。” 宋禧:“……” 够有童趣的!
第8章 第八喜 宋禧又要愁即将到来的开学考,又要愁快要见底的钱包,每天一双眉头就没痛快舒展过,很快眼下就挂上了黑眼圈。 “怎么回事啊宋大夫,你这医者不自医啊!我跟你说啊,你眼圈再这么黑下去,咱们的中医小铺子该没人来关顾了!” 宋禧破罐子破摔,“倒闭了算了。” “你怎么了,怎么如此颓废不堪,说出来让我陆大师帮你排排忧解解难!” 宋禧一听,眼睛猛地一下就亮了。 “我想赚钱,你知道哪里可以打工赚钱吗?” “赚钱?”陆其扬很是好奇,“你很缺钱吗?每天放学吃两根冰棍儿这么费钱的吗?” 宋禧:“……” “我家里人最近不在,我身上的钱快用光了。” “那你直接打电话找他们要啊,我原来一没钱就打电话,后来他们烦了就直接给我开了张副卡,很好使。” 这是哪里来的活在天上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啊! 宋禧不想跟他讲话了。 “你不会是会中医把脉吗?要不要找家中医馆试试?” 宋禧觉得这倒有点戏,“你知道哪里有中医馆招人?”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宋禧一颗心被他两句话扯得乱七八糟。 “——但我兄弟肯定知道啊!”陆其扬敲了敲梁津轻的空桌,“他要不知道,他奶奶也肯定知道。” “我跟他奶奶熟,我帮你打听!” 宋禧要感动坏了。 不得不说,就做人这块,陆其扬绝对比他兄弟要来得更优秀。 今天梁津轻来得要稍早一点。 下午上课铃声刚落,他不急不缓从后门走进来,这回好歹是抢在了老师前面,不用在前门喊报告。 趁老师还没来,陆其扬瞅着空和他聊天。 “你身体还没恢复吗?还有哪儿不舒服?” “头。” “啊!”陆其扬赶紧看向宋禧,“头的话是不是还有点严重?” 宋禧刚想点头,梁津轻又说话了: “没睡好,头疼。” 宋禧:“……” 陆其扬:“……” 一上午没来上课,竟然还说自己没睡好头疼?! 宋禧用刚好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跟陆其扬说着悄悄话,“他这样,成绩应该也不大好吧?” “我身子是不太好,但耳朵还没聋。” 梁津轻拿眼横她。 宋禧非常坦然,“那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也不是她未卜先知,而是中午午休时罗淑荣叫她去了办公室,她提前看到了周四开学考的考场分布表。 宋禧被分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罗淑荣怕她心里波动,特地叫了她过去,又好好开解了一番。 “考场是按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来分的,你因为是临时转学过来的,所以就直接顺位排在了最后一名。”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宋禧还挺喜欢罗淑荣的,虽然她平时骂起学生来是半点都不留情面。 “挺好的,同学们都很好,前桌很好,同桌也很好。” “我看,你最近又在课间休息时帮同学们看病把脉是吧?” 说了这么半天,到这句话宋禧才终于回过味来。 就说,她那么忙,应该不会因为考场的事又专门叫她来解释一遍。 “我们就是闹着好玩儿。我没有真给他们开方子。” 宋禧跟着她外公接触中医这么多年,也知道有的人对中医并不理解,所以在开方诊断方面,她一向都很谨慎。 “你别紧张,这不是什么坏事,我也不是怪你。” 罗淑荣琢磨了一会,到底要怎么开口才不会伤害到她。 “……你最近,是家里人还没回来吗?”罗淑荣从桌上拉了张表过来,“你还没充饭卡是吧,那你每天中午是怎么在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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