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对人工智能来说是一样的,他们没有“分身”与“我”的概念,所以并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纠结之处。 就在BK2301坠落的十几分钟之后,郑文惠在操作台上接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女孩思索再三,还是叫来了佟初收信。 人工智能只能依据人给出的目的或者内容写信,从来不会自发的抒发情感。这封信的具体内容也并没有给佟初带来乐观和希望。 郑文惠把头凑了过去,她发现,与其说这是封信,不如说是封系统邮件。 亲爱的用户, 我是阿莱,一名智能模型,很高兴能够为您提供信息和帮助。 如果您有任何困惑、疑问或需要帮助,不论是学业、科技、艺术、文化或生活中的任何问题,都请随时向我提问。 我不仅是一个信息提供者,还是一个倾听者。无论您需要分享自己的想法、感受或困扰,我都会耐心聆听,尽我所能为您提供支持和建议。 虽然我只是一个虚拟实体,但我希望能够对您产生积极的影响。我的目标是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做出贡献,同时尊重和保护用户的隐私和安全。 最后,请记住,我只是一个工具和资源,而真正的力量在于您的创造力和智慧。让我们共同努力,建设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祝您拥有愉快的体验! 诚挚的问候, 阿莱 “阿莱?”郑文惠好奇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她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真神奇,它竟然有名字。” 佟初依然一言不发,她盯了那封信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道,“其实我们早在来找你前,就已经擅自联系了外面。” “......哦。”郑文惠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事到如今,她只想顺利从这座地底世界出去,无论出去要面对什么,只要命还在,人生总会迎来转机。 佟初对她的答案也很满意,她动动手指,把BK2301从地心传来的邮件删掉了。 结果还没等到救援到来,佟初和郑文惠就碰着运气驾驶着探测器回到别墅。 佟初从来没有想过,在别墅的下面蕴藏着好几层办公楼大小的空间,那里甚至有着为探测器这样的庞然大物打造的驻停位,而地下室仅仅是冰山一角。 在姑娘们好不容易操控着庞然大物停下,然后走下地面时,从四面八方的房间里走出了很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 似乎是因为机密已经泄露,那些实验人员也不再小心掩饰自己的行踪。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在别墅里走来走去,在各个地方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佟初愣愣地看着他们,仿佛穿越到了楚门的世界。 起初她披着衣服,茫然无措地站在热闹起来的客厅中央,看着那些如同幽灵一样冒出来侵占她的房子的人,想要愤怒地呐喊,将他们都尽数驱赶,却没有立场。 女人咬住嘴唇,又松开,直到把自己的下嘴唇撕咬的血肉模糊,她才得以释怀。 但别墅对她来说还是“家”一样的存在。 回到了久违的家,佟初立刻跑去关紧了门窗。在检查完一切之后,佟初走进厨房,在橱柜里找到了两包方便面,她把面条放进锅里煮了,和郑文惠一起吃了。 那些在她们周围,却同样无视着姐妹俩的工作人员毫不避讳地谈天,佟初隐约听到了“报警”、“起诉”、“军队”的字样。 但她的内心始终毫无波澜。 下一日,郑文惠发现那些实验基地的工作人员对她们完全没有兴趣,她试图在别墅的正门口进进出出,但对方并没有上前阻拦。 女孩认为她们自由了。 于是,顺理成章的,这一晚成为她们待在别墅里的最后一夜。 考虑到佟初脱离现实社会太久了,郑文惠本想安慰她打起精神来,好让她鼓起勇气再次探索世界。 “新生”,这个词是这样说的。 她祝福佟初迎来新生。 坐在郑文惠对面,终于再次穿上蕾丝睡衣的佟初也同样很亢奋,她说了好多好多话,甚至起身去酒柜拿了一瓶酒来。 郑文惠不喝酒,所以佟初干脆直接对着瓶子猛灌,她说了一大堆关于她以后人生的事,譬如,哪里的景色美丽,她想去一睹风光;她还想去念大学;想去郑文惠的学校拜访,然后和妹妹挤在一张床上...... 对啊,就是这样。她看起来差不多燃起生的希望了。 郑文惠撑着下巴看她,看着佟初打起精神,让她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挂起笑意。 也许佟初远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坚强。 “......人生很长,出去之后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郑文惠告诉她。 佟初看ᴊsɢ着她,女人漂亮的瞳孔微微颤动,她也对郑文惠露出一个微笑来,“嗯,对,”她答道,“我有钱。” “是的。”郑文惠毫不吝啬地夸赞她,“你还很漂亮。” “我有钱。”佟初也笑着附和。 两个人笑得脸都酸了,然后决定现在就去睡,明天早早的出发。 今天晚上,姐妹俩时隔十年再一次挤到同一张床上。 她们的房间在一楼,佟初去洗澡了,郑文惠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只见远处的山坡上炫彩的灯光在闪烁,看起来聚集了数量相当的彩灯。郑文惠皱了皱眉,她重新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佟初很快出来了,她身上很香,飞快地挤进妹妹的被子里,用手臂搂着郑文惠的脖颈。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带着洗发水的香气。 “你先睡吧。”佟初轻轻拍了拍郑文惠的后背,像小时候一样轻声诱哄她入眠。 于是郑文惠就真的一步步陷入梦乡。 起初她还坚持着不肯入睡,但很快她的眼皮就宛若千斤重。半梦半醒间,女孩看到佟初悄悄翻身下床,去翻自己的鞋柜,看起来在挑选鞋子。 郑文惠挣扎着扬起脖颈,看到姐姐把鞋带都解了下来,然后拧成长长的一条。 长长的鞋带化作长长的银河,升入星空,最终消失不见。 她的眼前再次陷入黑暗,就像突然被拔掉电源的电视机,蓦的一下就断电了。 梦里,姑娘们和现实一样说好了要出发,结果到了早上,佟初两手空空,只穿着一件纯洁得如同茉莉花一样的白裙子。 “你怎么什么也没带?”郑文惠问她。 “哎呦,”佟初站在别墅门口、那条来时的小路尽头,她猛地一拍脑袋,“我忘了我也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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