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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戴着圆帽。 可以看到她没有头发。 明明九岁了。 却瘦弱的像个七岁孩子。 小姑娘乖巧又懂事道：“主播姐姐好，我昨天就关注你了，虽然我是未成年，但妈妈说我可以随意打赏，只要我开心就好。” 她像是熟悉某些未成年充钱新闻，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她选择事前声明。 好比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选择提前购买骨灰盒一样。 小姑娘又道：“我喜欢粉色，弟弟喜欢小猪佩佩，姐姐可以在上面绘制吗？”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唯恐晏玖来一句不可以。 晏玖眼神闪烁。 系统面板给出提醒：【叮！ 检查对象：白血病患者， 备注：优质客户， 死亡率：96％， 死亡时间：第5次化疗后， 建议宿主立即关注！】 系统：【这个实惨，不发表意见了，宿主自己把握要不要揽过来。】 一直以来。 晏玖从未与死者共过情。 因为她知道那些人大多罪有应得。 但是。 无论是昨天的小奶黄包，还是今天的小姑娘，他们就像来这个世界遭罪一样，好似世间的美好与他们有种天壤之隔。 晏玖回以同款的尊重：“当然可以，那姐姐可以关注你吗？” 【啊啊啊！主播没有心！！！】 【什么关注？你又来！】 【这就是命吧。】 【如果再加上小姑娘，就有9个了。】 【主播不是死神都说不过去。】 【好好哭啊，听主播这意思，小姑娘真的挺不过去了吗？】 小姑娘愣了愣。 她知道自己会死。 但她不希望是现在。 小姑娘打商量一般，轻声细语道：“姐姐可以晚点再关注我吗？我想挺过明天下午的化疗，想在晚上和爸爸妈妈一起给弟弟过完他的生日再走。” 【杀我别用小孩刀！】 【呜呜呜我不管，主播不能关注她！】 【傻孩子啊，弟弟的生日姐姐的忌日，这让弟弟长大后如何接受。】 【即便小姑娘不是生日过后走，她的家人也是一样痛苦，还不如留下最后的美好。】 【沉浸式哭，除非主播说不关注！】 即便晚点关注、不关注，小姑娘的寿命也要在第5次化疗后画上句号。 但晏玖无法开口。 她不忍心地闭上眼。 突然。 晏玖想起系统的寿命共享。 她在脑海询问系统，工（积）资（分）都能白捡，那她能否提前预支寿命。 系统：【宿主的积分是我的私房钱，根本就不是白捡！！！】 晏玖把小姑娘的惨摆在明面上。 问系统心不心疼。 心疼就先赊给她点寿命。 好让她共享给小姑娘。 她这次又不是只赊不还。 做统。 不要那么小家子气。 系统：【那宿主就好意思白捡我的？】 晏玖郑重地道歉。 并表示她下次还会犯。 系统：【……！寿命可以预支，但需要双倍奉还，这可是笔赔本买卖。】 丧葬系统的存在不是剥削任何人。 与宿主之间也是互利互惠。 更是制定了一项规则，在宿主无法开单、寿命将近时可以提前预支寿命值。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笔寿命值。 需要宿主后期双倍还账。 相当于，100天的寿命，原本只需要干成一单生意就能获得。 一旦预支。 则需要两单才能还清。 晏玖陷入沉思，一个外人是否值得她来一场亏本买卖？ 这时。 小姑娘看了眼身边的妈妈，极尽恳求道：“我会和妈妈说等我走后，我的葬礼在姐姐那里办，姐姐晚点再关注我好不好？” 她把晏玖当成死神一样的存在。 但是。 这在她的妈妈看来很傻很天真。 竟然会以为祈求晏玖就可以晚些…… 晏玖看着周身布满死寂的小姑娘，说到家人时眼中突然迸发出希冀。 她笑了笑。 晏玖正色：“你的葬礼，我会帮你办的漂漂亮亮，我们，生日后再见。” 说完。 她关上了连麦。 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 晏玖叠了个红色千纸鹤，走到窗边，让其随风送去她的祝福。 如小姑娘所愿。 她会度过最后一段美好。 系统：【宿主记得欠债100天哦。】 晏玖眨眼：“我要是不记得呢？” 系统：【！？】 晏玖伸了个懒腰，调皮一笑：“开玩笑，你看你，怎么还认真了呢，我像是那种欠债不还的人吗？” 系统：你那不是像，你根本就是！ 晏玖笑着回到直播间。 【逮，捕捉到主播一枚！】 【提问，主播刚才干什么去了？】 【小姑娘真的没救了吗？】 【人类的承受能力有限，一般扛不住六次化疗，看小姑娘的视频记录，她下一次化疗就是第五次……除非有医学奇迹。】 晏玖只道：“她，可以度过。”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客厅区域，晏玖所在的位置恰巧落在阳光下。 导致她的身体有一半隐在阴影下。 黑白色调让光影更加纯粹。 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晏玖吸引。 忽的。 穿堂风拂过。 晏玖眼底明暗交错。 错落的光线衬得她好像一个介于黑与白之间，无情又有心的神明。 一个，能掌握生死的神。
第22章 ：细思微恐，不会磨刀霍霍向猪羊？ 小姑娘的人生坠入了无底悬崖，幸运的是在坠落途中，她遇见了一只蝴蝶，一只可以托起她走完最后一程的蝴蝶。 然而。 蝴蝶本身没有太大反应~ 她关闭直播后。 转道敲响了顶层的门，急缺免费员工的晏玖打算和阁楼上任主人唠唠嗑。 比如。 共商美好未来什么的。 奈何对方不想和晏玖唠这个嗑。 连点反应都不给。 晏玖不开心了。 她满腔热忱之心不想白流。 于是。 晏玖估摸着踹开顶层的门。 但是在踹之前。 她主动停下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晏玖认真道：“踹坏了还要修。” 系统完全不敢吱声。 它打算眼不见、心不怕。 默默地找了本热榜小说，一边磕虚拟瓜子一边追文。 晏玖哐哐拍门。 吓得屋内的阴气一阵翻滚。 “……”谁来制裁她一下，谁都行！ 最终。 晏玖还是停下了“淑女”行为。 因为楚家人找上了门。 然而。 上门的却不是楚爸楚妈。 而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大叔。 晏玖双手插兜，站在楼梯上，歪着头望着推门而入的人。 楚立雄拿着白手帕捂着口鼻：“果然是没必要来看一眼，这个处处充满贫穷的地方哪值得叔婶二老亲自走一遭。” 他穿着服帖的黑西装。 道貌岸然得像个伪君子。 楚立雄言语中带着上位者的傲慢与不屑，带着他习以为常的轻视态度。 这才是上流人士真正的偏见。 没有小说里的那般乖戾与尖酸。 这些自觉高人一等的家伙，会始终维持着高贵又良好的教养假象。 习惯性佯作无意地将别人的一切碾得薄如纸，却又假装没有那么一回事。 晏玖嗤笑：“阁下早上是用屎刷的牙吧，不然说的话怎么这么令人作呕，别捂了，你的嘴臭再怎么捂也捂不住。” 楚立雄：“！？”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然怎么听到了晏玖桀骜不驯的话。 晏玖不应该这么乖张、嘴毒吧？ 根据他的调查。 晏玖此人打小就懦弱，是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还嘴的那类人。 第一印象先入为主。 以至于。 楚立雄的内心太过惊讶。 甚至没去气愤晏玖说的话。 楚立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他缓了缓。 想起叔婶交代他的话。 楚立雄不情愿道：“楚家不会让血脉流落在外，过段时间自然会有人接你回家，你提前做好准备，把这破店关了。” 晏玖笑着反问：“你为什么提前禀告我，怎么着，是你活不到那个时候吗？那你是否需要我现在为你准备后事，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愿意勉为其难地给你打折。” 楚立雄：“！！！？？？” 谁提前禀告你？ 你语文跟哪个老师学的？ 什么叫做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还有。 没人需要你打折！ 听到晏玖的话。 楚立雄所有教养险些毁于一旦。 因为愤怒。 他的胸口不断起伏。 如果他有心脏病，估计已经犯了。 楚立雄怒瞪着晏玖。 这一眼。 把他看懵了。 打从推门而入起。 楚立雄就没有正眼看过晏玖一眼，导致他至今不知道晏玖的皮相。 张扬中带着肆意。 是孤苦无依者不该有的。 晏玖的笑容温和、斯文，可眼睛里却笼罩着某种阴冷又危险的情绪，好像一头刚从地狱逃窜出来的恶鬼。 楚立雄以为是幻觉。 他摇了摇头。 再去看晏玖时。 晏玖已经恢复人畜无害的模样。 缓慢地走下楼梯。 晏玖兀自倒了杯水：“你自幼丧母，父亲不学无术，寄人篱下的你卑劣又高傲，8年前自愿与黎家联姻，娶妻生子，可惜你子嗣线浅薄，儿子早夭，人到中年，活成你这样，不谓是惨不忍睹。” 楚立雄瞳孔地震。 他吞了吞口水。 早已顾不上愤怒。 这些事情并不是隐秘。 但他自觉他的想法无人知晓…… 楚家历来只有一脉嫡系，谁执掌楚家，谁便是那一代的嫡系家主。 而楚立雄的父亲很不巧得输给了晏玖的爷爷，输给了他的叔婶。 导致他们一脉变成了楚家旁系。 他因为年轻荒淫无度，子嗣艰难，自然嫉妒楚爸一家的和和美美。 自打他知道楚思思不是楚家人。 楚立雄的小心思就转了起来。 他已经做好和不满现状的楚思思合作，将楚家重新掌握在手里的想法。 在亲子鉴定出结果时，楚爸楚妈喜不自禁地提出接晏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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