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起,时间不过流逝了十分钟,解锁的页面还停留在她下午发的那条朋友圈。 他和秦初没有共同的好友,动态下面只能看到自己的点赞和留言。 可闻怀予还是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 他长呼一口气,摇了摇头,最终起身,不疾不徐地关闭电脑,收拢文件。 早一点晚一点,都是要睡觉的。 反正他也没有想要做什么。 想通这一点,他脚步似乎都轻快起来,走到门边,毫不迟疑的按灭了书房里的灯。 小姑娘却不在房间里,洗完澡后她实在害羞,悄悄下楼,蹲在松松小房子前逗它玩。 松松自从来了新家就解放了天性,每天跟着江叔跑出跑进,时不时还能得到各种零食奖励,日子过得别提多美。 运动量变大的后果就是,睡眠时间也变长了。 比如现在,它惬意地缩在窝里睡觉,而那个没有眼力劲的主人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戳他的头,在它毛茸茸的发顶落下一个个小坑。 秦初生活在美国多年,对某方面的知识也多少懂一些。 不过懂理论和真实践,还是有很大区别。 之前打算和严家联姻时,她从未正视过这个问题,似乎潜意识里觉得两人走不到那一步,自然也没有多想。 而和闻先生不同,她们已经领证结婚,他是她合法的先生。 某些事情,不可避免,可她有点……怕疼…… 要死啦秦初,在想什么呢,小姑娘难为情地吐了吐舌头,手不停在脸边扇风,纯净的面颊像是醉酒般酡红。 站在二楼楼道口的闻怀予,已经把秦初的所有小动作都收入眼中,他清清嗓子唤她:“闻太太,该睡了。” 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秦初嗖的一声站起来,紧张地舔了下唇,还是毅然转身朝楼上走去。 既然是早晚的事,早结束早不疼。 加油! 闻怀予被小太太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逗乐,站在原地等她,放软了声调安慰:“我去洗澡,你先睡。” 说完无意一瞥,呼吸蓦地僵住。 秦初换了宽松的纯棉睡裙,保守的样式遮挡住了所有旖旎,可楼道的光太亮,他甚至透过纯色布料看清了她起伏的腰线。 简直要命。 喉结上下滚动,闻怀予不自然地扭过头,大步走进卧室卫生间,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秦初:“?” 卧室灯调成了暖调黄,秦初倚在床头,望着床头柜上的那瓶白色郁金香出神。 闻先生刚才话里的意思,今晚……不那个? 浴室里声音停止,秦初心跳加快,杏眼不自觉瞪大,盯着那道磨砂玻璃门。 小说里都是怎么写的?浴巾低低挽在腰间,腹肌人鱼线一览无余,水珠滚落,禁欲又性感…… 打住! 女孩回神,拍了几下通红的脸蛋,心里暗骂自己不矜持。 却还是在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非常遵从本心地看过去…… 深蓝的浴巾有些粗暴地擦拭着头发,凌乱碎发搭在额前,不像白天那样整齐端方,多了些闲适随意,宽大的白色T恤搭配黑色家居裤—— 颇有男大学生的风姿。 两人视线相接,闻怀予怔了一秒,深邃的眸中浮起星星点点的光亮:“怎么样,好看吗?” 女孩回她一个微笑,小心移开视线,才小幅度点了点头。 身旁的空位下陷,青草香袭来,闻怀予规整地躺在床上,房里最后的光线也随之彻底暗下。 秦初也侧着身缩进被子里,轻轻攥住被沿。 连呼吸都放轻了。 黑暗能把人的感官无限放大,女孩杏眼轻眨,纤长的睫毛扫在真丝枕头上,发出窸窣的声音。 “闻太太,”黑暗里清润的声音响起,温柔动听。 她不能说话, 手机放在窗边的沙发上充电,只能摸索着往他那边探去,摸上他的手背,算是回答。 许是天热,他手背烫的吓人。 手腕翻转,闻怀予抓住要撤离的手,有力的手指一点点钻进她指缝间,慢慢收紧。 掌心的濡湿,一时间让两人都分不清是自己在紧张……还是对方。 “谢谢你,”他的心跳似不远处的海浪般汹涌浮沉,音色纯朗如月光: “初初,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第22章 新婚第一夜 秦初感叹,闻先生确实是一个极具教养的男人,就连新婚夜的牵手,都如此内敛克制。 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松开了手,柔声和她道“晚安”。 绅士到骨子里。 后来,秦初不止一次在闻怀予面前说起这个晚上,直言当时的某人太会演戏!!! 卧室再次回归安静,秦初屏着呼吸等待,直至身侧的呼吸绵长均匀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闻先生叫她初初时的语气总是缱绻温柔,心脏会不自觉漏掉一拍,然后越发急促地跳动。 就像现在这样。 殊不知身旁的男人比她还要难熬,女孩被交扣的指腹有意无意蹭过他的手背,就好似在干草里扔下星点火苗。 火焰高起,瞬间燎原,烧地他理智全无,口干舌燥。 哪敢再牵下去。 …… 翌日醒来,身旁的床单上连一丝褶皱也无,秦初舒展着身体, 惊叹新婚第一夜能过得如此相安无事。 洗漱完下楼,闻怀予和前几天一样坐在窗边,一身双排扣深棕西装复古雅致,手指随意滑动着平板,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晨光将男人优越脸部线条勾勒得更加立体,就他连投射在墙上的影子,都是清朗贵气的。 闻先生确实是被造物主偏爱的存在呢,秦初想。 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头笑问:“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声线低沉喑哑,有掩不住的疲倦。 小姑娘点头,纯净娇美脸透亮白皙,唇色樱红,气色极佳。 说来也奇怪,这一年秦初的睡眠质量并不算好,有时半夜噩梦惊醒,也有不少睁着眼等天亮的日子。 可自从来了闻先生这里,她每天都能很快入睡,睁眼天已大亮。 秦初拉开椅子坐下,在手机上摆弄了一会:「闻先生呢,睡得好吗?」 闻怀予没回,抬手在鼻梁轻按,提醒她:“先吃早餐。” 早晨起床下楼,闻怀予眼底的乌青着实吓了江叔一跳,他昨夜不是没睡好,是压根就没睡! 小姑娘的紧张来得快也去得快,没多久就安稳入睡,而闻怀予在这期间,一直都是假寐。 温香软玉躺在身侧,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太太,再是端方冷清的正人君子,也很难抵挡这样的诱惑。 更别说熟睡的秦初,无法规矩地保持不动,一会就开始翻身往闻怀予那边越挪越近。 让他还怎么睡? 在小太太无意识的又一次张唇合上的吧嗒声里,闻怀予彻底认输,蹑手蹑脚地起身,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躺了一夜。 也有可能不止这一夜。 早餐上桌秦初才发现,往日摆得满满当当的早餐类品撤掉了一部分,现在桌上这些,都是前几天她喜欢吃的。 规矩地拿起筷子,杏眼里的愉悦没有逃过闻怀予的眼睛,他夹了个虾饺放到她碗里:“趁热吃。” 秦初点头,也学着闻怀予的模样夹了片蛋饼给他,努了努嘴,无声启唇:“你喜欢。” 清亮的眼眸肯定又认真,这可是她偷偷观察了几天的成果呢。 唇角止不住上扬,闻怀予的心此刻无比熨帖,认真品尝起小太太第一次给他夹的早餐。 嗯,好吃。 江叔小心地端着托盘送至餐桌,戴着隔热手套把两个炖盅摆放在二人面前,温声提醒:“小心烫,先放一边凉着,待会吃完早餐再喝。” 这是闻怀予起床后,江叔临时加的补身炖汤,新婚第一天,闻先生眼底的乌青遮都遮不住,不补补怎么能行? 闻怀予蹙眉,盯着面前药味十足的汤,一头雾水:“大清早的喝药?” “这是人参鸽子汤,”江叔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补肾益气的,先生和太太都适合喝。” 深邃的眸底闪过错愕,闻怀予看着对面要把头埋进碗里的小太太,无奈摇头:“江叔,您真是年纪越大越爱乱操心。” “不着急,”他拿起餐巾按了按唇角,话中有话,“还不到需要补的时候。” 说完倒也不着急撤下去,而是问秦初:“要尝尝吗?如果不喜欢也好让他们提前预备别的。” 这是正经话还是不正经话? 闻怀予的目光热烈直白,秦初慌张地把虾饺塞进嘴里,就急匆匆打字给他:「我吃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稍等,”他起身步走到女孩身后,秦初想转头看,却被男人按住了肩膀。 抬手温柔地将乌黑长发捋到一边,随即一个冰凉的硬物环上脖颈,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落在白滑的后肩。 心跳如擂鼓。 “好了,”低沉清润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秦初耳垂泛红,借着息屏手机的反光打量着自己。 是一串品相极好的珍珠项链,颗颗浑圆,在自然光下散发七彩珠光。 “这是我爷爷当年送奶奶的定情信物,奶奶后来给了妈妈,妈妈让我转交给你。”闻怀予的声音似乎比刚才还要哑,“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指尖在润泽的珍珠上摩挲而过,秦初转头,轻扬眉梢眨眨眼,是在问他:什么名字? “钟情,一见钟情的钟情。” 也是震寰集团女主人的象征。 秦初今天穿了浅色牛仔裤,圆润的臀被紧紧束缚着,上配一件白色束腰方领上衣,整个人活泼明艳。 珍珠项链搭在白皙的锁骨上,和拢在一侧的乌发形成强烈的反差,冲击着他视线,让闻怀予一时分不清,泛着光芒的是项链,还是他的小太太。 他呼吸不稳,半敛着眸,接着说:“晚上爸妈让我们回老宅吃饭,秦先生到时也会来。” 没有提早告诉她,是怕她心情不好,毕竟秦德山的偏心冷情,闻怀予亲眼见过。 “爸爸昨天批评我了,结婚了双方长辈都没见过面,实在是不懂礼数,不重视你。”闻怀予细心观察着秦初的表情,把她的头发整理到肩后: “要是心里不舒服,我们露个面就回家,好吗?” 心底涌上一股不知名的酸胀,秦初强忍着鼻尖的涩意,拿起手机:「没事,我们听爸爸妈妈安排。」 和闻怀予结婚已经是高攀,闻家父母办事如此妥帖,不是请秦德山吃一顿饭的事,而是用行动告诉大家,秦初是闻家认证的儿媳妇。 她是有依靠的。 手指在屏幕快速删除又重新打字,秦初抬起头,撒娇般扯着他袖口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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